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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绡叶) 作者:绡叶
会回来似的。更别提装作不识字,结果因为着急而露出马脚。”
“要么二人主仆一心,要么受人指使入府监视。若是后者那就有趣了。”他狠折下一截花枝抛入水中,笑容意味不明。
☆、第 10 章
这边贤王获罪之事暂毕,那边姜府又炸了锅,满室争论声中离不开某两个名字。
“倘若不是呢?”
一位青年门客起座致意:
“贤王势单力薄,就算借他十个胆也断不敢招惹姜姓族人。再者苏凰迁居突然,背后深意令人遐想……莫不是这两人暗中勾结,借此向太尉示威,意图谋取太子之位乃至帝位!”
其余门客深以为然,异口同声称“是”。那青年门客入府不多时日,急需表现一番站稳脚跟,仅凭一言服众使其有些飘飘然,于是竭尽所能恶意揣度苏、原二人心思,痛斥其手段之残忍,煽动得满座哗然失色。
众人愈惊,他心里愈发得意。惊扰声中忽闻几声哂笑,他循声望去,见门帘打起,尚书陈全拂落一身霜屑踏月而来,兀自踱到炉边焐手。
他早听闻陈尚书早年于姜氏有恩惠,故破例奉为上宾,不曾想是这么个目中无人样,且不说在他大出风头时不留情面讥讽,在座不无年纪、资历长于他之人,连一句问候也无。
青年忍不住满腹牢骚,上前一步叩问:“敢问尚书大人何故发笑?”
陈全闻言仅是挑了挑眉,径直寻位落座,方才悠悠开口:“太尉清修吩咐勿扰,诸位仍不辞辛苦日日冒寒相聚,比吃团圆饭还齐全,老夫自愧不如,此为第一。
孩子无辜,只怪做父母的会生不会养。那一家子人平时不要脸面,这会儿出事倒惦记起同宗情分了,堂堂太尉府岂是他耀武扬威的工具?诸公还为其愤慨激昂,依老夫所见真是多余。也奉劝诸位勿以姜氏为矛为盾,多行不义必自毙。此为第二。
苏凰浸淫官场十余年,其心机计谋哪是三言两语能猜透的。试想,你对其所见所闻究竟是事实,还是他想令你看到的?与那软弱王爷合谋简直无稽之谈,别是借贤王打掩护、另与他人暗度陈仓罢。”
他噙着一抹笑望向众人,众人附和的附和,掬汗的掬汗,脸色无一不精彩。青年门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拱手作揖悻悻地退到一旁。微不足道如他,实不该公然与之对立。
他入府晚,认为其“恃宠而骄”还算情有可原,但任何早于他的门客断不会冠陈全以这样的字眼,只因论及谋略与忠心,即便是嫡亲的姜氏子弟也不及他半分。
当初姜氏小女依仗显赫家世择为宁王妃,同年侧王妃陈氏产下长子,母凭子贵,恩宠自是旁人所不能及。往后几年府中又添子嗣,独独姜王妃腹中毫无消息,时值先皇驾崩、宁王登基,后位却迟迟未定,宫中风言风语不断,皆言长禧宫或将易主。姜氏一筹莫展之时,横空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陈全,他自称与陈妃同乡,呈上一份家乡秘制古方,揭露其多年来将此药方添加至姜氏食补之中致其不孕。
陈妃见计败露,妄图借父子之情求皇帝开恩,姜府趁势添了把柴火,暗里施压,终致陈妃赐死,姜氏封后,皇长子交由姜后抚养,即太子位。陈全因此大获赏识举荐,仕途青云直上,不久便位列尚书,至此遇到毕生宿敌——国相苏凰。
至于他二人,便是另一段势不两立、互看生厌的故事了。
*
原卿越刚趴下休息,忽听得院中一声闷响——常安今日回来较平时早了许多。
自苏凰迁到对门,有事没事总盯着这边动静,却不轻易上门叨扰。害他夜里归来只好翻墙,偏又翻得大失水准:地上结霜,脚滑。
他边揉腰边猫进房里回话:“他要你明日一早进宫面见。”
原卿越道:“可知所为何事?他怀疑你了?”
常安无意摸了摸下颌,歪头一想:“应该与我无关。”
“那就好。”
原卿越头埋得极低,后边伤还未痊愈故而跪得笔直。第一次到这儿来时被砸了半张脸墨半张脸血,害母亲哭至晕厥;第二次到这儿来时是被驱出宫外,美曰其名:韬光养晦为国除害。这是第三次来,心如止水甚至于想笑,他不禁好奇殿上高坐着的所谓的父皇又将带来什么“惊喜”。
原弘靖皱起眉:“自小就没规矩,现在连请安都不会了么?”
原卿越低垂着头无动于衷。他大可借感怀母妃示弱乞怜,可满腹机关算计如他,心中也有不愿污秽染指之处,世上也有他宁肯受罪也不愿讨好之人。
两年不见还是这副半死不活样儿,搭句话都费劲。原弘靖只想早早将他打发走,故道:“罢了,朕没工夫与你闲聊。此次你做了多余的事,他怕是早有察觉。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
原卿越疑惑:“反正都是要他性命,何不直接杀了,还方便些。”
他曾多次有机会下手,一想到皇帝命令的“不可轻举妄动”,只得按捺住心思静候。
“幼稚!”原弘靖冷笑,“杀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降罪容易,服众却难。死多轻松,太便宜他了!朕要撕破他的假面具,让天下人看看,爱国忠君的苏贤相是以什么嘴脸谋害皇室、与他曾经珍视的一切刀剑相向的!朕要他身败名裂、从万人敬仰跌至万人践踏,朕要他生不如死、遗臭万年!”
近乎疯狂的执念背后会是怎样一段过往,原卿越无意深究。他觉得皇帝很可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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