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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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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绝 作者:岳千月

    走,这就走。

    案上花烛的那点焰光,渐渐开始摇晃着明灭不定。护法索性吹熄了灯烛,将云长流缓缓放躺下来,又为他盖好被子。

    下一刻,关无绝凝望着教主的眼底,忽然涌起悲凉的痛色,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永生永世地镌刻入骨血的深处与灵魂的尽头。

    他退了两步,从怀摸出一把小刀,安静地抵在自己的腕上。

    ——假若能使云长流此刻醒着,他定会尝到比逢春生发作时疼一千倍一万倍的苦楚;假若能叫云长流亲眼看见这一幕,只关无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尝到摧心剖肝的滋味。

    可惜教主如今却没能醒着。

    而教主醒着的时候,护法又是绝不会肆意地任自己流露出这样脆弱凄凉的模样的。

    “……教主。”

    关无绝轻声启唇,用目光描摹着云长流沉在昏睡的眉眼,嗓音舒缓而低柔,“无绝最后给您留点儿礼物。这便算是新婚礼,您可不准不要。”

    他说话的时候,皮肤下的血脉正随着脉搏一跳一跳,撞在冰冷的刀刃上。

    ……

    乌云开始散了。

    此时已是日入的时辰。夕阳西下,彤红与昏黄糅杂的光扒开厚重的云层,一束束地穿透出来,在神烈山巅终年不化的冻雪上镀了一层金红光泽。

    焦急的脚步声打碎了养心殿前的寂静,一路匆匆赶来的右使花挽在殿门口被温枫拦下。她那张美艳的脸上罕见地失了颜色,咬牙道:“温近侍,本使当真有紧急之事要禀报教主,再延误下去许是要酿成大祸,你……”

    “非是我不肯替你禀报,花右使。”

    两层执剑守御的烛火卫身后,白衣近侍双背负。温枫板着脸,冷淡地吐字:“方才喜堂之前教主的样子你也见了。说实话,哪怕如今教主人还清醒着也已受不得操劳,更何况教主如今还在昏迷,如何能接见得了你?”

    “右使有什么话,待教主醒来温枫必会转告,还请稍安勿躁。”

    花挽神色微阴,秀眉紧锁,“事关信堂绝密,本使不能说,也不敢说。”

    别看她平日里嬉闹打,被这群人一口一个“挽姐姐”地叫;但在大节上,这位烛阴教右使的脑子向来清楚得很。

    更何况,刚刚信堂里报上来的消息简直叫花挽心胆俱裂。她想不明白,可越是细思越是害怕,这才一路赶来,不敢有半点耽搁。

    此刻最是关键之时,因而右使对着温枫也毫不松口,反而加重了语气:

    “还请近侍试着禀报一声,若教主能醒转,花挽便求见;若教主未醒,我便在这里等到教主醒转为止——”

    忽然,寝殿内传来淡淡的一声:

    “温枫。”

    这嗓音清冷通透,如冰玉相击,除了教主又会是哪个?

    温枫又惊又喜,一时间连花挽也顾不得了,转身就要奔入寝殿之内,“教主您醒了?”

    花挽则是不敢擅闯,急忙在殿外一跪,高声求道:“教主,右使花挽有急事求见!”

    两人却都没想到,温枫还没来得及赶进殿内,反倒先是云长流一身白衣,肩上松散地半披着他的龙纹华袍,自己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仅这么不到一个时辰过去,云长流的气色便好了很多,甚至隐然还能看出一丝丝昔日里那出尘绝美的光华来。

    教主眼眸淡淡一扫四周,状若不经意地向温枫问道:“护法人呢?”

    “回去了。”

    “……”

    闻言,云长流默然垂下了眼睫,不说话。

    教主轻抿薄唇,竟似有那么些沮丧的样子,冲花挽随意把长袖一挥,“进。”

    花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匆匆跟着云长流进了殿里便径直往地上一跪,焦急而快速道:“教主!花挽自知不该扰了教主歇息,只是此事实在……”

    云长流摆了摆,缓缓由温枫扶着,仍是在床边坐下,“本座已无大碍,右使禀罢。”

    花挽为难地看了温枫一眼,并没有说话。

    然而她相信……对于教主来说,一个眼色便足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云长流神情微微一动。

    温枫的忠心从来无人怀疑,加上近侍又不掌实权,因而云长流平日里与下属们谈论教事务时,也很少刻意躲着他。

    可看花挽这意思……是要叫温枫回避?

    云教主仅沉思了一眨眼的工夫,便对温枫淡然道,“本座方才喝了酒,头疼的厉害……近侍去替本座传些醒酒汤过来罢。”

    温枫心领神会,为云长流取了件软毯搭在腰间便躬身退下。教主的目光这才又投向花挽,示意她可以开口。

    只见右使轻轻吐了口气,“教主前段时间嘱咐属下调查的籍案……有问题。”

    “什么?”

    云长流的脸色霎时变得沉寒凝重,指攥紧了衣袖,“本座前段时间……右使是指阿苦?他的籍案有错?”

    “是,且还是大错。”

    此刻,大量的卷宗字在花挽的脑海内闪过,再一次拼凑出那个令人心悸的结果。

    这是她以经验与直觉为武器,于种种细微的偏差之搜索出的真相。与信堂所记载的“事实”不符的真相!

    花挽执掌信堂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她现在是气愤不已又羞愧难当,“花挽罪该万死,求教主赐罚!”

    云长流闭眼摇了摇头。

    他的指用力更紧,心莫名地一阵泛空,这是不详的预感,“你先说,究竟是何处错了。”

    “还请教主莫惊。”

    花挽猛地抬头,用坚决的语气道:“阿苦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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