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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之隔 作者:风无华
的相片。他年后准备给杂志做一个专题,因此专趁除夕夜来寻找灵感。赵深一心想跟着他来,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关在了家里,毕竟他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忙。身为赵家的主事人,他有的是前来探访的远方亲戚。在这种时候,周聿铭的身份就显得颇为尴尬。赵家人自然不乐意看到他,他也不乐意看到赵家人。赵深不会允许别人对他风言风语,但这些琐事他根本懒得理会。
风景大好。取景框下的t城美如画卷,但他依旧灵感枯竭。刚刚妹妹在大洋彼岸给他打来电话拜年,他两个混血的小外甥也咿咿呀呀地学着向他问好。周聿铭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说等他们回国时,一定要给他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挂电话时正好听到他们操着不熟练的汉语问母亲:“妈咪,那是什么?”
血缘是不会斩断的。但隔着那么长的海里,季节与季节、昼夜与昼夜的距离,简单的血缘也无法让人和人之间变得更加紧密。周影露两年没回国了,今年她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抱怨着工作、家庭,种种压在身上的重担。他都认真听着,并一一劝慰,但不再插手。自己的路,终究只有自己走。
妹妹问他:“你……现在和他,还好吗?”依旧是满带犹豫的语调。周聿铭心里无声地叹了一记,告诉她:“我们很好。”
“那,祝你们幸福。”周影露的声音轻得像一把风中落下的烟灰。周聿铭掸掉那些声音里的灰尘,温和地对她说:“好的。日子只要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就已经很幸福了,不要总是担心那么多。”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赵深又在不依不饶地给他打电话。方才他一边接待客人,一边偷偷地给他发信抱怨,又缠着他问他在哪儿,要来找他。周聿铭只回了他一句话:都这么大的人了,别耍小孩子脾气。赵深才勉强安静了一会儿。
“又怎么了?”周聿铭头疼地叹口气,接起电话,“不要问了,该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不,我不问了。”赵深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我已经找到你了。看,我都要走到你的镜头下了。”
他抬起头,眼前正是足可入画的历历风景,虹彩映长街,千灯笼万树,有人正站在清辉深处。赵深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休闲装斜靠在行道树旁,树上一串串明珠般的小灯溢彩流光,照得他一身如披着雪一般,耀人眼目。他看到周聿铭的注视,抬起手挥了挥,笑意登时上了脸颊。这徒有其形的风景因他这一笑,有如画龙点睛,霎时就生了神采,光芒烨烨。
周聿铭屏住呼吸瞧着他,眼前心头都是灵光一闪。咔嚓一声,这张照片出现在相机屏上,也在他心中印下流金般的光影。
3
周聿铭推开门,他身上有长街冷雨的凉意,但在酒精中浸了一个晚上的赵深嗅来,却觉得十分清新。他不自觉地握上了周聿铭的手腕,周聿铭诧异于他这样的举动,推了推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赵深一下如梦初醒,尴尬地松开手,低低咳了一声:“来,喝酒。”
他嗓音都被酒精侵蚀得沙哑了。周聿铭皱了皱眉,他不理解这种量浅还要贪杯的人。酒和眼泪一样,都只是无用的液体,无济于事的东西。赵深的种种做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富家子的无病呻吟罢了,但在今夜,他头一回觉得其实赵深也有些可怜,尽管那是连他自己都不肯明察的怜悯。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说。
这时候正好一道烟花在窗外的夜幕下怒绽出来,华光透过玻璃映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是斑斓的。周聿铭一抬眼,就见到了赵深手臂上那道开始愈合的伤口。“你疯了吗?都不处理一下?”
“为什么要处理?总会好的。”赵深垂下眼睛。周聿铭看见他这副突然就拒人千里、冷眉冷眼的死样子,知道他又犯了倔脾气,本来想撒手不管,可终究还是不忍心,放缓声音劝他:“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好好处理的话,晦气会一直延续到新一年的。”
这本来是哄小孩的说法,民间的迷信,能不能说服这个祖宗周聿铭心里也没底。孰料赵深听了瞪大眼睛,紧抿嘴唇,当真不再犯犟。周聿铭有些意外,取了医药箱来,仔细地给他包扎。
周聿铭从小就习惯了照顾人。他自己幼时顽劣,父母又忙于工作,弄出伤来都是自己处理。妹妹体弱,担子都压在他这个哥哥的身上,家人久病,他便成了良医。
赵深看着他半跪在自己脚边,专注地捧着自己的手,额发垂下来半遮住脸庞。平日里周聿铭在他面前是个别扭又沉默的少年,像条他从街边捡回来的流浪狗,有着瘦弱的脊背和坚硬的骨骼。但今天他头一回见到了周聿铭驯顺与温柔的一面。从前负责照顾赵深的都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但今天周聿铭对他伸出的援手却比什么都更令人惬意。
棉签擦过他受过伤的肌肤,触感微微发痒,赵深忽然哆嗦了一下。周聿铭连忙抬头问:“弄痛你了吗?”
“没有……”赵深低低地回答,他像是走了神,梦呓般补上一句,”谢谢。“周聿铭再一次垂下头,他长而柔软的睫毛扫下来,仿佛是两片柔软的纯黑丝绵。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他觉得今天的赵深不像平时一样难以捉摸,浑身的刺都耷拉下来。他触到的肌肤比奶油羊脂更细腻,是长期不见天日、不经劳作温养出来的质感,几乎像个女孩子。赵深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像他妹妹一样需要人照顾。
一想到妹妹,周聿铭的心脏一下就柔软了许多,也不计较赵深一使起性子就折腾他的事了。等到处理完后,他抬起头对着赵深一笑,轻轻软软地对他说:“这下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除夕夜离家出走,你家人会多不开心。”
他们不会不开心的。赵深想起自己摔门而去时看见的眼神,他父亲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厌恶,像钉子一样钉着他,从懵懂的童年到躁动的青春。但这些东西他对周聿铭说不出来,只是木然地问:“你要走?”
周聿铭点点头,”今天不是普通的节日。重要的日子应该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度过。别闹别扭了,回去吧。“他眼睛里的光芒纯净无比,如同水晶,落到赵深心里却成了美丽而剧毒的水银,那闪闪的光辉他触碰不得。他嘴唇颤抖着,一言不发,只从钱包里掏出三千块递过去。这个动作好像也掏空了他的力气,让赵深只能倚在墙壁上看周聿铭的背影,看他步履轻盈地离开这黑暗的房间。
周聿铭推开门的时候,忽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赵深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角,那姿势竟然令他有几分不忍。”我明天会来向你拜年的。“其实周聿铭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赵深那双木然而执拗的眼神始终扎着他,扎在他身上,扎在他心里,扎得他改了主意。
窗外炸开一道烟花,赵深的眼睛亮了一亮,应声道:“好。”
他在心里默默地接上说,我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见门锁被强制破开的声音。高大的男人们鱼贯而入,将他缩在墙角的身影团团围住。
当先的男人一躬身,以近乎平板的语气向他传话:“少爷,首长请您务必回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赵深也只应了一声:“好。”
4
到了春节,市里早早就挂满了花灯,华灯憧憧,竟夜辉煌。在这样灿若虹霓的夜色中漫步,只觉得万事万物都披上一团团洁净的光晕,天地间成了一片不染纤尘的琉璃世界,仿佛蟾宫瑶池,繁华到了极处,也有着极致的冷清。
周聿铭和赵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一路上周聿铭侧着头欣赏街景,赵深就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讲自己究竟跑了多少个地方才找到他。周聿铭听得不耐烦,冲他直摆手。正好四下里人影稀少,赵深直接一把握住他晃动的手,故作委屈地问他:“怎么我说什么话你都不听?”周聿铭的手很凉,贴在手心像块冷玉,赵深微微吃了一惊,连忙捂着他的手用自己袖子笼住,“晚上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他们的家是海边的一座小房子,装潢简素,生活质朴。整间房里最显眼的东西是客厅里的大壁炉,燃起炉火来满室都被染得橙黄一片,暖烘烘的,安然地驱散一个冬天的寒冷。透过通向阳台的落地窗,可以隐隐望见远处海滩上的喧腾烟火,在漆黑的天幕上肆意涂抹出各色的辉光。
电视里的声音还响着,但没有人在看。赵深抱着周聿铭倒在地毯上,一边急促地亲吻一边去解他衣服,柔软的织物和地毯长毛缠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脱不下来。两人下体都坚硬挺立。周聿铭感受到那根铁杵一样的东西正戳着自己的小腹,顶端湿润,却烫得好像带着火。他忍不住主动分开了腿,让赵深下落,然后嵌得更深。
“该死……”赵深脸上都熏满了红,大汗淋漓,才把身下人的衣服剥掉,露出颀长优美的身体,就像破坏了坚硬的蚌壳,底下柔软的皮肉和珍珠般的光泽才显现而出。“这个时候,别说脏话,不吉利。”周聿铭虚弱地抬起一根手指,送到赵深眼前按在他的嘴唇上。赵深从善如流地张口,把他的手指纳入口中细细舔舐,吃得那根纤细的手指水光莹润,那一点羞红从指尖泛到全身。
润滑剂太凉,赵深用手焐了一会儿才把变温的液体推进早已开始翕合的肛口。红艳艳的肉褶都努力张开,让穴里的软肉去吞食手指和粘稠的淫液,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赵深难得极有耐心地润滑,用手指去照顾肠道的内里,时而轻柔刮擦,搔得穴心发痒发胀,时而大力按揉,又挤又碾。周聿铭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正是他平常用来折磨自己胸前两粒乳头的手法。后穴里的痒意一直传到肚腹里,周聿铭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叫道:“你还不快……进来?”
赵深低低笑了一声,用自己粗大的肉棍对着他的后穴,一下一下的戳弄着,龟头玩笑似的挺进穴口,将褶皱顶得怒张再抽身而退,让小穴不知所措地吸着空气。湿润的洞口和硕大的肉头间牵出一道银丝,藕断丝连。直到周聿铭呜咽出声,他才低吼一声,猛然发力直冲进去。
温暖的甬道一下被填满了。周聿铭发出一声小猫般的低吟,两条长腿骤然绞紧了赵深精干的腰腹,随着他前前后后的动作上上下下地摩擦着,肉贴着肉,被蹭得晕成水红,倒像在对他的腰进行腿交一样。赵深掐着他的肩膀抬起来,猛力地吻住他的唇,又咬起了他的脸,一张漂亮的脸上汗涔涔水淋淋的,分不清多少是涎水泪水。周聿铭爽快得流下了泪,哼哼唧唧地扭腰摆臀,迎合着插在下体的凶器。
赵深在他被巨大性器撑开的屁股里戳弄了好一会儿,才射出精来。他们的身体都在炉火的辉映下发烫,赵深直接搂着周聿铭滚到了离壁炉更远的地方。两人都赤条条地,东西还插在后穴里,打滚的时候浑身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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