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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 作者:一碗月光
被卷入这纷争里头。其实他欠我的已还了,你替他还的。”
庄九遥心头一动,感慨不知从何说起,只听他又道:“旧的便散吧,如今是乾元盛世了。”
两个人在门口立了许久,好在初夏夜里并不凉,如今庄九遥身子没了蛊毒困扰,自也是不怕风气。
他回房时,寻洛立在门口等着他,问:“说这么半天?”
庄九遥推着人进了门,将横木一搭,转身就将人扑到了榻上,道:“猜猜我们在聊什么?”
寻洛一笑:“猜不着,你要告诉我么?”
“我们在讲啊,”庄九遥嘴唇在他鼻尖上蹭了蹭,“要将你嫁给我。”
寻洛眉毛一挑,问:“难道不是他在替我提亲?”
庄九遥双眼发亮,俯下身含住他唇,手便伸进了他衣衫里头,听着他呼吸渐重,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轻声道:“也行,今儿我便嫁给你吧。”
这话不说便罢,一说就撩起了一片火。
寻洛本承受着他的重量,却忽地翻身而起,两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庄九遥并未反抗。
他俯身看着他,目光自下巴移到嘴唇,逡巡许久又对上他双眼。
寻洛一向不喜情绪外露,虽说相处久了,总也能猜得着他心中所想,但这般□□裸而不加遮掩的目光,庄九遥也从未见过。
此时这目光落在脸上竟有如实质,烧得人滚烫。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可想好了,真要嫁给我么?”
庄九遥一怔,没料到被他抓住这空子,又忖着寻洛从不让自己吃亏,一味地惯着自己,想必是真的忍很久了。
他习惯性的隐忍,在平日里已十分动人,此刻等着他答案不动作时,更是让人心生灼热。
庄九遥于是扬起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来,姿态直白,像是要将最致命的脆弱处全部交给他。
侧颈伤愈之后用了药,如今已一点疤痕也无。
那线条极流畅,皮肤极洁净,寻洛看着他这样子,呼吸愈发沉重起来。庄九遥垂眼瞧着他,又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
寻洛顺势亲住了他喉结,听到他沙哑了声音,吐了一个字:“来。”
到洛花镇的第一个早晨,许是路上舟车劳顿太久,庄九遥睡过了头,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了身。
醒来之后倒是没瞧见刘奕,而寻洛正在院中收拾花草,剩下三人在与谧儿玩耍。
水是寻洛备好的,他洗漱完毕,见阳光正好,于是坐到了院边瞧热闹。
那处多了一张椅子,置了软垫,他小心翼翼坐下去,感叹了一声:“阿寻真辛苦。”
众人不知他这话何意,寻洛站在一盆花前,回头扬起个笑来,难得的狡黠。
这小小的院子热闹了好些天,却又要静下来了。
一日用晚饭时,祁云忽地说到,他还是想去闯荡闯荡江湖,日后还要重开祁连派,不能一直窝在此处。
众人七嘴八舌讲了会儿,寻洛便道:“过两日我和九遥也要出发了。”
此话一出,刘奕倒是十分平静,庄宁儿怔了一怔,转头看了看卫青城,正要说什么,庄九遥一指她:“你不许跟上来。”
庄宁儿立时便急了:“你不让我跟着你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庄九遥笑一笑,见她真的急了,才又道,“你不是很喜欢此处么?我从前答应你,等尘埃落定之后要来洛花安居的。”
“可是你要走!”庄宁儿大声道。
庄九遥安抚地笑笑:“我是要走,可青城又不走。”
卫青城点点头,看着她笑,她于是红了红脸。寻洛跟着也劝道:“我们也不是不回来了。”
愣了半天,庄宁儿终究是点了点头,又恶狠狠看了庄九遥一眼:“反正我有谧儿呢,你就浪去吧。”
却红了眼眶。
一直沉默的刘奕听至此处,笑道:“那择日不如撞日吧。”
“嗯?”庄宁儿讶异。
刘奕看看卫青城,又看看庄她:“怎么样?趁着他们三个也还在,咱们江湖中人不管那么多繁文缛节,明儿个准备一日,后日便成个亲,让他们见你了了心愿再走。”
庄宁儿闻言又急又怒,末了含羞带怯地看了卫青城一眼,一摔筷子:“你们个个都欺负我!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
转身跑了。
谧儿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众人在笑,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开了。
虽说一切从简,但庄九遥毕竟是心疼庄宁儿,不愿怠慢了她,因而整整一日便未休息过,一直在往里采买。
好在洛花镇来往客多,需要的一切皆是有的,有些不满意的东西,他还与寻洛一起,专门打马去了城里买来。
结结实实忙了一日,等来了庄宁儿的大婚之日。
那个娇俏的小姑娘终于也穿上了大红衣衫,要为人妇了。
自小孤苦,受尽苦难,跟着庄九遥又一直在奔波,从来便是担惊受怕,明明年纪轻轻,却撑起了许多事情。
好在身旁那人虽不言不语,却待她始终如故。
相貌不必,家世不必,钱财自也不必。人与人结为夫妇,不就求个两情相悦么?
堂屋被装饰得喜气洋洋,入眼皆是大红色,刘奕坐在首位上受新人跪拜,庄九遥在一旁主持整个仪式。
堂下只三个人观看,这大礼再不能更简陋了,庄宁儿却觉得极满足。
高堂虽不再,却仍有人送与最真挚的祝福。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喜烛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新妇敬茶,他们无甚规矩必须守着,于是每个人皆端了一杯庄宁儿亲手泡的茶。
用毕之后,要离开的人便出发了。
祁云打算先去南疆,带着梅寄的白玉箫。
庄九遥和寻洛其实并无目的地,想着可以陪他走一段,因而便一同出了门。
在镇边路口送别之时,刘奕牵着谧儿,站在庄宁儿与卫青城身后,忽地问道:“要去洛阳看看么?”
寻洛一怔,转头看看他,又看向庄九遥:“那咱们……”
“先去洛阳。”庄九遥笑了一笑。
刘奕听了,轻声道:“洛儿,记得替你娘折一朵牡丹。”
寻洛垂着目光,点点头应了,再不敢看他,只低低道:“爹,您保重。”翻身上了马。
众人俱是一怔,刘奕一笑,轻声答:“好。”
顺着洛花河行至岔路口,祁云向西,二人向东,因而又道了一回别。
立在马上,等祁云身影瞧不见了,两个人才对视一眼,调转马头,上了另一条路。
走出一截,庄九遥叹:“当初在金陵遇见他之时,只觉得这孩子极正气,未曾想会一同经历这么些事情。”
寻洛闻言一笑,点点头,转念又想起梅寄,心头顿时一紧,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于是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庄九遥又道:“药王谷障林外捡到你时,也没想到会一起承受那些苦痛。这一路走过来,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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