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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绝 作者:岳千月
领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哆嗦着站起来,用手拽着首领往城下看,“首领你快看下头啊!俺的个亲娘,那那那不是教主吗!?”
首领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一匹毛发如雪无垢的骏马自城内的大道冲出,一路踏着晨光绝尘而来。不是教主的坐骑“飞雪”又是哪个?
云长流白衣飞扬,执缰驭马。往常只于背脊散散一束的乌黑长发,如今一丝不苟地以玉制长冠结于脑后,愈显风姿凛然,气度洒落。腰间一柄隐隐含光的银鳞长鞭,正是昔年云孤雁云老教主所用的逐龙鞭。
距他身后不远,又有影影绰绰的几十个黑点慢慢地变得清晰。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长剑,黑甲罩面——是鬼门的阴鬼。
云长流的飞雪脚力非凡,一路快的像是马蹄下卷着旋风。而这群阴鬼,竟是无有马匹,生生凭着轻功跟在教主身后——鬼门倾心培育出的死士之精良,由此可见一斑!
“……”烛火卫首领呆若木鸡地懵了大约两三个呼吸的空隙,忽然跳起来咆哮:“列队!休息的都滚起来快快列队恭迎教主——”
城上顿时一片喧嚷,烛火卫们立刻匆忙却不失秩序地调整了队形就往城下去迎。只有那黑脸青年还一脸恍惚的表情:
“首领老大我没做梦吧,咱咱咱们教主看这架势是要离教吗?”
“教主他——他有几年没出过息风城的大门了!?”
第24章 车邻(1)
既见君子,并坐鼓簧。
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
冬季总是干燥,凹凸不平的黄土路上飞扬着细小的沙尘。土路两侧都是稀疏的杂树,枝干都枯秃着,在寒风中簌簌地抖。
这不起眼的荒郊野路是通往神烈山的必由之径,路边上有个不大不小的酒肆,立着高高的木杆挂个酒旗迎风招展,上书“缘来酒肆”四个大字。
酒旗下列着七八木桌,三三两两地聚着客人。有的安安静静喝酒吃菜,有的和同伴们高谈阔论,生意倒是很兴隆的样子。
这地方的过客鱼龙混杂,有提刀佩剑的江湖中人,有赶路的商人和押镖的镖师,据说偶尔还会有不远处的山贼跑到这里来打几两酒,切几斤肉——至于付不付账,那便是两说了。
关无绝已经在这里呆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他捡了张靠里的桌子坐着,随意要了些粗酒和一碟点心,披星戴月双剑就搁在桌上。
他昨晚连夜出了息风城,主要就是怕教主醒来再多添麻烦,等真的离了烛阴教反倒放慢了脚程。
这个缘来酒肆,关无绝是很熟悉的。因为从神烈山往南行,直到下一个镇子的这一段路程里,只有这一所酒家。烛阴教众外出办事,基本上都是在这里歇脚。
而关无绝又尤喜这里自酿的土酒——酒味冲,劲儿猛,虽失绵厚醇香,却能叫人热辣辣晕乎乎地爽上头。刚裹了一身寒意从神烈山上走马下来,在这里灌上几大口烈酒,就能把全身都给暖了。
既然喜欢,关无绝自然来的多,不知不觉也成了这酒肆的常客。酒肆的老板姓杜——家中排行老四,熟客们就叫他杜四儿——也识得他的身份。
关无绝还记得有次他替教主离教办事,在外头奔波了足足三个月才把一切都料理的干净利落。回教的途中也是在这里歇息吃酒。
那天恰好杜四儿不在,却遇上个陌生的年轻说书先生在说书,正讲到不远处那神烈山息风城。四方护法顿生好奇之心,饶有趣味地听下去,却不由得哑然失笑。
——本以为要谈那刀光剑影之秘辛、江湖夜雨之恩怨,怎料这位说书先生不是个正经的,讲的都是风花雪月情万种,偷香窃玉春宵度,红烛软帐,鸳鸯交颈——真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竟把烛阴教中人当作了谈情说爱的话本子里臆想的对象!
而其间着墨最多的,赫然是烛阴教主与四方护法的情爱纠葛。
说来这说书先生还真有几分歪才,把话本子写的那叫一个凄婉幽怨又感天动地,听的关无绝几度想上前揍人又憋不住笑出来破了功——没法子,想想从自家教主那张嘴中说出缠绵入骨的情话儿的模样……实在是消受不起。
后来他便动了坏心思,找那说书先生买下了这册话本子,带回去逗教主……
关无绝想起以前一些事情,嘴角便不自知地带起了柔软的弧度。
他慢悠悠饮了两口酒,忽然听见希律律的马鸣——是栓在外头的流火在鸣叫。
流火是烈马,但很有灵性,平日很少无端地躁动嘶鸣。关无绝起初没答理,听它鸣叫不止便觉出点异样,不由得转头去看外面。
就是在他抬头的同时,酒肆中响起了低低的惊叹声。
映入眼帘的,便是酒肆之外缓缓而来的白马。风姿卓然的俊美白衣人紧勒了缰绳,于缘来酒肆的十几步开外下了马,牵着马儿就朝关无绝拴着流火的地方走过来了。
……没办法,流火的样貌实在太出挑,寻常人路过也不由得啧啧赞叹一句好马,偏偏这马儿眼尖又认人,远远的一瞧见教主就扬蹄儿叫唤。云教主可不早八百里开外就认出它来了。
马儿在此,马儿的主人自然也在此。云长流将自己坐骑的缰绳往流火的旁边系了。那匹名唤飞雪的白马便立刻去嗅关无绝的流火,两匹马儿互相蹭起来,好不开心。
云长流任这两只玩闹,自己抬腿便进酒肆里去找他的人。他气质过于孤冷清绝,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当然事实上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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