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青楼作客

    在东都洛阳，与春风楼齐名的只有一家，名叫芙蓉园。这两家占据洛阳魁首十多年，各方面条件相当不弱。

    何浩然入门就见到一座圆形舞台，高台用木材搭建，共有七层，每层起码半米。有数位美女在最高台面歌舞献艺，下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些弹奏的乐师。

    四周居然也是圆形，一层层也有七层，每层台阶皆有四米多宽、一米多高。被四条步阶分成四组，每组皆摆有桌椅。最上方两层是隔离出来的包房，一些敞开的包房内可见看见闲聊饮酒的男女。

    下面五层敞开的人也不少，差不多一半的桌子都有人。除了有些聊天声，这里的男女都很规矩，并不像他在后世所了解的那样。

    上面是满天星，他的琉璃灯在这里仿佛变得不值钱，顶上挂了十多盏。四周壁上还有不少玉盏，照得大厅纤毫毕露。

    “太新潮了，”他暗自赞叹。这种设计在后世也常能看见，能在现在看到，对他来说又熟悉又有些新鲜。

    他们刚进来，就被小半能看得见的人发现。只怪他们这群太多了些，除了李山河刘雄，卫家父子带了至少二十个保镖。不要小看这些保镖，凭洛阳巨富的财力，保镖的实力绝不比大将亲卫差。

    舞台上的歌舞仍在继续，他们对面的一些人突然被静止。在第四高台有个年青人，见他旁边的同伴像是痴呆一般，拍了拍对方：

    “侯兄你怎么了？”

    他的同伴没有说话，因为上面台阶传来一声惊呼：

    “何将军。”

    很快四周多数人都看见他们了，因为他们已经走进内层，正要向顶层走去。

    在台上舞动的几个美女全都乱了套，只有站在中间唱曲的美女仍在低唱。仿佛是黑社会老大出场，他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身材丰满、脸如璧玉的美女在前给他们带路。这个美女年纪虽堪比成熟少妇，无论举止还是谈吐都十分不凡，是春风楼两大迎客仙之一。

    此时她十分紧张，带他们来到最顶层一座包间前，推开房门，看了卫大公子一眼，见他没什么暗示，只好问何浩然：

    “将军对这里还满意？要不去十二魁阁，那里清静些？”

    和在场之人一样，她实在搞不懂，今天看来肯定是卫家请客。卫家并不是小气的人，何况请的是何浩然这个杀神？为什么不去十二魁阁，十二魁阁也就是十二个头牌住的地方。凭卫家的财力，将这里买下都可以。

    不要说他们不懂，卫家父子也不懂，何浩然像是真的来寻开心，早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我们就在这里吧！给那些弟兄全都安排好。”

    不用带路的美女安排，一个长太富态的中年美妇带着一群人匆匆跑上来，近前朝何浩然行了个大礼：

    “草民冯静拜见将军。”拜视一完，转过头怒责带路的美女：

    “春喜，你今天是怎么办事的？带将军来这种地方？带将军到十二魁阁去，我先去将那里打理一下。”

    “不用了，我这人喜欢闹热，就在这里。”何浩然有些不自在，他的下面正在搞大迁移，许多桌都搬到对面或两边去了。仿佛他比台上的美女更好看，有些全桌男女都不吃东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个冯妈做生意真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让旁边两桌客人迁到另一边，以何浩然这桌为中心，将来的这些保镖安排在左右。问都没问何浩然要吃些什么，没过多久，大群美女各自端一样酒菜，第一个美女到了后，进口处还有给他们端菜的美女。

    “这样的生活，不腐败的都是圣人，”他由衷感慨一句。第一位端菜的美女，比带路的位还要美得多，淡妆薄唇，长发齐腰，穿着一套淡红色紧身长袍，将身材勾画得玲珑有致。论相貌，一点不比他的几个老婆差，他所见过的女人，只有汪婧比对方胜一筹。

    美女上好菜没有离开，弯下腰凑近他问：

    “将军，要是你对什么菜不满意，给玉铃说，玉铃吩咐人将它移开。”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没问他菜的原因，竟然是每样菜都上一盘。好的留下，不好的拿走。

    这个叫玉玲的美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立在他身边不走。还是卫大少爷内行，问他：

    “将军，她叫方玉铃，是十二魁阁春字阁的头牌，你看还满意吗？”

    明白了，对方是来陪他饮酒之人。他有些为难，说不满意伤人家自尊，只好点点头：

    “方姑娘请坐吧！”

    方玉铃颇为小心坐在他旁边，很快桌上摆满菜肴，他有些头痛地说：

    “不要再上了，其它的给那些兄弟端去。”

    顶楼的包间很宽敞，一桌只坐了他们六个，卫家父子、他、李山河、刘雄，和最后来的方玉铃。方玉铃将杯子给大家满上，看了眼在旁边等待的几个女子，问他：

    “将军，可让她们来陪大家？”

    这和后世没什么区别，虽然在后世他没做过这样的梦。本来他并不喜欢这样，但自己都有了，一口拒绝不好，对大家说：

    “你们自己点吧！”

    “将军，我不要，”李山河一说出，刘雄赶忙摇摇头。卫康可能因为儿子在旁，有些放不开，笑着说：

    “我一把年纪了，想清静些，鑫儿，你就点个陪陪将军。”

    卫长鑫何浩然见过一次，印象还不错，十分沉着，谈吐也很规矩。他对方玉铃说：

    “随便吧！”

    一个身材丰满高挑的美女刚坐在他旁边，对着他笑了笑：

    “卫少爷，快一个月没见你了，现在很忙吗？”

    卫长鑫带着笑意瞪了她一眼，端起酒杯对何浩然说：

    “难得将军出来一次，今日爹爹和我万分荣幸，承蒙将军看得起我父子，这杯长鑫敬将军。”

    上桌一旦开始喝酒，再冷清的场面也能热闹起来。和大家喝了几杯，方玉铃也放开，美目不时瞟一眼敬何浩然，干脆将身子朝他这边转四十五度：

    “早就听说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见，今日有幸认得将军，玉铃想为将军弹奏一曲，以助酒兴。”

    “方姐姐的琴技在我春风楼能排前三，平时很少听到她的琴声。像将军这样的大英雄，想必不会拒绝吧？”

    他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左看右看，没看见他所想之人。方玉铃将琴架在他旁边，下面的歌舞停止，很快从他们这间，传出一阵美妙动听的音符。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策，早知道就将方玉铃拒绝，直接让所想之人来。没过一会，他被琴声影响。

    琴声缓缓浸入心田，如一个妙龄女子在诉说心事，时而高昂兴奋，时而幽思缠绵。他没听过这是什么曲子，家里也没养歌妓乐师。只觉得琴声之外一点没多余的杂音，非常动听。

    一曲琴声终结，他双手抬起来正要鼓掌，见大家都没有用这种方式，只是赢得满堂喝彩，赞叹道：

    “方姑娘的琴技真是出神入化，听得我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感觉杂念全无。”

    “将军过誉了，”方玉铃虽说客气话，显得十分开心。与他浅饮一杯后问：

    “玉铃知道将军公务繁忙，还曾和一些姐妹谈过此事。觉得凭将军的本事，没必要活得如此累，将军绝非是贪图富贵之人，这是为什么，能给玉铃说说吗？”

    他笑了笑，觉得这个女子真不像青楼之人。美丽自不用说，又体贴又细心，胆子也比较大。他对这方面没经验，这些优点可以说是青楼女子必学。

    “我也知道自己事太多了，只是不多不行，肚里装了不少有利于我大唐的东西，生命又如此短暂，不趁年青将它们倒出来，以后老了怕忘记，空得到那些东西。”

    李山河刘雄无所谓，其他三人听得十分仔细，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三人都很想问他在哪里学的那些东西，想了想大家还是没问出来。

    没过一会，冯妈走到台上激动地说：

    “各位贵客今日有福了，子秋姑娘要为大家献奏一曲，不需要任何赏赐。”

    很快台上走来一个细腰弯眉的女子，很像他心目中的林黛玉，充满了古典美。美女朝他这边看了看，拿起一支萧，朝他们这边开始吹奏。

    的确很好听，可何浩然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在盯着人家，耳朵并不专心。对方吹奏完，和方玉铃一样，喝彩声不断，他应付性的朝对方点点头。旁边的方玉铃见状，轻声对他说：

    “将军要是累了，不如去玉铃的春字阁休息一会？大家非常仰慕将军，怕是不少姐妹都会来为将军献艺。”

    去头牌的住处代表什么，这个他知道。不大好直接拒绝，想了想说：

    “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看看。唉！现在的事情太多，实在不能耽搁。”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进来一人，快速朝他们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