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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年少 作者:刺墨
起来,他在东宫过的夜。
不好意思当然不是和太子一间房一张床你们好污。
用早膳时还“很巧”地遇上了柳太傅来叫看他,他微笑着和昨晚同样留宿东宫的父亲打招呼。
“今儿春祭,小芙随我去时要乖……”昨儿柳太傅接了爱子要留宿的口谕就急匆匆赶来,见相安无事还是放了心。
柳小公子纯真无比地打他爹的脸:“可我要随太子去的呀。”
一瞬间柳昪的脸扭了一下,昨儿他赶来时正瞧见太子搂着儿子酱酱酿酿,心脏突然有点不舒服。
父子俩走在东宫晨曦里,柳太傅劝诫的话就绕在舌头里,可看着儿子浅浅笑靥地挽着眸中爱意的太子,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太子毕竟是他一手教养大的啊......
容泯痕穿着庄重的缃色白龙五爪蟒袍,束着紫玉描金冠,更是夺人视线。他身畔站着翩翩少年,桃花映笑颜,好不般配。
春祭大事,他没办法时刻盯着阿芙这边事,他不容闪失。
红杏虽艳,不及芙蓉。
八十五、春祭事
西山皇陵祈天台上,彩绦覆新、万花齐贺。
吉时未到,祠祭司的礼官们正在会场里安排着各类事务,而百官还在皇陵旁静候。
巳时初,百官入场,站成半弧形簇拥着九阶的祈天台,层层圈圈、气势磅礴。
巳时正,十九门礼炮齐鸣,奏礼乐,舞八佾,五彩祥瑞染上天际,仿若神迹降临。
宛如神祗的帝王捧着白玉凤翅盒一步步踏上高半尺长三尺的长阶,奉旨的礼官高声诵着华丽骈文,悦天神祈富足。
骈文尽,皇帝端起四方青铜杯,一敬天地、二敬先祖、三敬侯臣。百官三拜齐呼万岁,礼花齐放声势浩大。
跪在首位的容太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高台上俯瞰着的皇帝,视线那一瞬相触。
正在万人膜拜时,一道白光猛地袭来,直超高台上那人而去。群臣疾呼,皆是惊在当场。
台下成了一锅乱粥,禁军把守各大小出口。太子殿下狠皱眉头当即朝阶上奔去。
容珉君只退一步,扬起广袖将凤翅盒收入怀中,却无法躲开那突袭而来的白绫。
八十六、倚危楼
听见外头礼炮齐鸣,本低头看书的公子看向窗外。
皇家别苑里太子住处别致优雅,园子里百花争妍,明丽美景却无人多赏。
柳央芙懒得待在室内,见外头春光正好,便想到了园子里的新秋千。
只是还没荡起来就被破坏了心情,柳央芙表情无辜地盯着那个跪在他面前断续说着话的宫娥。
半晌掏了掏耳朵,说这时候太子让她奉些吃食去东厢房?不慎冲撞了自己?
柳央芙:“哦。”
跪着的宫娥僵了一下,不应该关心一下你男朋友为什么要送吃食去东厢房?不按套路来啊?
柳央芙轻轻歪了歪头,笑问:“是在想为何我不问一下吗,苏大人?”
你以为他真的能心大到不去瞧一眼那个跑来东宫的什么苏珮珞?此时又以这种装扮混入园里,所图的就是诱他去哪?
苏珮珞见自己暴露,便一言不发就动了手。两人不动声色地过了几招,没等柳央芙将腰间软剑抽出来,那人又极快地逃窜了。
柳央芙拧着眉正想追时,院外忽地传来嘈杂吵闹声,伴着一句尖利的“太子殿下受伤了”。
醉翁之意。
八十七、爱怜惜
房内垂着洒花的羽幔,掩了金丝的帷帐,微风一拂,一股苦药味儿便溢出来。
半个人身隐隐绰绰映在屏风上。不多时,少年端了泡着染血纱布的药水出来交给了宫人,又拿了干净亵衣进去了。
丈宽的花梨木大床,赤着上身裹着左臂的青年大咧咧地躺着,潋滟凤眸盯着忙来忙去的少年。
被盯着的人终于黑了脸,把亵衣扔他胸膛上叫他自己穿。
扔过来的力度简直算是轻柔,容太子知道他受伤吓着了人,但他这个伤患现在急需要阿芙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嗯最后一条还是不用了。
于是柳央芙只好任劳任怨给伤患穿衣服外加亲亲抱抱,被亲得不耐烦也不敢用力推他:“一个残疾别这么闹腾好么。”
“竟敢诽议亲夫了……”容泯痕就是仗着自己有伤嘚瑟,如果可以他可能要长在少年身上。
因受了伤,太子殿下就在别苑里住下了。折子还是雪花般往这儿送,柳央芙平日是鲜少关心政事的,这几日也看了不少。皇帝病中,二皇子党派,朝政杂事,都积压在太子殿下这儿了。
平日里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就随他好啦可以吧。
八十八、掠长安
皇帝春祭遇刺,虽未受伤,却病得更重了。二月里春寒料峭,连早朝也上不了了。太子臂伤未愈也只有回宫持政。
这日的早朝又是各党系各执一端,各派都是水火不容的态势,当着太子的面就吵起来了。
听了半晌,云台上坐在龙椅旁御座上的太子问:“严将军此去不免大材小用,大家觉得六皇子如何。”
西北军中出了叛乱,严家上赶子要去可他偏不如他们愿,再说放任那大块蛋糕不吃他傻吗微笑脸。
“太子殿下,老夫虽年事有高——”严武不肯放过急辩道。
“那本宫更不能让您舟车劳顿。”太子殿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下边说,“退朝。”
群臣礼毕缓缓退下。侍立在一旁的大太监上前低声:“太子殿下?”
“回御书房,再去念阑居。”容泯痕在宫人伺候下离开了这权利之巅。这殿厅里再无人息。
车辇还是拐着回了一趟东宫,默默驻足在墙边的镂空花窗后注视着靠在窗边读书的少年人。
少年应该看见了什么精彩内容,微微笑起来的模样未曾变过。
好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八十九、帝星黯
这几日下了雨,积着沉水,到夜里是凉风阴重,紫微帝星沉黯,另颗星子也晦朔不明。
容泯痕是在尖利的风声中醒来的,低声唤人进来。雀翎举着烛台进来:“殿下睡不好?”
青年披了外衫起身,出了寝殿。外头风霜露重,即便已是春日还是入骨的冷。
雀翎正要劝到说殿下心思太重,忽见青年挺直了腰背,神色凝重地望着不远处一点摇曳奔来的光亮。
神色惊慌的小太监已站不住,猛地跪倒在他面前。雀翎手中的烛盏落下,破碎声在静寂的夜里刺耳十分。
念阑居里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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