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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乌衣魔教+魔教教主 作者:绪慈
缘,这么吧,就先把他借我,让他陪我玩几天。你应当不会介意的对吧!」
搂着小春的腰,兰磬倒也不急着帮小春止血,只让小春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稍嫌亲昵地摸了摸小春的头发。
「你敢。」云倾又逼了上来。
兰磬笑得猖狂,「有何不敢?」
「云倾……手……」小春困难地伸手探入怀里,拿出一只澄黄瓶子,然而瓶子却再也无力拿稳,掉落擂台之上。
兰磬振臂一挥,抱着小春运轻功如飞鹤腾空而去,黑衣人紧随在兰磬身后断阻穷追不舍的云倾等人。
兰磬武功了得,加上有人断后,身影迅速消失在绿柳山庄外围的密林当中。
云倾不断寻找,直至日落西山林里漆黑一片,才明白自己真的追丢了兰磬,也失去了小春的踪影。
「兰磬……」云倾咬牙握拳,而另一只握不紧的拳头还不停流着血。那是兰磬给他的伤。
浑身发热,周身疼痛。
小春在梦与现实中徘徊,却始终醒不过来。
他听见耳边有人走动的声音,谁说着:「你这笨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改进也没有。」
谁又在他耳边又是笑又是叹息,还伸手探他额头。
半梦半醒间,身体像熔炉一样烧得火热,钻心刺骨的疼持续不散。
恍惚间他睁开眼,发觉天空变白了,那是京城里的天,灰灰暗暗的,小雪飘落的日子。
他睁着眼,不敢闭上,任雪飘进他眼里嘴里,慢慢地融化开来。
困难地转了头,身旁是一身血红的娘亲,他努力动了动身躯,缓缓爬向娘亲,来时的那段雪路也被他拖行的下半身染成了红色。
躺在娘亲怀里,凉的,冰的,却刚好带走他身上的火热,像被炼狱之火烧火燎焚烧般的热。
睁眼望着天,雪还是下着。可是他不觉得冷,一点也不。
谁又在他耳边说着:「把眼睛闭起来,你睁了整天,该睡了。」
小春喉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发了两次声,好不容易才从喉间将声音挤出来。
「不能睡……睡了……就死了……」
娘也是睡了就没再睁开眼,原本温香满溢的娇软身躯就冷了。
「烧糊涂了吗?」
有人打了他的脸颊两下,不算轻的力道,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
那个人将他的头颅转了过去,于是他看见了那张妖魅的俊脸,和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
「神仙谷的药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当年被砍成两半你都活下来了,这回不过是一剑穿心,只伤到一点心脉,你想死,阎罗王还不收呢!」
「师……师兄……我娘……呢……」
「在九泉底下。」师兄笑着,眸里透露淡淡冷然。
小春缓缓闭上眼睛。
原来,是梦啊!娘是假的,是虚幻,师兄才是真的,是现实。
但不论虚幻或现实,他都一样,好疼啊……
奶奶个熊……
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疼了……
小春再睁开眼,已经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躺在张大床上,有黑色纱帘将床与外边隔开来。
试着动动身体,只有在牵扯到伤口时胸口还会有点痛,运行真气调息以后,发觉大致上已经无碍,只有脉搏弱了点,应当吃个药调养些时候便成。
窗外月亮又大又圆,大概是十五了吧!
小春穿上放在桌上的一件黑色外袍,捂着胸口慢慢地朝外头走去。
外头的长廊有黑衣人守着,见他出来也没阻挡,肯定是有人嘱咐过了。他四处绕了绕,最后从小门走到了大殿。
乌衣教的大殿之中,乐师舞姬正在奏乐起舞,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古董摆设雕梁画栋,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小春摸过贴着金箔的柱子,愣愣地想就算皇宫也顶多奢侈至此吧!
柱上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给了大殿光亮,一袭黑纱裹身的兰磬眯着眼,望着台下舞翩翩起舞,身旁还有个妖艳女子为他斟酒夹菜,伺候着他。而他两旁则立了两名黑衣侍卫,静伫守护。
23
但无论大殿里的女子有多美,全加起来也比不过兰磬的一分妖娆。兰磬的相貌是无法言喻、叫人心动的,而且又带了男子特有的英气,那眼眉一看,嘴角一挑,睥睨万物的神情世间没几人能够招架。
「醒了?」兰磬瞧见了他的八师弟,朝他招了招手。
「美人……」小春愉快地咧了咧嘴。
「嗯?」兰磬眼一挑,听见了。
小春发现自己叫错了,立刻改口道:「嘿嘿……大师兄……」
他走到兰磬榻前,只见兰磬挥退了身旁女子,将那坐热了的位置给了他。
小春嘻皮笑脸地坐了下来。
「还敢笑!你晓不晓得你毁了你大师兄的好事。」兰磬嗔怒,白了小春一眼。
「如果杀人是好事,那毁了也好。」小春说。
「还说?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兰磬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小春的颈子,他的动作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师兄你已经杀过了。」小春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饶了我吧,这次。」
兰磬哼了声,掐着小春的动作一缓,改搭在小春肩上,扯着小春顺势躺了下来,再轻轻一托,小春就这么靠在了兰磬的腿上。
两个人状似亲密,师兄对他看似极尽温柔之能事,但小春却因此打了个冷颤。
在谷里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早摸透师兄的性子,师兄对他越好,他后来吃的苦头就会越多。这早已成了金科玉律怎么洗怎么抹都改不了,深深刻在小春心里了。
「云倾身上的毒是师兄你下的吗?」小春挣扎着想坐起来。
「云倾?叫得那么亲热,你小子和他什么关系?我下的毒是你解的?不过看他还未痊愈的模样,怎么着,解不全?」兰磬喝着酒,一把按在小春伤口上,让小春痛得哀哀叫缩成一团,乖乖枕着兰磬的大腿,动都不敢动。
小春把自己遇上云倾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给师兄知道,再加上了几句师兄使毒天下无双,师弟资质驽钝怎么也解不了毒等等的话。
这几句话听得兰磬转怒为笑。
「青楼?也只你想得出来,难怪我手下的人找不着他。」兰磬手一挥,后头的侍卫便奔了出去。
「没用的,我少说也睡了半个月,他不会待那么久,早走了。」
「你……到底晓不晓得东方云倾是谁,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兰磬顿了顿,探道。
「不知道。」小春老实说:「我只知道他是我出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能见死不救。你们究竟有什么仇,不能讲和吗?」
兰磬「噗」地一声,酒从嘴里喷了出来,忽然大笑,「就因为不能见死不救,让你们俩个凑在一起?一个我的好师弟,一个我的死对头?」
小春点头,狐疑地看着他家大师兄。有问题,笑成这样,绝对有问题。
「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小春说。
「他呀,是个一定得要死的人。」兰磬摸了摸小春的俊脸蛋,笑得花枝乱颤的,「你这活宝,居然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师门不幸啊,师父教了这么久都没能把你教聪明些,不认识的也能帮人强出头。我看你干脆留下来别回去算了,功夫看来也有些长进,刚好可以帮帮师兄,也好让师兄教教你,不叫你继续笨下去。」
「甭了、甭了!」小春挥挥手,「师兄你还是给我月半弯的解药吧,你都不知道你那毒发起来多狠。」
「小春……有些人是一定得死的……」兰磬又喝了杯酒。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春说。
「我又不是上天,更何况我当初受那些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救我?」兰磬转着杯子,看着杯里头晃动不停的影像。
「当然有,不是师父救你的吗?」小春说。
「师父来得太晚了。」
「但你也活下来了!」
「赵小春!」被吵得烦了,兰磬一掌打在小春胸口伤处,疼得小春哇哇叫,血都渗了出来,湿了胸前衣裳。
人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小春也是知道的。
小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大师兄的心医好,就如同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把死去的娘救回来一样。
他想起云倾,想起绿柳山庄的那些人。
杀戮无尽……
莫非这就是江湖……
既然大师兄不肯给他解药,那他自己做也是一样。
24
休息了几天,伤口也好了三四分,小春摸黑到了无人看守的药房,翻箱倒柜把人家珍藏的草药全搜了出来。
月半弯既是从乌衣教出来的,乌衣教的药房里想必也留有几件制毒的原用毒草。
拿着一颗从大殿柱子上挖来的夜明珠代替蜡烛,小春就这么在药房里打开一堆罐子箱子翻来翻去。
「孔雀胆、曼陀罗花、断肠草、见血封喉和鹤顶红……到底也猜对了一些……」
「柳桃……这个毒……喾石……这个更毒……」小春念着找到的药名。
翻着翻着,小春吓了一跳。
「哇,好大一条五彩蜈蚣……」
又翻了一阵。
「奶奶个熊,师兄哪里找来这么肥的一只雪蜘蛛……」
这药房越看是越恐怖,若非师父自小把他练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这药房他进得来也出不去,单是摸了这些东西他怕自己都会毒发身亡。
再翻翻,「淫羊藿、|丝子、麝香、五味子……春药壮阳的……」
另一头,「何首乌、龟板、人参、雪莲花……这倒比较正常了……」随手拿起一朵雪莲花嚼了嚼,香气扑鼻,行气补血,这对他的伤口可有帮助了。
这夜他在药房里忙来忙去,大抵知道了师兄惯用什么毒,但若真的要做出解药,小春想不花个两三个月也难。师兄出了谷以后用毒手法方面大有精进,而自己虽然尽得师父真传,却只擅长医病强身,解毒方面还是弱了点。
于是接下来几天,走到哪里也没人管,小春干脆被子枕头拿着,睡到了药房的泥地上。
大火炉的火没日没夜地烧着,药房里热得他的脸整天通红。
师兄似乎正在忙,那天的英雄大会事情闹得那么大,所谓的正派人士应该都对大师兄恨之入骨了,现下说不定开始反击乌衣教了吧?
小春拿着蒲扇扇着,面带沉思,也许该叫二师兄和五师兄六师兄一起来把大师兄绑起来捆回谷去,从此不再涉足江湖,这风波才有平息的可能。
只是……要绑师兄绝对没那么容易。
把师父也抬出来,不知可行性会不会大些?
胡乱想了想,火炉里的药也快好了吧,小春扇了扇扇子,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来。待药好了,便先离开这里去找云倾,给云倾吃了比较重要。月半弯那毒性可烈,世间恐怕也只云倾承受得了吧!
嘴里又唱起小调,曲子没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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