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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 作者:沈家大院
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沈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既然方正清生气了,那定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于是就背着手乖乖挨训。
直到方正清说到自己下去找了好久,沈熙才反应过来,心疼地说:“那你怎么不多穿点。”
方正清说累了,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更气了,别过头不理他。
沈熙自知又说错话了,轻手轻脚地挪到餐桌把刚买的红薯拿过来,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方正清一愣:“你刚刚是去买这个了?”
“嗯,”沈熙老实地点头:“楼底下那个烤红薯的摊子卖完了,我跑去你们学校买的。”
中林大学离家五公里,如此凛冽的寒冬,沈熙竟只为了他一句话做到这等地步,方正清的心软成一滩水,再大的火气都生不起来。
他把沈熙摁到沙发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然一片冰凉,他责备沈熙:“傻不傻,我说我明天自己买,还能亏了自己不成?你跑这么远,累不累?”
沈熙替他剥开红薯气,将还冒着热气的红薯养方正清面前递了递:“没事,你快趁热吃。”
方正清被他弄得无耐,偏偏又对沈熙硬气不起来,只好咬了一口,满嘴香甜。
方正清手下的学生曾和他讲:“先生,我听闻有人说您和沈先生有断袖之癖,瞧不起您,您怎么不与他们辩驳啊。”
方正清批改着作业,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为何要辩。”
“可这……”
方正清抬头看他,万千光华隐于其中:“沈熙于我,是友人,也是爱人。因为一路相伴左右的是沈熙,所以我未曾后悔,也未曾觉得耻于世人。”
第10章 第十章
方正清说完“嗯”字之后,臊了好几天,打饭路遇沈熙,都能脸红好一阵儿。
其实沈熙也臊,但他脸皮厚,什么大风大浪他都不动声色地过来了,这点情绪放在他脸上自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沈熙摸到方正清旁边坐着。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敌人暂时熄了火,虽然还是要提防突如其来的冷枪,但是终归比之前要放松许多。
方正清绞着手指,看看天,看看云,就是不看他。
沈熙明知故问:“我惹你不高兴了?”
方正清硬邦邦地答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方正清的脸隐隐又开始发烫了起来。
“是不是…你后悔了……你要是不愿意与我直说就是,我又不会逼迫你。”沈熙本意是想逗方正清开口,结果说着说着竟也流露几分真心实意的可怜来。
方正清捂住了他的嘴巴,又被手上的触感弄得一激灵,无措地把手拿了下去。
沈熙又说:“我自己也知道,你读过书,见的世面又广,瞧不上我是应当的……”
方正清面红耳赤地打断他:“不是!”
结果声音太大,相距十多米的一排长都听见了。
他朗声问了回去:“小方连长,沈连长又欺负你了?”
方正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又都笑了。
方正清埋怨沈熙:“都是你,害得我被大家笑。”
沈熙怕再逗下去,心上人真的生气了,赶紧从怀里摸了个小灌木枝出来。
小灌木枝结满银白色冰片,风吹不落,随风摇曳,阳光下亮闪闪的,绿油油的,在这样一个漫长的冬天显得格外喜人。
沈熙说:“我在那边看的,给你。”
方正清第一次在冬天瞧见过除了松柏以外绿色,不由得惊奇,伸手想要接,突然看见沈熙的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顿时也顾不得灌木枝了,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沈熙不在意地抹了一把:“不小心被灌木割了,不碍事。”
方正清嗔了他一眼,俯身将他出血的地方含入口中。
沈熙手指猝不及防被纳入一个湿热之地,罪魁祸首恍然不知,还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伤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
方正清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口…口水消毒……你别…别瞎想…”
沈熙的眼睛又黑又暗:“我可以亲亲你吗。”
方正清推他:“这…这还是大白天…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
“那晚上可以吗。”
“……”
“可以吗。”
方正清不敢看他,只露出一对泛红的耳朵尖尖:“随…随便你……”
沈熙心下一片柔软,恨不得将方正清藏起来,不要让外人触及,突然有呼喊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沈熙抬头一看,是通讯员,他面带喜色:“小方连长小方连长,营长下命令说咱们可以撤离了!”
话音刚落,迫机炮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再次响起,轰炸又开始了。
听闻喜报聚集过来的几个排长面面相觑:“怎么办?”
沈熙望着远处飞扬的尘土,良久,道:“等敌军熄火方连长带着大部队撤离,各排长——”
“到!”
“你们商量一下,哪一排和我留下来断后。”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小灌木叫冰凌草(:3
第11章 第十一章
他们下午没能走成,敌人的火力太猛,只好定在清晨趁着夜色没有完全褪去离开。
方正清对这个决定不满意,沈熙知道,但是他至少要在战乱时期护着爱人周全,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无可更改。
沈熙像往常一样起夜去给方正清盖被子,此时离方正清的离开还有三个小时,白日里大家都累极了,晚上一个个呼噜打得震天响。
沈熙轻车熟路地替他拉好被子,一抬头,对上了方正清清亮的眼,他说:“沈熙,我们谈谈。”
沈熙知道方正清要谈什么,其他一切都好说,他能满足他的小少爷的都会尽量满足,但这个事儿不行。
方正清不甘心:“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留下?”
沈熙循循善诱:“我当兵的时间比你长,经验比你丰富,我是不是该呆在这里?”
方正清迟疑地点了下头。
沈熙又问:“大部队撤离需要指挥,除了我,是不是只有你最合适?”
方正清呆愣愣地又点了下头。
沈熙宠溺地揉了揉方正清的软发,方正清这才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连忙反驳:“不算不算,你自己说的,生于战场死于战场是战士的宿命,况且我心系于你,两个人风雨同舟,我是不是该陪你留下?”
沈熙摸到方正清袖口,一使力将一颗纽扣摘下:“好了,我有了你的纽扣,我和它在一起也算是与你风雨同舟。”
方正清不服气,还要辩,被沈熙虚捂住了嘴,沈熙放柔了声音哄道:“乖,别任性,你不仅是沈熙的爱人,你还是方连长,你要带他们活着出去。”
方正清不说话了,沈熙看见他眼圈有点红,两个笑起来甜甜的小梨涡也不见了踪影,沈熙不好受,他也舍不得方正清。
他摸着方正清的脸颊:“你在后方等我,我会回来的。”
眼泪在方正清的眼眶里转呀转,他忍着羞意,一闭眼,直愣愣地吻向了沈熙。这是个一触即开的吻,还带着泪水独有的苦涩,方正清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我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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