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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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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的躺在救护床上推进了急救室,过一下子又推了一个伤重的进去,也不知道是谁。

    我与徐征可算其中不太严重的。车子不受控制往前撞,靠他那里的车头几乎凹陷,虽然有气囊的保护,可撞的力道太强,他的左肩连带整只手也还是碰伤了,好在他的腿没有事,不过前面玻璃破开来,虽然他及时躲了一下,额头还是划伤。一个医师帮他处理好了额头的伤,不过他的左手臂去照了x光片回来,发现有点骨裂。

    比他的情形,我又好多了,脸和手背给玻璃划的伤口很小。可当时震荡,胸口朝前狠狠地撞上去,后脑又往后摔在头枕上。因这样一直头晕。医院向来人多吵杂的地方,一室灯光雪亮,照得我整个恍恍惚惚,又不舒适。医师问什么,要迟疑几下才回答。医师便安排我去做胸`部与脑部的电脑断层检查。

    这之间我与徐征被分开了。本来他也要陪着我去检查室,但是他手臂的情形也要处理,旁边的护理师不放,找来一位女护工过来。她又看见我们身边各自没有亲人,让我们最好联系到家人来一趟。

    我自不可能打电话给母亲,那打给方微舟?我瞥见到时间,竟已经很晚了。方微舟到他父母家去也该回来了,说不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医院太吵了,可能一时没有听见。我连忙找起手机,刚刚在衣袋内摸出来,突然它响了。看着来电名字,我感到惶惶然。正要接,就轮到我做检查了。检查室的人不断地喊我的名字,陪同的女护工便催促起来,一面拿过我的手机。我脱下大衣,全数给她保管了。

    检查并不太久。出去后,护工把东西还我。她刚刚帮忙我接了电话,她告诉对方我人在医院,正不便接电话。她是好意。我并不感到有怎样的不快,只是怔怔的,整个心里七上八下,简直不敢回电。

    我握着手机,回到了急诊室。今晚的病患太多,病床全部客满,严重的当然已经转上去开刀或住院,剩下的好多人像是我这样的只能够坐在等候椅上。带我回来后,那护工就去忙她的事。我径在一张空的椅子坐下,呆呆似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电话。刚刚看了一下,之前也不只是打过这一通电话。已经不能够瞒住他了,也骗不了,车祸造成的伤口很小也还是看得清楚,以及他也知道我在医院。可他不知道车祸的时候,我与徐征在一起。对这点,我怎样也想不好解释。出于心虚,好像每一个理由都站不住道理。

    其实情形也不见得一定糟糕,我大可咬定小兵找了徐征一起来,本来方微舟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相熟。只好给小兵打电话了,但我想起今天小兵的话,他可会愿意帮忙?或者方微舟早早已经先打电话给小兵了,都这样晚了……。我感到心里有什么一直拉扯着,整个非常痛苦。

    身旁的一个位子有人坐下。是徐征,他与我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打了石膏,吊挂在胸前,额头也覆盖纱布。他的衬衣领子沾了不少血迹,大衣也已经不能够穿,全是玻璃。他另一只手还方便,也拿着手机。

    他问我:“还好吧?”

    这可说是到医院以后,我们第一次说话。

    我恍惚地想起出事前决定告诉他的话。我动动嘴,还没有开口,听见手机铃声。他马上接起来了,可还能够听见铃声很响,他看我一眼,旁边的人也注意过来。是我的。我脑中空白,仓皇地接了。

    听见那头很熟悉的声音:“萧渔?你在哪里?”

    我慌忙地低应了声。这里太吵了,听不出他的口气,可是我心里纠结了一下,竟没有半分挣扎了。我说了医院名字,他什么也不多问,只是让我等他。通话断了,我呆呆地盯着手机看。

    徐征的电话也挂下了。听见他叫我:“萧渔?”

    我才看他一眼。这时护理师把我喊过去打针,那针头刺进皮肤里,不怎样痛,然而我觉得好像非常不能忍耐,胸口又痛起来,头昏胀胀的,看什么也好像模模糊糊。我整个人非常僵硬,护理师仿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想一个大男人怕打针太笑话了。

    徐征还是陪着我。等护理师走开,我疲惫起来,对他说:“我们以后别见面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徐征面色平静:“之前你就要告诉我这个是不是?”

    我略点点头,不看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真正痛恨那肇事的人,不然我们之间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也结束了。我道:“我真的并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说起来。”

    徐征安静了一下子,低道:“电话是关玮打给我的,他知道我车祸,也马上要过来。你……刚刚他打来的吧?他也会来吧,等一下我就先走开了。反正不是你开车的,后面的事情也不用你出面,他还是不会知道。”

    我没有说话。

    然而有两个警察过来了,他们找着清醒的伤者做笔录,一个一个的,轮到了我们这里。徐征是驾驶,更不能够走开。

    警察一句一句地问着情形。主要徐征回答,我穿插几句,也是因为有的不太记得。其中一个警察便记下来。我看着他写,感到时间非常慢。我不时去瞄一眼墙壁的时钟,使得警察很奇怪地看来,也不管了。自方微舟挂掉电话已经过去几十分钟,从家里过来,他再快些,至少也要半个钟头。可简直不能够放心,也说不出这着急的滋味。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从我坐的这里,能够望见前面过道上走过的人,许多人过来,急急忙忙地找着自己的亲属,人来人往,一幕一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微舟来了。他来的时候,警察在确认笔录,重复我与徐征的描述。

    我并不注意,转眼竟看见他,当场呆了。大概一路赶来,方微舟神色有种匆忙,又好像有别的什么,淡淡的……也不知道听见说了多少。他看着我,又朝徐征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徐征会怎样的神情,我只是僵着,喉管仿佛被扼住了,非常窒息。心跳也快得不象话,真正六神无主。

    这时警察问完了走开。方微舟就要走近,突然一个男人从旁走过,那人很着急,掉过头向这里看一眼,便停住了,神情也有点怔住。竟这样巧,是关玮。

    关玮便走过来了。他朝方微舟瞥了一眼,仿佛有种尴尬似的。他马上转开脸,只急地问徐征:“你怎么样了?”

    徐征回答什么,我并不知道,就光注意着方微舟这里。我才站起身,方微舟靠前来,看了我两眼,很平常似的口气:“受伤了?你做了检查,医师怎么说?”

    绝对想不到方微舟会这样平静,我不觉恍惚,竟不知道怎么说话。大概看我不开口,他便道:“我先找医师问问。”

    我不禁拉住他。对着他的目光,我顿了顿。要说什么?难道要再说谎?我无所适从起来,嘴巴动了几下,还是半句话也没有。

    方微舟抽开他的手,看看我,仿佛又往我旁边的徐征瞥了一瞥,他道:“在这里等。”

    我呆呆地看他走开。越这样没事似的,心里越加忐忑。我不禁看了旁边,徐征和关玮已经停止说话,关玮也要去找医师,他看我一眼。

    他略顿了顿,问:“萧先生没事吧?”

    徐征便看过来:“你脸色不好,坐下吧。”

    关玮略看了他一眼,径走开了。我道:“他,他好像不奇怪我也在这里。”

    徐征道:“我告诉他了。”

    我呆了一下:“那他……怎么不生气?”

    徐征没有说话。

    我也不问下去了。

    没有多久,方微舟与关玮一前一后回来。与他们有关系的两个人在一辆车上出事,相互处在这样近的距离,更像是隔着非常远的一层,连个眼神接触都没有。本来他们也是真正的陌生人。

    方微舟问到了我的检查结果,倒是正常,胸前的骨头没事,脑部也没有出血,但是医师认为我有脑震荡的情形,必须观察一下子。不过并不用留在医院里,我松口气。方微舟也一并拿回了几张单子,他还是让我在椅子上待着,去缴钱领回了药。他所有一切还是很平常的样子。我感到很深的愧疚,几乎不能面对他。

    却不能不面对。他再走回来,我觉得必须开口了。

    他一过来便道:“会冷是不是?先把大衣穿上好了。”又说:“你可不可以走?不然在这里等我电话,我去开车过来。”

    我站起来:“微舟,我,今天我其实是……”

    方微舟道:“回去再说。”

    我顿了顿,还是道:“我必须告诉你……”

    方微舟同样道:“回去再说。”

    这次的口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冷淡,神气也隐约严峻。我呆呆似的,与他对视,闭上了嘴。

    最后是我在急诊室门口等方微舟把车子开过来。走之前,当然不可能和徐征道别。他与关玮又是怎样的情形也管不了。

    我上了车,方微舟马上把车子开出去。这时已经是礼拜天了,还是深夜,只剩下一盏盏的路灯照得雪亮,其余暗的更暗,那些高楼大厦全部被黑幕淹没了。马路上只有零星的车走着,一个行人也没有了。

    一路上没有交谈。也并不开音乐,车内非常安静,方微舟好像很需要专注开车。我坐在这里,感到万分忐忑,简直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到了住的小区大楼,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方微舟先下了车,可过来帮我开车门,与我一齐上楼。

    进了屋里,等到门关上,方微舟让我去沙发坐下,将东西也放下。他道:“医师说你有脑震荡的可能,现在会不会头晕?”

    我看看他,迟疑地开口:“还好。”

    方微舟道:“我给你倒杯水。”就走开。

    过一下子他回来,把一杯水放到茶几。他拿起一边的领回的那一袋药,便站着。他对着药的仿单看了看,一面道:“不知道该不该吃一副药?”看看我又说:“等等去洗个澡,脸上和手的伤口比较小,尽量不要碰水,一会儿再重新擦药。”

    我静静地点头。方微舟把那张仿单略扯了扯,像是要再看仔细:“应该是要先吃药没错。医师说你有脑震荡的可能,要尽量躺下来休息,这几天不要喝酒了,唔,也不能抽烟。明天干脆请假好了……”

    我实在受不了这奇怪的平静气氛了。我便出声:“你怎么不问?”

    方微舟停下说话,他朝我看来。还是那不动声色的样子。他道:“你想我问什么?”

    我突然哑口无言。

    却想不到方微舟道:“你想要我问――你骗了我是不是?”

    我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可沉默地点了头。

    方微舟便道:“那你骗了我什么?”

    明明决定了把一切摊开说出来,到这个骨节眼,我却说不出半句。我与方微舟对望,那眼神沉静,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突然我感到背后一阵凉,心里整个寒飕飕的。他可能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静了一下,方微舟开口:“你喜欢他?”

    我怔了怔,心中震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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