舒小红和马冰将爱马的屁股抽得啪啪直响，那些保护他们的侍卫受累了。马没人家的好，拼命苦苦吊在后面。

    两人正在家里搞设计，从大门开始，连石阶也没漏下。舒小红的脾气好，马冰说什么她基本上都同意。马冰也的确不错，以前专门设计衣服，样式及颜色搭配令她赞不绝口。

    可惜才设计到大门内的石地，听到警号声传出。两人的神甲刚穿上，一个士兵来报信，朱泚开始攻击南城门。

    胜仗打多了，两人一点没害怕的感觉，心里反而有些惊喜。她们万万没想到，居然在家里，也能钩上这么一条大鱼。

    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南城，她们的运气非常好，刚走到中间的神甲兵后面，“轰”一声大响，南城门被攻破。

    马冰拍马上前，准备去地方插队，舒小红赶忙将她拉住：

    “不能去，我们去后面那幢楼上，可以看得更清楚。若是有漏网之鱼，我们还可以在楼上偷袭他们。”

    “听姐姐的，我们去吧！”马冰笑着答应，心里暗自感到惋惜。何浩然没在，这么个好机会还是没得上阵。

    两人来到人家的三楼，这里的确看得很清楚。只见空中出现一些火光，在临近城楼才看清是些火球，一个个火球砸到中间的城楼上。两人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还好没听到炸药声。

    在城楼上的曲靖也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手段，他们出现不算小的伤亡。

    数十团火球划过长空，重重砸到倾斜的木板和铁盾上。砸在铁盾上的火球虽落到地上，一些铁盾被砸中的地方也在燃烧。

    那些木板更甚，被一路燃烧，虽多数滚到城下去，燃烧的木板一时无法熄灭。

    “快将这些火球挑下去，”他一声喊出，手中亮银枪刺入一团草布浸油做成的火球上，一枪挑下外城楼。没等他来第二下，一阵很大的火红从城下飞来。

    数百支火箭飞上城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火球，如一张巨大的火网冲上城楼。一个起身脱离铁盾保护的士兵被火箭射中胸膛，箭上的油布紧贴着他的身体燃烧。旁边一个手拿铁盾的士兵将铁盾放下，正要过去帮忙，被一支火箭射中脖子。

    没有了铁盾的保护，大家才知道飞箭的利害。这些箭很难射死人，但箭上有毒。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哪怕刺得不深，发出的惨叫声也十分惊人。

    没过一会就伤亡了几十个，越来越多的火箭火球投来，城楼中间的木柴被点燃，火势越来越大，曲靖没再做无用之功：

    “大家暂时分散去左右，离开这里。”

    城中间的人刚撤离，下面的敌军队伍冲进城门。

    先冲进来的是步兵，十几人一排，一个个拿着一块木盾顶在前方，冲进城门四五米并成一支方队。

    方队没走多远，从前方和左右十多个地方，一支支早就准备好的重弩，带着阵阵破空声射进方阵。顶在前方一块木盾首先被射中，指厚的木盾应声而破。这个步兵被臂粗的重弩撞飞出去，撞到后面个战友身上，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散开，”第一批冲进来的没有将领，一个百夫长大喊一声，才组在一起的方阵迅速朝四周跑去。进来的全是木盾兵，每个木盾兵拿着一把朴兵或是短枪，在较空旷的空地上迅速分开。

    为了对付何浩然这种守城方式，朱泚下的功夫不少，只是凭这些还不够。

    城楼上虽被火焰占据，但下面一点没受影响。几十块石头，在更远的重弩后面飞出，砸到城门口附近，有些用力过猛砸到城墙上，溅出阵阵火花。

    分散再快也要速度，特别是排在前方的二十架重弩，一次十支连续射击。进来指挥的百夫长是个中年男子，站在城门口，提着一面铁盾顶在前方。被直射而来的重弩击中铁盾，将他撞进城门通道内，被冲进来的士兵踩死。

    这时候没人顾得上谁，城门口很快被压制住。分散在四周的百多个步兵，悍不畏死朝最近的神甲兵冲去。很快被这些几乎刀枪不入的神甲兵剿杀。

    朱泚准备的火箭火球分成三份，因为东城外的被烧光，大战之前只剩下三分之二。上面的火势逐渐在变小，他知道有人在上面清理，不敢断了下面的冲击。将心一横：

    “盾骑兵冲，杀一个神甲兵，赏银千两。”

    他实在没法了，只能靠赏金这种老土方法刺激士气。一长串整装待发的骑兵，各自拿着一面铁盾紧跟在步兵后面。

    在城楼上，左右各十个神甲兵，冒着射来的飞箭将燃烧的木柴挑下城楼。虽不能马上熄灭，起码能将火势控制住。

    冲进去的盾骑兵很有经验，一个个俯在马颈上，和马背齐平，双手举着铁甲顶在马头前方。一个盾骑兵刚冲进城，被斜斜投下的石块砸到背上，倒下马去。战马没事，仍跟着前方的同伴茫然奔跑。

    涌进来的盾骑兵太多，重弩的作用也并不太大，一批批盾骑兵冲破投石区，全部聚到中间。前面两三排仍拿着铁盾，后面的冲过投石车危险区域，已经将铁盾扔到后面，被一些冲过来的步兵捡起。

    这些是朱李两家的杂军，这样的配合，朔方军不过训练几次，却一点不生疏。他们两人一个铁盾，快速在城门口组成一排防线。后面一些骑兵干脆将铁盾拿给一同挤进来的步兵，全是两人一组，这样的组合，基本上能顶住重弩的攻击。

    冲在最前方的是个身穿盔甲、头戴铁盔的中年将领。他能冲过来并不全靠运气，在快要接近神甲兵时，他突然从马背上正起身，铁盾朝前方的神甲兵一扔，右手一把抓住后面的大铁锤。

    前方的神甲兵是个小都统，小都统被突如其来的铁盾打断攻击步骤。原本要攻击的长枪只好向前一扫，将飞来的铁盾扫开。

    战马一晃而至，中年将领已经冲进有效攻击范围，他双手紧握大锤，在马背上大吼一声，一锤狠狠砸向小都统。小都统的长枪已经偏离进攻的位置，急忙回枪一扫，未能扫中中年将领，头顶上的铁盔犹如泰山压顶，瞬间失去知觉。

    中年将领击杀小都统后，大锤还未取回，前方三道虚影几乎毫无征兆飞到他面前。他的身体正在向上使力，哪避得开这三支近距离射来的弩箭。一支箭射到护心镜上弹回，另两支射入他的盔甲，倒下马去。

    在盾骑兵的冲击下，神甲兵很快出现伤亡。在城门口的半圆形，顶在最前方的是神甲兵，后面几排大多是手持弓弩和长兵器的士兵。就算很勇猛的敌兵敌将，最多也只能杀一个神甲兵。没有出第二次手的机会。

    双方完全是以命换命，不过能对抗神甲兵的人并不多。不少神甲兵根本不用后面的战友出手，一人就能解决掉对手。

    战斗越来越激烈，在后面三楼上观战的舒小红两人十分紧张。她们离防守的神甲兵最近，看得最清楚。被杀死的神甲兵待敌退后，被战友抬到后方。暂时由长兵器的骑兵顶上，待后面备用的士兵穿上破损的神甲后，迅速补位到前方。

    战斗越激烈，越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丈宽的城门口，渐渐被堆积起来的尸体堵住。为了保证畅通，混杂冲进来的一些步兵，将战友的尸体拖到左右。

    节奏越来越快，大家仿佛仍嫌太慢。被神甲兵杀死的尸体，同样被后面的唐军拖开，战马被迅速拉到后方。一些伤员，被更后面的担架队抬到城中治疗，这是守城方的福利。

    朱李两家的伤员更多，少有人能挤出城门。一些伤势不太重的人继续战斗。朱李两家战斗之人，时常能看见身上带伤的兵将。更多的重伤者倒在战场上，发出阵阵惨叫声，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死亡。

    马冰很想冲去帮助大家防御，可惜舒小红没武艺，她不敢提出去助战。视线中的前方一暗，她指着城楼：

    “姐姐你看，城楼上的火已经被扑灭。”

    如大火炉的城楼已无明火，舒小红松了口气。按何浩然以前的守城情况来看，她们现在的伤亡不小，全因没有城楼上的支持。

    曲靖当然清楚这些，长安城太大，不在居中的位置，在左右两边射箭的辅助也不大。现在他在城楼主持，陈昆在下面负责。因为怕汪县的敌军袭击西门，尉迟奉先带着少量的兵马在那里。

    城楼上的火被他们扑灭，左右的将士也已准备好，他没有立即下令冲上去。

    在下方观战的朱泚看不见里面，只能关注城楼。见二十块铁盾再次出现在城楼上，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投火球火箭。”

    一个年青将领劝道：“此时投这些，会伤到攻城的弟兄。”

    不待朱泚回话，一个老将说：

    “不投我们的伤亡更重，皇上可令投石车更近些，尽量避免误伤到我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