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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词 作者:雨阶
停的抽搐着,肚皮上的鲜血潺潺流出,嘴上也不停的冒着白泡,抽搐了几下,野猪终于不动了。
秋词上前,将那野猪用力推开,顺手摘了几片叶子擦拭着手上的匕首。
“你……”云铭不可置信的看向秋词,他看到了什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杀野猪!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秋词扬了扬手里的匕首,笑道,“云世子,你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在笑!
云铭快晕过去了!
脚上被野猪咬过的地方一阵剧痛,直到现在他才忽然反应过来痛。
危险解除了,野猪死了。
可是,他却还是像见了鬼似的那么害怕。
面前那个女人,她是想要杀了他灭口吗?
67 杀气
在赵景恒喊她一道来看野猪时,秋词就回到房里拿了一把匕首。
也幸好她的有备无患,否则这会儿,还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云铭惊慌失措的看着秋词,他现在是又惊又怕又痛,恐慌又无助的感觉袭来,他整个人都失了分寸。
秋词慢悠悠的擦拭干净了匕首上面的血,又慢悠悠的把匕首放回了自己的胸膛里,这才伸手拽住云铭的衣角,猛的用力,“嘶”的一下撕掉他衣角的一块布料。
“你……你要干什么?”云铭睁大了恐惧的双眼,又一手护住自己的衣裳。
秋词不由得好笑,这个人,是担心自己要杀了他吗?
“包扎伤口。”她指着云铭小腿受伤的位置说道,“难道我还要撕烂我自己的衣裳帮你包扎吗?”
云铭原本发白的脸色又再白上几分,讪讪的松了手。
秋词也没理他,熟练的给他包扎好,就扶着他站起来。
以前她训练时没少受过伤,包扎伤口也是常做的。
只不过,这儿找不到地方清洗,又没有消毒,恐怕他的伤口会发炎。
“你还能走吗?”秋词把他扶起来,问道。
云铭勉强点点头,松开了秋词的手,但他一松开,脚就钻心的痛,身子一歪,差点又跌倒在地。
无奈,秋词只好搀扶着他。
“走慢些吧,我听到前面有水声,我们到前面去。”秋词对他说道。
云铭不能不同意,也无法不同意,只能由得她搀扶着,又慌又怕又疼的慢慢走着。
秋词搀扶着他,走了不久,果然前面有一条小溪。
溪水清澈见底,能很清楚的看到水底的小鱼和水草,秋词把云铭扶到小溪旁,伸手解掉他才包扎的伤口。
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解开,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云铭倒吸口冷气。
真他大爷的痛!
不过秋词并没有因为他痛就怜香惜玉,她捧了一捧清水就朝云铭的伤口处浇去。
清凉的溪水落在他的伤口上,云铭又痛又怕,愤怒的瞪着她。
“你干什么?!”
“清洁伤口啊。”秋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捧起一捧水,哗啦啦的倒在他的伤口上。
云铭咬着牙,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报仇。
“放心吧,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还不至于会杀了你的。”秋词清洗完,又重新给他包扎好伤口。
她用力一勒,云铭痛得嘶叫一声。
“你就是想杀我!”他瞪着血红的眸子说道。
秋词好笑的看着他,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衣裳破烂,一只腿又受伤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形容十分憔悴。
“我为什么要杀你?”秋词问道。
“因为我看到你杀、杀猪了!”
秋词不以为意,“你以为你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云铭被噎住,一时无语。
是啊,说出去,谁会相信?
说一个小姑娘杀了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若不是亲眼目睹,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以己度人,他觉得,他说出去,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就像上次他落水时,众人分明看到是她救了他,所以,他后来说,是她推他下水的,也没有人再相信,而他自己,反而承了个恩将仇报的罪名。
秋词不再管他,站到小溪里清洗自己的衣裳,刚才她在杀野猪时沾染了很多的鲜血,薄裙上都是一道道的血污。
她站在小溪里洗了半天,又把自己的脸也洗得干干净净,这才回到岸上。
山林的风穿透过层层树叶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她抬头看了看,原来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暮春的傍晚,她浑身湿漉漉的在山里吹风,还真是有点冷。
云铭大概是累了,也没了骂她的心思,歪着脑袋挨在一棵大树旁就睡着了。
跑了那么久,累了也是正常的。
秋词抬脚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走去,她想坐在石头上休息片刻。
突然,她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袭遍全身。
杀气!
身为杀手,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杀气。
整座山林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鸟声也没有,秋词只闻得风声在自己耳畔呼呼作响,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如同死了一般。
这附近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她,森寒的杀意如潮水般迅速在她身上蔓延。
她弄不清对方的来头,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可是她很清楚,她没有惹上这么厉害的角色。
到底是什么人?
她脚下如有千斤重,迈向那石头的步子也显得格外沉重。
不过,对方很明显是不知道她会武功的,如果是平常人,肯定不会有这么敏锐的感觉。
云铭还有沉睡中,他睡着的侧脸极美,修长白皙,面对这未知的危险,他丝毫不知。
秋词的心死死揪紧,她故作轻松的走那那巨石,一屁股在那石头上坐下,又伸手摘下头上的玉钗,轻轻的放下头上的三千青丝,让一头乌发在风中飞扬。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绝对感应不到什么杀气的!
周围的杀气渐渐消失,那种被监视着的感觉也随之远去,秋词一颗揪着的心慢慢放下。
直到所有的寒意从两旁撤去,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原地拨弄着她的长发。
一道冷锐的眸子再度扫来,带着森寒萧杀的气息,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杀死。
秋词毫无察觉,抚着长发的手依旧缓慢而有节奏。
片刻后,那眼神终于消失。
秋词悄悄的松了口气,原来湿漉漉的身子始终直到现在也没干,她的身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溪水。
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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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还剩下的三头野猪已经被众人制服,可遍地都是受伤的人,地上星星斑斑的都是血。分不清是人血还是猪血,反正情况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当然,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发现秋词和云铭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世子和贺三小姐都不见了吗?”王庄头急得团团转,这两个人都是重中之重,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恐怕整个庄子都得给他们陪葬。
赵景恒当机立断,扯下自己身上的牌子,“去,拿着我的牌子去衙门,让他们派人来找!”
竹西知府接到赵景恒的牌子,登时大惊失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派了三百官兵,亲自到山上来找人。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平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姐她……她不会有事吧?”
采薇看着清一色穿着官兵服的士兵,很坚定的摇头,“不会的,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景恒也很着急,他朝竹西知府大吼大叫,“要是找不到人,我要你给他们陪葬!”
竹西知府急得一头冷汗,连连应是。
乌纱还是小事,要陪葬,他可是真怕!
68 救出
眼看天已入晚,天边最后一抹斜阳也没入了山林之中,秋词捡了些干柴回来,生起了一堆篝火,盘坐在云铭的对面。
云铭已经醒来,他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点,但脚上那钻心的疼痛却仍是让他动弹不得。
又冷又饿又痛,这样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他,该不会死在这里吧?
这个念头一出,云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他还没有一展抱负,怎么能就死在这里呢?
秋词就坐在他的对面,看到他浑身猛的闪缩了一下,不由得斜睥了他道,“你不用害怕,他们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们!
云铭张口就想要讽刺她几句,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荒山野岭的,又只有他们两人,他可是受了重伤,连路也走不成,对面那个粗俗的女人不但杀了一只野猪,还一点儿伤也没有,要是她扔下他就这样走了,他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也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秋词就看到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愣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漫不经心的搅动着面前的篝火,又往上随意的丢了几根干柴,问道,“云世子想说什么?”
云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开口,这会儿见她主动发问,却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他是真的讨厌这个女人,刚才还亲眼目睹她杀了只野猪,他就更、更更加的讨厌了!
不过算了,他不能说。
瞧她刚才杀野猪的那股子狠劲,还真是有点儿可怕。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挺难受的。”秋词继续说道,“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也一样讨厌你,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会意的。”
既然两看相厌,那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云铭张口便来。
“看不出来贺三小姐还真是有胸襟有肚量。”他唇角勾起,讽刺道,“就连喜厌也能说得如此直白,和你的为人一模一样啊。”
说得干脆利落啊,刚才她杀猪的时候,也很是干脆利落。
秋词笑了笑,“是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何要遮掩?你不也是一样么?”
“我哪里就一样了?”云铭不赞同她这话。
“云世子也讨厌我不是吗?”秋词反问。
云铭不吭声了,他是讨厌,可是他又没有说出来,哪里就和她这粗俗的女人一样了?
“虽然你没说,可是你的行动却把你的内心直白的表现了出来,否则云世子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秋词说道。
也是啊,要不然她怎么就知道了?
可是,他真的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秋词又往篝火里丢了根干柴,站起来拍拍手,“柴火不够,我再去捡些。”
说罢也不再管他,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喂,你去哪里!”
云铭顿时慌了,忙出声喝住她。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掉呢,莫非她想丢下他一个人?
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敢这么做。
秋词头也没回,只说道,“我就在这附近,你不要乱跑。”
她渐行渐远,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在她眼里,云铭不过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十四五岁的孩子,他的心事,她能一眼看穿。
若是她真的想要丢下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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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词很快抱着一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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