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跟本王回去
爷,别缠妾身 作者:雨凉
爷,别缠妾身 作者:雨凉
今早,他上朝去之后,那女人告诉管事和看守她的侍卫,说身子不适,要自己去找闽神医拿药,结果那女人拿了药从医馆出来后,人就不见了!
可气死他了!
闻言,叶小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说冀王爷,脚长在她身上,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呗。只要她回去不乱说话,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我瞅着你们最近这一月相处的还算愉快,想必她回去也不会乱说话的,你就让她走吧。”
龙昭风突然怒瞪过来:“她走了,那本王怎办?”
叶小暖眨眼,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她走了就了啊,你又不差女人,更何况你又不喜欢她。”
“谁说我不喜——”突然的,龙昭风眸孔骤大,像是遇到什么让他惊骇的事一般,吼出来的话还有一半卡在喉管里,而他整个人僵硬得似跟木头桩子。
从椅子上起身,叶小暖走过去,围着他仿似被雷劈中的身体走了两圈,突然摸着下巴‘啧啧啧’的笑道:“我说冀王小叔,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紫小姐了吧?”
她调侃探究的话让龙昭风猛的回过神来。
“本王的事不要你多管!”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叶小暖盯着他有些仓皇踉跄的脚步,突然叉腰‘呵呵’大笑了起来。
原来傲慢爷也有踢到钢板的时候?
书房里
叶小暖津津有味的向龙沥描述着冀王爷的言语表情,特别是最后冀王爷离开时的背景,她拐着腿想要模仿却怎么也模仿不像,龙沥在一旁看着她傻傻的表情,好气又笑的把她给捞到怀里。
“行了,别把自个儿脚崴了!”
“沥哥,我学的像不像?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看出来了。”龙沥眸光微闪,勾了勾唇,“没想到爱妃还有唱戏的天赋。”
“……。?!”叶小暖顿时黑了脸,一拳头打在他胸口上,“讨厌死了,人家学的这么卖力,就是想让你看看你兄弟为情所困的摸样!”
龙沥僵硬的抽了抽嘴角。为情所困?
“沥哥,你说冀王爷和紫小姐之间到底有没有戏?是喜剧还是悲剧?”叶小暖一脸的好奇。她还真想看看这小叔遭遇滑铁卢是怎样一副惨样……谁让他当初那么过分来着!
龙沥摇头,神色间显出一丝凝重:“不知。”
那两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高傲,这结果真的让人难以预料。
叶小暖拉下他的脖子,狡黠的笑道:“沥哥,不如我们去瞅瞅,必要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如何?”
龙沥有些犹豫。若说能帮的他自会帮忙,可是这男女之事,是外人能随意帮忙的?
见他不为所动,叶小暖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书房外扯:“走啦沥哥,咱们也派人去找找那紫小姐,她一个女孩子身上没银子,估计也跑不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说不定那是冀王爷未来的媳妇,你这当哥哥的可别袖手旁观啊!”
龙沥:“……?!”
……
正如叶小暖所想的那样,紫玉尺身上没银子,还真是没跑多远。
没有快马,她赤手空脚能往哪跑?
因为不敢走大街,她只能走些僻静的小巷,这样费时不说,一整天下来人也疲惫。最主要的是她对这金陵国的京城不熟悉,有时候碰到一两个人还需要上前问问路,看哪个方向是出城的。
等她饿着肚子七拐八拐的绕道城门,却现城门紧闭,更有众多官兵侍卫把守,老远看在有人要出城,就有侍卫大声吆喝,让回去。
她还耳尖的听到那侍卫说什么有城内有叛贼,奉命关闭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天已经灰暗下来,远远的就看到城门边上有扇小门开着,一看就知道那是让进城的人通过的。
捏了捏拳头,紫玉尺丧气的垂着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可是身上没有银子的她能去哪呢?偌大的京城,她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也看她不顺眼,想趁机欺负她,连着好些日子没下雨了,突然的昏暗的天空就闪起了白光,雷声轰轰响。
“妈的!”忍不住低咒一声,她想都没想的跟着一些人往人家屋檐下跑去。
大伙都知道要下雨了,好一些人跟她一样也是要出城却被撵回来的。紫玉尺跑在后面,屋檐下早就没了躲雨的位置。
看着一群不停望天的人,她哀怨的叹了一道气,随即退开了那些躲雨的人,慢悠悠的踩着地面,头顶着细细雨粒,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天空越来越黑,可是白光却越来越耀眼,雷声越来越响,雨声越来越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歇了,雷收了,天更暗了。
拖着疲惫的双腿,紫玉尺远远的看着前方有火光出现,被雨水打湿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却让她眸光隐隐亮,脚步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一处破旧的民宅,旧墙烂瓦,残破不堪。
借着火光的引路,她一步步的走进去,却见一名年轻女子蹲在地上,身前搭好的火堆上,挂着一只瓦罐,女子专心制止的搅拌着瓦罐里的东西,很显然她是在煮什么东西。
饿了一天,空气中飘荡的食物香味让她更是忍不住的咽口水。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来,借着明亮的火光,露出她秀丽的脸庞,见到紫玉尺浑身湿透的摸样,女子显得很诧异,愣了愣,她朝紫玉尺招手,露出和善的笑容:
“刚刚那么大一场雨,你怎的没找个地儿躲雨呢?快要烤烤火吧,否则依你这样,定是会生病的。”
“谢谢。”轻吐出两个字,紫玉尺也没客气,径直走向火堆旁坐下,搓起了微凉的双手。
女孩没有再说话,继续专注的搅拌着瓦罐里煮的东西。
因为靠得近,那瓦罐里飘出来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她再次咽了咽口水,直着脖子忍不住的往那瓦罐里看,而肚子早已不争气的响起了‘雷声’。
“你煮的是何物?”从昨晚开始,她就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了。之前忙着找路出城,她没心思顾着肚子,如今一闲下来,那饥饿的感觉就特别明显,特别是眼前还有香味引诱自己。
让她险些忍不住都想去抢过来自己独用了。
“这啊?”女子抬了抬头,看着紫玉尺险些就要流口水的摸样,不禁抿唇笑了笑,然后回道,“这是我自己熬的绿叶粥。”
“绿叶粥?”紫玉尺呢喃的念叨,同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身侧的女子,面容秀丽、干净,但一身衣裳却极为破旧,布料粗糙,还有各种形状的补丁,若不是那头及腰的黑打理得比较规整,她都会认为这女子就是一名乞丐。
想到什么,她突然问道:“这些食物是你买的?”
谁知她这么一问,女子神色黯淡了下来,然后转过头继续盯着瓦罐里绿油油又粘糊糊的东西。
见对方不作答,紫玉尺大概猜到了什么,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就这么安静无语的守着火堆以及一个瓦罐。
直到女子将瓦罐提开,她从身旁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破碗,用一把木勺子在瓦罐里舀了一些所谓的‘粥’到破碗中。她没有自己食用,而是递到了紫玉尺面前。
“你要吃吗?虽然这里面的韭菜是我捡来的,可是我洗干净了的,不会吃坏肚子的。以前在老家时,我和娘亲经常做来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紫玉尺眼眶莫名红,鼻子顿时酸涩起来。
埋下头,她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然后双手接过破碗,嗓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
女子笑笑,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见紫玉尺端着粥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端起碗一边吹着一边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看着手中破碗里似浆糊一样绿油油的东西,一滴泪从她眼眶溢出,滴落在碗中。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走投无路的一天。
看着残碗绿粥,她心中只想着一个人,那就是她的英雄爹爹……
再次摸了一把脸,紫玉尺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收回伤感,敛回思绪,她将破碗朝女子递了过去:“还有吗?我想再要一碗。”
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最大的意识就是求生,紫玉尺也不例外。
她要活着,活着回国,活着继续陪爹爹带兵打仗!
所以,脸皮算什么,只要能活着,脸皮给人踩几脚她都能忍,更别说厚一些了。
女子微微一愣,看了看瓦罐,随即接过她手中的破碗放在地上,将瓦罐里的粥全倒了出来,然后递给她。
“就这些了,你吃吧,要是不够,明日一早,我再去多捡一些回来。”
“谢谢。”她身无分文,除了这句话外,也没有其他的来报答她。
女子笑笑,没有说话。
带肚子开始饱起来,紫玉尺浑身也有了劲,看着她身上的衣裳还**的,女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递到她面前,说道:“这里还有一身衣裳,你要是不嫌破旧,就换上吧,你这样穿着湿衣裳,容易着凉的。”
没有犹豫,紫玉尺接过包袱,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谢谢。”
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她将自己湿透的一身换下,穿上了女子给她的粗布衣裳,然后才走出来,将自己的衣裳搭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对了,刚才我听你说起‘老家’,难道你家不在这里?”
好奇的问完,紫玉尺才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京城人士。这地方一看就是荒废了许久的,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呢。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看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听她清清冷冷的说道:“我的老家在南边的琳琅城里,我这次来京是想找个恩人的。”
紫玉尺随口问了句:“那你找到你的恩人了吗?”
女子半天都没有说话。找到了,可是却不能相见……
她原以为她只是一般的女子,可是当来到京城打听到那座府邸之后,才得知她不但搬了家,还有着那样高不可攀的身份……
“就你一个人来京城吗?你的家人呢?”
女子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哽咽:“我娘亲半年前因病去世了……”
紫玉尺摇头叹息。看来对方跟她一样都是可怜虫、都是走投无路……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要留在京城还是回老家?”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我们结个伴儿,你跟我去我家成不成?”这个女子的品行她几乎都不用怀疑了,能对一个陌生人施咒借衣的,心肠能坏吗?
反正自己只有小翠一个丫鬟,以后让她跟着自己,供她好吃好喝还有银子,就算报她今日施粥之恩。
女子显得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她还有家,“你家在何地?”
“苍月国。”
女子眨了眨眼,似在消化紫玉尺的话,沉默片刻,她点了点头:“好,反正我也是四处为家,不如就随你同行,就当让自己去长长见识。”
紫玉尺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大方善良又不娇柔做作的女子。
“我姓紫叫玉尺,你叫什么名字?”
“春儿。”
“我十六岁,你多大了?”
“我十七。”
……
昨晚一场暴雨,下了两刻钟就停了,可笼罩在冀王府中的乌云却久久的没有散去。
听着探子一批接一批的回来禀报,都说没有找到人,龙昭风几乎是失了耐心的对着一批又一批的人狂肆咆哮:
“找!给本王再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女人给本王找出来!”
四面城门从昨日午时起,二哥就下了令,只准进不准出,饶是那女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离开。
她又不会遁土,他就不相信找不到!
敢一声不响的就跑了,等他找到,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头,看她还敢往哪跑!
龙沥和叶小暖早早的就来到龙昭风书房里喝茶。看着那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撒泼狂的男子,夫妻俩无语的对视一眼,眼中看戏的成分很明显。
“我说冀王小叔,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大清早的你就开始练狮吼功,好歹也为我们的耳朵考虑下嘛。”叶小暖一边喝着茶,一边忍不住的打趣他。
不是她有意幸灾乐祸,而是她特别期望的报应终于降到这厮身上了。
谁让他虐待人家的,谁让他整天好色成性的,谁让他风流不羁的,谁让他不把那紫小姐当女人看待的……
这会儿人没了,才知道着急?
早干嘛去了?
对于书房里多出来的俩夫妻,龙昭风直接选择无视。心里烦闷的他根本没心情搭理夫妻俩,没赶人都因为看在龙沥借他人手的份上。
背着手,他来回的在屋子走个不停,那俊脸又沉又冷,一双邪肆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还阴气沉沉的,看着就似要变妖一般,害得叶小暖乍舌,都不敢多说话。
龙昭风想来想去,都想不出那个女人会去何处,毕竟身无分文,能去哪?
这都一天一夜了,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除非她是在外面惹是生非被人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突然揪心的很,心里闷痛闷痛,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叶小暖和龙沥看着他在书房里转了一个上午,中午,夫妻俩回府用膳,下午就没去冀王府了。
谁知道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出来?所以还是远离的好。
当然了,这寻人的事也没有停。毕竟京城这么大,要彻彻底底找完,还是要费很多时间。
现在他们除了耐心的等下去,也别无他法。
皇宫里
就连躲着众人养胎的赵孀都听到些消息,当龙易天下了早朝过来陪她时,她问龙易天:
“昭风这孩子怎么回事?你作为父皇怎的就不过问过问?”
龙易天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情管几个儿子。只不过怕挨骂,他只好找了个理由:“眹哪知道他哪门子疯?他一向脱离管束,眹也没法插手。”
赵孀见他推脱责任,‘哼’了一声,嘲讽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龙易天一头黑线。
偏偏他还不敢反驳。现在不管赵孀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敢反对,那肚子眼看着越来越明显,对于这个有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孩子,他的紧张甚至比赵孀还要严重。
坐过去,他讨好的将人抱住,笑道:“孀儿,眹这不是改了么?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更何况都是些蠢事,你就不能掀过全都忘了?”
赵孀想推开他,可是又不是使太大的力,只能红着老脸斥道:“龙易天,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有话你给我好好说,像什么样子?”
她是真服了他了,越老那脸皮越厚,有时候说他无耻都算是抬举他了。
龙易天似乎也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脾气。尽管现在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了,可他现这日子似乎越过越有意思了。曾经的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小打小闹,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体会到何为夫妻。好在上天眷恋,为时不晚……
“孀儿,过阵子我们就离开京城好么?”将赵孀小心翼翼的揽在自己怀中,他突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赵孀蹙眉:“离开京城?那这朝堂之事谁来处理?”
她当然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是为了她着想。
龙易天笑了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担忧的样子,不管她性子如何变,她心里终究装着他,装着他的江山社稷。
“眹会下诏传位于玉王。”
赵孀有些不相信:“你不是不喜欢泽宇么?怎的突然想通了?”
龙易天将视线移开,落在一处虚空上,“眹以前是有许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对于玉王爷,的确亏欠了太多……经过眹好些日子的观察,虽说玉王在处事能力上还稍欠稳妥,但假以时日,眹相信他会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帝王。更何况有怀仁在其身后辅佐,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于龙易天能想通这些事,并且做好了决定,赵孀还是挺满意的。不是她大度不为自己儿子争取皇位,而是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一直无心皇位。
“那户部尚书大人那边……你真打算让泽宇娶其女做侧妃?”
龙易天摇头:“他既是帝王,眹就不会再插手他的事,是否再娶,他自己决定就可。”
赵孀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早前听说要把户部尚书的女儿许给泽宇的时候,她是了好大一通火。现在泽宇娶了珠儿,小两口恩恩爱爱羡煞旁人,她还真担心有人会插足进去破坏小夫妻俩的感情。
要真这样,以后见到月大哥和云芝姐姐,她都没法向他们交代。
玉王爷的事已经尘埃落地,现在还有一个让人不放心的——
“那冀王爷那边呢,你这做父皇的难道就无动于衷,一点都不关心?”
“眹已经吩咐下去准备聘礼了,打算先一步让人将聘礼送去苍月国向那紫将军提亲。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赵孀:“……?!”
不知道冀王爷知道他这父皇先斩后奏会作何想?
……
冀王府
这日旁晚,龙昭风接到一名侍卫回来禀报的消息,顿时就风一般的出了府——
离城门不远的一处集市上,两名女子正围着一堆卖菜之人丢弃的烂菜挑挑拣拣。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紫玉尺从刚开始的反感嫌弃到此时的坦然接受,只用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她知道什么叫生活所迫,没有银子的她们没法向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尽管与春儿萍水相逢,但人家却愿意收留她,会做美味的粥给她吃,让她裹腹,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
她有想过靠其他手段获取银子,可是每每看着别人的腰包,她就会迟疑。她爹一生光明磊落,受人敬重,她若是伸出了手,她可对得起含辛茹苦养大她的爹?
忍着烂菜呛人的腐臭味道,她心里嚼着泪,但脸上却挂着笑:“春儿,我真希望我们能捡到一块肉,今晚就可以喝肉汤了。”
春儿忍不住的笑:“你把这些都想成是肉不就成了。”
紫玉尺抬了抬头,有些古怪的看着她:“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想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早点告诉我这方法,我不也就能早些吃上‘肉’了?”
连续好几日,城门都没打开,她们没法离开,只能暂时留在破屋里。她相信再坚持两天,她们肯定能离开,到时候回到家里,她定是要一口气吃掉百来道菜,以弥补今日的寒酸和落魄。
两人将挑选出来的还算好的菜叶抱在怀中,正准备回破屋,突然四周出现一群官兵侍卫,朝她们围拢过来,再看到某道身影出现时,紫玉尺想都没想的将手中的菜叶扔了,拉起春儿就跑——
“春儿,快跑!”
春儿不知怎么回事,只看到有许多官兵出现,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紫玉尺带着往身后跑了。
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怒骂声,更让春儿震惊不已的是身旁女孩的功夫,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带着飞檐走壁,吓得她顿时六神无主。
“该死的!”龙昭风捏着拳头,就差没杀人了,“给本王追!”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烂菜叶,他久久的挪不开脚,仿佛被什么刺痛一样,心里隐隐泛起痛意。
他没法想象嚣张狂傲成性的女人会过这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宁愿过这样的生活都不愿意回头对他说一句好听的话。
紫玉尺带着春儿那就是两只没有头绪的苍蝇乱飞乱闯,感觉到摆脱了身后的人,两人才一处深巷中停了下来。
“玉尺,到底怎的一回事?为何见到那些官差你要跑啊?”两人蜷缩在角落里,春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紫玉尺喘着气,眼底恨意连连,可是对于毫不知情的春儿,她默了默,才回道:“不好意思,春儿,我可能把你连累了。”
“到底生什么事了?”春儿追着问道。
“我被一个畜生缠住了,非要逼着我做她的小妾……”应该是这样的吧?
“啊!”春儿一脸震惊,看紫玉尺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那怎么办?他现在派人来抓你,要是被抓住了,你岂不是……”
紫玉尺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无言以答。明知道斗不过,她肯定不会主动与那男人斗。明知道回去要受辱,她肯定不会再让那无耻的男人把自己抓住!
可是该躲哪去呢?
“春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春儿摇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抓走啊?我们赶紧想办法,看能不能暂时躲过去?”
紫玉尺不同意,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他们要抓的是我,跟你没关系,更何况我有武功,我一个人好脱身,你先回破屋,等我脱身之后就来找你,然后我们再一起离开。”
她看得出来春儿很害怕、很紧张,她不忍心让她担风险,万一带着她跑,不小心伤到了她,怎办?
对于她的武功,春儿没有一点怀疑,刚刚已经让她足够惊叹了。
想了想,她终于点头,“那我们分别回去,再破屋会合,谁先回去就收拾那里的东西,等另一个人回去以后就立马离开。”
“好,听你的。”紫玉尺想都没想的答应下来。
看着春儿从另一条深巷里消失,紫玉尺双手抱头揉了揉,然后才站起身,一脸决然的朝令一个方向跑去——
只可惜,她踪迹已经被人现,再逃能逃多远?再躲能躲到哪去?
一刻钟以后,当看着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围起来的官兵,她气得差点跟那些人同归于尽。
tm的,人多欺负人少不是?
“还跑吗?”突然的,一道邪气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眸底充血的盯着自己的脚看,放在身侧的双手捏得‘咔咔’作响。
看着那一身破烂的女人,龙昭风只觉得眼疼无比,看着她傲然挺立的背脊,他心莫名的紧了一下,几步上前,他愤怒的将女人手腕抓住拽到了身前,愤怒的吼声陡然响起:
“妈的!你看看你的鬼样子,你好意思出来见人?躲啊!有种你给本王再躲躲看!看本王会不会弄死你!”
“王八蛋!去死——”猛然的,紫玉尺奋力一脚踹了出去。
“唔——”龙昭风反应不及,生生的被她一脚踢在腹部上,本就愤怒的俊脸此刻更是布满了阴戾。
他朝四处官兵抬了抬手,冷冷的命令道:“你们都给本王退下。”
找到人了,他就不信治不了这女人。
她想打架,他就陪她打个够!
这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会把他放在眼中!
众官兵侍卫不敢违令,纷纷离开。忙了好几天了,终于把人给找着了,他们也终于能回沥王府交差了。
至于能不能将人带回去,就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了,毕竟沥王爷只下令要他们寻人,可没让他们出手捉人。
看着一步不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紫玉尺不由的全身戒备。她还没搞明白这男人怎么突然就将官兵遣走了。
“龙昭风,你要是个男人,就放老娘走!”
被她踢了一脚,龙昭风不敢再掉以轻心,这个女人武功虽不算上乘,但拳脚极重,若是一般人,被她刚才那么一踢,绝对只剩半条命。
“走?”慢慢的靠过去,他嘴角带着阴冷的邪笑,“你想走哪去?”
紫玉尺铁青着脸怒道:“别忘了,你tm的说好一个月之后就放老娘走的,白纸黑字还在老娘身上,你还想反悔?”
距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龙昭风勾唇一笑,眸光闪过一丝算计和得意,“哦?本王有立字据?本王怎么不知道?”
闻言,紫玉尺皱起了眉,一边凌厉的防备着他的举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纸。
只是当她将纸打开准备送到男人眼前让他看一看时,猛的就被手中的纸刺激到了。
“龙昭风!你这王八蛋!居然敢使诈,看老娘不杀了你!”伴随着怒吼,紫玉尺拳脚开始朝着龙昭风袭去。
卑鄙无耻的混蛋,居然敢给她掉包!
将女人的怒意收入眼中,龙昭风一招招的避开她的攻击。
紫玉尺那是了狠的想打死他,可惜没有兵器在手,她只能赤手空拳的进攻。
龙昭风再闪躲,也架不住母老虎怒气之下的爆力,吃了她几拳过后,他终于没了逗弄的心思,从被攻立马转为反攻——
几招过后,两人身边沙土飞扬,而被他压在身下的紫玉尺险些咬舌自尽。
“龙昭风,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闭嘴!”找了她好几日,自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现在人找到了,居然还敢给他耍浑,龙昭风耐心早就被她磨尽,压着她双腿、按住她双手,垂眸看着她低吼起来,“谁他妈借你胆子跑的?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没说让你走,你他妈的就不能走!”
犹如第一次见面一样,他控制不住自己,爆了粗口。
什么面子、里子,在这个女人走之后,他妈的早就丢完了。为了她,他不惜让二哥借人全城搜索,如今将她找到,她居然还敢出口成脏的骂他。
是,他承认以前待她不够好,可谁让她这么难搞的?
她要是像其他女人那样,哪怕温柔一点点,他也不至于那样对她……
听到他振振有词的怒吼声,紫玉尺愣了一瞬,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那笑声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龙昭风,你是想笑死老娘不?你以为你是谁啊?女人想要就要?你以为陪你睡过觉,老娘就该对你俯首称臣?你tm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就随便上街抓个男人,哪怕只是乞丐,人家也比你干净。老娘不跑,难道还准备留在你身边被你传染花柳病?”
听着她一字一句饱含愤怒和嘲讽的话,龙昭风眸孔骤缩,铁青着脸咆哮了起来:
“闭嘴——”
看着他猩红的双眼,紫玉尺也知道自己彻底的将他惹怒了,没有再挣扎,只是那讥讽的笑声源源不断的从她嘴里出来。
突然的,眼前骇人的脸庞放大,一双带着愤怒的薄唇重重的覆盖上来,将她所有的笑声全都堵了回去。
男人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没将他体重放在眼中,只是那浑身阴戾的气息让她忽视不了,从口中传入,让她背脊忍不住的冒冷气。
檀口被他凶猛的占据,霸道的吞噬着她的呼吸,将她躲避不及的舌头都吸吮得快要断裂一般疼痛。
眼看着一双大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身上本就破旧的衣物快不保了,她猛的惊醒过来,挣扎着不让他继续。
“混蛋……这是街……”
从她断断续续、气息不稳的话中,龙昭风稍微醒了几分理智。
放开她的手,他抱着她的头一边疯狂施吻一边沙哑的呢喃出声:“你tm的是本王的女人,敢不承认本王就弄死你……看你还敢往哪跑……”
紫玉尺乐了,纯属被他气乐的。这年头还有比他更无耻的男人吗?
知道这男人色性很重,她没敢再挑衅下去,毕竟这是在外面,若是被人现他们在此苟合,那她算是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放弃了挣扎,她闭上眼,心如死水的等着他亲够了好放开她。
她收敛了怒气,平静下来,龙昭风自然而然的收敛了动作,原本想在这里要她一次,但见女人如死鱼一般挺着不动,再看看这地儿的确不是欢爱之所,不得已,只得打消了欲念。
放开她的唇,他垂在她身子上方,突然问了一句:“跟本王回去?”
紫玉尺眼都没睁,直接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要老娘在那种恶心的地方生活,你直接杀了老娘就行了!”
闻言,龙昭风黑起了脸,眯着眼睛盯着她不算温柔但还耐看的脸,说了一句:“你介意本王有过许多女人!”
他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反问她。
紫玉尺缓缓的睁开眼,眸光将他打量了一遍,突然勾唇冷笑起来:“堂堂的冀王殿下,富可敌国,有多少女人关我何事?我介意的是你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恶心!”
闻言,龙昭风刚刚收敛的阴戾之气险些又要释放出来。他抬手掐住那尖细的下巴,对上她厌恶的视线,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的问道:“说吧,要怎样你才跟本王回去?”
想到这几日落魄的生活,紫玉尺又闭上了眼,“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她?要下得了手,他早就动手了!
这女人难道就是铁石做的?
突然的,邪肆的笑意再次挂上他性感的唇角,“本王还没玩够你,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你呢。”
闻言,紫玉尺睁眼,双目含恨的瞪着他。
“跟本王回去,想要什么本王统统满足你如何?”
双手暗自成拳,突然的,脑海里想到破屋里的那个女孩,她一瞬不瞬的仇视着面前让她恨得指的男人,片刻后咬牙:“金银珠宝我通通都要,你可舍得我随便拿?”
闻言,龙昭风哧哧笑了起来:“这有何难?本王只怕你拿不动。”
许是见她同意回去,某爷心情突然好转了起来,笑过之后,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戏谑的说道:“没想到紫大小姐也是爱财之人,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早说嘛,要多少本王给就是了,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没有理会他得意洋洋的戏谑声,紫玉尺此刻脑子里就想着怎么带着他的银子逃走。
这几日的生活让她知道没有银子会是如何的落魄,怪只怪她之前太过老实、太过傻气,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谋划之后,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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