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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词 作者:雨阶
角,她不是不想去,可若是万一,贺凌墨在这儿真的遇到“有缘人”,那她怎么办?
那肥胖男人已经把他们带进了鸿赐楼,在门前登记处几人放下银子,尔后进入楼中。
云君儿看到进来的女孩子并没有付银两,不由得奇道:“为什么这些女孩子不付钱?”
那肥胖男人回头随意道,“公子有所不知,咱这鸿赐楼是只收男子的费用,女子不收费。”
云君儿:“……”得,她亏大发了!
秋词笑了笑,拽着她往前走。
云君儿仍然不情不愿的嘟着嘴。
鸿赐楼已经分为了几个场地,几人依照指示,到了第一地点,那儿也有个男子在守着,看到他们几个来了,就道,“几位公子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思,出一道题,等有缘人来解。”
几人抬眸一看,大大小小的地方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棋盘,或是写着上联的对子,或是画着画卷的纸张,又或是摆放着一架古琴……
秋词了然。
原来能进来的女孩也不是随便进来的,琴棋书画,你总得有一样精通,否则这有缘人,你就不用找了。
这也是一个看脸看才艺的世界啊!
贺凌墨倒是很爽快,他拿了一张宣纸,沾满了墨汁,刷刷几笔,竟画了一幅丹青。
丹青上,是一个男人骑着马,朝着远处奔驰而去,画上有一留白处,显然是让人题字的。
如这留白处的字,能让作画的人满意,那么这就是所谓的有缘人了。
云君儿看到这画的瞬间,心下一紧,绞着衣角的手也跟着紧了紧。他这画,是什么意思啊?她要题一首什么样的诗,才能让他满意?
而另一边,云铭已经写出了一道上联,等着有缘人来解。
“东塔寺,东坡亭,东坡煮雪,雪瑞丰年。”
贺凌墨凑过来看了看云铭写的对子,不禁摇头道,“方回,你写的这个上联,怕是这竹西无人能对。”
云铭却只是笑道,“既说了是有缘人,就不是一时半会能遇上的,慢慢等呗。”
贺凌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感叹道,“照你这难度,可真是难啊,难啊!”
秋词随手摆了一个棋谱,再转身去看云君儿,却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盯着贺凌墨画的那幅丹青,似是在想着什么。
秋词轻拉了她一把,“想什么呢?”
云君儿低声道,“你们摆好了,就到前面等我吧,我等一下再来。”
出好了题目的各人,都可以在鸿赐楼里坐着饮茶吃点心,当然,饮茶吃点心还是要另外付钱的。
几人见云君儿尚未想好,也不疑有他,寻了张桌子,就坐了上去,叫了一壶茶水,慢慢的饮着,等着所谓的有缘人到来。
既得了空,贺凌墨便与云铭说起了他的对子来。
云铭出的这句对子很有来头,视为千古难对。
话说有一年冬天,大学士苏东坡与他的父亲苏洵,他的弟弟苏辙同去嘉兴游湖,转到真如寺,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几人见雪生情,齐齐提议,“何不煮雪泡茶?”
于是三人备炉煮雪,待到雪煮化了,泡上好茶慢品,三人都是诗人,就着这意境,也作了几首诗。
后来有一落难秀才经过此地,他们又邀了这秀才一同品茶,还赠以银两,这秀才十分感激,作了一句诗:东塔寺,东坡亭,东坡煮雪,雪瑞丰年。
谁料这句诗就成为了千古难对,至今无人能对。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找有缘人吧。”贺凌墨若有所指,他打趣道,“早知如此,我便应该叫上四妹妹一起来。”
在所有人的眼里,云铭都是喜欢贺秋雪的,他们有一起长大的情谊,更遑论后来贺秋雪救了云铭,再加之云大夫人也是喜欢贺秋雪的,他们的这一桩亲事,在贺府与云家看来,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云铭神色一紧,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了秋词一眼,见秋词根本不在意,他神色便黯了下来,“有缘人哪是这么好找,不过是来玩玩罢了。”
贺凌墨深以为然,“说得是,此对甚是难对,我也想不出来。”
云铭却是笑道,“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也想不出来。”
“哦?”贺凌墨问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答案,原来你自己都不知?”
云铭摇摇头,“我对过多次,确实没有办法。”
秋词之前还没有留意到云铭写了什么,听他们这样一说,倒是来了兴趣。
“什么对子?”她奇道。
云铭见她望过来,对她淡淡笑道,“古人的对子,我就写出来玩玩。”
贺凌墨已经张嘴道,“东塔寺,东坡亭,东坡煮雪,雪瑞丰年。不如三妹妹试着对上一对?”
秋词抿了抿唇,笑道,“那我试试吧,西湖边,西冷社,西冷观书,书奇画异。”
贺凌墨:“……”
云铭:“……”
326 有缘人
贺凌墨与云铭皆是一惊。
说好的千古难对呢?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居然如此信手拈来?
秋词颇有点不好意思,她又占穿越的便宜了!
云铭愣了半晌,才道,“不知这西冷社是在什么地方?”
秋词也不知那西冷社出现了没有,闻言只好胡扯道,“西冷这个名字是我一位朋友的,他恰好是住在西湖边,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对。”
云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贺凌墨却是眉头微皱,“三妹妹,你何时认识了西湖的朋友?”
西湖在江南,她何时到过江南?
要知道京都离江南相隔千里,秋词无缘无故说认识西湖的朋友,那可真是很难让贺凌墨信服。
秋词既已扯了谎,就只好一扯到底,“哦,是我一名姐妹的朋友,我那姐妹家中是做绸缎生意的。”
江南的绸缎质量非常好,若是做绸缎生意的人,从江南拿货,确实会认识西湖的人,这点倒是很正常。
而秋词刚好认识白日曛,白日曛又常呆在锦绣纺,这一点贺凌墨也知道,若是说通过白日曛认识所谓的西湖朋友,贺凌墨也不会怀疑。
果然,贺凌墨点头道,“原来如此。”
倒是云铭并不知晓,因为他不知道锦绣纺,也不知道白日曛,更不知道秋词就是锦绣纺的二当家。
“我从前不知三小姐的对子如此了得。”云铭忽然淡淡一笑道,“今日却是赶巧了,若是三小姐不介意,我们也来对几对玩玩?”
秋词倒是无所谓,若是普通的对子,她还是能对出来的。
“好。”她颔首道。
云铭也不客气,“此木为柴山山出。”
秋词张口便来,“因火生烟夕夕多。”
“因荷而得藕。”
秋词:“有杏不须梅。”怎么对完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细细寻思了一会,这才知道不妥在何处。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谐音为:“因何而得偶,有幸不须媒。”
咳咳,难怪有点奇怪了,只不过,这对联若是用在三月三,倒是贴切得很。
云铭亦是觉得有些不妥,待他深思之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他这是明晃晃的在调/戏人吗?
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好继续道,“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秋词笑了笑,接上,“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
话至此,贺凌墨已经抚掌称赞,“好!你们这对子接得一个叫好一个叫妙,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云铭也赞叹道,“我从前知三小姐有才,却不知如此有才,今日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贺凌墨顺便捶了他一拳,笑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啊,我们贺家的姑娘能差到哪里去!”
倒是也不忘把贺秋雪夸了进去,毕竟贺秋雪也是贺家的姑娘。
秋词自是知晓他的意思,闻言笑道,“四妹妹学问也是极好,云世子如若有空,可以与她多切磋。”
云铭一愣,原来她以为他喜欢贺秋雪吗?也罢,她既已订亲,他早就应该灭了心中的那一点幻想,这样也好,否则,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恐怕以后只会更加难得。
正在这时,云君儿走了过来。
“二公子,你的丹青,有人……有人题诗了。”她说道。
“当真?”贺凌墨眼里瞬间迸发出亮光,他霍的站了起来,就要去看那诗。
云君儿点头,“真的。”
“好,那我看看去。”贺凌墨说着抬腿就走了,并没有再看云君儿一眼。
云君儿脸上却悄悄的染上了一层红云。
虽然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是平淡,可这副模样却是瞒不了秋词的,怕是那留白处的诗,就是她写出来的吧。
刚才她在那磨蹭那么久不过来,想必是为了给贺凌墨题诗。
“君儿,你出了什么题?”云铭见云君儿过来,便问道。
“啊?”云君儿呆呆的,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她刚才就想着给贺凌墨题诗,哪里还有想到自己要出什么题啊!
秋词不由得好笑,一看小丫头这副模样,怕是早已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我我……我出了……”云君儿吞吞吐吐道,“我就是周围看了一下,没出……”
云铭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就知道玩!”
云君儿咬着下唇,算是默认了。
不过须臾,贺凌墨拿着他的画回来了,一脸兴奋道,“也不知是谁在我这画作上题了诗,甚合我意!”
云君儿脸上闪过一阵欢喜。
秋词好笑,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她说道,“是什么诗?居然能让二哥如此高兴,我是定要看上一看的。”
她说着,就伸手要来取那幅画。
谁知道贺凌墨却是一闪,把画卷拿开,口中道,“小心,别弄坏了我的画!”
秋词佯怒道,“好哇,二哥有了这画,居然连妹妹都不认了!”眼角的余光又扫了扫云君儿。
贺凌墨却笑道,“千金难买一知己嘛!不曾想这小小的竹西竟然真的有人能通过一张画就知道我的心思。”
云铭也伸了手来,“什么人这么厉害,快拿来我瞧瞧。”
贺凌墨见他们着实好奇,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画摆出来,道,“看吧看吧,但是要小心些,别弄坏了。”
秋词与云铭皆是一脸好奇,凑过来看那诗。
只见那画的留白处,写了简简单单的四行诗。
“一人一马一江湖,
外物元知等轻尘。
浮生何事最关身?
红颜美酒最为淳。”
第一句就劈头而来,一人一马一江湖,光是这一句,就有着慑人心神的气势。
秋词不禁抬眸看了看云君儿,只见她抿着小嘴,眼神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贺凌墨不像普通人家的男孩子,一心只想着读圣贤书,想着考取功名,他更喜欢的是,骑着马到处去行走,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这点心思,倒是让云君儿给看出来了,且还写得这么直白。
光是这第一句,就让贺凌墨刮目相看,难怪他对这几句诗这么喜欢。
云铭看完这诗,脸露古怪:这字,怎么好像……好像自家小妹的???
贺凌墨已经在四下里张望了,他在找那个有缘人。
327 秘密
贺凌墨找了半晌,有缘人自然是没有找到,而云铭的对联更加是无人能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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