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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了。”这话一说话,韩烨转身就要走。韩彦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小声问:“阿烨,你能不能跟说清楚点,为啥四爷要倒霉了?”

    “这事是工作机密,不能告诉你。总之你离旗易秀远点就行了!”韩烨这话一说完,便被一个戴着眼睛的人叫走了。

    韩彦瞧着教室里乌泱泱一片人,正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什么事,心里就慌得厉害,原想进去问几句,被一个挎着枪的人烂了下来,那人用枪指了指门口,说:“到外面去,里面的同志正工作呐!”

    韩彦无法,只好三步一回头地走了。见韩烨真没法出来了,这才匆匆忙忙往旗家大院赶。

    天热,旗四正喝着茶,见韩彦跑得满头大汗,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韩彦接过旗四递给他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三两句把遇见韩烨的事跟旗四说了。

    旗四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说:“前儿嘉琳给我传过信,让我把咱家的土地分给村里的穷人,说这是共产党的政策,我不干也得干。”

    一想到几百垧土地拿去分人,别说旗四不情愿,韩彦也觉得肉疼,但散财保命总比人没了钱还在好得多,因此韩彦劝道:“四爷,真要这样,那咱们就把地献出去吧,左右咱家也不愁吃不愁穿,就当打水漂了。”

    旗四想了一会,说:那也行,你明儿见到你弟弟,问他想捐地得找谁说去。”

    韩彦点点头,说:“别明儿了,我待会吃完饭就过去。”

    旗四看着韩彦脑门上亮晶晶的汗,说:“急啥呢你?明儿再去天又不会塌,大热天的跑来跑去万一中暑了不是更碍事?”

    韩彦听着也是这个理,而且看韩烨今儿也忙,就是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人,只好作罢了。两人坐在炕上纳凉,韩彦想起了前一阵有媒人给旗嘉琅说亲的事,便问旗四有没有说成了没。

    旗四说:“没呐,那臭小子太挑,不是嫌这个长得胖就是嫌那个长得矮,说了好几个都没看对眼的。”

    韩彦说:“唉,娶媳妇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慎重点也是好的。”

    旗四皱了一下眉头,说:“他哪是慎重?他那叫挑剔!都是被他娘宠坏了,慈母多败儿。”

    韩彦想说这也不能怪凤娘一个人,你这个当爹的不也是甩手没管?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提好。

    第六十八章

    隔天一早,韩彦便到小学去找韩烨。谁知道韩烨天没亮就到县里汇报工作去了,没在小学里。韩彦想了想,又回了一趟家,先把韩烨回来的事情告诉了爹娘。

    爹娘俩又惊又喜,先是为二儿子的平安归来感到高兴,后又埋怨儿子回来也没跟他们说不孝顺。韩彦等爹娘俩激动过后,才慢慢提到旗四的事情:

    “爹、娘,说句实话,这些年四爷对咱们家怎样?”

    韩彦爹娘面面相觑,老半天,韩老娘才叹了口气,说:“也算是有心了。”韩老爹也跟着帮了一声,说:“比他老子强。”

    韩彦听着心里宽慰,嘱咐道:“爹、娘,要是阿烨回来,问起旗四来,你俩可别忘了对他这么说啊!”

    两个老人点点头,答应一定实话实说。韩彦这才稍稍宽心些,又和两个弟妹说了几句话,走了。

    过了几天,韩老爹正在地里锄草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年轻突然把他叫住了,说是他们组长在找他。韩彦爹二张和尚摸不到头脑,去了才晓得找他的人是自个的儿子。

    韩老爹见到二儿子英姿飒爽的样子,心里头高兴之余又有点不满,觉得自个被二儿子这么大模大样地叫来有些丢脸。

    韩烨把自个老爹叫来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太多,纯粹只是想了解这些年元茂屯的情况。叙没几句旧就开始公事公办问对自个爹问话。

    韩老爹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他听说过不少共产党人的好人好事,对共产党有些亲切感,何况又是自个儿子,因此把肚里的话一股脑都倒出来了。当然,在说到旗四的情况时,因着韩彦的干系,韩老爹还维护了几句。

    韩烨听得直皱眉,原本手里记着的笔记也停了下来。其他工作组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旗四和韩彦的关系,不敢多嘴,忙把脸转到别处去。

    韩烨想了想,把他爹单独叫到一边,低声问:“爹,这话是不是我哥教你说的?”

    韩老爹耿直道:“没啊,这都是实话。”

    “哪门子的实话!爹,虽然我这几年没在元茂屯待过,但旗家的事还是听了不少的,那里面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哥就是贪图享乐才会被旗易秀吃得死死的,你不劝他回来就算了,怎么能站到他那边去?”

    韩老爹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旗老爷不是个好东西这我是晓得的,但旗家三兄弟也算不得坏,四爷的大哥早早就当兵去了,他二哥身子不好,也一直养在院子里,没害过什么人。”

    韩烨冷笑一声,说:“爹,你这是被卖了都不知道啊,那旗易山当的是什么兵?国民党的兵,专门打共产党的人,这也不算坏?再说那旗易秀,作为一个中国人,不上战场就算了,还跟了一个日本人,就这种人活着也是丢人现眼。”又说:“那旗易秀仗着他这俩个哥,又是开厂,又是当村长,捞了多少好处?榨了多少老百姓的血?要这样还说他是好的,那这世上也没坏人了!”

    韩老爹被韩烨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原来他们兄弟仨这样坏?”

    “可不是!”韩烨斩钉截铁道:“地主阶级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爹,你以后可要站好立场,千万不能对地主阶级心软,更不能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那你哥咋呼办呢?他算地主阶级么?”韩老爹小心地问。

    韩烨想了想,说:“我哥当然不算,他当年到旗家大院做活也是被逼的,工作组会理解他的难处的。但是,爹下次我哥回来你千万劝他搬回家,不要再和旗家搅和在一起了。”

    韩老爹点点头,保证一定照他的话去做。韩烨这才放下心来,又找了个巡逻的战士,把韩老爹送回家去了。

    把家里几百垧土地捐了出去后,旗四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儿子旗嘉琅却发起了大脾气,说旗四不怀好心,把家里的地全捐是为了要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说别人家的爹都恨不得给儿子多留点地,他旗四倒好,对外人比对自个儿子还亲!

    旗四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当即就要动手打人,却被韩彦拦住了。韩彦说:“嘉琅都那么大了,有话好好说,动手干嘛!”

    “他要打就打好了!从小到大我还少这顿打吗?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旗嘉琅气呼呼道。自从十岁那年他骂过韩彦二椅子、捅屁眼被旗四吊起来打了一顿后,就再也不敢拿脏话骂韩彦了,只感说他是“外人”。

    旗四听得火大,把韩彦推到一边,抽了角落里一根木棍就要动手。旗嘉年轻,动作灵活,很容易就躲了开去,g了。

    旗四把棍子扔得远远的,骂道:“混账东西!”心里再次后悔当年吃了那些助兴的药和吕凤娘圆房,才会生出这么一个小畜生来气死自己。

    韩彦瞧旗四气得身子发抖,叹了口气,走过去半抱住他,安慰道:“好啦,别气了,大夫说你最近气血不足,再气真得躺炕上去了。”

    旗四恨声道:“你说这小畜生怎么这么没脑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几垧破地,他老子没准明天就进牢里了他还在这瞎逼逼!”

    韩彦无奈道:“父子俩整得跟个仇人一样,这话好好说开就行了,犯得着动棍子吗?嘉琅也是快二十来岁的人,能听不懂?”

    “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旗四又骂了一声,这才顺着韩彦的意进屋去了。

    旗四往炕梢一上,就把烟杆捞在手里,正想点个火折子抽一口,一没留神被韩彦拿走了。

    韩彦说:“别抽这个了,坐着,我给你泡茶去。”

    “等等!”旗四叫住了韩彦,下了炕梢,扫了一下屋前屋后,把门窗关紧,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我让你藏的那些东西你藏好了没?”

    韩彦点点头,说:“按你说的藏了,挖了好几处呢!”

    “位置都记得住吗?”旗四问。

    韩彦被问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记下了。”那些地方就在之前俩人野合时附近,韩彦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旗四看了韩彦一眼,慢慢说:“那些都是留给你的。”

    韩彦大吃一惊,说:“给我干嘛,我又用不着。”

    “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旗四慢慢说,“留着傍身用。”

    韩彦被旗四几句话说得心慌意乱,恼道:“我才不用,你自己留着傍身就行!”停了一会,又问:“难道把地都捐出去了还不够吗?”

    旗四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不晓得,看情况吧。”

    然而情况很不好。

    从八月底开始,工作组就开始以疾风扫落叶之势没收元茂屯里各个大地主、二地主、富农的土地、牲口和房产。

    旗家上下十几口人在中秋过后没多久就被撵出了旗家大院,塞到了一个小破草房里。旗四也被巡逻的民兵直接抓着关进村宫所之前留下的牢房里,连同其他大大小小二十个小地主和大粮户。

    旗四在人群里看到了郭大善人,他已经老得不像样了,原本圆滚滚的肚子干瘪了下去,像一块风干的腊肉。郭大善人已经认不出旗四了,听说去年就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儿子儿媳都嫌弃他是个累赘,恰好工作组开始收拾人,就连忙把他送了过来,算是为整个郭家造的孽抵罪。

    民兵抄家那天,韩彦原本是想跟着旗四一起走的,没承想半路被韩烨架走了,也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有几个相熟的人凑上前来跟旗四打个招呼,吞吞吐吐地问旗四有没有什么消息。旗四说:“我人都在这疙瘩了,还能有什么消息?”其他人这才悻悻地走了。

    旗四挑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回顾自己的前半生。说不上多坏,也说不上多好。该享的福享了,该遭的罪也遭了。就是再多活几年也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遇见韩彦的话,旗四实在想不出,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是老天爷所眷顾的。

    第六十九章

    旗四牢里关押了三天,第四天才被放了出来。看守牢房的人曾经被一个小地主弄得家破人亡,身负国恨家仇,一见旗四他们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手上的刀把他们都戳两下。三天,看守的人就送了两顿饭,两个硬得硌牙的馍馍。没有水,旗四啃完两个馍馍后喉咙干得差点冒烟。

    几个民兵背着枪匣,拿着绳子把他们的手捆起来然后串在一起,就像一根绳子上系着二十几个人结。一个民兵扯了扯绳子的一端,喊了一句:“走!”二十几个犯人就像牲口一样被牵着走了。

    牢房里阴森潮湿,出了门,才知道如今才是九月初,正午的太阳还是很暖人的。

    一行人在元茂屯的大路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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