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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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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关爱,学生感激涕零。只是学生上次提起通番语,说的是涂杉国语,并不是东瀛国语……”

    谢逸无所谓地摆摆手:“涂杉、东瀛,还不都一样。此等蕞尔小国,向来是他们学汉话,哪有我们学番语的道理?我□□上国的官吏,能通其中一种已是给他们极大的面子了。而且老夫常听京兆府的人说,涂杉、胥里安、萨麻罕,以至于安息、楼兰、西夜等番邦小国,语言文字都甚为相似,颇有互通之处。他们常常处理番子和我汉民之间的纠纷,对番人的律法、语言都甚了解,自然不会有错。想来这东瀛话,也不难说。”

    萧索眼角一抽,抹抹汗说:“呃……老师说的虽是,但西北边与东北边的语言,随着距离相隔越来越远,区别也渐渐拉大。譬如南安国,远在南海,语言可完全不一样了。东瀛远在东海岛屿上,语言与涂杉诸国,差得并非一星半毫。”

    “你怕什么?”谢逸很看不惯他这副喜事临头还避之不及的样子,“看不懂也无妨,鸿胪寺里自有译官。你去主要是监察鸿胪寺上下官员,顺便照管照管各国往来事务,年轻人就要多习学、多历练,岂能怕事畏难!”

    “老师说的是,学生知错。”

    萧索无法,只得勉强应了。

    几日后沈砚来找他,便见他拿着一本旧书在家里叽里咕噜地学番语。这些时日萧索在鸿胪寺,时时刻刻跟着译官讨教,他又极用心,兼之头脑聪慧,已然很有模样,虽不能对答如流,但寒暄几句唬人绰绰有余。

    沈砚大乐,他早年征云台,曾接触过不少番人,亦学了不少云台语。东瀛与之距离不远,语言文字颇有相通之处。一句话他大概能听懂六七分,脸上不禁带出得意洋洋之态,跃跃欲试想要展示。

    萧索甚是不屑,冷冷道:“今夜我不得空,你先回去罢。”

    沈砚顿时泄气,面子挂不住,又不敢发作,便转开话题说:“明天晚上东瀛人在玉沁河边开船会,热闹得紧,你去不去?”

    “我自然是要去的。”萧索早知此事,瞥了一眼沈砚,皱眉道:“你成日除了凑热闹,还做些正经事不做?皇上命你在家自省,你不说安安静静思过,反而愈发招摇放肆了。听说你前日去西郊遛鹰,又把梁少傅家小公子的眼睛啄了。可知他一封奏折告到御前,皇上生了大气!”

    沈砚玩世不恭地笑笑,咧着嘴问:“怎么我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常常打听我么?”

    萧索转过脸,顿了顿,道:“我做什么管你的事,别人都在说,难道我听不见么?”

    沈砚不依不饶,又问:“那你不是说,咱俩只是闷了一起睡的关系,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管我这些事?”

    “我……”萧索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说:“你扰乱我看书了,快去罢!”

    沈砚笑嘻嘻凑上前,双手箍着他双臂,涎皮赖脸道:“我就不走,你轰出我去啊!今儿我闷了,早已憋得要命,须得你来纾解纾解,你干不干?”

    萧索挣了两下没挣开,丢下书,起身撑在墙边说:“快些,完事赶紧走!”他敷衍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根木桩。

    “真扫兴!”沈砚大感无趣,“啪”地甩了他屁股一巴掌,边走边喊:“我回去了,明儿来接你!”

    萧索见他身影已远,脸颊贴到冰冷的墙面上,不觉长舒一口气,忽又后悔起来,心里泛开点点酸涩。

    他竟真走了。

    沈砚是次日傍晚来的,萧索早已穿戴好等在巷口。十一打起车帘,神情冷漠地扶他上去。车里小桌上搁着一盆冰、一把扇,旁边还有一只大扁盒,上面趴着眯眼小憩的宝玉。

    “大热天儿,穿这么厚做甚?”沈砚先扒了他身上的披风。

    萧索整整衣襟,目视前方道:“夜里起风,冷。”

    沈砚点点头,没有出声。

    玉沁河贯穿京都,是运河分支的一段,在城中央聚成一片大湖,东南西北四面都瞧得见。马车从东城走,穿过浮浪桥,对面便是西城。

    那河面上素日停着大小许多船舳,密密麻麻、川流不息,也有运河里过来的货船,也有载客的画舫,更有许多专在码头揽生意的花船聚在下游。

    今日开船会,货船都被赶到了西北码头上,湖面相连数十艘大帆船,上面满挂彩灯,远远瞧着甚是夺目,宛若黑夜里钻出水面的一条火龙。

    主客今日都在岸边的花楼上,船上却都是往来游玩之人。京城中的异国人本多,金发碧眼者有之,深目光头者有之,妖冶长发者亦有之。

    东瀛人在都者原不少,西城多有他们的房舍。萧索下车进来,只听四处喧闹异常、沸然若烈火烹油,又见院中开着大丛绣球花,里面屋子都是推拉竹门、席地而坐,一幢幢房舍像一盏盏灯笼,美轮美奂。

    门口早有穿和服的小奴婢打半帘,沈砚久惯风月场所,顺手赏了他一块金锞子。他却不收,摇着手直鞠躬,木屐随着后退的动作在石子甬路上磕出清脆的“”声。

    “这小木板鞋有点儿意思,”沈砚笑着吩咐十一,“回头给我弄两双下雨穿。”

    萧索暗暗翻个白眼,拿着请帖自去寻鸿胪寺少卿顾鸿。今日他是来应酬的,自然不能像沈砚一般随心闲逛。

    顺着花灯一路穿过前院,顾鸿早已候在河边。萧索忙赶上去问:“东瀛使节在何处,船上么?”

    顾鸿年已二十五,生得却十分少相,丹凤眼、柳叶眉,靥边微鼓,带着三分稚童憨态。他拱拱手,回道:“他们已经游过船了,现正在后面喝酒,说是待会儿要演什么舞。”

    他一面说,一面将萧索引到屋前。番奴跪在两旁,收走他们的鞋,拉开了门。

    酒菜脂粉气扑面而来,萧索蹙了蹙眉,还未进去,早有鸿胪寺的译官迎上来,簇拥着将他推到东瀛人面前介绍。

    那些东瀛人生得比萧索想象中矮小许多,面前这个穿灰色和服的使节,倒像剃了头顶的八宝,弯腰鞠躬时露出脑后红绳束着的一团乌油发髻。

    萧索忙回礼,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众人都满面惊异。译官悄悄凑在他耳边道:“他们夸赞大人番语说得好,说果然是□□上国,能人颇多。”

    对面几个人直竖大拇指,萧索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甚是发虚他的东瀛话不过是花架子,哄人而已。

    一时献上清酒,东瀛使节“唧唧呱呱”说了几句话,眉眼间带着得色,甚是自豪。译官告诉萧索,他们要献上礼物请众人观舞。

    室中灯光陡然昏暗下来,前面两架烛台之间缓缓走上三个面色煞白、唇心涂红的女子。几人都穿着华丽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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