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収鞘 作者:一粒芦苇
用,你把它喝了,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江歆闭着眼睛,捏着鼻子,把药汁一咕噜吞下了,良药苦口,薛灵柩往她嘴边捏了个蜜饯。
这两日,江歆精神头十足,圆润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圆圆的杏眼亮晶晶的。江澜将江歆架在肩上,逛着夜市,江歆啃了很多糖葫芦,牙都酸倒了,但却一直笑得很开怀,怀里还抱着一个木娃娃。第二日清晨,又跟着江澜和林笙去月湖旁踏青,江澜坐在湖边,看着江歆手中的纸鸢怎么也飞不起来,而林笙握着她的手,带她奔跑起来。江歆手中的纸鸢终是乘风而上,她兴奋地惊叫一声,然后纸鸢直直扎入地里。江歆一边说:“不玩了,不玩了。”一边在地上捂着肚子咯咯直笑。待玩得累了,江澜细细地拿手绢给江歆擦汗,再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
江澜牵着江歆的小手,林笙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往碎玉山庄回去。
已是日暮时分,林笙看着江歆的步履渐渐变得蹒跚,江澜感觉到女儿拉着她的小手越来越无力,他将她轻轻抱起。江歆靠在爹地的怀里,只觉得无比的安详,让人觉得困倦,她用力掐着自己,努力瞪大眼睛,但只觉得眼前的夕阳越来越昏黄,有星星点点升起。
江澜已是泪流满面,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乖女儿,睡吧。”
江歆轻轻地拍了一下江澜的手臂,以示安慰,但却低声地喊了一句:“娘。”
夕阳已落,夜色渐凉。
薛灵柩给江歆穿上了最好的罗裳,江澜轻轻地将她细软的头发编成麻花辫,抱着她,站在乌木棺材旁边,许久,才将她轻轻地放在小小的棺木里。在盖上棺木的一瞬间,紧咬着牙的江澜,终是泣不成声,林笙也趴在地上锤着地板恸哭,连成琮都默默地抹着眼泪。
薛灵柩只觉得心里空空的,甚至有一丝乌云压境的压抑之感,纵然她在江湖上被称为神医,纵然她能妙手回春,但她还是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救不了年少夭折的江歆。她十分愧疚,心想着,若是自己能再早一点赶回来,是不是江歆还会有一线生机。一时又想着,纵是自己医术高明,治得了病,终是救不了命。
下葬之日,风和日丽,江歆被葬于百花深处,可惜这个美丽喧嚣的世界再也与其无关。
下葬之后,薛灵柩觉得再也无法在这片地方呆下去了,这里,总是闪现着江歆灵动乖巧的身影,但定睛一看,又只剩一片虚空。她匆匆与成璋、成琮道别,逃也似的南下离开了江南。
而江澜,在等江歆的头七过去后,不顾成璋的劝阻,打马直上长安。
薛灵柩失魂落魄、任由瘦弱的黄马带着他,竟是不知不觉往蜀中之地走去。
此时的薛灵柩,终于缓过了劲来,暗嘲自己漂泊红尘数年,竟然还是堪不破生死。
薛灵柩走于官道之上,路上鲜有行人,她不禁皱起眉头,觉得一种异样之情油然而生。
按理来说,现下初夏,此处又是官道,来往之人应该络绎不绝才对,没有道理如此冷清。
她往驿站走去,驿站里也只有一个老翁。
她问道:“老先生,为何近日此处如此萧索。”
老翁掏了掏耳朵,用震耳欲聋的嗓音吼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真聋还是装聋。
她反复问了几遍,无果,她便拱一拱手,唯一示意,就要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这老翁由跳出来,拦在薛灵柩面前,大喊着:“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薛灵柩满心狐疑,一头雾水,调转马笼头,往反方向走去,等消失在老翁的视线后,她由前绕道,直接从山中小径里往前绕去。
蜀道难,难以上青天,薛灵柩只得弃马而上。
走到陡峭之处,远远地见到一小队人步履蹒跚地疾走而来,此中人,有老有少,有老有女,拖家带口,但皆印堂发黑,唇色发青,甚至有几人不太站得稳了。
薛灵柩往前一拦,说:“诸位,且听我一言,你们身体似有病症,且有传染之险,于己,长途跋涉不利于病情,于人,疫病传播可谓是无妄之灾。”
旁边一妇人,抱着一个脸红红的襁褓之中的娃娃,无力地说:“若非别无选择,谁愿意重病沉疴,背井离乡?”
一五大三粗的男子,粗声说:“横竖都是死,病死也好过被烧死!”
薛灵柩毛骨悚然,忙问是怎么回事。
一众人,无心答复,只顾匆匆赶路,也不知道最后要去哪里。
薛灵柩紧跟着他们,害怕这一群人往集市人群之中去,渐渐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初春,随着万物苏醒,苏醒地还有病毒,也不知怎么地,盆中村的人就病了,一开始只是一些家禽开始奄奄一息,接触活禽的人,渐渐也精神不振了,后来便开始低烧不断,没多久就心力交瘁地去世了。盆中村是一个小小的氏族村落,村民们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快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此病。村长将此事上报镇上,镇上一开始倒是派了几个医师,却没有想到这些医师不但没能制出解药,反而同样感染了,甚至体弱一点的医师更是先一步去了。盆中村的村民开始恐慌,纷纷欲往外求医,其他村落的人开始慌张,纷纷上书要求县令管一管盆中村之人,莫要让其出来祸害他人。县令便联系地方部队,派兵远远以包围的方式驻扎于盆中村,杜绝出入。万万没想到,连部分卫兵也感染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县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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