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洛阳小郡主

    在一座长长的山谷，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两头有两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全呆在原地闲着，就这样过了一天多时间，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在营帐中的宗赞了原听到一个坏消息：

    “大帅，他们的部队走了。”

    “走了？”宗赞了原听得呆了片刻：

    “走的什么地方？”

    “朝河东方向走的。”

    过了好一会，宗赞了原才发出一声怒吼：

    “不好，他们定是要去袭击我寿阳、盂县两地。快命哥舒怀志赶去盂县，我们去寿阳。”

    听到不围堵何浩然的消息，众将很是不解，待问明情况后，大家终于明白过来，索图重重在脑门上一拍：

    “好高明的计，他们在此拖住我军，派田宝山去袭击我军城池。大帅，难道我们真要放弃追击何浩然吗？”

    “不放弃又如何？要是那两座城池被他们端掉，不用人攻，我军危也。”

    宗赞了原还是算漏了一些，田宝山根本没去攻寿阳，待何浩然来到后，吃了一顿饱饭，绕了一段路，从容地在太原和成德地盘的交界行军，一直走到太原城。此时，后面已经再无追兵。因为缺粮，宗赞了原含恨撤回河东，太原危机解除。

    ……

    李豫带着半个朝廷匆匆逃到卫州，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传来后面檀州失守的消息。直到那边的消息传来后，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朱滔亲率七万大军，经过沧州一箭未放，一路朝檀州方向赶。在檀州镇守的曲明已经做好与城同亡的决心，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檀州也没放一箭，十分干脆地离开河北境地。

    不过到京畿道他们就不安份了，一路攻城略地，很快将小半个京畿道纳入秦军版图。

    这些暂时都和卫州许多人没关系，他们现在关注的只有一个人。

    由于难民太多了，卫城这几个月的发挥十分迅速，东西北三个城区再次扩建，比以前的南城区扩得更大。在中心，建造了一座虽简单、不失气派的内城，这是专门给李豫和众大臣修建的家。

    卫城刺史府，李豫难得静下来，与众亲人坐在一起聊天。他身边没有一个妃嫔，此时有心情坐下的，除他外都是一些未成人的小孩。在外面院里站着的小孩也不少，李真就是其中一个。

    李真周围有好几个小孩，她左手拉着李青，右手拉着朱杏芳。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面前小楼，此时楼下的大门虽打开着，进出的人也不少，全是大人，那里现在是小孩和男人的禁区。

    她们在这里站了很久，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她的脸色瞬间激动得发红，拉着两人就要跑进去：

    “青姨芳姐，曲姨终于生下小孩了。”

    李青两人没陪她疯，将她拉回来：

    “才生下来的小孩哪有这么大的哭声？那是冯嫂家的姗姗在哭。”

    在里面的李雪韵三女比她们更紧张，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三人连饭也没心思吃，和安小彤几女守在曲盈盈左右，恨不得自己带曲盈盈将小孩生下来。

    几个女太医和接生婆忙碌了大半天，曲盈盈样子是越来越痛苦，却迟迟不见瓜熟蒂落，李水音再一次忍不住，问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子：

    “秋婶，盈盈这次是不是快生了？”

    这个中年女子是徐谏的二儿媳，在药铺坐诊了好多年，深得徐家真传。徐谏没有拒绝何浩然的好意，举家来到卫州开药铺。

    李豫才到卫州不想管事，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李适。听李水音介绍完徐谏，已经不知顾了多少回茅庐，终于将徐谏说烦，答应入朝，但不接受实职，只做一个供奉。

    秋氏擦了把汗，曲盈盈是头胎，生产困难自不用说。她们也太急了，这样的忙碌已经有三回。

    “这次一定能生下来，不过还得等等。这里人多对孕妇不好，你们还是先出去等吧！”

    大家听到她的保证，心里又喜又紧张。一听对孕妇不好，没有在这里监视，一个个将战场转移到产房外。

    外面的人更多，她们一出来，好几个女人围上去：

    “水音，盈盈她现在怎么样了？”

    “母后母妃，盈盈没事，秋婶检查了很多遍，肯定这次是真的要生了。”

    李水音的话说完，李豫一群老婆松了口气，沈珍珠走到外面走廊上，习惯性地一拜：

    “老祖请保佑曲盈盈能顺利产生，母子平安。”

    她的话老子只听到一半，又等了半天，已经三更天。许多人终于感觉到饿，朝楼下走去。

    这里的除了小孩子全是女人，吃饭也没让她们将嘴闭上。一个较年青的妃嫔看了周围一眼，轻声问同桌几个姐妹：

    “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的声音很小，一屋四五桌人，恐怕只有她们几个能听到。还有一人听到了，在旁边端着一碗饭走来走去的李真，想也不想就答出：

    “丽妃皇奶奶，今天是七月十五。”

    李真的声音就大了，大得所有人全朝她看去。没让她受多少惊，大家的目光转移到说话的丽妃身上。看着几道凌厉的目光，丽妃吓得站起来解释：

    “我、我没其它意思，我的生辰是七月十七，想到应该快了，只是一时记不得今天的日历。”

    李水音恨恨瞪了她一眼：“七月十五怎么了？谁规定七月十五不能生小孩？我看你心中才有鬼。”

    “丽妃，你是长辈，以后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沈珍珠回到李豫身边，对他的这些妃嫔很不错，从来没红过脸，今天还是第一次生气。

    只有两人没有生气，舒小红说出一句让大家发呆的话：

    “要是盈盈妹能在今日生小孩就好了。”

    古代人很迷信，要是可以选，谁也不会选在鬼节生小孩。大家正在发呆，李水音啊一声惊喜叫出：

    “我记得来了，相公说他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啊！”一阵惊呼声传来，李邈的王妃裴氏说：

    “那真是太巧了，要是盈盈在今日生子，长大后定会像他父亲那样，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在内政上富强我大唐。”

    “就算是女孩也可以，”王茹慧笑着接道：

    “如今我大唐已有女将军，以后要是可以，不妨让女子也能从政。”

    她的话一时没人接，经过武则天一闹，年青人还没什么，那些老臣都怕了。要不是何浩然要封女将，他们一定不会答应。沈珍珠本想劝她注意言词，在这种场合下还是没有开口。

    一个忍了半天的宫中女宫实在忍不住，轻声问：

    “洛阳郡王的生辰不是九月初二吗？”

    李水音张大嘴巴没能落下，她们大婚时，为了定婚期等等，双方都要说出自己的生辰时候。身为宫中管这方面的女官，要是别人的可能还不知道，何浩然的她们一定不会忘记。

    何浩然在后世的确是七月十五生，这一世哪记得是什么时候？在从军的第一天，他就编了个九月初二。

    “浩然以前生了场病，哪记得自己的生辰。”舒小红的反应快，将话圆上：

    “后来逐渐记起来，才知道自己是七月十五出生的。我们也是这两年才知晓，这是小事，也没到朝中改正。”

    此时的李真很乖，知道自己又差点惹下大祸，碗里的饭很快吃完，坐在门口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阵很轻微的声音传来，她才从门口站起来：

    “婴儿的哭声，有婴儿的哭声。”

    她的话让里面正在聊天的人全都住嘴，母亲武芳琼怕她又大嘴巴，正要走过去教训，终于一道更响亮的声音传来。

    “盈盈生了。”

    大家如受惊的兔子，全都朝门外跑去。李雪韵几个武力值高的女将最先跑到终点，在门口被一个宫女拦住：

    “二夫人，刘太医她们说暂时不准人进去，她们在给小郡主清洗。”

    “小郡主？”李雪韵听得一呆，抓住她的手：

    “盈盈生的是男是女？”

    大家很快赶到，没过多过，秋氏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婴出来，被前面的舒小红抢到。

    “好可爱的女儿，舒姐姐我抱抱。”

    舒小红还没抱出温度，就被李水音抢去。她怀里的婴儿半睁着眼，脸上肉肉的十分结实，满头黑发，根本不像是才出生的婴儿，看得一群女子赞声不断：

    “眼睛像浩然，脸型像盈盈。才出生就这么壮实，以后定会福寿安康。”

    何浩然的小孩，哪会不福寿安康？第二天李豫抱着婴儿，毫不考虑何浩然的感受，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命名：

    “浩然以前子嗣单薄，她在你们众女苦苦等待中所生，如此健康活泼，为浩然将来开枝散叶开了个好头，以后她就叫何庭芳。与父亲同天出生，封为洛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