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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蔷薇之名 作者:江岸
着镜子整顿完毕,还是要继续寻找兰波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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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的尖叫声中,年轻的未婚女王生下一个长尾巴的小东西,姑且可以算是个孩子,那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孩子用一双血红眼睛死死地盯住惊慌失措的侍女们,边哭嚎边咧开嘴露出笑容,窗外布满星点的夜被黑云遮盖,雨水漫上克里姆宫生着青苔的石阶。”
兰波陪孩子们坐在厚厚的棉麻地毯上,闷热的夏天,坐在这样的地毯上既凉快又不会硌得慌,他低头翻着膝上的童话书,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牛奶。
牛奶颜色有点儿发黄,里面有花生之类的坚果粉,身体过敏导致他心理上也抗拒花生这种食物,他吃不下花生饼干。但没办法,如果他不持续摄入过敏源,脸上夸张的红疹一晚上就会自动消掉。
安娜和米娜整齐地趴在地上,空中翘着四条脚,她们双手撑着脸颊,聚精会神地听施罗德叔叔讲童话故事。奥劳拉跟三岁的维娜争抢玩具,抢不过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扑到兰波怀里。
兰波被奥劳拉撞了个结结实实,不过他笑着搂住闹脾气的小家伙儿,托起奥劳拉埋在他胸口的小脸蛋看看哭没哭。
纱窗外有浓密绿荫里的蝉叫鸟鸣,有雷雨之前渐渐肆虐的风声,也有隐秘克制的争吵。
调皮活泼的米娜晃晃腿,等不及地催促兰波:“施罗德叔叔,快点接着讲呀,女王为什么会生出带尾巴的孩子?”
假如不是在讲童话,兰波一定会告诉她们,女王生出个带尾巴的孩子是因为luanlun。
《王朝》系列纪录片的第八集 《戴王冠的女巫》解开了妮菲雅女王一生的悲剧,她未婚生下个畸形儿,时值民间的猎女巫运动进行到最激烈处,各地都有不少被活活烧死的无辜女人,生下一个带尾巴的孩子被有心人利用就成了妮菲雅女王与魔鬼私通的证据。
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不仅为此丢掉了王位,还一直到死都被锁在克里姆宫最高建筑的顶楼。
畸形儿的父亲是维迪奇公爵的长子,他春季来亚瑟堡参加皇家宴会,与情窦初开的妮菲雅女王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没人知道公爵长子其实是公爵夫人与上一任国王偷情的产物,妮菲雅女王与同父异母的兄长结合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也就不奇怪了。
女王无声地消失在封闭幽暗的顶楼里,维迪奇公爵的长子却顺利继承爵位,成为下一任维迪奇公爵。
历任维迪奇公爵和夫人的画像兰波都见过,原因很简单,他们姓卡佩。
“闻讯赶来的大主教认出那个长尾巴的东西是恶魔之子,他找到七位勇敢的骑士,告诉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杀死恶魔之子。”
待在兰波怀里的奥劳拉发现地上那杯加料牛奶,凑过脑袋去要舔,兰波马上把杯子拿到茶几上。
这时,艾伦正巧进来,他噘着嘴,走路时脚底跺地,心情不好的样子。
兰波间谍训练的毛病在作祟,他无意识地收集信息,“怎么了?”
“我爸让我爸回家养胎,我爸偏不回家,我爸偏要让他回家,两个人在外面吵架,最后把我爸气走了。”艾伦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话像开闸的水一样往外冒。
“抱歉,我有点听不懂……你有几个爸爸?”兰波捉住奥劳拉往他脸上抓的小爪子,让她在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认识的这个其实是我妈,这仨,”他指指地毯上趴着的三个小姑娘,“也是我妈生的,我妈非要让我们叫他爸爸。”
“叫爸爸!”三岁的维娜有样学样,两手掐腰,奶凶奶凶的。
安娜和米娜见兰波开始聊天,郁闷着自己拖过童话书来看。
事关隐私,兰波没继续问下去,艾伦却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我爸跟我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就是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俩人结婚后,我爸,呸,我妈觉得我爸不尊重他,就离了,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
兰波在这个小镇住了将近一个月,他为人正派,相处起来让人感到舒服,艾伦早些时候就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爸妈感情挺好的啊,离婚后孩子还是一个一个往外冒,就他俩这架势,生完老五还能再生,为啥非得过得跟炮友似的呢?”
艾伦猛灌自己一杯水,不知道喝的太急还是心里有怨气,呛住了,他憋得双眼通红,用手死死地捂住口鼻,水从鼻孔里流出来。
兰波抱着奥劳拉从地毯上站起来,他单手从茶几上的纸篓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这个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安慰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父母如何选择,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人确实是一种社会动物,会接受群体的条条框框,会面对他人的指指点点,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永远无法活成别人希望的样子,他的身体里只住着他自己的灵魂,没有别人的。最好的状态就是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好也罢坏也罢,从不埋怨别人。
“那你呢?施罗德叔叔,你为什么独自带着孩子不回家?你的考量是什么?”
艾伦将火苗引到兰波身上。
“我?”兰波愣了一下,紧接着他自作镇定地说:“我一直单身,没结过婚,孩子是非婚生子。”
“得了吧,我这里有两点推断可以反驳你。”一瞬间,艾伦仿佛古今名侦探附体,捏着团废纸巾,屈起的手指顶住下巴,他深沉道:“第一点,劳拉只会叫爸爸,而你是劳拉的妈妈,这说明什么?劳拉之前跟着爸爸生活或者你一直在她耳边重复‘爸爸’这个词,实际生活中,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第二点,有一件外套你一直挂在床边的衣架上,但你自己从来不穿,试问一件不穿的衣服你为什么要挂在衣架上而不挂在衣柜里呢?你肯定经常摸,题外话,施罗德叔叔,没想到你能这么痴汉嘿嘿嘿……”他一脸调侃式的傻笑。
“那件外套做工精致,版型很漂亮,用料看不出来,应该挺好,没有明显的商标,很大可能是高定,估计价格不菲,所以外套的主人必须很有钱。”
艾伦绕到兰波的身后,“你有喜欢的人,一个有钱的男人,男人有钱容易坏,但你非常非常爱他,这种表现不像是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他对不起你,你何必深情款款地保留他一件衣服呢?”
“刚才你说的三句话——‘我一直单身,没结过婚,孩子是非婚生子’几乎表达同一个意思,你在强调你没结婚,你为什么要强调?因为你心虚,你一定结过婚,而且劳拉是婚生子。”
奥劳拉瞪着灰绿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面朝艾伦,啊啊叫了两声。
“让我们大胆假设劳拉的爸爸跟外套的主人是同一个人,”艾伦竖起食指,他又转回到兰波面前,“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能得出什么结论……”
艾伦贴着一脸茫然的兰波左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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