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看到的惊人变化

    何浩然已经重新打通一条长安到卫州的线路，虽然比从播县走要远些，但胜在安全，游人行商越来越多。使得沿途的一些州县也受益匪浅，在他的帮助下，易州的兵力也达到六千人。

    这天在卫州城外，来了一群运输队，领头的是一个年青人和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在年青人左右，还有两个惹人频频观顾的美女。

    他们来到城门口，本以为要像其它州县那样例行检查。两连站着的六个守卫，一点没让停下的意思，很轻松走进城。

    “哥哥，这位何将军还真是胆大，这么多人进来居然连问也不问声。”

    “这不是胆大，是自信，”在年青人右边的少妇笑着说：

    “他打的那些仗你也知道不少，好多次都是混入敌方城中行事，搞得现在的边城连兵器也不能带进去。他在这方面称第一，想来没人敢称第二，谁敢用如此方法谋取他的城？”

    这群人走进城没一会，便被这里的情景完全吸引住。两边的门面大小不论，全都在开门迎客，没有一间空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却全都很有规矩。行人靠两边，车马在中间行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镶着白色的线横跨街面，当他们走到第一个白线时，被旁边一个年老的衙役叫住。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卫州城吧？”

    前方四人互看一眼，少妇上面一步说：

    “正是，老丈有何赐教？”

    大家走得较慢，一方面是这里人多，另一方面是这里的人很守规矩。老衙役指了指前面的白石线：

    “我卫州是除京城、洛阳几个城市外，最先实行交通管制的城市。在这里可不能乱走，人要走左右和中间的人行道，像这样横跨街道的白色线框内，就是人行道。马要走大道，但遇到前方有人时必须缓行，要先礼让行人才能通过。何大人说了，第一两次来的人可以不处罚，但要是驾车常常违规者，那就要罚些银两了。你们因为有东西押运，可留三四人在前方，其它人走两边。”

    一群人听得嘴巴大张，他们听懂了，但可能在梦中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好一会才由年青人旁边的少女问：

    “这些都是你们何将军弄出来的？”

    “都是何大人弄的，”衙役知道她说的是谁，一脸得意：

    “这叫交通管制，皇上还为此下旨颁布了交通法规。现在在一些大城市，已经开始实行处罚。大人说了，罚款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人能遵守交通法与理，减少百姓伤亡。”

    “你们大人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女话刚说完，在左边人行道冲出两个姑娘。

    马兰带着她新招的丫鬟，准备到城外去叫何浩然，李雪韵的大哥李愿来了。刚好在这里听到有辱何浩然的话，二话不说带和丫鬟冲了出来。

    “你这姑娘好生无礼，我家老爷好心为百姓着想，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可知道，交通管制在京城实行还未一年，伤亡已经降低了一大半。人命关天的大事，难道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吗？”

    马兰当了官，各方面能力都提高不少。她现在也学着凤喜几人，不再叫何浩然将军。少女被她说得愣住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

    “马大人，”衙役朝她礼了一礼。在一旁的少妇跳下马：

    “姑娘是何将军的家人？那大好了，我们是沉沙江龙渔村之人，特地来这里参观，顺便用铁料交换一些琉璃和酒。”

    魏博田承嗣怎么也不卖铁矿给何浩然，无奈他只得从朝廷或其它地方收集。还好他的琉璃厂和米酒已经早就出货，来这里的十有七八都不要银子，与货换货。

    这一行人是龙渔村派来的，少妇是曲靖的妻子安小彤，所来之人也算全是龙渔村高层，二当家曲百堂、年青一代领袖曲靖、还有曲靖的亲妹妹曲盈盈。

    安小彤以为她们报上来处，对方就算不计算。马兰一听是龙渔村之人，很自然地看向曲靖：

    “龙渔村的曲靖来没来？”

    “在下正是曲靖，”曲靖的话音刚落，马兰指着他大怒：

    “好啊！你就是仗着在自家欺负李大哥的曲靖，居然还有胆子来卫州。尉迟大哥早就想去龙渔村教训你，被老爷拦着才没去成。小维，快去通知尉迟大哥，说曲靖来了。”

    龙渔村不少人带着冷笑，曲盈盈正要开口，被曲靖打住。

    “久闻尉迟奉先有万夫不挡之勇，能与他一战我当然乐意。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带我们去先将正事办了，再去与尉迟将军切磋一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逃。”

    马兰哪信他的话，扭过头没理会。很快从城门处骑来一人：

    “幸会曲兄，今日来我卫州是客，我带龙渔村各位英雄到处看看。”

    ……

    其实龙渔村的人是并不全是第一次来卫州，六十多人中，起码有一半都来过。但大家都未曾想到，卫州居然会有如此的变化。商客云集、车水马龙行人众多。无论是大街小巷，皆住了不少人。

    这和以前的卫州城完全不一样，现在起码城中的人流量上两万，对于一个偏远小州来说，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迎接他们的是李山河，李山河今日穿的是套军装，但帽子下的长发好像消失了。他们虽有些奇怪，也不便询问。

    他们给李山河说来换商品，其实主要是来这里看看，特别是传说中的土豆。

    李山河没有将他们带到城外，让几个衙役带赶车之人先到州衙，带着他们四人来到城南。

    这里的场景让他们更加震惊，一到南城街，入门就是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牌坊，牌坊上方写着“卫州工业园区”六个深绿大字。在纯白色的石底上十分显眼。

    六根成人合抱大柱上，雕刻着许多男女，几人仔细一看，全是些在做工之人。有些手拿凿子、有些手拿铁撬，雕刻得并不是很好，但十分令他们奇怪。

    “李兄，怎么全是雕刻的做工之人？”

    曲靖走的地方也不算少，比这种雕刻技术好的见得多。这算是门面非常重要，人家全是雕龙刻凤，再次也是花草树木，却从未有人雕工匠上去的。

    李山河笑着说：“将军说过，无论任何建筑，工匠是最重要的。没有他们哪有这些建筑？所以雕什么都不如雕这些做工之人更恰当。”

    大家沿着方正的白石地走进，一进里面就是一个圆形广场，数颗人高的浑圆大石拦在路中间，左右前方全是一幢幢方形层楼建筑。

    这里进出的人更多，在广场中心，耸立着一座三米高的石像，石像是一男一女，男子一手拿一根米长铁钉，一手拿着一只铁锤。女子左手拿着一块布，右手拿着一根有些夸张的针。两人互望着对方，虽然全是石头雕成，看起来不但栩栩如生、从他们的姿势和表情中，能够看出一种为生活拼搏的精神。

    “这里是米酒坊区和琉璃房的工人宿舍，里面是米酒厂房。”

    李山河将他们带到米酒厂房，何浩然将京城的米酒厂那种半自动化，全部用到这里来。非但如此，一些小地方处理得更好。

    四人哪见过用竹杆做管道？用滑轮做成的升降架？用石槽做成的铁轨？用铁轮做成的推车？全都看傻眼了。

    尝过米酒，来到琉璃厂。这里的卫生稍比米酒厂要差些，但人同样不少。大家在不同的厂房、沙场上干得热火朝天。在库存内的不少琉璃制品，让他们再次一大开眼界。

    一路走来看见的奇事太多，特别是几种奇装异服。

    这里面全是工人，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来。他们穿的服装有两种，男子全是未齐耳的短发，穿着黑色短衫、蓝色盖膝大筒裤。女子穿着统一的蓝服钮扣装，白色大脚裤。只有脚上穿的鞋不尽相同。

    大家这才注意到李山河穿的鞋，是由黄色皮革做成，下面的垫子有些厚，整双鞋紧凑坚硬，鞋筒很高，齐他的半个脚弯。

    “这是什么鞋？”好奇心最强的曲盈盈忍不住问出。他将右脚抬起：

    “这叫皮鞋，用一些动物皮做成。包括这些工人的服装，还有我卫州军以后的服装全是将军设计的。这种皮鞋穿在脚上不但舒服，行走间不伤脚，比平时走路更灵活些。”

    曲百堂指了指他的脑袋：“李将军，他们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头发全都剪了，包括我的。”李山河将帽子揭开，两个女子赶忙将嘴捂住。李山河的头和那些男工差不多，只是看起来要顺眼些。

    大家再一次发呆，回过神来的曲百堂叹声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这样做怎对得起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