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収鞘 作者:一粒芦苇
:“那便随你。”
薛灵柩皱着眉头纠结着,最后还是决定跟小江歆去碎玉山庄,她撑着头说:“待我将江歆的毒解了,便去寻你们。”
两路人,便自此分道扬镳。
贺君玄黄北上行至长安。
长安,不愧为天子脚下,城墙高耸,绕城有一条人工挖成的护城河。城内格局分布井然,但几乎每一区域来往之人不绝,显示出一副歌舞升平之景。
武学府与文学府隔得极近,路上之人却只知有文学府不知有武学府。
贺君与玄黄一路询问,终于是绕过一片街区,再绕过一小片清幽的树林,来到了武学府。此处确实是静心学习的好去处,一小片树林将街区的喧嚣隔绝在外。
武学府有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个擂台,四周分布着褐色的木桩,院内有一间库房,房里存放着十八般兵器。相较演武院,主房内的布置就比较简陋了,仅仅一讲桌,和四列八行排得整整齐齐的桌案。
平常武学府门可罗雀,与一旁的文学府形成鲜明的对比。毕竟这是一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
但如今,武举重新开始,达官显贵开始揣摩圣上的心思,纷纷派府上之人来此报名,而由于此次科举不限身份不设门槛,那些没机会读什么书却有一身力气的屠户贩卒也纷纷前来报名想改变命运;还有汲汲功名的江湖侠客,不甘一生碌碌无为,一时之间,武学府门庭若市,三教九流之人都相聚于此。
一些闲来无事的文学府的学生端正地站在门外,蹙眉看着武学府来往的人。
贺君听到一人不屑地说:“看这些人的样子,真真只能做一介头脑简单的武夫。”
贺君走进武举报名处,静候在队伍尽头,玄黄便站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突然,有人轻拍了一下贺君的肩膀,正是茶馆遇见的武夫。这武夫虽然看起来憨傻,倒真是粗中有细。
他说:“这位侠客,我们又相见了,你的轻铁面具还蛮有辨识度的,我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贺君点头:“幸会。”
很快,就排到了贺君,贺君走进一间小房子,玄黄也欲跟他进去,却被门外的武士给拦下了。
却说贺君刚踏进房内,门便自动阖上并落了锁,眼前是一张桌案,桌案上没有纸墨,桌前也无人。贺君闻见身后有风声,遂一回旋,只见一枚去掉箭头的羽箭向其袭来,贺君连忙向旁边一避,却仿佛踩到了一块空心的地板,贺君踩着下陷地板的边缘,借力弹起,空中又坠下了一张网,他极其快递地向右侧侧翻。就这样,一柱香时间过去了,整个房子中的机关静止了。桌后的墙往旁边打开,走出一名身着长袍的武将,他轻轻拍了拍掌,说:“阁下,好身手,甚至连剑都未出鞘。”
接着他摊开一张纸,递给他一支沾满墨的毛笔,示意他将名字写上。
贺君在那名册上写下贺云胡三字。
那人又示意他出示身份碟牌。
贺君淡淡地说:“我没有身份碟牌,于天地间一人独行。”
那武将见贺君一副清正之气,皱着眉头说:“这可难办,我要请示上头,你先出去罢。”
贺君颔首,转身离去。
武将是京畿卫的首领,在三年前的宫变中内外策应,所以称得上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当日夜,他便将贺君此事上报于皇帝,一方面他觉得此人身手很好,是可用之才,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人来历不明,总有隐患。
唐轩威对旁边站着的內监耳语一番。
对着武将说:“陈彦,我已让红鹰去调查这贺云胡的身份。若无什么问题,那便让他参与这武举罢。”
腊月中旬,武举终是在众人的瞩目下开始了。
三天前,陈彦亲自来到贺君落脚的客栈,传达了皇上的指令:“贺云胡,今朝圣上选贤举能,不问出身。这是皇上令户部侍郎为你所制的身份碟牌。”
贺君接过木牌,陈彦继续说道:“在此,我就祝阁下夺得魁首,有朝一日,你我一同,为陛下效忠。”
武举第一场竟是笔试,考的是策论。贺君抽到的题目是“当战否?”,却是可以展现出当朝皇帝对于西金深恶痛绝的战心。贺君主战,主要从我强敌弱,民心所向,我国威仪来阐述,洋洋洒洒写了千字。
武举第二场是骑射,贺君自小与威远将军府走得极近,骑术自是不在话下,但是后来身遭巨变,其射箭之术便未有练过,其箭勉强落在靶上,离靶心差得就有些远了。陈彦看了,都微微摇头。身旁一人嗤笑道:“就这等微末本事,还来此处丢人现眼?”说罢,绕过贺君,羽箭直中靶心。
第三场,便是两两对决了。贺君恰恰遇上的便是那神箭手。神箭手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和他的轻铁面具嗤笑一声说:“又是你,戴着面具是怕输的太难看,无颜见人么?”
贺君也不与其争口舌之快,只是将身后的怨念解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声:“请。”
神箭手用的是大刀,力道强劲,但却灵巧不足,只有蛮力,而贺君剑术的特点就是灵动和借力打力。贺君身形灵巧,神箭手的大刀甚至沾不到他的衣角,而贺君的剑已经直指他的心窝。
神箭手长笑两声,将大刀收回,说道:“我认输,你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只是术业有专攻,是我浅薄了。”
贺君微微一笑,向他点头示意。
玄黄坐在武学府的屋檐上观战,看到这时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一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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