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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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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意者欢 作者:春至

    关生命力的蛛丝马迹,却忽略了能量过度会产生的攻击性。

    瞬间冲击到眼睛的正场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伴随一阵剧烈刺痛,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真是蠢透了!纪阳捂住眼睛抽口冷气,实在是痛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想要剧透的,欢迎在评论里提哈~

    第23章 番外:另一种存在(一)

    我偶尔觉得自己会不会是精神分裂,一直活在虚幻的人格里;偶尔又觉得会不会我本来就是一缕游魂,钻进别人的身体,现在又出来了。

    一切的无序混乱始于一个月亮大得不同寻常的夜晚,始于我失足落海的瞬间。

    当我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很久之后我才发现这是海底,但我觉察不到冰冷疼痛,窒息难受。

    脑中一片空白过后,猛地跳出逃离的念头,我回到了岸上。

    天已经大亮,我的狐狸和背包都不见了,除了海浪声,四周一片寂静。礁石的缝隙里残留着一些零食渣,肯定是小小吃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背包可能被别人拿走了,那小白呢?我焦急地四处搜寻,还得赶回酒店,今天集训队就要结束了,即使做梦我也不想被教练再数落一顿。

    跑起来时我才觉得不对劲,身体轻得不可思议,我低头看自己的脚,记得落海之前掉了一只鞋子,可现在脚上穿着一双新的运动鞋,这双鞋我记得是爷爷奶奶奖励我的,因为是旧款都没有带来集训穿。

    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在梦里面穿起来吗?

    “小帅哥,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还想不开还是遇上了意外?”

    我愣神的功夫,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像刚游完泳上来。

    她的动作实在快得悄无声息了点。

    “你――“我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脸上苍白浮肿得吓人。不过我急着找到狐狸回去,不想管太多闲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我帮忙打120吗?”

    她朝我古怪地一笑,然后转过脸,幽幽叹口气:”我不想吓你,可是我估计你就跟我刚死的时候一样,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我是看到家里人在海边烧纸祭拜的时候才知道的,后来也遇到过几个亡魂,才确确实实知道自己是死了的。”

    说话间她突然变幻成一个穿着空乘制服的美女。

    她要不说变就变,我还不会被吓到,顶多以为是开的玩笑,可现在我是真被吓到了,再想想梦当然是荒诞的了,还是壮着胆站着没动看她要干什么。

    “这是我工作时候的样子,好看吗?”她的外表确实比刚才看起来好多了,脸色红润精神饱满。

    “也不知道又是谁想起我?死了之后我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我就会变成什么样。过一阵子,当再没有人想起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和他一样了。”

    她用手指着远处一个朦胧的人影,我感觉她有点神经病,便向那个身影走过去,然而当我走到影子身边,依然还是一团朦胧的影子,只隐约看出是个男人的轮廓。

    我有些惊讶,却并不害怕,感觉这影子就跟普通的雾气、雨水一样,无意识无危险。

    “他两个月前,还和我一起聊天,说要跟我结婚的呢。呵,我活着的时候从没有人认真说过要娶我,死了好容易遇到个……可惜他也快死透了,也许融入夜雾,也许随着晨风,彻底归于自然。”

    这个梦真够长的,我心慌起来,不想再听这个所谓的女鬼胡扯,反正,做梦梦到死啊鬼啊总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别理她了,我要回去,即使被教练骂一顿也行。

    房间锁着,我没有门卡,想敲门,手刚碰到深色的木质门板就没入里面,即使没有任何痛感也不敢再尝试一次。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前台,站在那里看大堂经理殷勤地接待完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空下来喝水,接着用座机打了一个私人电话,然后又和八卦的店长谈论昨晚在休息区发酒疯的客人,还提到了足球集训队离开的事。

    她们谁都没有看到我。

    盯着墙上的格林威治和北京时区壁挂钟很久,一分一秒,时间的转换和流逝是如此清晰真实,我渐渐意识到也许那个人――那个女鬼说的都是真的。

    没人能听到我,看到我,碰到我,而我也无法触摸到实体;我既不会饿也不会渴,走再远的路也不累,太阳再大也没有流汗。

    我是真的死了。

    可我还是要回家的。

    我乘酒店的公交去了飞机场,像从前一样离开q城,只是这次不用买票,也没了我的位置。

    穿门而入,见到了爸爸妈妈,他们像从前唠叨我一样对着另一个人唠叨。

    我脑子顿时乱了,按先前那个女鬼说的,我已经死了,可为什么会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饭桌上吃饭,从握筷子的姿势、到吃完排骨舔手指的习惯都一样一样的。

    他肯定是个冒牌货。不然我又是谁?

    连日的恐惧彷徨瞬间凝聚成愤怒。

    我冲上前想推开那个冒牌货,踉跄穿过对方的身体,他毫无知觉。

    没人知道我。

    我绝望地跟在爸妈身边打转,好想扑到妈妈怀里,像很小的时候那样被她抱着。只是当他们关上卧室门时,我意识到这样做毫无意义。

    既然是有人代替了我,那他总归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努力平心静气面对这个“纪杨”。

    书桌上摊着一张数学空白试卷,但他只是皱眉将试卷从头到尾扫了好几遍,连笔都没拿起,我喜欢边听歌边写作业,而他并没有这样做。然后我看到他打开电脑,搜索小学数学知识。

    难道他其实就是我,像奶奶说一些小孩丢了魂那样,丢了我这部分魂魄,所以失忆了?不然为什么要看小学生的东西。

    不,虽然他的眉毛眼睛嘴唇手指统统是那么熟悉,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们之间没有一丝的吸引力和归属感,他跟我不是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我一秒也待不下去,环顾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熟悉而温暖,却不再属于我。

    阳台上小白空荡荡的窝,提醒我这不是一场梦,也许只有它能证明我出了意外,可是它又去了哪里,能不能在充满危险的海边找到一个栖身之所,不知是可怜它还是在可怜我自己,眼泪滚下来,落到空中,不见。

    虽然内心抗拒再去q市和海边,但我必须回去找到我的尸体或者找到小小,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这一次我没有乘车或飞机,我沿着城市的公路慢慢走着,希望能遇到解答我疑问的人或鬼,当然最希望的是我走着走着就醒了。

    在偌大的城市里,经常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人,他们大部分面目身形模糊不清,不久就完全消失不见。

    每当遇到这样的存在,我都很害怕,怕他们突然现出狰狞苍白的死态,也怕同他们一样渐渐消失。

    回到海边时,恰好遇上一个因救人而溺亡的救生员,即使死了他还是有副热心肠,陪我在出事的附近海域游荡了很久。凭借他的专业经验我们终于在一处浅海里找到一具被卡在珊瑚群里的残骸,虽然只剩零落的白骨,血肉葬身鱼腹。但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的尸骨,一串金属挂链缠绕在腕骨上,“jy”,那是游优送我的刻着两人姓名首字母的手链,别人都以为那两个字母是我的名字。

    所以,我的确是死了,而且,死透了。

    却又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必须要将尸骨带上去,我才不是那些死了都没有人收拾的流浪汉,可怜虫!我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婆,起码也让他们知道我已经不在了。

    一遍遍伸手去捞自己的尸骨,又一次次抓个空。

    救生员同情地看着我,他也只能帮我到这里了。他要去见女朋友最后一面,他说想在自己彻底消失的那天能有一丝温柔的风,带他最后吻过那女孩的唇。

    也许大部分鬼和他一样,当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只是靠亲人的思念维持着虚幻的形态,会在回忆和默默陪伴中接受永远消逝的命运。

    可我不行,我不知道冒牌货究竟是从哪里来?他跟我一模一样,甚至连同样的手链都有一串。他到底是谁?抢走属于我的一切,让我顷刻间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游魂,我不甘心就这样彻底消失掉!

    我独自守着尸骨,怕过一阵子它又被海水冲到其他地方,那就失去了唯一能证明我存在过的证据了。

    明明已经失去了感觉,可在夜晚来临时,我不得不放弃无谓的努力,暂时从海底上去,随便找了块岩石蜷坐上去。无法感知却又真实存在的疲惫、寒意同海上清冷的月光一并笼罩着我。

    我失去了身体,生命和生活。

    我寸步不离盯着冒牌货,担心他会做出伤害我家人的事。

    然而天天跟着对方,却无计可施的我就是一只怨灵。

    看着他每天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我的角色,每一个选择,甚至每一句话、每一微小的表情,都比我还像我。

    偶尔他会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奇怪透顶。

    真是个恐怖的存在,当然如果他知道我一直都在的话,也会觉得我是个恐怖的存在。

    他的周身开始出现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渐渐我只能远远看着那些光亮将他笼罩,甚至无法靠近。

    我只能远远看着他和我的爸爸妈妈闲话家常,和我的同学朋友聊天打球,和我的女朋友……分手。

    一幕幕,越美好越像凌迟的刀子割在我仅存的理智上。跟着他越久,越发现我才是多余的。

    我为什么不像别的亡魂一样慢慢遗忘掉一切,最终消失?

    ――――――――――――――(我是伪男主专用分割线)――――――――――――――

    终于有亲人知道我死去的事实,却是以她的死为契机。

    “婆婆。”我守在重症病房外,看着枯瘦虚弱的外婆扶着门哪儿也不去,一直盯着冒牌货看,寸步不离。终于忍不住叫出来。

    外婆回头看着我,眼神疑惑:“杨杨?”

    “嗯!”我拼命控制扑进她怀里大哭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告诉她:“婆婆,你已经死了。刚刚推走的就是你的尸体。”

    外婆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慢慢走过来,抬手拍拍我的肩膀,结果落了个空。她脸上浮现出忧伤:“对不起,孩子,你受苦了,可我不想让你妈妈伤心,有时候死去不可怕,怕的是活着的人接受不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低头哭泣的妈妈,不得不承认这时候有冒牌货在,起码也是种安慰。

    “外婆你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我难以置信,本来想好的一堆解释,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杨杨。“外婆看着他,眼神幽远:“我想我知道他是谁,这是一个难以解开的因果,我也许等不到结局的那天,但你可以。”

    我吃惊外婆竟然知道这么多,她知道自己死了,知道我死了,知道人死后会慢慢消失,甚至知道那个冒牌货是谁。

    许久的委屈愤怒随着质问的话一股脑地发泄出来,“那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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