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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骑士传[前传] 作者:成于乐cyber
头多不过瘾,踩他!不过小心一点,可别弄死了。”
矮个子接过去,套在军靴外面:“放心,包准叫他生不如死,这我最在行。”
厚重的靴子抬起,对着薛垣的腹部重重踏下。
被踩中的一瞬,薛垣忽地侧身一闪,躲开了。
矮个子一脚踏空,几乎收势不住,踉跄了几下才重新站稳,不由破口怒骂:“你他……”
却见薛垣一抬手,撕坏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扯乱了绷带。
“你要干什么?”矮个子直觉不对,警惕起来。
薛垣慢慢地说:“刚才我不还手,是因为我打过你们,算是向你们道歉了。但你们要是得寸进尺,就别怪我不客气。”
“吓唬谁呢你?”高个子冷笑,“凭你现在这个样子,打得过我们两个?别做梦了!好好跟我们求饶的话,我们心情一好,兴许会放过你。”
“求饶吗……”薛垣眼中光芒隐动,灵敏无比的听觉已经捕捉到,走廊尽头响起了宪兵独特的靴子声。
“求饶的人,是因为有所顾忌。可我现在没有。”
“我父亲疯了,我家被毁了,我弟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最好的朋友失踪了。我自己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回来,光着身子给人看。”
“现在的我,一不要脸,二不要命。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随着这些话,薛垣一肘捣向自己的肚子,又反手向自己脸上砸了一拳。
“卧槽?”高个子惊异莫名,“这小子疯啦?”
不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薛垣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起来:
“啊啊啊――住手啊――”
声音之凄厉,仿佛有十个水泥墩正从他身上碾过去。
“谁在那里?!”
走廊里那些杂乱的靴子声快速接近了。
宪兵队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似曾相识又大不相同的一幕――
薛垣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躺在地上,衣服凌乱,满脸满身是血。
旁边两个人表情扭曲,气急败坏。
“你们两个!”宪兵队长举起电|击|枪,“抱着头蹲到墙边去!”
“不、不是我们干的!”矮个子语无伦次,“是他、是他自己下的手!是他自己!”
宪兵队长看一眼地上的薛垣,又看一眼矮个子:“他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会信吗?”
“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高个子也叫嚷起来,一边拼命比划着,“他、他刚才先这样打了自己的肚子,又打了自己的脸!他是想嫁祸给我们!”
宪兵队长冷嗤了一声,转头问部下:“这个人说,‘小玫瑰’打坏了他自己的脸,你们信吗?”
宪兵们齐齐摇头。
整个舰队里谁不知道,“小玫瑰”视自己的美貌重过性命,就连死都要死得漂亮。
两个人一时百口莫辩,只好继续抵赖:“又没有监控录像,凭什么说我们打了他?”
“现场不是明摆着的吗?”宪兵队长的目光冷得像冰锥,“我可以还原刚才的状况:你们先打了他的脸,把他打倒在地上以后,就开始踢他的肚子。而且,你们是在明知道他腹部带伤的情况下这么做的,对于可能产生的后果非常清楚。我们都是目击证人。――拍照,存证。”
宪兵队长用步话机呼叫了紧急事态代码,弯下腰看看薛垣:“最近的医疗组5分钟后到。――你还好吗?”
薛垣虚弱地点头
“需要召开军事法庭吗?”
薛垣又点头。
“好,那我替你起诉他们。战时谋杀军官未遂,谋杀对象是一个刚得了铁玫瑰勋章的战斗英雄。”宪兵队长激活了起诉程序,鄙夷地看向两人,“你们应该也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吧。”
两个人吓得面如土色:“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他诬陷我们――”
宪兵队长一挥手,叫部下把他们带走,又俯身问薛垣:“今天的突发事件很多,我还得赶去别的地方。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等医生来可以吗?”
“没关系,你去吧。谢谢你。”
宪兵队长顿了顿,忽然微笑一下:“老实说,我以前不怎么喜欢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敬佩你。不论这场战争我们是胜是败,感谢你所做的。”
他抬手敬了一个礼,带着宪兵队离开了。
躺了一会儿,看看暂时没有人,薛垣翻身爬起,挪到祁涟旁边,小心翼翼查看他的身体。
祁涟没有受伤,而且已经发育完全。
现在的他是一个完整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安娜说得不错,祁涟出生时,将会拥有最完美的人类姿态。
这样一副毫无瑕疵的身躯,恐怕连祁寒本人见了都要心生嫉妒。比例完美,肌肉紧实,婴儿似的皮肤上水珠宛然,像一朵带露的花。
忽然,祁涟的身体动了一下,眼睫微颤。
薛垣一怔,就看见长睫下面的那双眼睛睁开了。
与祁寒一样深绿色的晶瞳,翡翠似的莹透,漂亮得摄人心魄。
起初眼神是涣散的,慢慢聚拢了光,灵动地转了一转,然后好奇地盯住了薛垣,小动物般的懵懂。
――哎剑
薛垣回视着那双眼睛,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这家伙听得懂话吗?
――是应该像对待成年人一样跟他打招呼,还是应该像对待婴儿一样抱抱他?
这样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祁涟张开双唇,生涩地吐出两个音节:“啪啪?”
☆、第 26 章
薛垣和祁涟被送进了治疗室。
薛垣的伤无大碍,下手的时候自有分寸。
重新包扎上药折腾了一番之后,薛垣跑去隔壁看祁涟。
祁涟乖乖躺在床上,看着医务官把长长的针头刺入他的皮下采集血样,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然而一看见薛垣,他的表情立刻放松了:“啪啪!”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叫??”薛垣黑着脸。
“负责开发他语言功能的那家伙是意大利裔,就给他灌输了papa这个词。”医务官也黑着脸,“真是想当爸爸想疯了。这属于违规操作,工作人员不能和实验对象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语言暗示也包括在内。”
“实验对象”这个词让薛垣心里很不舒服,没有接话。
抽完了血,医务官教祁涟用棉球按住针眼:“呐,轻轻拿住这个,这样按着。”
祁涟没有立刻去接那支棉棒,询问似地回眸看看薛垣。
“拿住。”薛垣示意。
祁涟于是放心地伸手接住。
咔嚓一声,棉棒断了。
祁涟不知所措。医生懊恼地拍拍脑门,“忘了告诉你,轻轻地拿住就好。”
过了一会儿,血样分析报告单从仪器里吐出。
“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医务官翻阅了一遍,“现在的问题是,这段时间你得照管他,直到负责他的项目小组撤回来。”
“啊?”
“啊什么啊!谁让他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现在印随行为已经形成了,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交给你!”
祁涟一动不动,听着他们说话。只要薛垣在他可以看见的范围内,他似乎就很开心。
“他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医务官点头,“应该大致听得懂。他脑子里存储了足够的词汇量和基础语法结构,可以应对日常对话。但他现在还不大会说,就像一部有隐藏功能的机器,需要逐步激活各项程序。”
“啪啪!”祁涟突然又叫了一声,满怀期待地望着薛垣。
“不啪,我们不啪。”薛垣严肃地摆手。
祁涟听懂了拒绝的意味,眼中露出困惑。
“……你!!”医务官气得想把一个爆栗敲在薛垣头上,又忍住了,“你不要胡乱对他说话,他会被你带坏的!”
“就一句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薛垣侧身护住头,“别打我,我这些天挨的打够多了。”
医务官欲言又止,“我们到外面去。”
祁涟见他们两人要离开,急忙想跟来。
薛垣按住他的脑袋抚摩两下,“你待在这儿别动。我不走远,就到那扇门外面,马上回来。”
祁涟止住脚步,一瞬不瞬盯着薛垣走出去。
直到薛垣在门外他能看见的地方停下了,他才又愉快起来。
医务官转过身,背对着祁涟,敲了敲身后的玻璃幕墙:“这玻璃是隔音的,他听不见我们说话。不过还是要小心,他能读唇语。”
“这家伙是天生的特工吗?”
“你以为花那么多钱造个复制人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玩吗?”医务官向室内努了努嘴,“他可是作为人形兵器出生的,全身的肌肉细胞都经过优化,说是超人也不过分。”
“这么夸张?”
“你以为呢!刚才那根棉棒,其实他并没有用力,只不过稍微一捏就断了。要是他想,这层钢化玻璃就跟塑料纸一样,一拳就碎。”
“这……也太……”薛垣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层足有半米厚的玻璃幕墙,想象着祁涟一拳把它砸个稀烂的情景。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他的大脑。祁寒还需要通过bci脑机接口开关操控程序,他直接就可以做到。现在是还没联网,等将来一联入,他就是一台可以进行云计算的终端处理器。那学习能力,乖乖的要亲命哟!”
“……!”作为技术官,薛垣惊恐地觳觫了。
“所以我才跟你说,不要胡乱对他说些有的没的。万一他上网一扫,学了一些不该学的东西,抓住你实践,你骨断筋折都是轻的。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薛垣做了个深呼吸,“这么重要的事,下次早点说。”
医务官叹了口气,“他的大脑之所以保留了印随行为的模式,是因为按照原计划,他一出生就该由特种部队接手,让他模仿最好的教官,快速学会战斗技巧。现在一打仗,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计划全乱了。――总之,这段时间他是你的了。在安娜他们回来之前,你要对他全权负责。”
医务官的表情仿佛在移交一颗原|子|弹,附带着“你自己扛起来的包袱自己背下去”的幸灾乐祸。
于是,薛垣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养父。
事实证明,带小孩子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哪怕是一个超智能的巨婴。
光是哄祁涟吃下一块全营养面包,就费了十二万分的耐心。
“来,把这个吃掉。”薛垣按捺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祁涟看看面包,又看看薛垣手臂上吊着的输液导管,不高兴:“你不吃。”
“我平时也吃的,但是今天不行。”薛垣撩起衣服让他瞧,“你看,我的肚子破掉啦,吃下去的东西会跑出来。所以我现在要插着这根管子,等我的肚子长好了,我就陪你一起吃。”
一边说这些话,薛垣的小灵魂一边泪流满面。
……麻蛋,这是我小玫瑰说出来的话??
祁涟接受了这番解释,接过了面包。
牙齿轻轻咬上去,又迟疑着松开了:“它怕疼。”
“疼?不会的。”
祁涟碰一碰面包边缘,又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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