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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只不过才三个月而已,这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变化?
――落霞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林沛淇与夏侯西带着火骑兵寻找了不下数次,为什么会没有发现你说的地方?――
――难道月前你就真的没有回过蜀国?没有去见过李穆吗?――
――月前之时,鹤城遭到蜀军突击,伤亡惨重足有一万多人,有不少将士纷纷指认,那领兵攻城之人其中就有你项倾城,此事你如何作答?――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
那日的话一声声的在脑海重响,让他笔锋一错,竟在纸上写糊了字,心里郁结难舒,闷得难受,弃了毛笔,项倾城拿过纸张就给揉了一团丢到桌下。
从小到大,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锁在屋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鹤云霄回来的时候,已快过半月,这些日子项倾城都被锁在屋里,未曾出来,三个月多的身子,比起前些时候越发的重了,这几日项倾城也比往昔都要贪睡起来,可宽衣上床,却又了无睡意,只得躺在榻上转辗反侧……
人说锦上添花,雪中送炭,项倾城目前的情况,别说送炭,就是连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韩子丹与冷心在做什么,项倾城不知道,可能连自己这个人他们也早都忘了,只有荆溪那个傻小子,每日的在这膳食上,尽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也就是这点绵薄之力,已经足够暖了项倾城的那颗心,至少……在这南晋军中,他不是真的只有孤身一人……
再次见到鹤云霄的时候,不多不少刚满半月,可也就是这短短半月的时间,竟会让项倾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真实的味道浓浓的笼罩四周,许是这半个月的时日被人关禁于此,便觉得时间走的太慢,一日恍如一年那么长……而如今这人又突然站在眼前,过去的时日又恍如梦境一场……亦如鹤云霄当初对他的温柔和疼爱一样,转眼都化成了空。
看着那站在门边人,一时间项倾城却是找不到话,他本就是不擅言语之人,此时又哪里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可是那人却拧了眉的样子,遣退了给项倾城送食的小厮,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是询问他这半月来过的好不好,而是……
“我去过你说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住,连间茅房也没有”
“不可能!”鹤云霄的话,几乎让项倾城反射性的放了筷子,起身看他:“我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紫苑穆顺他应该是在里面的,难道你就没有好好找一下吗?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所以才……”
“你还想糊弄我到什么时候!!!”项倾城话没说完,鹤云霄便赫然怒声打断:“你说你是失手杀了高将军中了五石散才重伤王蒙我信你!可是你说你在那聊无人烟的地方住了一个多月,你让我怎么信?我快马赶去,那里空无一人,别说竹屋,就是连一片竹叶我也没有发现”想到这个,鹤云霄的话说不由得又冷冽了几分:“项倾城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他亲自寻去,就是想要跟那紫苑当面询问明白,若紫苑真能作证,至少他还能相信项倾城没说假话……他在蜀军里面看见的人不是项倾城,只是与项倾城相似而已……
可是去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被人愚弄的感觉只是让他心里更气。
“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了?”从没有想过鹤云霄会这么生气的质问自己,逼迫自己口吐那所谓的实话,项倾城定眸看他,眼睛里面写着的全是意外:“自你我相识以来,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莫说是你,对着荆溪和韩子丹他们我又何曾有过几句假话?”他本就是那种山舞长袖之人,若一当真这般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今日与南晋的列位将军也不会处于这种两不相容的局面,可是鹤云霄却不怎么想,但看着眼前的人,项倾城心里一绷,却是嘲弄般的轻笑出声:“呵,鹤云霄你想听的所谓实话,你让我该怎么说?”让他承认自己带兵攻击鹤城杀伤鹤城将士一万多人?这样的罪名,他怎么敢背?这可是不当初的那三十人啊……
“你也不是没有说过假话”拧眉看这眼前的人,鹤云霄突然沉声道了一句:“至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成功骗过了我”
这话,令项倾城不由有些愣住,眨了眨眼,片刻之后却是听的项倾城突然失笑出声,那无力的笑声透着几许嘲弄和几分凝噎,直听的人心口发疼:“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便认定了我对你说过假话?”见鹤云霄不言只是拧眉看着自己,那一副默认的样子,当下就叫项倾城的心口气息翻涌,最后一恼之下,却是双手猛的将桌上的吃食扫落地面。
瓷器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在屋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手掌被碗里溅出的骨汤烫的通红一片,可项倾城却好似没有感觉似的,只是双眸冷然,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到底还是鹤云霄的这句话,让项倾城对他发作出来:“我就说了假话又怎么样?我就是骗过你又怎么样?!你既然那么想听哪我认了便是,我是回了蜀国去见了李穆!我就是与他商议如何叫你这南晋几万大军全全军覆没!!!”
啪――!!!
自己在说什么许是项倾城都不知道了,心里憋了口气,全然的没了理智,可他这负气的话音未落,脸颊上却被人一个瓜子甩来,当下就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地面。
两手抓了桌角,强行定下自己的身形,项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口中却又有那铁盐的腥味传来。
这一耳光,可一点也不轻。
怔楞了片刻,项倾城站在原地,他呼吸一滞,却是兀然热了眼眶……
鹤云霄居然……动手打他吗?
分开三个月,他不止一次的想着跟鹤云霄再见时的情况,想着两人白日里靠在一起说些贴心的话,想着两人夜晚可以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可唯独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境况。
在牢房里面呆了两天,鹤云霄没有来,他等。
柩澜枢说他军事繁忙暂时抽不出时间,他信。
可是为什么把人等来以后,心里想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实现,却只换得他的一句――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和半个月的幽禁,而现在居然还对自己用了粗……
这……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这两天情绪不淡定了_
☆、第一百二十五章:信念碎,去意生
这一个耳光落下,被打懵的不止是项倾城,仿佛那老天都有些怨怼,闷闷的雷声竟是轰然响起,不出片刻,整个院落笼罩在了烟雨蒙蒙之中……
项倾城的话,不过便是一时恼极了的话气话,可这些话落在鹤云霄的耳中不却是证实了他那时的亲眼所见,心里的波涛此刻再也压制不住,阴沉着面容,他顿时错步上前,身手一把便拽住了项倾城胸前的衣襟,将人狠狠提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说一遍!”
被他拽着衣襟,项倾城几乎站不住脚,仅靠着脚尖触地,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因为被鹤云霄抓了衣襟而呼吸困难,这一刻面对着鹤云霄的咬牙切齿的话语,他却说不出来,许是已经不想再说,眼帘半垂而下,却是错开了眸,不再对视眼前的人,只是失望而又困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信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胡逸云……还是司马萧逸?”垂下的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了阴影,羽睫之上惹了水雾。鹤云霄定定看去,只见得那晶莹的泪珠一直在他眼眶打转,就是不曾落下……
若是司马萧逸当真开了口,也许鹤云霄还会有所质疑,然而就是这一切的事,司马萧逸都未曾在他耳边多言半字,说项倾城带兵攻击鹤城的,是那些士兵……还有韩子丹,而蜀军里面的事却又是他自己所见……
“不是我自己见的,我不会信”
“那你看见了什么?”鹤云霄的话,让项倾城抬眸看他,可他却并不作答,缄默半响,却是兀然咬紧了唇,心里长长叹息出声,而后……这才松开了那抓着项倾城衣襟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看他离开,项倾城浑身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一直到这一刻,那在眼眶里面久久打转的泪珠才化作了两行水渍滚落而下。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明白鹤云霄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懂了……
这一次,鹤云霄回来,没再让人将房门上锁,许是因为他现在就在这里,所以并不担心项倾城会有出逃的可能。
撤了门锁,便也是解了项倾城的禁锢,可就是这样,而后的这几日项倾城都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一是念着如今在这鹤城,他的存在对于别人而言,就像是一根芒刺,出门见着了谁,大家冲动之下指不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二是……他腹中的孩子才刚满头三个月不久,再过几日便已足四月,娇养了那么久的胎息好不容易有了稳固的迹象,他也不敢胡来,以免再出事端,这几日一个人闷在屋里,郁郁的心结,从与鹤云霄吵闹之后便得不到舒缓,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算清静,并无谁人来这打扰。
荆溪在获得鹤云霄的默许,来看他的时候已然接近月尾,这夜的晚上荆溪亲自带了吃食来到倚梅居看他,才刚推门进去,一瞧见那项倾城躺在榻上的摸样,神色间显了几分憔悴之态,眼眶一红,荆溪耐不住就差点哭了起来:“爹……”
躺在榻上闭眼假寐,并未睡着的人,听到桌边传来的声响,睁开眼,在瞧见荆溪的身影之时,那一双落寞了许久的眸,这才总是浮现了几许暖意:“荆溪,你怎么来了?”
“爹……”糯糯的话音透着几许哭腔,荆溪错步上前,在他榻边坐下:“云霄欺负你了……”他心疼他爹了。
看着荆溪如此样子,项倾城淡淡勾了嘴角,起身坐在床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腰腹却突然传来一疼,让他兀然拧了双眉。
见得此,荆溪不由得更显担心之态:“爹你怎么样?是不是那不舒服?”
“没事……”腰腹传来的感觉,也是这两日才有的情况,项倾城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却也不由得更显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大意,这腹中孩子就突然没了,但好在这样的异样并不持久,片刻那疼便又消散了去,好似不曾发生过般。
荆溪见他不欲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将他扶下床榻:“爹,我刚给你弄了吃得,还热着呢,你先吃东西好不好?”
来到桌边,看着这被荆溪放了一桌子的吃食,项倾城淡淡蹩眉,虽然坐了下来却并多大食欲的样子,荆溪见他不动,一脸的小样显得有些困惑:“爹……你……你不吃吗?”
“没”答了一字,项倾城这才动了筷子,可这也奇怪,几日前吃着都还可口的饭菜,这会子闻着这油腻的味道,却又让他有种反胃的感觉。
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荆溪坐在一旁只顾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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