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银票上的像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何将军不会将商盟排在朝廷以外，”颜真卿有些得意忘形。身为当事人的李豫也没好多少，一脸激动。以后的商盟影响力绝对恐怖，真要是不属于朝廷，就算何浩然在期间没事，待他百年后怕是谁也驾驭不了。

    “皇上，可以露面了，我们出去吧！”在张延赏的劝说下，他们出现在众商人面前。

    “拜见皇上，”所有人朝高台上的李豫拜下。不少人心里有些发苦，何浩然虽说商盟是个民间组织，被他绕来拐去，商盟的大权又落在朝廷手里。前面的大家都赞成了，现在谁敢反对皇上当会长？

    “大家快快平身，都坐下。”得了天大好处的李豫先是向众人洒些雨露。

    “大家放心，朝廷并不会参预到商盟内部事务中，只是适当会监督辅助，以便让商盟更健康成长起来。以后的内部事务还得由八位副会长、及其他商盟成员管理。由浩然主持，现在就将八位副会长选出来。”

    事情已经不可能更改，虽不少人对何浩然大有意见，在一个问题上和十分统一：

    “何将军就不用参选了，他必须是副长会。”

    另外七位副会长就很麻烦了，何浩然没有经过投票，获得一致口头推荐。大家吵了半天才选出，其中大家族三人、包括沈沉、罗富年等平民富商四人。

    热腾腾的饭菜被众士兵端上来，在高台上围了一大桌。张延赏看着何浩然，叹声说道：

    “现在才明白何将军的用意，皇上，臣觉得应该成立商部，从工部独立出来。”

    李豫还在想，工部尚书刘承寿最先反应过来：

    “皇上，我工部能够管理好商业这块，要是人不够，可以调些官员来我工部，没必要再建一部坏了祖制。”

    几个工部官员现在没机会庆祝，他们知道，以后的商业不管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不在另外五部之下。工部每年所得的银子虽然不如户部，但绝对是个油水满满的部门。

    闭嘴好久的元载终于抓到机会，不过他的态度与先前完全相反：

    “朝廷富裕了，工部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要是将商业也划归其中，部里官员要多出不少。我们就按一个县增一个商务官员算，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皇上，我赞成成立商部，这样更能便于管理。”

    一桌人有些发懵，何浩然以前提出时，他反对得最利害，这次居然转了性？刘承帮很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元相，你不是说过祖制不可轻改？以前从未成立什么商部，不照样管过来了？要是松口，不怕以后尚书成群？”

    基本上是按照他的原话质问，他指了指下面吃饭的众人：

    “这些只是各地的代表，经商者不知还有多少人。如此大一个集体，已经可以打破祖制了。皇上虽为会长，哪有时间管他们？成立商部也是为皇上分忧。”

    他这番话总算得到李豫点头称赞，的确没时间管这些商人，如果成立商部后，自己的权利可以交给商部来管。除工部几个官员反对，其他的大臣一个也没反对，就在酒桌上，历史上第一个商部成立。

    商部的成立不但对朝廷，也对这些商人非常有好处。至少他们的身份完全得到朝廷认可，原本对李豫当会长颇有怨言的商人，一个个又跪在地上，一番感恩戴德后，何浩然拿出一叠东西，传了几份下去。

    “这是我初步设计的银票，银票从半两、一两、五两、十两、五十两到一百两共六种。黄色的是金票，面值同样从半两到一百两。这些票并未编号，如果以后真正的银票，左下角还要编上号，大家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些银票只有他的家人看过，并参预到设计中来。当李豫接过银两，越看越惊喜，激动得半晌没能说话。

    金银票面值最大的是百两，有正常的巴掌长、一半宽，这种纸张十分皮实，摸起来很光滑，银票是灰色，金票为黄色，上面的图案完全一样，只是一张写金票，一张写的银票。

    在金银票的正面右侧，是李豫的人头像。由李水音主画，他在一旁协助，画得眉慈目祥，满面春风。最上面有“大唐通用银票”字样，中间用阿拉伯数字写了一个较大的“100”，上面还有一百的汉字。银票上面还有许多底纹，一圈圈的曲线十分复杂，再天才的雕刻匠也难仿制。

    背面是一幅许多人都不认识的山河图，字只有年号和一百数字，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底纹。李豫对所有的设计都满意，只是不认识背面的山河：

    “浩然，这是什么地方？”

    “皇上，山是泰山，河的形状像是黄河。”刘承帮不愧是工部头子，一眼就将图形认出来。何浩然笑着说：

    “刘大人说得不错，这是由泰山和黄河组成的图案。儿臣想过，泰山为五岳之首，前人曾说：泰山安，四海皆安，华夏神山。黄河途经我华夏不少地方，孕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称它为母亲河一点不为过。这两个地方最能代表我大唐河山，所以儿臣暂时将它们用作银票背景。”

    他以为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接过银票的元载指着上面的图案说：

    “你竟敢将皇上的像私自印在上面，钱是最污秽之物，不知要转过多少人的手。用皇上的画像让人随意买卖，你居心何在？”

    下面也传来不少类似的声音，未待他开口，王延绍好意提醒：

    “孔圣人的画像也不益放在上面，要是让那些学子知道，怕又会说三道四的了。其它地方还行，画像必须改。”

    他听得一脸郁闷，为了刻印板，那几个宫廷匠师花了不少时间。特别是刻李豫的像，私自刻是灭九族大罪，要不是他再三保证，谁也不敢动刀。

    “钱是最污秽之物？只有心里阴暗之人才想得出来。现在认识我皇的百姓恐怕没几个，以此来宣传我皇有何不可？钱虽不是万能，没钱却万万不能。这东西关系着所有人的生计，将我皇的像印在上面，正是让大家记住，皇上时时在为他们的生计而努力，心系万民，这么做难道错了？”

    “好，”李豫激动地站起来，对着下面众人宣布：

    “将帝像刻在上面，这是对我及朝廷的一种提醒，时时不能忘记百姓生计。此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可再反对。只是我没资格印在上面，这个画像要换。”

    何浩然设计的一百大钞上是李豫，五十元是孔子。下面的虽是商人，有些商人的水平并不比官员差。他们常和钱打交道，没有元载那种污秽的想法，一个老者会错了意，站起来拍马屁：

    “皇上圣明，孔圣人乃至圣先师，理应将他的画像放在第一位。”

    上面的李豫张大嘴巴没哼声，双眉皱起，这个样子四周的官员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他对老者的话很不满。后面赶来的卢杞反应很快，拿着一张大钞：

    “我大唐的银票关孔圣人何事？要我说孔圣人的像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上面，可以将他取下来。孔圣人是至圣先师，主要是教化众人，和百姓生计并不沾边。我认为上面都应该印我大唐皇帝的像，这一百元大钞，应该印上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更能显出我大唐为民生计的意义。”

    老者颤巍巍退下后，大家都不敢接话了，全部朝李豫看去。此时的李豫皱眉没了，脸上带着笑意。已经会意的裴子臣附合：

    “的确如卢大人所言，钱票和孔圣人根本不沾边，不益用他的画像。我们合计一下，一百用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的画像，后面用谁的？”

    十几个大臣聚在一起商量，完全将何浩然敝开。此时的何浩然最懵，本来他的设计，一百用李豫，五十不好用李适的，改成孔夫子。一十上画了几个男女，全是穿着国子监统一服饰的士子，五元上是几个男女，全是手拿农具的农民。一元是正在做工的工人，半元是商人。

    他和家人想了好几天，觉得这很有代表性，最后设计出来大家都满意。没想到被几句话，将他一家人几天的设计全部推翻。

    可能认为他不是这方面的天才，谁也没管他，王延绍说了几句废话：

    “百元理当是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五十元必须是太宗皇帝，十元上谁的画像？”

    大家白了他一眼，谁都知道前两者该上谁的，第三个就不大好弄了。唐高宗李治并不被多少人认可，其实李治安内治外并不差，对大唐人来说，最大的错误就是放纵武则天，让外姓女人做了皇帝。

    一时间大家都没开口，耿直的颜真卿打破僵局：

    “只有六个名额，我认为不用上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的画像。大家说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如何？”

    他们的商量，几乎没管李豫。就相当于替皇帝封庙号，这是众大臣的事，哪怕皇帝再不乐意也不能参预进来。

    在一边的何浩然比李适要好，李适一脸无趣，他在旁边像听书似的，争论了许久，定下：

    “十元为唐中宗李显，五元为唐玄宗李隆基，一元为李豫之父肃宗李亨。在旁边守了不少时间的李豫，得到最后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