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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在你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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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倾城,狂妃斗冷皇 作者:肖若水

    将军倾城,狂妃斗冷皇 作者:肖若水

    “飞澜,飞澜,无忧出事了,他一定是出事了。”永河扯住飞澜衣角,身体颤抖的厉害。“嗯。”飞澜凝重的点头,将那封信塞入永河手中。沉声道,“现在,无忧生死悬于一线,烦劳公主入宫,将这封信交给皇上,告诉他,无忧是他的骨肉,让他救无忧一命。”她交代完,利落的翻身上马,像神女峰的方向疾驰而去。神女峰四壁光秃陡峭,甚至没有山道,马根本无法上去。飞澜带着几个精练的侍卫,施展轻功,跃上高峰,穿越密林,林子那一头,便是陡峭的断壁,不时传来狼吼声,即便天色尚未黑透,狼嚎声声回荡在山谷间,阴深恐怖,让人心惊胆战。穿过密林,眼前所呈现的一切,让飞澜震惊了。无忧被捆绑在竹笼中,冷风呼啸而过,笼子在断崖边摇摇欲坠,竹笼旁燃烧着熊熊烈火,就是这些烈火,将狼群遮挡在外,然而,那些柴火数量有限,最多只够支撑到天黑,一旦柴火燃尽,围在竹笼四周的狼群足以将无忧啃噬干净。“无忧!”飞澜惊声呼喊,手中羽箭破空呼啸,命中头狼咽喉,只听一声哽咽的呜鸣,恶狼应声倒地,但狼群却围聚不散,几只饿狼两眼放着绿光,转而向飞澜的方向扑来。很显然,这狼群是受过训练的,被人控制着。只有,达成宁王所愿,这群狼才会被招回。飞澜再次搭弓引箭,又是几匹恶狼倒地,血溅当场。身后跟随而来的侍卫,也与恶狼颤抖起来,狼群凶猛无比,撕咬着人身体,狼吼声中掺杂着侍卫凄厉的惨叫。无计可施下,她突然拔下头上金簪,抵在咽喉处,而后大声喊道:“君洌寒,你当真如此绝情吗?好,好,你若不见本宫,今日,本宫就自尽在养心殿前,我们姐弟,从此恩断义绝……”永河话落后,迟迟不见养心殿有任何动静,绝望之中,她紧闭上双眼,高举起手中金簪,用力向颈间刺去,而就是此时,养心殿的殿门突然敞开了,君洌寒一身明黄,负手而立,凤眸微眯,目光冰冷的看着她。永河就好像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下,“皇上,皇上,求你救救无忧吧,他是……”她话音未落,一个小太监冒着大雨,跌撞的跑进来,脚下一滑,扑通摔倒在永河身旁,战战兢兢的开口。“岂秉皇上,暗卫回报,小公子已经跌落万丈悬崖,只怕是尸骨无存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啊!”永河突然失控的扯住那小太监的衣领,大声质问。那小太监吓得不轻,惊慌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所说句句属实。”永河惊呆在原地,瞬间如同风化的雕像,任由不停的雨水冲刷着身体。君洌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黯若深海,散着淡淡的寒。而后,淡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小公子为国捐躯,追封为中州王,葬入皇陵。”“葬入皇陵?都尸骨无存了还如何葬入皇陵。”永河突然放肆的大笑,缓缓从地上爬起。她踉跄的走到君洌寒面前,艳色宫装肮脏不堪,她伸出苍白冰冷的手臂,一下下,很慢的整理着凌乱的。眸光涣散,精神几乎失常。“瑜琳那践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她,你甚至可以至血脉亲情于不顾。”君洌寒冷然的勾动唇角,淡声道,“皇姐不是同样可以为了顾非凡至亲情与不顾。何况,无忧与朕又有何相干。”“有何相干?”永河又是一笑,反复呢喃着。“有何相干呢?哈哈,本宫差点忘了,入宫之前,飞澜让本宫转告皇上,她说:无忧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求皇上顾念血脉之情,救无忧一命。”君洌寒一双褐眸一瞬间冷到谷底,他死死的盯着永河的脸,隐在衣袖下的手臂,一点一点紧握成拳。“你,再说一次。”永河失控的大笑,笑声过后,又是放肆的大哭,哭的肝肠寸断。“六年前,本宫的孩子就已经胎死腹中。而无忧,生于壬戌年四月初一,他是飞澜的儿子。六年前,飞澜出征之前,皇上对她做过什么,皇上难道不记得了吗?”空气瞬间冷到了极点,男子脸色阴霾,手臂擒住永河咽喉,手背之上,青色血管凸起。血红的双眼瞪着永河,沉声道,“你给朕说清楚。”永河叹息着合起双眼,一串泪珠顺势滚落。她唇角上扬着,嘲讽道,“皇上大义灭亲,堪称千古一帝。本宫叹服,哈哈……”她笑声未落,身体已经被一股重力摔了出去。“徐福海,备马,随朕出宫。”君洌寒怒吼一声,快步向殿外而去。漫天的大雨,瞬间湿透一身明黄龙袍,徐福海带领御林军跟在后面,一干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暮色四合之际,夜完全的笼罩了大地。君洌寒带领着御林军点着火把在深冷的悬崖下寻找。神女峰断崖之下,是湍急的河流,从万丈高空坠入激流之中,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激流中挣扎上岸,最终难逃溺水而亡的命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所寻找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皇上做好最坏的打算,或许,无忧已经……”风清扬隐忍的开口,却被君洌寒一声怒吼吼了回去。“你给朕闭嘴,朕一定会找到无忧的!至于我们的帐,风清扬,朕会慢慢和你算。”火把出微弱的光亮,昏黄的光亮映照下,他英俊的侧脸冷冽骇人。风清扬抿唇不语,他知道,隐瞒无忧身世的事,君洌寒不会轻易放过他。从他答应飞澜为她隐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君洌寒此生,最恨被人欺骗。他们在崖下整整寻找了*,一路沿着河流向下游寻找着,但仍一无所获。天微微亮的时候,有御林军侍卫现了飞澜的身影,她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但同样在湍急的河岸边苦苦的寻找着,不肯放弃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远远的,君洌寒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从未停止过的寻找,转眼又是一日,他们已经沿着河流,走出了崖底,百川如海,如果他们走到海岸线仍然没有寻找到无忧,那就真的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了。飞澜一身湖蓝锦袍凌乱不堪,衣衫上是大片干涸的血迹,散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激战之后,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有些结了茧,而有些还在不停的流血,她一路行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飞澜不知道自己身体中还有多少血可以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最后一刻。她沿着河岸跌跌撞撞的寻找着,每走一步,都呼喊着无忧的名字,到最后,嗓子沙哑到几乎不出声音。双腿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若非毅力支撑着,她只怕早已倒了下去。脑海中,不间断的闪过无忧的音容笑貌。他撒娇的对她说:娘亲,无忧长大了会娶你的。他冷着一张小脸质问:你心里只有他,从不曾想过,无忧是不是会心疼。他小脸堆着灿烂的笑,讨好道:娘亲,无忧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无忧,无忧,我的无忧……”干裂的唇颤动着,出微弱的哭声。飞澜从不曾放弃希望,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最后,上天来最后一丝希望也掠夺走。在河流下游的村庄中,一户渔民从河水中打捞上来一具孩子的尸体,就陈放在河岸旁,一直无人认领。村里人都说,看那孩子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飞澜疯了一样的跑过去,只见到那具尸体被破草席卷着。她跌撞不稳的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尸体旁,迟迟不敢揭开盖在尸体上的草帘,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沉寂了,她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没有一刻,她如此刻般害怕。只要没找到尸体,至少还有一丝侥幸无忧仍然活着,但,如果,这是无忧,如果是无忧,她要怎么办?!伸出的手臂一直剧烈的颤抖着,她动作缓慢的,一点点掀开草帘,尸体慢慢的呈现在她面前……下一刻,歇斯底里的哭嚎声打破了沉寂的小村。“无忧,无忧……”尸体在水中泡了一天*,早已浮肿,并开始腐烂,已经辨不清容貌,但无论是性别、年纪、外貌还有他身上的衣物佩饰,都确认是无忧无疑,衣摆内侧,是飞澜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平安’二字。平安,平安,呵,此刻这两个字映在眼中,竟是如此的讽刺。无忧永远无法平安的长大,他死了,并且,死的如此凄惨。暴露的肌肤被激流中的尖石划破,原本精致的小脸血肉模糊一片,极是恐怖。她的无忧最爱漂亮,如果知道自己死后变成这样丑陋的模样,灵魂都无法安息吧。君洌寒带领风清扬与徐福海等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惨的颈项。杂草丛生的河岸上,飞澜抱着一具腐烂的尸体痛哭不止。“无忧,这是你最心爱的‘月光’,你怎么能不小心弄丢呢,还好娘亲帮你找回来。”她不停的呢喃着,将月光剑塞入孩子手中,然后,尸体早已僵硬了,根本握不住剑柄,她一次又一次尝试,但最终,宝剑还是从他手中脱落。飞澜再次失控,她不停的摇晃着怀中的孩子,利声哭喊着,“无忧,慕容无忧,你给我醒过来,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要永远陪在我身边,你说过不会丢弃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怎么可以……”君洌寒的目光呆滞的落在飞澜母子身上,冰冷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他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每一步都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疼到极致,连呼喊都没了声音。他在她身前停住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飞澜母子面前,这一跪,似乎带着撼动天地的力量,那个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帝王,那个如神祗般的存在,也有轰然倾倒的一日。面前这个腐朽的尸体,就是他的孩子,是飞澜给他生的孩子,他刚刚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脑海中,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无忧有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小脸,那种感觉就好像照镜子一样。无忧喜欢他的画,他看得懂他的心思,他说:眼不见山河而山河却在我心;心无天下而天下皆在我掌控。他说他是胸襟坦荡,心怀天下之人。无忧不喜欢喊他皇上,他总是讨好的叫他‘皇舅舅’,其实,他最想喊的,是爹爹。无忧曾在睡梦中拉着他的手,喊爹爹。……此时的飞澜,对他视而不见。她含泪的双眸看着风清扬,她哭喊着说,“风清扬,快救救他,求求你救救无忧,他还有救的,你可以救活他的,你一定能救活他。”风清扬就站在不远处,高大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如同风化的雕像。“飞澜,他死了,无忧已经死了。”君洌寒低声道,手掌轻轻的触碰上她流泪的面颊。她涣散的墨眸中,终于有了他的倒影,可是,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那样赤.裸而毫无遮掩的恨。飞澜脸上都是模糊的泪,而她却狂笑着,失控的笑。“君洌寒,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救他?瑜琳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不顾无忧的死活!如你所愿,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我的无忧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面对飞澜泣血的控诉,他只能痛苦的低喃,“飞澜,对不起,对不起。”她停止了笑声,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剔透的泪珠,滴答滴答的顺着苍白的面颊落下来。她无辜的看着他,楚楚诱.人的模样,唇片轻微的颤动,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师兄,我们的无忧在天上会孤单的,会害怕的,我们去陪他,好不好?”伴随着她声音而落的,是冰冷的宝剑刺入了君洌寒身体。他不躲不闪,任由着月光剑刺穿胸膛。他的目光迟疑的落在胸口处,宝蓝色剑刃插在明黄的龙袍之上,鲜红的血珠沿着剑刃一滴滴落下来。而她握剑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皇上!”一旁徐福海与御林军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却被君洌寒厉声阻止。“别过来,都给朕滚。”嘶吼之后,他低敛的眸光微微抬起,他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他对她笑,低低的说了句,“好,朕去陪他,可是,澜儿,答应朕,你要好好活着。”飞澜握剑的手,无力的滑落,她哭着,哭的格外凄凉。她说,“君洌寒,在你心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你的江山,排在第二位的是那个叫做瑜琳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慕容飞澜又算什么呢?我的孩子又算什么?”君洌寒的手掌捂住伤口的位置,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痛的几近抽搐。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彷徨而绝望,为什么,他再也看不清他与飞澜的未来?那些他早已为她规划好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是不是,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她凄然一笑,依旧倾世绝美,而那抹笑靥,却空洞的可怕。“君洌寒,我与你之间八年的感情,原来,在你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她紧拥着无忧的身体,吃力的将他抱起,越过君洌寒身边,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没有目标,也没有终点。然而,她已经经历的一场激战,又在崖下寻找了一天*,身上的血几乎流进,唯一支撑着的意念,也在看到无忧尸体的那一刻轰然倾塌。再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支撑她继续走下去,她抱着无忧的尸体,踉跄的迈出几步后,在君洌寒身后,倾倒下去。“飞澜!”风清扬痛苦的呼喊一声。而紧接着,便是徐福海尖利的痛呼。“皇上,皇上!”原来,是君洌寒狠的将插在胸膛中的宝剑拔出,血柱喷涌,君洌寒的身体几乎同时倾倒,人跟着昏死了过去。一时间,混乱一片。*帝王回宫之后,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养心殿内,乱作一团。即便是庄氏都守在养心殿中,一副愁容。瑜琳跪在她身前,压低了头,怯怯的模样。“起来吧,哀家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如今你倒是越得意了,皇上为了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要。”庄氏缓慢的语调,明显不冷不热。瑜琳依旧跪倒在地不敢起身,怯声道,“臣妾惶恐。”庄氏哼笑,而后对身旁琳琅吩咐道,“琳琅,还不将瑜琳王妃扶起来,她成为后宫之主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了。连哀家日后都要仰仗着她呢。”“皇祖母折煞臣妾了。”瑜琳温声回答,一张小脸隐在暗处,却是扬着得意的。她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有着一席之地,但皇上肯为了她放弃他与慕容飞澜的孩子,却是一份意外的惊喜。“王妃身娇肉贵,奴婢扶您起来吧。”琳琅缓步上前,极是恭敬的将瑜琳搀扶起,但唇角笑靥却暗含着嘲弄。庄氏单手撑头,轻蹙着眉心,摆了摆手又道,“哀家头痛的厉害,要静一静。你也别杵在这里,去守着皇上吧。”“臣妾告退。”瑜琳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瑜琳离去后,琳琅半跪在庄氏脚下,柔软的小手为庄氏垂着腿,“太皇太后的头痛病又犯了吗?要不要去请御医来瞧瞧?”庄氏又摆了摆手,叹道,“不必了,皇上还躺在龙榻上,哀家可不想再添乱了。”琳琅随着叹气,“太皇太后别怪奴婢多嘴,这一次皇上的确是过分了些,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何苦折了皇嗣。也难怪慕容将军失手伤了皇上,这丧子之痛确是难以承受的。”庄氏的眸色也黯淡了下来,却淡出一声冷哼,“你当皇上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吗?这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他心中有数。”琳琅微愕,一脸的懵懂,“奴婢愚钝。”“表面上看来,此事不过是因为瑜琳那女人而起,但隐在背后的,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瑜琳若是送回灏南身边,灏南即刻便会回到封地,揭竿而起,战争一触即。”琳琅恍然大悟,又道,“难怪太皇太后将瑜琳王妃扣在宫中,原是为皇上打算。”庄氏失笑,又道,“错了,哀家这么做,并非为了讨好皇上,而是为了大圣朝的江山,也是为了灏南。”琳琅眨着眼,越糊涂了。“内乱一起,必是劳民伤财,受苦的还不是百姓,哀家绝不能容忍此事生。至于灏南……”庄氏顿了下声音,嘲弄的哼笑,“灏南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若他安守本分,皇上还能容得下他,若他当真敢谋乱,皇上是绝不会再手软的。”“可如今,宁王爷间接残害皇嗣,皇上同样不会放过他。”琳琅嘀咕了句。庄氏眉头锁的更深,这同样也是她所忧虑的。“灏南真是自不量力啊,有哀家在,还能保他一时,若他日哀家驾鹤西去,皇上岂能再容他。”琳琅讨好的一笑,柔声回道,“太皇太后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庄氏苦笑着摇头,又道,“哀家活这一把年纪做什么啊,还不是白人送黑人。哎,无忧那孩子,可惜了。”提起无忧,庄氏的面色又黯了下去,那的确是个聪颖的好孩子,皇上如今也二十有六,也该有个子嗣了。要怪只怪那孩子命薄,怪天意弄人吧。“先皇如皇上这个年纪的时候,几个皇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后宫三千佳丽,蝶妃娘娘更是温婉贤淑,他日定会为皇上绵延子嗣,太皇太后不必忧心。”琳琅宽慰道。她跟随庄氏多年,早已摸透她心思,自然知道这位老太太喜欢听什么。而出乎意料的是,庄氏却摇头摆手,“入宫五年也不见有所出,她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过些日子的选秀,你替哀家从庄氏一族中另择几位佳丽入宫吧。”“奴婢知晓。”琳琅温声回答,心中了然,庄氏很明显是打算丢弃庄晓蝶这个棋子了。的确,蝶妃本是皇上正妃,却没能坐上后位,不得帝王*爱,又多年无出,早晚逃不出被废弃的命运。“那慕容将军呢?太皇太后真打算处死她吗?”琳琅又问。庄氏不语,苍老的脸,透着深不可测。半响的沉默后,方道,“她的确是个危险的存在,但哀家若处死她,只会激化哀家与皇上之间的矛盾。罢了,就让她在天牢里呆着吧,等皇上醒来,让他自个决定便是。”琳琅沉思片刻,轻叹着呢喃了声,“奴婢当真是不懂得皇上的心思,他对瑜琳王妃万千疼*,又对慕容将军难舍难离,皇上心中究竟爱着哪个?”“你问这些做什么?”庄氏眸子微眯,眸光犀利了几分。琳琅一惊,强作镇定一笑,道,“奴婢不过好奇而已。”庄氏淡哼,“皇上八层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可这两个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他早晚都必须做出选择。”琳琅听罢不语,她很想知道皇上究竟最在意哪个,以免将来押错了宝,在后宫无立足之地。但庄氏十分精明,再追问下去难保不被看出破绽。说了太多的话,庄氏脸上明显写着疲惫之色,琳琅细心的询问,“已经三更天了,奴婢扶太皇太后回宫歇息吧。”“不了,哀家再等等吧,皇上不醒,哀家不放心。”她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浓茶提神。刚抿了两口,便有大太监进来禀报。“回禀太皇天后,皇上醒了。”“嗯。”庄氏淡应。一旁琳琅脸上已藏不住笑意,忙又道,“谢天谢地,皇上终于醒了。太皇太后这回可以安心回宫歇息了。您担忧了一日,奴婢看你都憔悴了。”庄氏放下手中茶盏,笑道,“皇上若有你一半贴心,哀家就知足了。既然皇帝醒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碍事了,琳琅,扶哀家回宫吧。”“奴婢遵旨。”琳琅躬身搀扶着庄氏手臂,缓步离去。此时,养心殿内殿之中,君洌寒半靠着宽大的龙榻,俊颜苍白无丝毫血色,但一双褐眸却灼灼幽深。瑜琳陪伴在榻边,哭哭啼啼的拭泪。“哭什么,朕不是好好的吗。”他虚弱一笑,修长的指轻拭去她粉颊上的泪。瑜琳顺势握住他手臂,靠入他胸膛之中。“皇上吓坏臣妾了,若皇上……臣妾便跟着皇上一起去了。”正是此时,风清扬端着汤药步入,眼见瑜琳将身子撞入君洌寒胸膛,他手腕一抖,慌忙提醒道,“王妃万万不可,小心皇上身上的伤。”“不碍事。”君洌寒温笑,轻轻的将瑜琳推出怀抱,温声说道,“朕无碍,你先行回宫吧,朕要歇息一会儿。”“瑜琳不走,瑜琳要陪着皇上。”她撒娇的牵住他冰凉的手掌。“听话。”君洌寒的语气沉了几分,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力量。瑜琳抿唇不语,眸中含泪,依旧坐在榻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君洌寒剑眉轻挑,略略带着不耐,冷声吩咐道,“徐福海,送瑜琳王妃回宫。”“老奴遵旨。”徐福海一躬身,而后来到瑜琳身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瑜琳娇弱的低唤了声,又是委屈,又是不甘。而君洌寒眸光涣散,根本不去看她。很明显是赶人的意思。“王妃,请吧。”徐福海再次催促。瑜琳起身,哭着跑了出去。她离去之后,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风清扬走上来,将温热的汤药递到君洌寒面前,“请皇上趁热将药喝了。”君洌寒眸光微敛起,犀利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寒。他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手臂忽而一扬,将风清扬手中的药碗打翻,瓷片与浓黑的药汁迸溅了满地。风清扬面容沉寂,一挑衣摆单膝跪地,“臣罪该万死。”“风清扬,你的确该死。”君洌寒冷声丢出一句,而后掀被下*,剧烈的动作毫无意外的扯痛了伤口,他手掌紧捂住心口,剑眉冷冷的挑起。风清扬惊慌失色,忙起身搀扶,“皇上现在万不可乱动,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绝不可再扯裂。”君洌寒垂着头,冷笑着呢喃,“她是百步穿杨将军,若真想要朕的命,那一剑怎么会刺偏呢。澜儿她,还是心软了。”“皇上,微臣扶您躺下吧。”风清扬焦虑道。君洌寒冷漠的推开他,问道,“飞澜呢?”风清扬闷声不语。君洌寒恼火,低吼一声,“哑巴了吗?朕问你飞澜呢?”“被太皇太后以弑君之罪打入天牢了。”风清扬老实的回答。“徐福海,摆驾。”君洌寒又道。“皇上……”徐福海躬身上前,刚想开口规劝,却被帝王一个冷眼噎了回去。*帝王的驾临,在天牢中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君洌寒一身明黄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格外刺目。他所过之处,衙役扑通扑通如下饺子般跪倒了满地。自圣朝建都以来,君洌寒还是第一位进入天牢的皇帝。飞澜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那里见不到一缕阳光,死静的可怕,空气中散着一种腐朽的让人作呕的味道。飞澜就靠坐在角落中,身下铺着脏乱的枯草。她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尊风化雕像,连睫毛都不眨一下。一头青丝披散在腰际,衬得肌肤苍白如纸,她靠坐在那里,身上散着淡淡的殇,有一种凄凉而绝望的美。此刻的慕容飞澜,再也不是那个征战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倾城之貌的女人。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母亲。伴随着锁链落地的哐当声响,君洌寒一脚踢开监牢的门,他将飞澜从角落中拉起,紧拥在胸膛之中。“澜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触手的温度是冷的,好像抚摸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终于有了反应,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透着几丝鬼魅深冷。墨色的眸子是空洞的,眸光散落着,没有一丝焦距。她笑着,唇角轻扬起,出口的声音,比她身体的温度还有冷上几分,“慕容飞澜弑君犯上,罪有应得。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将飞澜处决?”————呵呵,小虐怡情,结局会让亲们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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