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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暧昧 作者:更漏寒
式与我相处,以为这样我俩就不会尴尬。他哪知道,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愧疚,就越是觉得我妈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她并没有离去,只是通过我爸的嘴传达着她对我的爱。
我不知道我最后的精神崩溃,与我爸的“唠叨”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那样的日夜煎熬,透不过气的感觉几乎令我窒息。我觉得我的出走,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他找出一把通管道的扳手,向卫生间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愧疚和酸楚。
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记忆的阀门悄然打开,涌出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对一个女子惊鸿一瞥,久久不能忘怀。说起来却不是对真人,而是我舅舅生前绣的一幅超过五米的人像苏绣图。至今还镇在苏绣博物馆里,那个人就是落日余晖下的我舅母——楚卿。
我清晰地记得,那女子在斜阳的余晖里,全身笼罩着一层流彩荡溢的虹彩,跳跃闪耀,散发出异常强烈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为之吸引,为之痴狂。那时候,我的梦境里全部是她。谁知待看到她真人的那一刻起,就更加难以自拔。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我会因为一幅画而对她一见钟情。
我舅舅比我妈小了十岁,几乎是我妈一手带大。就算是成家后两家关系也很亲密。舅舅把她带来我家的时候,我妈让我管她叫姐姐,因为她看起来比舅舅年轻很多。等舅舅红着脸纠正说这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妈才恍然大悟认出了她就是画中的女子。于是又让我改口管她叫阿姨,我却死活不肯。也多亏了我小时候没大没下总是直呼她其名,到了后来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却也没因为称谓而犯了尴尬。其实至离开家之前,我只叫过她一声舅母,就是在我妈的葬礼上。我叫她“舅母”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竟令我心生一阵快慰。
这些往事,甚至往事中的人,我都一度视如洪水猛兽,想不得,碰不得。可这次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发现自己竟比想象中镇定。
她刚才那样抱我,是出于愧疚与想念吧。我整个前半生心里只有一个她,满心满眼再没别人。而她也亦师亦友对我倾注了很多关爱,这份感情即使不是爱情,却很厚重。
也许这一刻我是欢喜的,我以为我放下了心魔,可以从自我折磨的泥沼中挣脱开来,做到“万般皆放下”。心里一宽,就乖顺地吃了药,还吃了几口粥。可是就在几口粥下肚,胃暖起来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埋藏很深的情绪喷涌而出,我张了张嘴,身体几乎不能承受。
那是一种悲痛,是的,是悲痛。
我的眼眶湿了,抑制不住地含了泪水。这种情绪与医院里我望着母亲最后面容的感受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原谅了,而是埋得太深,已经变得迟钝。
她默然着,眼里也泛了泪光。
“昉昉,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有多懊悔。你不知道……你走后,我……”她哽咽道。
我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舒了几口气,我抬起脸庞,尽可能扯出一个笑:“舅母,之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好么?我们都要往前看。”
她的眼中迸发出光彩,身体前倾,握住我的手:“那你愿意和我们回去了?”
我的手像触电一样地滑开:“我在这儿挺好的。”
“你不回去?”
我摇头。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去a市?”
我诧异地望着她。她点点头:“我在那里有一份事业,只是之前为了寻你,一直没有过去。”
“让舅母担心了。”我用见外客套的语气说着,她的表情随之变得伤感而凝重。说不清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是报复么?可看到她难过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想我根本没有准备好怎样面对她,创伤过后的叶昉不再是她的跟屁虫,不再是怀揣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暗恋痴颠到夜不能寐,现在的叶昉即使不像当时那般绝望自弃,也依然竖起了一身保护自己不再受伤的倒刺。
正这时,门铃倏然响了起来。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我的第一反应是,门外的人是辛筱!
现在已经是隔天下午,难道她办完事已经搬好东西在门外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
楚卿看见我脸色不对,问:“外面是谁?”
我心烦意乱,深知如果此刻门外是辛筱,待会儿的情景该是有多混乱。与辛筱越亲密,就越是了解她的性格。她对爱人的占有欲有些超乎我的想象。如果让她撞见楚卿,我少不了又要费尽心思解释。
“我去看看。”我想掀开被子去开门,却被楚卿阻止:“你躺着,我去。”
“你不熟,还是我去吧。”想到这两个人面对面相见,我头就直疼。
“躺着。”她这句话让我为之一愣。这是作为老师的她惯常对我发号施令的语气,我竟条件反射选择了服从。眼见她出去开门。
我竖起耳朵听门口的动静,有个人进来换了鞋,还说了一句什么。楚卿语气轻柔,倒真如一个主人家似的。那人进来,我才看清原来是我一个学员,不禁松了一口气。
“叶老师,我后天考级,今天过来练练琴,顺便让你辅导一下。”学员说。
“哦。”我回忆了一下她这周末的考级曲目,突然楞住,眼睛瞟向楚卿。
自己的徒弟也有了徒弟,我想她应该感到很自豪了,看她脸色也柔和很多。
“你考几级,哪个曲目?”她问。
学员报了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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