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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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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蔷薇之名 作者:江岸

    兰波在心底骂了句脏话,他不自觉地夹紧双腿,警惕地面对房间里的四个人。

    上一次世界大战中,某国军队用注射春.药的方式折磨lingru女俘虏,手段够肮脏,效果其实不错。人在持久的极度亢奋中,意志力逐渐瓦解,丧失尊严,大喊大叫,用量过多甚至会直接猝死。

    “我天,这种药怎么报销?”兰波强忍着不适,慢慢说:“劲头挺足的,我。”

    只见兰波一头扎在地上,倒地浑身抽搐。秘密警察们立马围了过来,兰波·葛林若现在不能死,暗处有不少眼睛正盯着这间审讯室。

    围墙之外,有华灯初上,也有霓虹下的阴影。

    一切都还不明晰,可以确定的是,这片土地即将迎来新的洗牌。

    第35章 a线

    兰波原本是拥有自由的。

    秋天,夏普夫人来拜访他。他们漫步在平缓低矮的山丘上,远处偶见几棵孤零零的老橡树,在斜阳下,影子泼洒开,有一种棕灰色的寂寞。微风卷动艾玛·夏普脖子上的蓝色丝巾,她偏头跟他讲话,像多年前那样,语速很快且喋喋不休。兰波慢慢地走,静静地听,没有说话,只是适时点头或摇头。

    肥美牧草茂密生长,原野一望无际,脚边散落着野草莓,藏在草丛里,暗示着秋的丰饶。艾玛蹲下来摘了一捧,试一下却是酸酸涩涩的,她赌气似的边走边扔,留下一两个在指尖碾碎,汁液染红了她的指腹和指甲缝,破碎的果肉被她扔在脚下。

    灰白岩石裸露出来,装点着广阔的温带草原。风永不停息,几个缓坡起伏之外,海浪冲刷陡峭崖壁,鸥鸟在岩缝间筑巢。天空、晚霞、大海和飞翔的鸟,他们在崖顶停了下来。

    “兰波,你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艾玛回头望向最高的坡顶上那座宏伟的方形建筑,他们已经走出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山庄依旧清晰地在矗立在眼前。

    海湾山庄是凯文迪许祖父亲自设计督造的庄园,占据日落崖,到市区要三十多公里,艾玛求了两三个月才得到进入这里的许可。

    他面向艾玛点点头,眼弯弯的,是个薄如海风的笑,卷发及耳,在风中贴着脸颊,唇色很淡,多了几分少年气,整个人竟出奇得温柔。然后他继续望着大海,贴着崖边缓步。

    海潮喧嚣激荡,大海的尽头却仿佛寂静无波,掺杂着金水,与天空相接。

    艾玛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坐好,她右手挡脸遮住明灿的夕阳,自顾自说着:“前两天我刚去克里姆宫看了奥劳拉,小姑娘又长高了,真是一天一个样,长得越来越漂亮,大家都很喜欢她。”

    “她还为我唱歌,保姆不让我录像,不过……我偷偷拍了张照片。”艾玛笑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通讯器。

    “……兰波!”她猛地站起来,疾走两步,来到兰波方才徘徊的位置,这里空无一人,“兰波!”

    涛声依旧,掺杂进一声闷响,水花飞起,扑在嶙峋的礁石上,海鸥受到惊吓,在空中慌张地扇动翅膀,发出尖锐纷杂的鸣叫。

    这个季节海水已经冷到彻骨,兰波呛了一口水,很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跳下来,就是站在崖边,往下看,滚动的海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深处是未知的黑暗,光线穿不透,吸引他坠落。

    回过神来他已在海面下,海水挤压着他,他睁开眼,水中有细微的漂浮物,窒息,他不想待在这里,于是他浮出水面,狼狈地爬到最近的礁石上,吐出胃里的海水。

    仰头,艾玛正趴跪在崖边,她好像哭了,又笑了。盯着礁石上湿漉漉的兰波,不肯移开眼。

    兰波朝她挥手,示意安好。

    无所事事地吹着咸腥海风,兰波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本书。男主为了报复离去的爱人,为她指了海边的一条路,那条路被海水侵蚀,时常发生塌陷。他后悔了,疯跑着去追,可是她出现在崖底,连同马摔死在礁石上。

    她是个坏女人,可他依然爱她。

    很完美的结局,海水冲洗她死去的身躯,阳光照耀下白皙到发光,天使一般,安然而美丽。

    真好。

    兰波放任自己从礁石滑入水中,海水漫过他的头顶,自然的力量强大而恐怖,他在拥抱死亡。

    然而,照顾加看守他的人赶到了,他被人从海里拖回岸上。

    兰波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他每天吃大把大把的药,脑海中还是浮现出千奇百怪的死亡方式,幻灯片似的,一种接一种被他考量。

    他被剥夺了自由,因为自由对他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这年的第一场雪,从清晨持续到深夜,积雪没过脚踝,大雪还在飘,纷纷扬扬地掠过窗口。壁炉里烧着山毛榉,时不时发出噗呲声,爆裂的火星明灭,兰波坐在炉边的地毯上,他怔怔地看着那团火,毫无征兆地撕掉翻到一半的书,一页一页填进火里。

    执事告知他休息时间已到,他吃过助眠的药,平躺在床上,逐渐失去意识。

    大雪之夜海湾山庄有位意想不到的来访者,凯文迪许喝醉了。

    他在宴请外国友人时只喝了几杯,浅尝辄止,谈笑风生。却在回到克里姆宫之后独自进入酒窖,挑出两瓶北方产的烈酒,对着窗外的飘雪喝了个干净。

    席间某位友人谈及凯文迪许早逝的夫人,话头便转向缅怀与追思。

    “我上次来时还是您和夫人一同接待的,卡佩夫人的风姿与气质令我至今难以忘怀,这杯敬您的夫人。”

    凯文迪许端起酒杯,杯中红酒如血,他说:“敬我们的兰波。”

    众人举杯,一同饮尽。

    他开车冲出克里姆宫,先追上他的是交警,路口值班的交警发现有辆车在市中心超速行驶,于是,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跟在他车屁股后面,用扩音器喊话,勒令他停车。

    “前方车辆超速行驶,请停车!前方车辆,停车!”

    警车之后是执政官保卫人员的车队,凯文迪许凌晨突然开车出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喂喂,前面的交警,去超速车辆前方开路!快!”道森也对着扩音器喊,他要疯了!执政官醉酒飙车,不敢想象!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警车追不上凯文迪许,他车速实在是太快了,结果就是一辆车领着一群车在州际公路上狂飙。

    四个多小时之后,天未明,雪停了稍许又随风而至,浑身湿冷的凯文迪许提着一个空酒瓶敲开海湾山庄沉重的木门。

    凯文迪许上楼了,屋里很暖和,领口的雪花融化成水。黑暗中他看清床上有一团凸起,兰波蜷缩在被子里,不露头,裹得密不透风,他习惯这样睡觉。

    被子掀开,兰波猛地感受到寒意和重量,他被惊扰,还没有完全醒来,药物使他昏昏沉沉,他闻到浓烈的酒味,唇齿被侵犯,有双冰凉的手抚摸他的后背,逐渐往下。

    不,不!

    潜意识操控他的肢体,他挣扎,两人从床上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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