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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蔷薇之名 作者:江岸
刻,用通讯器打出一行字。
「您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女儿吗?」
对方点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
兰波继续打字,「谢谢您,那就拜托了。我现在必须要去墓地。」
“妈妈!”奥劳拉从侧面抱住兰波的腿,可怜又无助地哭嚎,阻止兰波离开。
压抑的悲痛像水一样灌满头腔,兰波俯身抱抱奥劳拉,将她交给神父。在平时,兰波肯定不愿意让孩子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但现在,奥劳拉只有离开他才更安全。
如果凯文迪许的人监视着这场葬礼,离开兰波的奥劳拉能更容易地回到她父亲身边。
因为兰波周围,全是敌人。
第一捧土从指缝间洒落,纯白棺木渐渐被泥土覆盖、掩埋。白发苍苍的老神父再次垂眸祈祷,愿逝者安息,灵魂升入天堂。
兰波闭上眼睛,失去后,往日那些好便浮了上来,然而这世上再没有兰波的母亲。
他感谢凯文迪许没有毁掉这个葬礼。
“回去吧。”乔治亚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奥劳拉呢?在教堂里吗?”
虽然两人并行,但兰波依旧不自觉地与他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比陌生人还要生分。
教堂里不见奥劳拉,只有那位红头发神父站在带十字架的耶稣像下。
乔治亚没有追问奥劳拉的去向,他派人把兰波塞进一辆车里,却不上车,看样子是还有事情没办完。
这是回山顶庄园的路,车里坐满了人,兰波被夹在后座的中间位置。天灰蒙蒙的,大概要下雨,车厢里很暗,无人说话。兰波低头玩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他手缓慢移到左胸口,摘下别在胸前的白色小花。
车驶进密林中的一段路,深绿叶片填堵车窗,转弯时,枝叶与车身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当此时,兰波反手握拳砸向右边人的左眼,痛呼声中,兰波已经将固定胸花的细针插进左边人的脖子。
针拔出,再从正中插入右边人的喉咙里,血飞溅而出,喷在兰波眼下。
兰波的动作很快,等坐在前面的人反应过来时,后面的人已经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副驾驶回头,只看见兰波迅速掏出右边人腰侧的手枪,他眯着眼,漆黑眼瞳里只剩下冷酷无情,拇指干脆利落地拨开保险栓。
枪响伴随着玻璃碎裂声,惊飞附近的鸟类。车辆失去控制,直冲冲地撞向路边的桦树,又是一声巨响,地面仿佛跟着颤动。
第一辆车出事,第二辆车停在几米外,车上总共有两个人。兰波艰难地从后车窗爬出来,他倒在地上,一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伸向第二辆车,手指间满是血,他咬着嘴唇,表情痛苦,接着蜷缩成一团。
他不能说话,他用肢体语言在求救,这是一名孕夫,这名孕夫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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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迪许还没见到兰波,不过预计很快他们就能见面。他与乔治亚没谈妥,退而采取强硬措施。
几辆车在笔直的路上追逐,撕裂的风,疯狂倒退的景物,后面的车不断变换车道以图超车,前方车辆加速的同时左拐右拐,车辆一不小心就发生刮擦。
追赶的车辆有意识退避,不与前车碰撞,被追赶的车显得肆无忌惮,以惊人的速度在路上狂飙。
不敢硬来,因为兰波在车上。有人看见乔治亚带着兰波上了车,车离开的方向与山顶庄园相反,目的地未知。
后方车终于找准时机成功超车,这辆车放慢速度挡在被追赶车辆的前面,另有两辆车行驶到两侧,围堵猎物。
车被逼停,凯文迪许从后面一辆车里出来。平地上的风吹起他的棕色头发和黑色领带,他一身全黑装扮,与出席葬礼的客人一致。
他走向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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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拽住那人的裤腿,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咬出牙印的嘴唇动了动:帮帮我,求你了。
他将虚弱表现得如此真实,没有一丝威胁性,几乎让人忘记了他一个人解决掉车里的四个人。兰波试图站起来,拉着对方的手腕借力,兰波站起来后比他高半个头,这人忽然想起兰波是带刺的。
从车内驾驶的位置看过去,兰波无力地靠在对方身上,实际上,他死死捂住对方的嘴,一枪开在腹部。那人倒下,兰波抬起右手,枪口对准司机。
乔治亚的爪牙,兰波不想放过。
密林中又一阵骚乱,兰波将尸体从车里拖出来,他浑身是血,不惧再多沾些脏污,他上车,转动车钥匙,用从别人身上搜来的通讯器联系凯文迪许。
通讯连接,兰波食指敲击了三下屏幕。
他刚要开车,突然感觉到——车里竟然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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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迪许接到一个陌生的通讯,仅仅三下敲击声,他已经知道是兰波。
他脚步顿住,“兰波……”
通讯器里传出碰撞的响,然后是没有尽头的沉默。凯文迪许凝重地看着手中的通讯器,错了,兰波不在这辆车里。
“回。”
凯文迪许刚发出一个音,爆炸产生的热浪席卷而来,离得最近的一辆车直接被炸翻,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在这一刹那被清空,变成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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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手脚受缚,躺在浴缸里。他很快醒了过来,脖子断裂般疼痛,方才差点被人勒死。
“醒了。”浴室里不只有兰波,乔治亚转回身,他没换衣服,还穿着葬礼上的黑色礼服。
浴室是四楼那间,爱丽丝母亲自杀的地方,兰波同样在这里自杀过。
乔治亚走近他,站在浴缸旁,他打开水龙头,手指探入水中,边试水温边调整水龙头。
“我有些后悔。”他对兰波说,“当初把你从浴缸里抱出来。”
湿润的手指轻抚过兰波的眉弓,兰波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眨眼。
“兰波,你现在还想死吗?”他拿来一把折叠小刀,温柔地擦拭刀刃。他还留着兰波自杀用的折叠刀。
兰波摇头。其实,抑郁症使他频繁地考虑死亡,他不是不想死,他是不能死,舍不得死。
乔治亚俯身抚摸他的脸颊,他问兰波:“凯文迪许死了,你想死吗?”
兰波开始颤抖。
“真可怜。”他大笑,“你拼命逃离我的控制,却又钻进另一个人的牢笼里,你在你的舒适圈里打转,兰波,你已经习惯了被禁锢的生活,只有被人控制,你才拥有安全感,是不是?”
“就像门口站着的爱丽丝,她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只能回来,回到我身边。”一袭黑裙子的爱丽丝雕像似的立在门外。
“凯文迪许跟我没有什么不同。”
太不一样了!
如果兰波此时能说话,他必定会斩钉截铁地反驳乔治亚。凯文迪许不一样,他只是看起来傲慢、难以亲近,却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尊重兰波的意愿。
乔治亚撸起兰波湿透的袖口,泛着银光的刀刃贴上兰波腕上的皮肤,青紫色的血管很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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