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以牙还牙,将计就计!
错娶毒妃,王爷认栽吧 作者:折音
错娶毒妃,王爷认栽吧 作者:折音
苏卓领完今天晚上最后一批人过来,将事宜交托给管理的大宫女后,他便一步步朝着后宫方向走,在夜深人静的皇宫中,显得特别肃索!
容天音是一路跟着过来的,脚步并没有刻意的放缓或者放轻,以平常时的动作走在苏卓的身后,完全没有跟踪的意识蠹。
后面跟上来的人,苏卓早就察觉到了,并不打算理会,没想到这女子越跟越紧,大胆到无法的地步去了,压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步伐轻重。
在一道假山之后,苏卓突然停下了步伐,一只手负着转过身来,妖孽的脸庞在容天音的面前显露无疑。
瞅着宫灯下的妖孽男子,在那淡淡光晕拂照下,散着柔和的淡然光芒,两相矛盾的组合在他的身上显示出别样的味道来,如果这个男人再年轻十岁,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光景髹!
绝对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别说是年轻十岁,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那绝对是黄金年龄段!
放在现代,三十岁的男人,才更有魅力!
在现代,这个男人绝对是抢手货!
看外表,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当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他还是有些老了,只是不显年龄罢了。
容天音站在另一端,笑眯眯地瞅着他,“这位大叔看着眼熟啊!”
苏卓知道容天音的,像她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不出名,在回头看到容天音的那一眼,他就认出了容天音的身份。
“苏卓见过寿王妃!”苏卓笑得妖孽魅惑。
容天音在心里靠了句!
怎么古代的风水这么好,净养些美男子出来吓人。
容天音见过的美男不少,可是眼前的这位,却是一点也不输于前面任何一款,真是作孽啊。
见容天音神色怪异的变幻着,苏卓淡笑着长身立在原地,似在等着容天音主动开口。
“你是乐师?”容天音扫着他身上的打扮,笃定问。
“正如寿王妃所见!”
“长成这样跑到宫里来,不怕将宫里的娘娘们勾引走了?”到时候皇上可就得找你算帐了。
不想苏卓却突然轻笑道:“皇上,也许正希望如此呢?”
什么?
容天音心里惊讶,面上却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异样感,“怎么,难道当真是那样?”
“寿王妃拦着在下,就是想问这句话?”苏卓淡笑问。
“到也不是,只是苏乐师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忍不住跟上来看个究竟。”
“那现在,寿王妃觉得苏某可是熟人?”
“如果我说,苏乐师就是我要找的人呢?”容天音笑了出声,那模样,有点猥琐成份。
苏卓到是一点也不介意地笑道:“只是苏某不曾与寿王妃有过交集,也不知寿王妃与在下是如何相识的?”
“只是一个意外,现在确定了,也就没有什么稀奇了。”容天音摆摆手,正欲要离去。
“寿王妃且等等,”苏卓突然叫住她,话音一落,他就朝着她缓步走过去。
“苏乐师还有什么事?”容天音眯着笑眼问。
美人见过多了,可是眼前的容天音总有本事令人心神恍惚那么一下,瞅着璀然而笑的少女,苏卓眼底晃过恍惚,仿佛看到了很久远的画面,独自沉浸。
容天音无奈地清咳了一声,“苏乐师?”
苏卓有礼地朝她一揖,“听闻寿王妃与凤悦楼的萧薰儿彼为走得近。”
哦?尾巴露出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容天音笑得几乎是看不到了眼睛。
这个苏卓,果然有问题。
“她——”
“没想苏乐师还知道萧薰儿这号人物,看来,宫里头的娘娘也成不了苏乐师的目标了!”容天音笑得几分邪肆,猫一般的眼瞅着苏卓。
苏卓不是简单的人,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
“寿王妃这话是何意?”
“苏乐师心里明白就好,最近我走凤悦楼的次数比较多了些,太子殿下和萧薰儿之间似乎越走越近了,苏乐师既然喜欢着萧薰儿,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苏某不明白寿王妃在说什么。”
“苏乐师好自为之。”容天音没说清楚,转身就走了。
容天音朝着后面转悠去了,并没有回到宴席上,虽然外面有些冷,可总比憋在里头强。
只是容天音刚刚转悠一圈,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过小片的枯花枝后面。
佘妃?
容天音眉头一拧,突然想起苏卓和萧薰儿的对话,眉头紧了紧。
佘妃是独自一个人走出来的,身后并没有半个人跟着。
在好奇和疑惑之下,容天音调头回来跟了过去,现这个方向有些微妙,因为,那正是岔向苏卓刚刚所去的方向。
容天音跟着后面过去,心里边有了一些不安。
正穿过一处庭院,容天音转出的脚又猛地缩了回来,然后探出一个头去看着站在角落与苏卓相碰的佘妃。
看着佘妃动情的扑向面色淡淡的苏卓,容天音嘴巴都可以张成字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佘妃和苏卓真的有一腿?
这……
容天音彻底的蒙了,有些事实总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残酷。
“苏郎!”
听佘妃如此动情的叫唤着苏卓,容天音鸡皮疙瘩都掉了半斤了。
“佘妃娘娘怎么出来了?”
“如果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又要躲着我?”佘妃一副撒娇式地伏在苏卓的怀里。
容天音现自己完全傻掉了,世界开始玄幻了!
难道秦执不是皇帝的种,是这位苏卓的?
可是不对,他们的年纪根本就对不上,除非苏卓十岁就开始和佘妃撕混在一起了。
“贤妃娘娘,小心地滑……”
正是容天音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来,隔得有些远,容天音却隐约的听出来了,走过来的人正是贤妃。
贤妃这个时候过来就透着一股古怪,难道又是贤妃的阴谋?
容天音头疼地揉了揉额,突然大大方方的朝着苏卓二人走过去。
佘妃在看到容天音时,脸色勃然大变,因为这位佘妃向来就不喜欢容天音,不爽容天音已经很久了。
苏卓也意外不已,因为容天音的出现。
容天音大步朝着他们走过来,突然一把扣住愣愕在原地佘妃的手腕。
“你——”苏卓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见容天音先沉下了脸来。
“情蛊!”
苏卓心惊之际,徒然瞪大了眼。
“你竟然给母妃下了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将贤妃引过来,是想要毁了佘妃还是秦执?太子殿下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啊!”容天音彻底的寒了脸。
如若再不明白他们想要搞什么鬼,那她也就白混了。
苏卓面色一沉,因为他并没想过容天音会全部知道了,甚至是直接说出了佘妃此刻古怪的行径是因何。
眼前的容天音,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苏卓眼底杀机一起,容天音却率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冷冷地勾唇,手一挥,暗香袭鼻而来,苏卓根本就没有防着容天音这一招。谁知道容天音竟然会这些,更何况从容天音的身上根本就察觉不到半点内力,所以,苏卓就断定容天音根本就不会武功。
一个大意之下,苏卓再厉害,在中了容天音特制的毒药下,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佘地。
“你在干什么!”佘妃神情突变。
“母妃,您现在可不清醒,等睡醒了一切就过去了!”话未落,容天音就将佘妃砸晕了过去。
苏卓全身一软,连内力都没有办法使了,当下心神骇然!
将佘妃搬到后墙去放着,容天音又利落的翻墙回来,手里也多了一个小瓶子。
容天音邪气凛然地走到苏卓的面前,上下详端着满脸凝重的苏卓,妖孽魔魅的脸根本就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从容。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看容天音这般可惜摇头晃脑的样子,苏卓眉毛一扬,“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乐师不愧是苏乐师,这种时候了还如此镇定!实在让我佩服!”容天音话一转,沉冷道:“并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们好端端的触犯了不该触犯的人,我男人,呸,怎么好端端说这话。敢设陷阱害秦执,你们也真是活腻味了,他有我罩着,你们也敢动,真是有种!”
容天音很嚣张地伸手拍了拍虽已三十年纪却仍旧水嫩的脸,彼有几分女流‘氓的感觉。
苏卓皱眉偏开,身上却是完全没有气力去做点什么,一副任容天音采摘的可怜模样。
“我与萧薰儿要好没错,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你们想要催毁我们,就该是要付出代价!”容天音阴阴地一笑,“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你们还想要击溃秦执。你们对付秦执,就是与我过不去。”
既然是这样,那她容天音又何必手下留情!
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笑得很是愰眼!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苏卓下意识的反问。
“当然是让苏乐师行极乐快活的好东西了,不要着急,很快就让苏乐师享受到其中美味!”
虽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苏卓觉得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脸色更加变得难看。
容天音却不是走向苏卓,反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在院外,就听到几道砰砰声落下,紧接着,苏卓喘着息强撑自己的身体走出几步,可是刚刚走没多远,就只见一道轻轻的脚步走了进来。
苏卓一惊抬头,对上贤妃浑亮的眼睛,刹时间,苏卓全身一僵。
脑子马上就闪过一道危险的讯号!
容天音这是要以牙还牙,将计就计。
只是这次的对像换了个人罢了,苏卓不想自己一番计划竟然就毁坏在容天音的手中。
恰恰是那个看起来不可能的人,却坏了他的大事。
苏卓苦笑着闭上了眼,难道这一切都是命?
凤紫,对不起。
*
容天音带着昏迷过去的佘妃奔回了锦元宫,很快的,宴席那边的人很快就会得到了消息,因为秦禄可是算准了时辰,有他在,必然会将那些人全部引了过去。
因为要演足了今夜的戏,苏卓挑中的场地离凌霄殿并不太远,在这边出一声大叫都可以被凌霄殿那边的人听到。
容天音刚刚将佘妃放到榻间没多久,身后匆匆忙忙回来的正是霜雪和张嬷嬷等人。
因为一路上容天音并没有掩饰过什么,自然是有人看到她架着“身子不舒适”的佘妃回宫。
“娘娘!”张嬷嬷几乎是惊得出一汪泪。
容天音拍了拍身上的雪渣,看着围上来的宫人,听张嬷嬷慌慌张张的就要叫太医。
秀眉一皱,“太医最好是不要叫了,否则你们的娘娘今夜就不是佘妃了。”
张嬷嬷一愣,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容天音的话。
“对外称,就说佘妃娘娘不胜酒力,身上一些小毛病犯了。”容天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离佘妃远一些。
凌霄殿那边生了什么事,容天音虽然没有当场看到,可也知道必是精彩绝伦的!
“你们都先出去,由我来照顾母妃就可,”容天音看佘妃的脸色不太对了,赶紧沉声赶人。
“王妃,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容天音没耐心地冷哼,“怎么,儿媳妇孝顺婆婆,你们这些下人也要跟本妃抢吗?”
容天音冷硬的声音预示着她要怒了,张嬷嬷等人踌躇了半会才默默退出了殿外。
可是张嬷嬷哪里放心容天音自己一个人在姣若殿内,赶紧打了霜雪回宴上将王爷请了过来,有王爷在,王妃也不敢太过分了。
容天音皱眉察看了佘妃的各个地方,现蛊虫已经入血了,看来是提前种进去的。
想到萧薰儿敢背着自己勾搭了太子对佘妃做出这种事,容天音眼底一片寒冰。
如果不是她现这个苏卓,是不是就要酿成大祸了?
佘妃在宫里头做出这种事,皇帝就算是再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再让佘妃活着,佘妃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那么连累的就会是秦执。
到时候秦执可无法承受这些,后果会演变成什么样,她也无法预算,但总不会是真的。
容天音面沉如水,从身上取出一毒喂进佘妃的嘴里,“对方的手段很高明,看来是种蛊的高手,所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引出你体内的蛊虫。”
她知道佘妃听得见她说的话。
“今晚的皇宫只怕不能安生了,母妃不要担心,贤妃既然敢与皇后同流合污,儿媳不介意先替母妃除掉她,只可惜了秦谨了。”容天音根本就没有有考虑其他,当初看到贤妃那样对待秦谨时,她就彻底对贤妃没有了好感。
至于后面,她想法子保住秦谨就是。
在心里低低一叹,容天音继续手上的动作,给佘妃喂了药后就等着她醒过来了。
她的毒药只能暂时的压制着佘妃体内的情蛊,没查出那是什么之前,容天音是万不能轻易动手的。
等秦执过来时,佘妃正好悠悠转醒。
容天音没等秦执开口就让了位置,秦执看了容天音一眼才坐近佘妃榻边,温声问:“母妃觉得如何?”
佘妃先是看向容天音然后再落在秦执的身上,“好些了,怎么过来了?”
“凌霄殿那边生了点意外,宴席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秦执淡笑着,那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容天音摸摸鼻子,退出了几步。
佘妃眼神的闪了闪,“生了何事?”
秦执安慰道:“没什么大事,母妃好生歇着,执儿身为皇子,这个时候也不好离开得太久了。”
佘妃想要再问些什么,见秦执这样,也就住了嘴。
就算秦执不说,她心里也有数,想到这个儿媳妇一手就将贤妃置于死地,看向容天音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复杂。
容天音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就算是大将军出征,每仗都打胜似的家常便饭。
秦执吩咐了宫里的人好些话才放心和容天音离开锦元宫,只是出了锦元宫,秦执离开的步伐却是放慢了,然后突然回身过来将低着头走在他身后的容天音纳入怀。
闻着淡淡的药香味,容天音挑了挑眉,闷闷地在他的怀里道:“干嘛?”
突然抱住她,让她精神有些承受不住。
“谢谢你,小音!”低磁如弦音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进来。
容天音没来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今天秦执这句话道得有些令人心痒痒的。
别别扭扭地动了动身子,“谢什么啊,她也是我的母妃啊!”
秦执轻轻嗯了下,拔了拔她的丝,亲昵地吻了吻顶。
容天音脸一热,挣开他,“你别这样。”
瞅着别扭的容天音,秦执好笑地捋着她鬓角的丝,眼里满满的温柔笑意,“别这样是哪样?”
“哼,就是不要对我做奇怪的动作。”
容天音拍开他的手,现自己的脸更热了,索性就别开头。
对凌霄殿那边生的事,秦执并没有过问太多,而是摸着容天音的脑袋,笑道:“今年,有小音陪在为夫身边守着年夜,真好!”
容天音也知道秦执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正符合他的性格。
“啊!要出宫了,那快走吧!”容天音马上就来了精神。
佘妃的情蛊暂时可压制两三天,回去后她得准备一些东西,今倣还真的没有理由再留着了。
那些热闹就让他们去看,去烦好了。
宫里头的事情,总是那么的瞬息万变,并不是你没有害人之心就可以安然度过的。
皇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谁进去,谁知道。
容天音想到今夜最难熬的人,不禁在心底里低叹。
希望秦谨能挺得过来吧。
秦执对她今夜所为不闻不问,容天音心里挺不好受的,因为秦执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一切都被他算计在内,他只要负责站在旁边观戏就可。
连她自己,或许都被他算计进去了。
这样的感觉让容天音真不好受,盯着静坐在马车里的秦执,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
现容天音从上车到回途,一直瞅着自己不放,秦执无奈地抬起笑眼相问。
容天音摇了遥头,抄着手靠在冰冷的马车板上,“没什么。”
秦执轻轻咳嗽了几声,向她招手,“过来,那边有些冷。”
见秦执示意她过去取暖,容天音也不扭捏,收起那点不好的想法靠进了他的怀里。
嗯,真暖!
看她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秦执嘴角边溢着温和的笑意。
容天音也不管心里那点不痛快的怀疑,她觉得做人就不要想得太多,否则受罪的是自己。
她豁达的想开了。
秦执手轻轻摩挲着容天音滑顺的秀,优雅又舒缓地靠着马车,眼眸在容天音的顶上变得愈加的深邃。
*
容天音回到府里,到底是没有静下心来和秦执守夜。
寻了个由头就钻进了自己的兰院没有多久又奔着夜离开了。
在容天音离开没有多久,负责盯着容天音的方拓进了秦执的屋,将容天音大半夜离开的动作禀报了秦执。
听了方拓的汇报,秦执低首轻轻一笑,“罢了,让她去吧。”
虽然容天音表面上没有说,可是他知道,他的小音是对他有些怀疑了吧。
方拓觉得王爷太过大方了,看王妃奔走的方向,压根就是伏诛塔的方向,这个时候范祀司又在宫中,王妃除了去找神隐者外,还真的没有别的人了。
方拓退下,秦执慢慢地摸上了自己腰间的香囊,无声地叹息着。
他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让小音看到不该看到的一面。
接下来要生的事,以小音的聪明不会猜不到,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的小音是个简单的人,相反,她看似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管,可是,她眼睛看到的东西,却总是别人要清楚得多。
容天音确实是去找神策了,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秦执,所以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这里了。
大半夜的,她跟个疯鬼似的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容天音站在墙外,郁闷了半天,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到底是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大年夜的,闹得这么不愉快,总得找个人给她泄泄吧,谁叫巫婆欠她的呢。
一阵风吹过,扬起一地清雪,祭台外的老梅苍劲秀丽,寒风抱香,红米分相揉。
风过处,扑朔朔的落下一地胭脂色,在茫茫的雪地之中,别有一番秀美之气。
容天音踏着这副美景,哒哒的无端端将极好的夜画给破坏得体无完肤。
在外祭台内看不到那人,容天音就四下跑动,也不怕惊动了四周的守卫。
坐在亭中的某个人却好似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静静的坐在那,身上披着一件银狐斗蓬,清淡素雅,眉目平和。
“你在这里啊!”
容天音披着和他同款色的狐裘,一边搓着冻得红扑扑的脸颊,一边笑嘻嘻地冲他招呼着。
亭中人并没有动作,仿佛走在身后来的容天音不过是吹过来的寒风,不值得一看。
她郁闷地摸摸鼻,什么态度啊,她大老远的跑过来,还不是为了怕他寂寞。
呸,是她想要来泄泄心里的郁闷才跑过来的。
午夜已过,就已跨过了旧岁。
容天音放缓了步伐走到他的身边,向着他看向的方向看去。
心里想着,其实身边有个人陪着过年也不错,唉,也不知道秦执有没有生气,留他一个人在府里孤伶伶的跨年。
怎么又想他了,秦执温柔笑脸一出现在眼前,容天音就有种想要调头回去的冲动。
低头一看,神策苍凉而寂寞的背影让她心轻轻一抽。
寂寞如雪!
这个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吧。
“冻死我啦!”
容天音突然靠着一动不动的神策坐下,突然的靠近让无动于衷的神策终于是有了反应,缓缓的看过来,雪夜下,容天音一张小脸果真被冻得红扑扑的,看着她搓着小手,缩手缩脑的小模样,神策淡淡道:“回去。”
“不要。”
容天音挨着更近,恶劣地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神策滑腻的脸。
那冰冷的触感让神策微偏了下,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表情,若不是那一偏,容天音还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摸到了一块木头。
“巫婆,你看我们,都是一个人。正好凑一对儿过年,你不要这么冷淡嘛。”
神策闻言转过头来,目光很飘忽的在容天音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转移到她捂在他臂间的小手上,伸手修长好看的手来,说道:“给我。”
“唔?”
“手,”他坦然又淡然道。
容天音心里起了些微妙的感觉,但还是在他淡淡的眼神下从他手臂里退出了双手,然后乖乖的交到他的手中。
触碰那只完全不同秦执修长漂亮的手,容天音愣怔着没有了反应。
因为下一刻,神策将她轻轻拢了过去,那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冻得跟冰一样的小手。
温暖流动着她的全身,他用狐裘将她半个身子给罩住,另一半则是不紧不松的靠在他的肩头边,尽量的让她更暖和一些。
容天音仰着头,看着寂寞如莲的神俊的男人,那些玩笑话也就咽了回去。
两个没有多少交集的人,就这么静静的挨靠在一起,赏夜雪下的红梅!
“巫婆,你的家人呢?”怎么你没回家过年?
神策淡淡的神线落在一枝红梅上,并没有开口。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这个神隐者做得真可怜。
今年,她起码还是有秦执陪着过年的,唉,怎么又想起秦执来了?
“只有一个人了。”
在容天音说了两句话后,神策总算是开口了。只是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容天音心里有点难受。
只有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没有家人了,家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后面的话,容天音也没有法问出口了,挺揭人伤疤的。
“哦,”容天音闷闷的缩着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一个人挺好的,逍遥快活没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啊!”
神策沉默着。
“我不是有意揭你伤疤的,我是说真的。一个人挺好的,只是你这活法实在不行啊!”容天音幽黑的眸子瞅准了其中一点,突其想的笑道:“巫婆,你一定没有欢快的童年吧!我们来玩打雪仗怎么样?找回点童年趣事!”
神策微微侧目,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说道:“会冷。”
“冷什么啊,热起身来!”
说干就干,容天音掀开狐裘,突然小跑出去几步,弯腰一抓然后利落的一个转身,一坨雪朝着神策的面门就砸过去。
在神策没动作之前,少女脆生生的叫道:“不许躲!”
神策伸出手一挡,正好接住了容天音打过来的一记雪渣。
容天音眉眼一弯,“再来!”
少女在外面扔得不亦乐呼,里边的人面淡如水的接着她砸来的雪。
等容天音气息有些乱时,只见白在凌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来。
眼前一花,容天音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抹白划过漂亮的线路,然后她整个人就瞬间离地了!
等容天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神策整个揽腰抱着,带着她踏着雪花疾掠在凌空中。
真的只是轻轻点着缓缓落下的雪花,一跃一起的飘出去。
容天音徒然睁了睁眼,有兴奋在里边涌动着!
“我靠!真飞起来了!”容天音兴奋得差点大叫起来,“巫婆!飞快一点,再飞快一点!”
神策如她所愿,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带着她如轻燕般掠行!随心所欲的掠行,实在太爽了!
容天音也不怕冷的张开双臂,呈飞翔的姿势!
“真没想到啊,巫婆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神策面上淡然,脚下却不断的变幻着几个复杂的步伐,带着容天音尽情的飞疾!
*
宫中丑闻传得很快,但也处理得快。
心情极差的皇帝二话不说,直接乐师和贤妃扣押下去,明日等候落。
其实根本就不用落了,乐师和贤妃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了。
冷厉的处理了贤妃的事后,秦闻便挥退各自离开,独留他一人走在冷清又冰寒的雪路上。
身后是忠心的柴公公一干人等,远远的跟着皇帝陛下走着,很快就要三更了,可是皇帝并没有要回殿休息的意思,几次欲要上前的柴公公都忍住了。
今夜皇帝陛下心情极度不好,特别是与容侯闹掰了之后,心情就一落千丈。
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可伺候在身边的柴公公知道,皇上心情一天比一天阴沉。
正巧今夜出了贤妃这等丑事,让皇帝好一通怒。
不管是被陷害也罢,是事实也罢,皇帝陛下直接冷硬的下令将二人拖了下去,之后遣散所有人,也包括要求情的人。
极端的心情下,皇帝一路走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那间早就被秦闻遗忘许多年的屋子前,一个许多年都是宫里头最禁忌的地方。
虽然皇帝没有再来,可是一直没有人敢随意的闯进去。
站在门口前,皇帝的眼和脸都沉得滴出了水。
柴公公等人聪明的没有跟着进去,等皇帝推开木门走进去后,柴公公一摆手,暗里的影卫马上就分散出去,形成了保护圈。
因为有蒙尘珠的保护,里边果真一尘不染。华丽无比的稀罕玩意静静的躺在屋里,都是当年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但再漂亮的东西也都是华而不实的。
再推开第二道门,视线所及处,正是一道熟悉的背影,秦闻倏然一僵,里边的人也同样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也是僵硬在原地,气氛瞬间的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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