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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崖 作者:不啾则已
不会小。我以如今境界对付他,也是以大欺小,有些难为他了。
东斗位在东天,这一式正是取月在东天之意象,剑落之时,明月清华,遍洒婆娑。
此时乃是白日,众人立在廊下,两旁有花木而无春华,长廊仅容两人并行,出剑不易,沈丹霄一把将薛神医推到身后,于此同时,竖剑相挡。
鲸吞并未出鞘,剑鞘也不是什么好材质,才触上对方剑锋,迸裂开来,露出里头笨重的剑身。
日光如潮退,对方剑光铺泻,两旁花木尽皆折腰,。
鲸吞立在前面,粗犷笨重,仿佛一座不堪入目的小土堆,既无高山之峻拔,也无造化之奇秀,稚拙可笑。身为剑主的沈丹霄,如同他的名字,站定不动,却似高天深远,无所不容,无所不包。
明月清风固然美妙,不能为人捕捉,土丘虽然可笑,却与大地相依,非寻常可以摧残。
陆振衣出剑前满怀信心,对上时却仿佛撞上了石墙,一股大力自剑身达至他手臂,被撞得往后走了两步。
这一剑未能建功,他只觉是妍丽娇花遇见了嚼草的牛,说不出的憋屈。
尤其对方占了上风,却未有半点放松,又进一步,竟主动与他贴了上来。于此同时,那笨重的鲸吞剑,仿佛能从沈丹霄身体的任何一处刺出来,他面对的竟像一柄活生生的剑,身体的每一处皮肤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意。
这种感觉,熟悉得叫他刻骨铭心。陆振衣想起前事,心中不忿,忍不住问:“你们这是什么剑法?”
江湖中好奇越饮光剑法的人许多,可有胆子有机会问这话的人少,剩下的人中有问过越饮光的,对方却没有回答。
沈丹霄知道他不会再动手,便也收了手,可惜剑鞘毁坏,鲸吞无处安放,只得倒提长剑。
“我不知道。”
许是才动过手,陆振衣苍白的脸孔上泛起丝丝潮红,那恹恹的神情也变成了嘲讽,他道:“沈盟主若不想说,何必拿这种话来敷衍我。”
沈丹霄神情不变,掀起眼皮看了看他,没有解释。
他的老师叫做沈心庭,郁林沈家的沈澹英,便是他的父亲。沈家被千丝术祸害之时,沈心庭只有十六岁,苟活下来。此后他欲报仇,花了整整二十二年,才摸着仇人踪迹。他不曾真正有过师父,东拼西凑了各家零散剑法,因学武只为报仇,习的是杀人之术,剑招之中杀气极重,内功心法也是走的捷径,年轻时尚不觉得,年老时深受其害,他过世之时,还不满六十。
沈心庭只当自己是个报仇雪恨的可怜人,从不以江湖人自居,自然不曾给剑法取名。实际他原本也不应该收徒,越饮光是他一位知交好友的遗孤,同沈丹霄一样,皆是无处可去。
他死时,沈丹霄剑法还没入门,后头是越饮光代师教授,这套剑法便也绝了有名字的可能。
“陆掌门,”他道,“你之前在做什么?”
“我思来想去,薛神医最为可疑,因而想问问他,并非有意为难。”陆振衣说得客气,却没放开手中的剑。
沈丹霄似没看见他动作,道:“我知道陆掌门的想法。”
陆振衣只掀了掀眼皮。
沈丹霄道:“你是想,这崖上不过几十号人,杀一个,便少一个可疑的人,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轻声笑道:“倒同岳宫主有些像。”
陆振衣同他从前并不认识,只在江湖中听过他的事迹,加之崖上这几日的相处,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此时见他话里带了揶揄,怒气冲头,脸也涨得通红,道:“休要与我提那魔道妖人!”
沈丹霄道:“之前是我说错,岳摩天虽为长乐宫主,也比江湖上大多数人来得可爱。”
陆振衣道:“魔道中人,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他岳摩天杀的人可少了!”
沈丹霄道:“碧环夫人被称作妖女,却也不会胡乱伤人性命。岳摩天恶名远播,但他待在宫中,鲜少外出,若不主动接近,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就连赵拂英也没料到他会说、敢说这样的话,道:“沈盟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丹霄道:“我说的,自然是我想说的,再清楚不过。”
赵拂英道:“正魔不两立,你如今还担着武盟盟主之位,今日在场虽只寥寥数人,但如何能说出这种话?若叫江湖上人听见了,又会如何想你!”
沈丹霄道:“我做了三年盟主,此次下了风雪崖,便不会回去了。以后江湖上事与我再无干系,正魔又与我何干?”
赵拂英道:“若越饮光回来——”
“那你们便自己去寻他当面说个清楚,”沈丹霄神情转冷,“我与他没你们想得那么亲近,他管不到我。”
他这副神情与初见时判若两人,面上殊无笑意,像一把拉紧弦的弓,陆振衣原先并不十分怕他,这会儿却有些生怵。
他想起墓穴内的青云剑,道:“沈盟主也很可疑。”
沈丹霄点头道:“确实如此。”
他漫不经心,毫不在意这番指控,陆振衣忍不住道:“你为何不为自己辩驳?”
沈丹霄稍露出点疑色:“陆掌门先将可疑之处一条条列出来,我才好一条条来辩。”
陆振衣却知道自己需要辩倒的不是沈丹霄,而是剩下的人。与对方相比,他可说是江湖前辈,只觉自己被拿捏住了,面上热烫,更有怒火于心,压低声斥道:“沈丹霄!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丹霄道:“若任凭你行事,其余人也会有动作,只会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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