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皇上亲临

    在皇宫拜过天地君亲，回来还要拜一次。何浩然没有亲人，只有两个老婆，让大家大感惊讶的是，身为公主的李水音居然会向他两个老婆敬茶。更不可思议的，这两人居然敢若无其事接过来喝掉。

    本来许多人就想看娶公主是什么样，官员还好，特别是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商贾，挤得大厅水泄不通。

    “雪韵姐姐，请喝下这杯茶。以前我们就与姐妹相称，以后更加如此。这份情义，一生不会改变。”

    在拜堂时，李雪韵舒小红两可没敢坐在椅子上。两人没去接亲，在家里忙得昏天黑地。拜堂的时候不能不露面，都在一旁候着。

    李水音拜过天地后，大家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两个宫女端来两杯茶，看样子连舒小红也有杯。

    自从李水音要嫁过来，李雪韵将以前的情义忘得差不多了。此时听到她这番言语，内心很受感动。当着这么多人，一个正妻公主，给平妻诰命夫人敬茶？李雪韵将茶接过来，一口见底后说：

    “妹妹虽是公主，以前我们私下与姐妹相称，以后也同样如此。妹妹这番心意姐姐知道，你放心，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

    舒小红那杯同样没能推掉，喝完后拉着她的手：

    “水音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说那些客气的话。家里有什么事，我们三姐妹一力承担，不让相公为此操心。”

    李水音这番做法，不但没人说她不知礼数，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南宁州首富沈沉叹声说：

    “皇家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礼已经超过所有前礼，汲县侯以后有福了。”

    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拜完堂李水音就走向新房，她不可能陪着何浩然去向宾客一一谢礼。她此时像打了个大胜仗，心情十分舒坦。

    这些全是她的姑姑所教，她姑姑名叫裴文玉，嫁给礼部一位员外郎。对方官并不大，也不是大家族，但夫妻之间相处得极为融洽，从未有过争执，大半是她姑姑的功劳。论持家之道，在大唐少有女人能比。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本来心情就非常好。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和两个贴身宫女走进西苑。当推开门那一瞬间，从她两耳边传两道惊呼声。

    “啊！公主，这里太美了，这一定是驸马亲自为你布置的新房。”

    可惜的是她的红盖头不能私自取下来，只能透过纱巾，朦胧看见这里的光线比外面更好。左边年纪稍长、长着一张瓜子脸的宫女给她介绍：

    “公主，你摸摸这张桌子，桌面是淡黄色琉璃制成。还有这茶壶茶杯，同样是相同颜色的琉璃，这些样式奴婢从未见过，真不知驸马是如何做出来的。”

    她的手刚摸到桌面，一个年纪稍小、长得细眉薄唇的宫女说：

    “还不止这些，公主，这些窗子、柜子、还有帘门全是琉璃制成。最漂亮的是客厅上面那盏灯，好大一个圆形，下面是一个个圆珠琉璃。不过数盏灯，照得四周像是撒满了星星，远非宫里那些金灯玉盏可比。”

    很快两个宫女进入新房，对着琉璃制成的梳妆台又是一番惊叹。年纪稍长的宫女惊叹道：

    “天啊！比公主带来的那套梳妆台漂亮多了。全是用琉璃制成，宫里匠师的手艺再好也做不出来。”

    李水音听够了，在两人的指引下，如盲人摸象似的。始终是女孩，手刚接触到红盖头，吓得两个宫女赶忙将她的手拉住。

    “公主不可以啊！必须由驸马掀开才行，不然会不吉利的。”

    “素英马兰，你们俩继续带着我摸。”声音虽然有几分怒气，心里却是非常高兴。新房之事她们哪会知道，以前李雪韵两人的新房她参观过，绝对无法和她的相比。就凭这份心，何浩然也不可能不在意她。

    新房布置得太美了，叫素英的年长宫女说：

    “这一套布置下来得花多少银子？看来驸马对公主这份心意胜过所有人。公主，娘娘那边也没有这些东西，不如你给驸马说说，给娘娘也弄一套去？”

    “不说将军他也会弄的，”她对何浩然很有信心。以前只能制造镜子，一共只有几块，她和母亲就得了两块。另一个叫马兰的宫女有些担心：

    “公主，要是被宫里的人知道，怕是又会去皇上那里诉苦，到时候又得一人弄一副。听说驸马很忙，哪有时间为她们弄？”

    她将手停在镜面上，想了想说：

    “那我得问问将军才行，要是太过麻烦，就将这里的一些东西给母妃送去，绝不能答应其他妃嫔，谁也不行。”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脑海里出现一张绝色面孔，连她也自叹不如。

    ……

    拜完堂，外面饿了不少时间的宾客终于可以大吃起来。许多人的心里都有些奇怪，何浩然和他两位夫人挑了些桌答谢大家，不少桌都已经吃好喝足，不见有人上中间的台，他也没说一些大家在议论的话。当一些人正想着要不要离开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太子殿下驾到。”

    原本郭子仪端着杯子在浅饮，被这一大声吓得手一抖，洒出不少酒出来。有些人更甚，连杯子也从手中掉落。

    没有任何人想到李豫会来，也没有任何人认为他今日该来。就算是民间嫁女那天，岳父也不应该来女婿家吧？

    没人敢说话，一个个原地站起来。他们没放过礼部尚书王延绍，王延绍被数百双眼睛盯得脸色一红一白，喃喃说道：

    “大家勿乱猜，皇上太子来此应该有什么大事。在大事面前，破些规矩那很正常。”

    很快在此打探消息的宫女跑进西苑，支吾半晌才对李水音说出：

    “公主，皇、皇上和太子来了。”

    李水音再小她也懂得，今日她父皇和哥哥绝不该出现在这里，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们怎么来了？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公主现在不能走出这里，”素英马兰两个贴身宫女赶忙将她拦住。

    “皇上太子他们不敢说，公主要是出去，准让那些官员说你失礼，到时候又会惹出些事端来。就让小桃她们去打听吧！有什么事随时来向你汇报。”

    李雪韵和舒小红也不知道，见何浩然脸上除了酒红外十分正常，出去迎接时，李雪韵轻轻掐了他一把：

    “皇上太子怎么来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何浩然没能回答，两人带着几个太监来到面前：

    “拜见父皇、太子殿下。”

    “拜见皇上、太子殿下。”

    “大家平身吧！”李豫心情非常高兴，对李雪韵两人说：

    “你们是浩然的妻子，和音儿又是姊妹，以后都叫我父皇吧！”

    得了个殊荣，让李雪韵两人很是高兴一阵，连走进席院也未察觉。此时的席院前方，已经站了一二十个人，这些全是朝廷大员。一般官员和普通人可以装傻，他们不能。

    首先质问的是首相元载，声音十分刚正：

    “皇上太子，今日你们不应该来这里，臣请皇上太子回宫。”

    “臣请皇上太子回宫。”

    声音很大，连站在原地的官员也拜下大喊。大家都清楚，普通人失礼数还不要紧，要是一国之君失了礼数，丢脸的不止是他本人，还有一国之人。

    “草民拜见皇上，”一大群商贾惶恐拜下，他们中间见过李豫之人，简直是一只手也能数清。一些巨贾的智商并不比官员低，知道今日何浩然要谈士农工商之事，见他居然将皇上太子也请来了，心里大为激动，猜想他们翻身的机会已经十拿九稳。

    李豫让大家平身后，摸了摸额头：

    “朕今日才听到浩然说，他研究的几个东西有很大进展，今日大家来得较齐，想在此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些东西关系着我大唐亿万子民、千秋万世，哪还顾得了那些礼法。朕要是不来，怕是要后悔一生。”

    几个大臣虽有些不爽，没等他们有开口的机会，一些官员兴奋地问：

    “何将军，你的纸张造出来了？快拿出来看看如何？”

    “大家不要急，今日会让你们看见的。”

    何浩然对李豫的话有些不满，在两日前就给对方说过。结果今日李豫在宫中告诉他，要来这里凑凑热闹。

    陪着李豫进入文官坐的亭子，将残羹剩饭换下，重上一道道新鲜菜肴。这一番弄下来，何浩然被一些人在心里骂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等他招呼完两父子，一些官员实在忍不住了，催促道：

    “何将军，到底是些什么？现在可以拿出来我们看了吧？”

    何浩然登上中间的高台，双手压声说：

    “今日耽搁大家不少时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既然皇上太子都到了，那我也不再多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