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大结局】
婚龄三小时,首席请淡定 作者:能能猫
婚龄三小时,首席请淡定 作者:能能猫
特区警署休息室。
警务处处长、总警司都在。
就在前天早上,简兮失踪的第四天,司机的尸体在荃湾海域被打捞上岸,法医证实司机死于枪伤屋。
蛙人在附近海域找了两天两夜,没有现简兮的踪迹添。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只有一个可能,在监控路段出现的温致成带走了她。
休息室的沙上,易哲慎眼神既疲倦又无力,他不断拿手机拨简兮的号码,回复他的永远是转接语音信息的提示。
粱令楷走过来。
易哲慎抬头看向窗外:“几点了。”
“快两点了。”粱令楷坐下来试着劝他:“你别这样,小兮失踪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要是能打通的话早就打通了。”
他仿佛没听见。干净乌黑的短下,一双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俊美逼人的脸,全无往日风采。
粱令楷又说:“你清醒点ok?不是你一个人担心她,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不要在这个时候,难道连你都要我们担心!”
易哲慎将脸埋进掌心:“那天如果我坚持去接她,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粱令楷说:“带走她的是温致成,温致成现在故意不跟你联系,就是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易哲慎:“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想懂,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让她有事。”
对面讯问室的门打开,几个警察带着被请来配合调查的肖程出来。
肖程一身布料考究的西服,漆黑裎亮的皮鞋,整个人眉目从容,气度盎然,完全的精英模样。
薛兰一直陪在易哲慎旁边,这会儿一看到肖程,冲上去央求:“小程,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告诉我你大嫂在哪里,我去求你大哥,让他不再追究下去。”
肖程哼笑:“他不再追究,那我是不是要跪下去求他?”
薛兰只差没给他下跪:“你是我儿子,你本性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回头,不要再一错再错啊!”
肖程稍稍扬了眉:“是谁不想我回头,是他!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问你哪一次?我哪一次做错事不是被人逼的?我只想本份做人,是他咄咄逼人!他间接让汶嘉离开我,我现在要他尝尝失去喜欢的女人的滋味很过分吗!”
薛兰着急:“你先放过简兮!你们兄弟俩的恩怨不关她的事。”
肖程觉得好笑:“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事情情确实不是我做的,要怪只能怪简兮命不好,非要做他易哲慎的女人!”
话没说完,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简兮在哪里?”易哲慎几步过来,沉沉盯住他,眼底瞬间寒气凝聚。
肖程躲闪不及,无所谓地抬手擦了擦鼻子里流出血,“怎么?想打我?”
“我问你,简兮在哪里?温致成把她藏到那里去了?”易哲慎更怒,声音冷如寒冰。
肖程无谓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这你应该去找温致成,警察已经留够我24小时,怎么?你还想吓我?”
“,你冷静一点!”粱令楷涌上来,好歹将易哲慎劝住。
易哲慎缓和口气:“从前的事,算我对不住你,求你放了简兮。你跟我都知道,她眼睛看不见。”
肖程原本还忌惮他,这会儿听见他开口求自己,冷笑道:“怎么?你以为这样求我,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我以前也像你这样试过,可是不可以。想知道简兮的下落是么?那你现在跪下,跪下,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粱令楷变了脸色:“肖程,你别太过分了!”
“dave。”易哲慎摆摆手,制止。
下一秒,他微微欠下身,长腿膝盖弯下,果真缓缓跪在了地上。
肖程眉梢微挑,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以来自己需要仰视的男人,现在忍气吞声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他蹲下腰,缓缓和易哲慎平视:“你可真是没用啊,堂堂易哲慎,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还要跪在这里求我。我要是你,我就死掉好了,你现在终于明白我当初的滋味是怎
tang么样了吧!”
易哲慎脸上森然,回视他:“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简兮在哪儿了?”
他耸肩:“抱歉,我确实不知道。”
粱令楷已经忍无可忍,两步上来,揪住他衬衫领口:“肖程,你他妈别太过分了!”
肖程一脸无所谓,“他自己跪的,我可没拿枪逼着他。”
易哲慎忍住怒意,盯住他问:“很好,我只问你,过去的几年,你扪心自问,除了当初你追求简兮那段时间,我在外放话不许人做你的生意,其余时间我到底有没有针对过你?”
肖程一时没吱声。
“之后温致成冒着我的名义对付你的公司,故意打压你的锐气,要你过去帮他拆穿我的身世。你是真不知道,还装不知道?”
肖程咬紧牙关。
易哲慎继续道:“这些事,你忘了不要紧,我一直当你是弟弟。”
肖程立马嗤笑:“我不稀罕!”
“你再想想,温致成明知我俩的身世,你跟着他的时候,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肖程躲不过,勉强开口:“你想说什么?”
易哲慎只问:“温致成洗黑钱罪证确凿,美国警方在通缉他。他为了将留在美国户头里的钱兑现,托你帮忙中转这笔钱,有没有这回事?”
肖程撇开眼,不去瞧他。
易哲慎又说:“这笔钱一到手,他必定不会再留你,你自以为能从他手里净赚两个亿,其实不过是他手里一枚棋子。”
“不可能!”肖程提高嗓门,“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除了靠我,他还能靠谁?现在你叫我收手,不是叫我作践自己,坐着等死!”
易哲慎没理会,“我看在我们是兄弟的情分上提醒你,是继续被人当棋子利用,还是趁早回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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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程擦着嘴角的青肿离开警署,一脸阴晴不定。
从前高高在上的易哲慎,不可一世的易哲慎,居然向他跪下了。
多讽刺的一幕。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甚至丁点开心都没有。
他烦躁地伸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捏在手里卷成一团。
路上接到阿ken的单线电话。
阿ken在催促他尽快将温致成那五亿现金打过去,肖程匆匆接听,挂断。
回到车里,司机问:“肖先生,你想去哪儿?”
肖程想了下,有些茫然,一直在车里等他的三太太maggie缠上来,“怎么啦?律师不是都替你办好保释了吗?心情还不好。”
肖程厌烦,推开怀里娇软的女人:“别说话,我现在很烦。”
maggie撅起红唇,闷闷不乐转过身,再不理他了。
司机在前方路口转了个弯,附近就是汶嘉的公寓,肖程留意窗外,只是来来往往的陌生路人。
汶嘉换了号码,新号码他知道,却一直没打过去。
现在,他忽然很想念她。
翻出手机,拨号过去,接听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声,“你好,汶嘉现在不在,我是她朋友,请问你是?”
肖程捏紧手机,眉心倏地皱紧。
“sorry,打错了。”他对那边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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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枢这两天做什么都不顺。
先是住的地方被人用胶水堵了锁孔,接着又被泼红油漆。
他父母都是斯文和蔼的大学老师,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直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陈枢只当是意外,没当回事,直到昨天他的车子也被人恶意戳爆轮胎,车身被刮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汶嘉
觉得事情异常,陪他去警署报警,警察做完笔录,一时也没头绪,只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回去的路上,汶嘉脸色不好。
陈枢知道她在担心她姐姐的下落,劝说:“放心吧,你姐夫和你姐姐的母亲都是有身份的人,警察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忙找到你姐姐的下落。”
汶嘉勉强笑了下,“嗯,我知道的,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又拖延你留在这边的时间,等找到我姐的下落,我们就去德国。”
陈枢点头,犹豫片刻,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汶嘉好奇问。
陈枢脸红,“一个小礼物,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陈枢红着脸把盒子递到她手里。
“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戒指吧?”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汶嘉对这个礼物十分好奇。
陈枢脸红得更厉害,解开安全带,匆匆准备下车,“出来大半天,我去给你买点喝的。”
汶嘉笑了,有人要不要这么脸皮薄,不好意思亲眼看她打开礼物,现在找借口想溜开。
她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低头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胸针,镶了细碎的钻石,在黑丝绒上闪着夺目的光泽。
旁边还有个叠成一小块的纸条,上面是陈枢手抄的一首意大利诗人萨冈的小诗。
汶嘉拿起来默默读完,抬起头,想看那个傻瓜回来了没有。
*
马路斜对角,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肖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隔着马路,看着阳光下的汶嘉嘴角含笑的侧脸,肖程的眼神渐渐深邃。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是疯了。
明知道这么做会面临的风险和代价,他还是克制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魔。
他无法忍受她彻底远离他的生活,直到和他再没有丝毫关联,更无法容忍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电话仍在通话状态,那边的人跟他汇报:“肖先生,准备好了。”
肖程长久地没说话。
直到那边催促:“肖先生,还做吗?”
“……做吧,”肖程开口,冷峻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前方,路口绿灯亮起,两边车辆缓缓减速,停住。
汶嘉站在阳光下,忍不住再读了一遍纸条上的诗。一抬头,就看着马路对面,陈枢手里端着两杯热饮,从星巴克走了出来。
她决定了,等下陈枢回来,她一定要当面夸张地把这首诗念一遍,一定要看看他窘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捏着那张小纸条,不怀好意地挥了挥。
陈枢老远就接收到她目光里的调笑,红着脸窘迫地低下头。
汶嘉看着他,心里只想:这人这真是个可爱的呆子,简直傻透了。
他们沉溺在幸福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辆大货车正在悄然启动,缓缓驶向陈枢的位置。
基.督说,欲.望最擅于考验人性最脆弱的时刻。
光明和黑暗只有一线之隔,
善与恶,很多时候一切只在一念之间。
肖程的理智已经绷成一条直线,直到手中烟头烫到手,他才恍然回过神。
远处阳光下,汶嘉笑容清澈,依稀还是他最初在沪城中学门口见到时的青春模样。
曾何几时,这种眼神是属于他的,那么长的岁月里,她眼里只有他一个,每次只要他转身,都可以看见她。
所有的一切,他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得到之后,才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拥有。
肖程在这种彻骨的绝望中攀到顶峰。
最后,他缓缓闭上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对电话那边低声命令:“算了,不用做了,你们收手。”
下一刻,正悄无声息加速驶向陈枢的大货车戛然减速,继而掉头,悄无声息开走。
正在过马路的陈枢浑然不觉自己此刻已经与死亡擦肩而过,微笑着大步朝汶嘉走去。
肖程看着这副画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好久之后,他突然淡淡笑了一下,又笑一下,直到最后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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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程关了手机,一度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条路的。
他只记得自己开着车,跌跌撞撞过关,任由车子一路闯红灯,在街头飞驰。
车子穿过高楼耸立的城市,穿过绿水青山的郊区,田野。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只是当他最后清醒的时候,却现自己回到了乡下家的院子外。
一切都没有改变,修建得气派干净的农家小院,门口几只鸡鸭悠然觅食。
他浑浑噩噩停好车,进门。
老远就看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父亲肖国华坐在摇椅上,眼睛微眯,在悠然晒着太阳。
肖程走过去,正要张口叫爸。
肖国华却睁开眼睛,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半天问:“你是谁啊?”
肖程大惊失色。
之前姑姑打电话来说医生诊断出肖国华有老年痴呆症早期症状,当时他忙着跟着温致成对付易哲慎,并没当回事,只打了一笔钱回家,吩咐姑姑给父亲好好治疗。
“爸,我是小程啊。”肖程遏制呼吸,小心翼翼提醒。
肖国华眼神混沌,愣愣看了他几眼,摇头:“你不是小程,我的小程很听话的,你不是他。”
肖程面如死灰。
“小程,你回来啦!”肖晓云摘完菜回来,见怪不怪地看着这一幕,“半个月前就这样了,不认人,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整天念叨你,还有老大。”
末了,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这臭小子,我天天催你回来看看你爸,你总说你忙。”
肖国华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说自话:“我家小程从小就聪明孝顺,才八个月他妈就和我离婚,我出门走哪儿都背着他……”还有我的老大,还没满月我就把他卖给别人,他结婚了,他不认我……”
肖程头一次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陪在父亲身边。
肖国华俨然无视他的存在,自言自语一会儿,又睡着了。
肖程进屋拿了薄毯子来给父亲盖上,寸步不离守在父亲身边。
乡下的阳光是干净的,纯粹的,照着他的身影。
邻居家的狗凑过来,在他身边嗅嗅味道,不停地转悠。
他一个人就地坐在院子里,几个小时的时间,想了很多事。
想起读书时的简兮,想起做警察时自己宣誓的誓言,想起在深圳最落魄时对他不离不弃的汶嘉,想起那天在警署易哲慎说“我一直当你是弟弟”。
……
“爸,今天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一定是我前面太混帐了,上天才会让你生病来惩罚我。”
“从一开始一步走错,后面的无数次的十字路口,我都选错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心觉。因为我现恨一个跟自己流着一样血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恨完的一天。我没法原谅他,又不能彻彻底底的解决,结果……都不是……我就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人。”
“失去了朋友,亲人,甚至连最心爱的女人,我也失去了。甚至,我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
“爸爸,我不想再这样做人,我好累。”
“但我不是输给他,我是输给自己。你这个儿子同样优秀,不比他差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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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香港。
易哲慎又是一夜没睡。
一早,易琏橙就在客厅里一遍遍哭着:“妈妈呢?妈妈怎么不见了?”
保姆安慰她:“不哭,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啦!”
小姑娘边哭边跑进书房,抽抽嗒嗒地问:“爸爸,为什么妈妈还不回家!”
他一把搂过女儿,握住那小小手,声音低哑:“爸爸跟你保证,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9点钟,突然接到温致成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仍旧温文尔雅:“易哲慎,别来无恙。”
“……你把简兮弄哪里去了?”易哲慎捏着手机,直到指节泛白。
“是,她是在我这儿,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温致成低低地笑了两声,将“好好”两个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长。
“说,你要什么条件。”
“当年你为了郁凌子能一掷一亿美金,今时今日,那就一样条件吧,同样一亿美金,带到越南,记住,只许你一个人,不许报警,不许带帮手,你来了,自然有人会跟你联系。”
易哲慎在下一秒回答,“没问题。”
“ok,游戏开始,记得查看你的邮箱,有惊喜送给你。”温致成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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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早上开始下的,雨点打在院子里的石板和芭蕉叶子上,叮叮咚咚地响。
空气中有热带植物的味道,还有茶叶的清香。
简兮简兮做了个噩梦,睁开眼时,眼前漆黑一片。
那天在车里被袭击后,她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
易哲慎告诉她,已经没事了,现在将她转移到安全地带,过段时间再回香港。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正在育的小家伙,还是其他原因,她总是乏力嗜睡,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想睡觉。
眼睛看不见,耳鸣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她的神智变得越来越不清醒,大多数时候头脑都昏昏沉沉,前一刻记得的事,后面就忘了。
连“易哲慎”也变得十分繁忙,这两天带着她换了好几个住的地方。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她的直觉,种种迹象表明,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香港。
甚至,连易哲慎也变得怪怪的。
吱呀,门被人推开,空气中有熟悉的杜松、西柚的清新味道,是易哲慎常用的须后水的牌子的味道。
“回来啦?”简兮摸索着坐直身体。
男人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这雨估计得下好几天,今晚你早点休息,台风太大,附近区域可能会停电。”
简兮问他:“你感冒还没好吗?声音还是很沙哑。”
他说:“可能是吧?等会儿我一定记得吃药。”
简兮笑起来,又说:“我好想橙橙,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那人拥住她肩膀:“台风影响航班,估计得过几天。放心吧,过两天我们就回去。”
她揉了揉耳朵,“为什么我最近听觉越来越糟糕?白天也总是想睡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没事的,这是药物副作用,过两天让医生开点药就会好起来的。”
她温顺地承受这个吻。
“喜欢这里吗?”他最后问她。
简兮轻轻点了一下头,喜欢。
摸到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咦?你手上那次烧伤的疤痕已经好了吗?”
男人不动声色挣开手,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用了一款进口药,效果很好。”
“哦,这样啊。”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别说太多话,先喝点水吧。”男人扶住她肩膀,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简兮听话地喝下,水里的药性渐渐作。
房间灯光下,温致
成看着怀里女人渐渐昏睡的脸,心情复杂。
他费尽周折,制造车子坠入大海,简兮失踪的意外事故,将她掳来这里,却冒充易哲慎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从来冷静,理智的他,也会有为了感情变得这样疯狂卑微的时候。
可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是他比易哲慎先遇见她,不是吗?
温致成低下头,从西服内袋掏出一个有些旧的戒指盒。
这是当年王晏如找过他后,他一时头脑热,临时在路边珠宝店买来的戒指。
因为时间仓促,只是很便宜的戒指,不是什么大牌。
很素的一个圈,连钻石都没有镶嵌。
可是曾经有那么的刹那,哪怕被王晏如威胁破产,他也想过放弃一切,给她一个终身承诺,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妻子。
但也只是一时肾上腺素激增的冲动。
理智恢复过来,他仍是冷静,理智,目标明确的温致成。
对他而言,感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很多事情远比男欢女爱重要。
小小的戒指就搁在他掌心上,有着温润的金属光芒。
温致成垂下眼帘,慢慢苦笑了一下。
笑容褪去,他目光重新变得沉定深邃,将戒指放回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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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致成离开房间,外面是一所古朴的院子。
这里是地处中越老挝三国交界一个小城,地处偏僻,常年武装割据,混战不休。
人们说汉语,老挝语,越南语或是法语,街道还带着殖民地时期的风格,民居建筑多是瓦顶竹墙的旧屋,年代太久,竹墙在雨水浸润下潮黑,散着热带独有的湿润气息。
穿白袍的本地医生提着药箱等在外面,看到他,微微鞠了鞠躬,“温先生,那药还要继续用吗?”
温致成问:“怎么了?”
医生用生硬的英语提醒他:“这种药对人体神经中枢是有一定的迷幻作用,但是副作用也很强,会升高血压,致使神经衰弱,那位小姐已经怀孕六周,再继续用下去,会对胎儿有影响。”
温致成蹙眉。
医生就问:“温先生,还需要用下去吗?”
温致成回神,似在考虑,最后只说:“再用几天,停药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医生言尽于此,听见他的决定便不再多说,低头进了房间。
温致成站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刚才有意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简兮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低头亲吻。
两具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亲昵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拍照片的时候他怀着强烈的破坏欲,而现在,这个恶念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上来。
温致成伸出手指,将照片以匿名邮件给了易哲慎。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女人肆意亲吻,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的目的很简单,要借此次机会让易哲慎疯狂,然后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易哲慎来送死。
阿ken走了过来,汇报:“温先生,那笔钱已经汇到香港那边的户头,肖程说他马上转过来。”
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有阿ken还跟着他。阿ken二十八岁,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多年。这些年只要他需要,阿ken一定会忠心耿耿守在他身后。
温致成说:“知道了,这件事办好也没有再留他的必要。”
阿ken了然,又问:“易哲慎已经到越南三天了,为什么你还不去跟他见面?”
温致成气定神闲:“不着急,有得是时间。”
他想,连阿ken都等的不耐烦了,那易哲慎现在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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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易哲慎抵达越南的第三天。
这里是这座小城一个不起眼的涉外宾馆,早上6点他就起床。
宾馆房间的百叶窗一打开,清晨的空气湿润清新,还不那么燥热。
楼下的街道有本地农民在沿街贩卖水烟、时令水果,鲜花等等,小孩子蹦蹦跳跳穿插期间,空气中有热带植物的清香味。
远处有一条小河,河面上升腾起淡薄的水雾,随着河床蜿蜒至远方。
易哲慎一向沉得住气,这三天却犹如度日如年。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焦躁里煎熬,夜里难得入睡,却总是梦见她受苦而惊醒。
9点钟,他收到温致成来的邮件。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字。
钱已到账,收货时间,地点。
易哲慎合上手提,换好外套,准备下楼。
宾馆楼下的街道已经很热闹,远处湄公河上水雾散去,波光粼粼的河面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他走去河边,果然有人摇着船过来。
摇船的船夫问:“先生,买香花吗?早上采的。”
易哲慎静静看着那人。
对方穿本地男人特有的短衫长裤打扮,此刻慢慢抬起头,露出帽檐下一张清俊面孔。
温致成。
清风霁月般的男人,脸上是温良的笑容——却也是狰狞的。
温致成开口:“久违了。”
易哲慎眼睛盯住他,只问:“简兮呢?”
温致成淡笑,“她当然是被我藏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不是来接你去见她了么?”
易哲慎按紧裤兜里的枪柄,“没有见到她人,我如何确定她安全?”
温致成无谓地耸肩,“怎么?你忘了状况?现在,是谁来定规则?”
易哲慎目光收紧,胸口的怒火更是要将他撕裂一般。
“我们走,马上上路。”温致成看着他,一字一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按我的要求照做。否则永远也见不到她。”
这是致命的条件。
易哲慎闭上眼,告诉自己安静下来。
船只载着他一路离开市区,往下游而去。
船只前行,留下河面上微漾的波澜,在一层层墨黑的河水中圈圈旖旖地荡漾至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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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兮梦见了易哲慎。
梦里的易哲慎被很多人围着,满身是血。
简兮使劲摇头,急着上前,拼尽全力去抓住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他的指尖。
她忽然想起老太太说过,他35岁之前会有情劫,有女人会害死他。
原来是真的,她会害死他……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往后倒去,跌进深不见底的水面……
“不要!”简兮大喊出声。
猛然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做噩梦了?”有一双男人微凉的掌心正在轻轻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熟悉的杜松西柚混合的味道让她无比安心,一把抓紧那双手,“我做噩梦了,梦见你身上有好多血,有人要害你。”
“易哲慎”淡淡一笑,“我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
简兮按了按迟钝的脑袋,“可是那个梦好清晰。”
“易哲慎”替她顺了顺头,“放心,梦都是反的。”他停了停,道:“今天我们要马上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闭着眼,喃喃问:“去多久?先回香港再去好不好?我想橙橙,我连衣服都没带……”
“不行,我们没时间了。”
“为什么啊?”
“等我们
在那边安定下来,再接她过去。”
她精神不佳,摇摇头:“不行,我现在好困,我不想出门。”
男人说:“那就睡一会儿吧,反正是开车,到了我叫醒你。”
简兮点点头,焦灼地闭上眼。
温致成等他入睡,才取来药盒里最后一支针管。
这种药医生已经提醒很多次,再用下去,副作用会无法控制。
深茶色的液体注入女人体内,温致成眸光渐渐变得深邃。
阿ken接了个电话,走过来。
“怎么样了?”温致成问。
阿ken说:“还是没找到易哲慎的尸体,我们的人虽然损失不小,但那三枪都打在他的要害,他掉进湄公河必死无疑。”
温致成颔首,“知道了。”
阿ken一直留言他的神色,又说:“易哲慎有越南军方人脉,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通缉我们的警察,温先生,我们必须马上转移,不能再拖延下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温致成抬头,眉毅目锐地看着他。
阿ken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四周忽然变得安静,两人陷入僵持。
直到阿ken忽然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现在易哲慎已死,温先生,这个女人再跟着我们已经是拖累,不能再留她了。”
“你想做什么?阿ken。”温致成送开怀里女人,站起身。
阿ken紧咬牙关,“温先生,今天她必须死,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为她偿命。”
“你以为我不会?!”温致成起身,抓住他肩膀,几乎要捏碎。
阿ken控制不住地对着他吼,“她有什么好?你为了她变得现在这样优柔寡断?我就是要杀了她,为你除掉这个后患!”
砰的一声,是温致成掏出枪,扣动扳机朝他肩膀开去,丝毫没有留情。
空气中有火药与硫磺的味道。
阿ken踉跄摔倒在地上,左肩迅速有血涌出来。
温致成上前几步,愤怒扭曲了他清雅的面孔,他揪住阿ken领口,“不许动她!”
阿ken在剧痛中笑起来:“迟了,她肯定活不成了。刚才你为她打的那支针剂被我换过,药力是平常的五倍,温先生,你觉得她还有多少机率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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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致成带简兮去了这座城市码头时,针剂的药效已经开始作,简兮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温致成脱下外套替她裹上,用毛巾一点点的擦干她的头和脸。
她身体滚烫,嘴唇却青紫而颤抖。
她冷。
“好点了吗?”他问。
她攥着他的手却更紧了,慢慢说:“易哲慎,我好难受……我想我妈妈,我想橙橙。”
他用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船家催促,“先生,你们还走不走?船马上就要开走了。”
简兮闭紧眼,脸色已经变成青紫。
这是严重药物过敏的临床表现,再拖下去,她一定会死。
温致成抿紧唇,犹豫良久,伸手将她扶好躺下,嘴唇贴在她的耳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药,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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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致成几乎是弹跳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船,奔上码头。
车子在异国小城的街道上飞驰,他赶去最近的药店,气喘吁吁下车,店主却告知没有他要那种药。
他重新上车,去下一个药店找。
谢天谢地,第三个药店终于有售,他付过钱,疾步奔出药店大门,却迎面被巡逻的警察撞个正着。
“警察,不许动!”他在这里已经是通缉对象,警察迅速认出他的身份。
温致成毫不犹豫掏枪,赶在警察掏枪之前,拉下手中枪械保险,扣动扳机。
两声枪响,两个警察应声倒地。
街上前一刻还悠然自得的路人纷纷惊恐地抱头逃窜。
温致成直接上车,将油门踩到底,全速前进,原路返回。
车子风驰电掣,一路转弯,前行,到了码头时,远处有警车呼啸声。
他来不及思考其他,争分夺秒迅速下车。
几步冲到船舱前,一把黑枪却突然伸出,狠狠抵在他太阳穴处。
转过视线,是易哲慎冷峻的脸。
温致成挺直身体,环顾四周,警察早已为他布下天罗地网。
他抿紧唇,盯住易哲慎,“你没死?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用障眼法瞒过我的。”
“这应该等你坐牢了,才告诉你。”肖程出现在易哲慎旁边。
温致成更为惊诧,挑眉看着他们兄弟两人,“呵,看来还真是兄弟情深啊!竟然瞒着我暗渡陈仓。”他目光锁定肖程:“为什么出卖我?”
肖程说:“我只是选择了我认为对的决定。”
那天,香港机场,肖程在易哲慎上飞机前拦住他。
当时他开口:“很意外吧?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我。”
“什么意思?”易哲慎站定不动,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今天会在这里出现。
肖程抬头,正视他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温致成户头里洗黑钱得到的五亿现在在我这,他现在很需要我帮忙中转这笔钱。我知道他藏在哪儿。”
“你想通了?”
“是,从今天起,我想收手,我跟你,大家都是。”
易哲慎仍旧很平静:“我还记得你说过不会回头。”
肖程近乎自嘲地笑笑:“是不能回头,但总可以停下脚步。错的,已经错了,少错一点,总好过再继续错下去。”
……
温致成已怒火中烧,亢声质问,“你以为出卖了我你就能干净?那笔钱你也有份,我要坐牢,你也逃不掉!”
肖程说:“你放心,这趟回了香港,我会去自首,担当我要负的责任。”
“温致成,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最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易哲慎沉声开口,声音里已有杀机。
四面八方的警察已经齐齐涌上来,掏枪对准温致成。
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喊话:“温致成!举起双手投降,放下武器!”
温致成站定不动。
警察再次催促:“温致成,最后一次警告你,放下武器!”
温致成点点头,作投降状,却突地反手一拳,准备去夺易哲慎的枪。
易哲慎反应比他快,手肘猛击他后背。
温致成踉跄后退两步,双目充血,他突然低吼一声,扣动手枪扳机。
下一秒,一声枪响。
温致成腹部中招。
血从他西服里里涌出,紧接着又是第二枪,第三枪。
温致成拎着手里装着药的袋子,身体微微晃了晃。
警察涌过来,更多的枪声朝他射去。
乱枪之下,他身体扶住旁边栏杆,然后缓缓下滑。
他无力地栽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脸,看到陷入昏迷的简兮被人从船舱抬了出来,易哲慎几步上前,抱住了她。
接着,很多人涌上去,有人为她戴上氧气罩,往她身上插了各种管子,将她送上救护车。
温致成勉强牵动嘴角,缓缓闭上眼睛。
时光在刹那倒转。
曾经沪城的林荫道上,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
年轻漂亮的女孩在那片金色光晕底下面
朝着他,一步步笑着往后退,脑袋后的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
他跟着他,不紧不慢,面带微笑。
她佯装生气地问:“喂!你这个人太讨厌了,究竟还要跟着我多久?”
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眨眨眼睛,抿了抿嘴,“刚才我没听清楚,你把问题再说一遍!”
他认真重复之前的话:“简兮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她这才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摇头:“不!愿!意!”
说完就调皮地想跑,却被他上前两步,一把捞到怀里,“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好啦,人家愿意啦!”
她跳起来,在他脸留下一个飞吻,头轻轻擦过他的脸:“温致成,恭喜你有女朋友喽!”
……
很久以后,一次采访记者问他,“温先生,您有过遗憾的事吗?”
当时他微微笑,云淡风轻,“算有吧。”
他心里住着一段逝去的感情,他多想爱给她看啊。
可她没空等他,或许永远也看不到终有一天他可以给她依靠的样子。
现实玩了一个太残酷的游戏。
多么希望,当初没有松开她的手。
这一次,他只是想留住短暂时光,陪在她的身边,即便能拥有她,只不过是做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但影子也有自己的感觉,也会爱上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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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你说,谁会猜到温致成风光这么多年,会有这样的下场,他明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为什么还要做徒劳反抗?”粱令楷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香港es办公楼顶层,窗外阳光充沛。
办公桌前,易哲慎抬起头,想了想,“或者可以说,他当时根本是在自杀。”
“自杀?”粱令楷不解。
易哲慎右手还握着笔,说:“我和他斗了十年,对他的性格很了解。他当时已经走到绝路,明知道一开枪就死定了,还是选择反抗,或许死才是他最体面的方式。”
粱令楷琢磨了半会,点点头,很有道理,“其实他对小兮也算是痴情,当时小兮已经是他的拖累,他本来可以扔下她,自己上船跑路,却还是回去给她买药。到最后,小兮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以为那段时间和她在一起的是你。”
易哲慎的口气相当不客气:“没那个必要,就让这个秘密永远保留下去吧。”
粱令楷奚落,“哼哼,自己老婆被另一个男人这样爱过心里不好受是吧,果然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易哲慎丢过来一记白眼:“滚!”
*
哐啷一声,狱警打开门。
汶嘉说了句谢谢,低头走进去。
隔着冰冷的玻璃窗,那边肖程被狱警带了出来,坐在里面椅子上。
汶嘉看着他,缓缓坐下,拿起旁边话筒。
“最近好吗?你瘦了很多。”汶嘉看着他的脸。
肖程想了下:“还不错,每天读书,锻炼,劳动,过得很充实。”他握紧话筒,看着她,眼睛变得清澄又温和:“你呢?”
汶嘉说:“我要结婚了,和陈枢。”
肖程默了一下,嘴角浮出笑,“恭喜你。”
“谢谢。”汶嘉微微笑,“对了,我姐前两天生了个小帅哥。”
“这样啊。”肖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她眼睛没事了吧?”
“早就好了,姐夫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治疗后,现在已经没事了。”
肖程说:“代我向他们问好。”
汶嘉点头,“会的,你
也要保重。”
“谢谢。”
两人把该说的话说完,忽然再找不到其他话题,一阵相顾无言。
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
直到预警过来催促,“时间到了。”
“回去吧,我很好。”肖程放下话筒,很干脆地站起身,被预警带离探视室。
汶嘉咬紧唇,目送他离去。
年轻男人背影潇洒磊落,依稀还是她记忆里,初见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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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兮生下兜兜是在春节。
这个坎坷到来的孩子,生下来很健康,足有六公斤重。
孩子的大名等着外婆和奶奶商量着取,用不着她再操心。
因为现在她已经是全家重点保护对象,家里堆积成山的各种补品,菲佣保姆时刻待命,每天吃饭有某人亲自监督,连下床活动活动身体也要经过某人批准。
坐月子的生活各种无聊空虚有木有!
这晚兜兜睡得好好的忽然哭起来,某人自告奋勇赶过去抱孩子,抱起后又束手无策。
简兮正埋头玩平板,头也不抬指挥他:“该换尿布了……”
某人小心翼翼把儿子放好,怀里巴掌大的小家伙幼弱得像是一捏就能碎,他粗手粗脚的,哪里敢乱动。
犹豫了半天只好求助:“怎么弄?还是你来吧。”
简兮呵呵冷笑两声:“老公,你做生意那么厉害,这个肯定行的,加油。”
易哲慎:“……”
十分钟后,总算搞定了这项大工程,他已经满头大汗,眉宇之间,却又有一股自豪。
回过头,简兮还抱着平板玩得正嗨。
易哲慎的秘书曾经为他注册过微博,加了v,已经长草n年,关注0,微博0,粉丝却已破百万。
简兮知道这人虽然低调,却仍挡不住各路粉丝对他的花痴爱慕。
有粉丝为他建了专门的后援团,定期收集他的各类新闻采访,甚至还为他取了个亲昵的爱称:慎慎。
这会儿百无聊赖登陆他的号,心血来潮,她替他了第一条微博:
易哲慎v:大家好,我是慎慎#爱你##爱你#
微博出去短短一分钟,评论瞬间挤爆消息提示。
粉丝a:天啦!我老公居然破天荒微薄了!
粉丝b:男神,真的是你吗?
粉丝c:老公老公我爱你,我给你生猴子吧!
……
粱令楷在一大堆评论里捧场回复:慎慎?你被盗号了?
简兮抱着平板乐不可支,手指飞快敲了一行字:
易哲慎v:回复粱令楷v:楷楷么么哒!
楷楷?粱令楷受到了惊吓:天,这还是我高冷的吗?
旁边某人抱着儿子,脸已经黑成了炭,“一分钟之内给我删了。”
简兮玩得正起劲,丢过去一记白眼:“偏不!”
两人你瞪我一眼,我横你一记。
易哲慎把睡着的儿子重新放回婴儿车,妥协认输,“好了好了,不删就算了。”
认错态度敷衍,简兮扭过脸不理他。
“好了,亲一下,你就原谅我。”某人走过去。
简兮推他:“神经病!”
某人:“不生气了,亲一个。”
简兮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神经病,不理你啦!”
……
外面客厅,阳光温暖。
四岁的易琏橙小大人一样摇摇头,对她幼稚的爸爸妈妈已经彻底无语。
*
爱情最好的样子,莫过于当“我”和“你”,最终成为了“我们”。
是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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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连载时间,这文终于写到了结尾,这篇文写到中间,现实生活生一些事,实在心力交瘁,后面部分写得力不从心的感觉尤其明显。
因为红袖vip章节作者没权限修改,现在要回头去改也没机会,大家就忍住对我的鄙视凑合看吧。
番外会是一个很轻松欢乐的故事,正文里没交待的部分和伏笔也会在番外讲,我想我会写的比较随性一点。
还记得142章开头橙橙去打疫苗针时遇到的小正太么?番外就是易大小姐,和她的mr.right的故事啦,一个逗比白富美的故事,全新尝试,灵感来自韩剧《秘密花园》~
希望你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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