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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白乙想要害他这事,理智上李远之是相信的,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情感上,又让他下意识想要否认。

    一旁的沈煜也不相信白乙想要害李远之,见他手指捏着珠子,脸色越来越白,忙说:“陈叔,你是不是看错了,没有这珠子,远之当初可是要被玉藻前害死了。”

    “就是。”安倍音弥也忙点头,力撑白乙,想了想,他又说:“当时,远之咳了好多血出来,要不是这珠子,恐怕早撑不下去了,再说了,白乙救了远之,怎么回头又要害他呢?”

    陈艺见他们争相帮白乙脱罪,心里怪异,暗想,这白乙到底给这两个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们这么护着他?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他连白乙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难不成是个美人?所以才把这几个小崽子给迷得团团转?

    陈艺用细短的手指,熟练地夹着烟,皱着眉头,又吸了两口,才慢悠悠地说:“这珠子是百年灵力化成的,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只是你……嗯,是个普通人,戴着这么个东西,少不了要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李远之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就被陈艺挥手打断了,说:“不过,听你刚才的描述,也不能否认,白乙用这珠子救你性命的初衷是好的。”

    沈煜一听这话,比李远之还激动,急急地说:“就是,我就知道白乙不会害远之的,再说,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盯上远之,白乙绝对是不会放过的,那下场绝对比玉藻前还惨。”

    李远之垂着眉头,看着手腕上的珠子,想到前几天在西山墓地发生的事情,那些突然咆哮围上来的鬼魂,大概应该是因为这串珠子的缘故了。

    不过,白乙把他从玉藻前的手中救过来这事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想到这里,李远之暗暗呼出一口堵在胸口的气,说:“我觉得白乙应该不会害我。”

    陈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手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说:“既然你这么相信他,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这珠子……嗯,刚才说到季小子的问题,若是能有一颗这样的灵力珠,他体内的尸腐鬼气应该能克制住。”

    季言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转头,眼神恳切地看向李远之,“远之……”

    他张了张口,滚在舌尖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脸色也随之黯淡下来,季言知道自己和李远之的交情不深,甚至算不上好,贸然开口索要东西,最重要的是这珠子还是白乙送给李远之救命的东西,他想,李远之应该不会答应的。

    沈煜把季言的反应看在眼里,嗤笑了一声,语带讽刺地说:“呦,季言,原来你还是有点脸皮的,我还以为你会像昨晚一样,死皮赖脸地摇尾乞怜呢。”

    季言低下了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默默地苦笑了一声,有点脸皮?

    呵呵……他已经没有脸皮了,岂止没有脸皮,根本就是连皮都没有了,自从变成瘟鬼之后,他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日日痛不欲生。

    对于活在阳光下的沈煜,他既羡慕又嫉妒,同时又庆幸,变成鬼的不是沈煜,而是他。如今他为了活下去,抛弃尊严,摇尾乞怜又算什么呢,总比死了强……

    想到这里,季言扑通一声跪在了李远之的面前,低头伏地,沉默不言,李远之被他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没一脚踢翻他,惊声叫道:“季言,你……”

    沈煜冷冷的看着季言几乎贴到地上的脊背,他想过季言会恼羞成怒,会破口大骂,会愤而离开,却没想过他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真真是白瞎了他一双狗眼。

    “你先起来吧。”李远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跪过,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宗,如今季言为了活命,竟然对他下跪,说起来,再高傲的人在生死面前,尊严什么的都是渣。

    当初,白乙想要杀他的时候,他也求饶过,这种生死之事,说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至于那些什么宁死不屈,什么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全他妈的是鬼话,哪个人活得好好的,想死的?

    季言现在死不了,杀也杀不得,既然昨晚已经救了他,也不能任他身体里尸腐鬼气泛滥成灾,祸害他人,当然不仅人,还有鸡鸭鱼猪,若一颗珠子能救人,其实救的也不仅仅是季言,李远之自然愿意替白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抬手,解下手腕上手链,取下一颗青碧玉珠递给季言,季言抬起头,面色苍白,伸手接过,低声说:“谢谢!”

    沈煜看着,突然有些愤怒,莫名见不得季言好,似笑非笑地说:“谢就不用了,为奴十二年吧。”

    季言闻言,愣了两秒,一张画皮的脸遮住了他心底翻涌的情绪,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说:“若是你想,我自然愿意。”

    季言说这话的时候,是面对着李远之的,但眼神却是看向沈煜,一直没说话的安倍音弥在一旁看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心里暗想,这季言真他妈的是个人才,瞧瞧,这诚恳的表情,真挚的眼神,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当然,沈煜并没有被他看化了,相反,听了季言的话,心底的怒火倒是更甚,很想把季言拖到角落里揍一顿,一张脸都气得扭曲变形了,中气十足地暴喝:“滚!”

    季言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小心地把珠子收起来,坐回身后的椅子上,意味不明地对着沈煜笑了一下,说:“沈煜,你总是这样……放弃尊严苟活于世的人是我,你气什么呢?”

    “我……”沈煜突然语塞,季言这话戳到了他,细想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季言的事,他的死活,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有,绝对没有,想到这里,沈煜闭了闭眼睛,转头,不想再看季言,彻底执行眼不见心不烦的真理。

    李远之见两人终于消停,默默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陈叔,我们昨天在云海见到罗琅了,季言说博物馆的七宝如意石是他偷的,他吞了季言的一魂三魄,昨天是以季言的样子出现的。”

    说着,李远之看了一眼季言,见他脸上神色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收回视线,他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有个女人叫女巫上邪,她前两天晚上带着一众鬼魂来老宅找白乙,昨天又变成我家一个亲戚的女儿,罗琅有到场献花,两人看上去很熟……”

    李远之的话未说完,就被陈艺地惊叫声打断了,“女巫上邪?远之,你确定是女巫上邪。”

    李远之不知道陈艺为何反应如此大,点点头,眼带疑问,说:“是的,白乙说她是女巫上邪,怎么?您认识她?”

    陈艺点头,复又摇头,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细小的手指老练的弹着烟灰,说:“女巫上邪,她就是寒冰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之一,当初阴差给我的信息里,关于她的描述只有一句话――通鬼神,役百鬼,是个棘手的人物。”

    说到这里,陈艺停顿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脸颊,说:“怪不得……怪不得这两天八宝寺外面的孤魂野鬼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还以为被你小叔给超度了呢,没想到是她,我应该早想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远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说:“原来她就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啊。”

    “嗯,就是她,现在她能明目张胆的出来,说明她……哎呦……”陈艺忧愁地抓着头发,恨不得揪成斑秃,“还有那个罗琅,季家小子,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没想却是罗琅附在你身体里,而且还偷了七宝如意石掩藏气息,前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们,想必也跟他有关系了。”

    季言被陈艺戳中一颗红心,感动得快要哭了,说:“陈叔,您……还是您了解我的苦衷,所有一切事情其实都是罗琅那个混蛋搞出来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被逼的,真的……”

    第85章 季言的无辜

    李远之看着季言惺惺作态,装无辜的样子,心脏都扭曲了,暗想,这人果然不要脸,简直就是人至贱则无敌的代言人。

    那边,沈煜更是在心里把季言给鞭尸了千八百遍,恨不得抽死他,他闭了闭眼睛,强压着心头的暗火,问:“你说,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那我问你,古董店的老板王子健怎么死的?血玉怎么会在你身上?别说和你没关系,王子健是你的病人,鬼节那晚,他在你工作室被人放火烧死,之后血玉就出现在你身上,这种事情要说巧合,你是当我们都是智商80的傻瓜,还是你自己脑袋被门夹了?”

    对于沈煜的质问,季言倒是没有立刻辩白,而是半垂着眼眸,脸色不变,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说:“王子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那天在云海,你和远之离开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回过工作室。”

    说着,季言抬头幽怨的看了沈煜一眼,直把沈煜看得脊背发寒,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他忍无可忍,想要开口骂人的时候,却又见季言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回过工作室,但我接到过王子健的电话,不过当时我正和你吃饭,没有接。而且你知道的,我有两个号,工作的号下班之后基本不会接,王子健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去找我的助理王洁。王洁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好打我私人电话,说王子健找我,因为王子健说有鬼要杀他,不过,我当时正沉浸在被你始乱终弃的沉痛之中,哪里有心情搭理他,所以就去了夜色……”

    “始乱终弃?谁他妈的对你始乱终弃?”沈煜快要气疯了,冷笑了一声,说:“你还真不要脸,别有的没的乱说,你说你没接过王子健的电话,那我怎么在洗手间里听到你和人打电话说七宝如意石的事情?”

    季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茬,面色瞬间难看起来,沈煜见他这样,心里几乎涌上恶毒的快意,嘲笑道:“怎么?哑巴了,没话说了?撒谎也不过过脑子,白瞎了你博士学霸的大名。”

    李远之轻轻敲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季言,等着他的解释,若是季言连这个都解释不了,那他刚才话里的水分就显而易见了。

    季言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时限落在沈煜的身上,说:“你听到的那个电话是我一个朋友打过来的,你们大概也知道王子健一直做噩梦,说梦见七宝如意石,我作为他的心理医师,当然要对病人提到的东西给予适当的关注,这个在我的职业范围之内,不算犯法吧。我托人打听这东西,那天晚上我委托的人查到一些消息,打电话告诉我,说七宝如意石是印度国家拨物的文物,一个星期后,将在市博物馆展出。”

    听到这个解释,李远之不动声色的注视了季言两眼,季言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却又说不出的怪异,至于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想了一会儿,他问:“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七宝如意石要在市博物馆展出了?”

    季言点头,说:“对。”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给我消息的那个人是市博物馆工作的员工,叫薛城,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沈煜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说:“不错,连人证都有了,那你说说,后面血玉是怎么突然到你身上去的?是不是血玉长了腿,自己跑到你身边的?”

    季言见沈煜这样,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抬手捏了一下眉心,说:“你问我血玉怎么突然到我手里的,这事我还真不清楚,那晚你离开之后,我便去了夜色……”

    说到夜色,季言抬头,瞥了沈煜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心里升起莫名的遗憾,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在夜色,我遇到谢斌,谢斌这个人,你们也认识的,后来,我们去了酒店开房……不过,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意识模糊,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我被谢斌给袭击打劫了,至于血玉怎么到我身上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沈煜气呼呼地踢了一脚眼前的茶几,冷哼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解释谢斌从你那里得到血玉的?他可是亲口说那块血玉是你给他的过夜费?”

    季言面色不变,说:“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

    沈煜咬着牙,腮边的肌肉绷成一条线,心想,那你也要让人可信才行啊……

    季言见他不说话,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深呼吸了两下,说:“上次在医院的门口,你问我谢斌死前,我为什么去找他,我去找他,就是想问他我死的那晚,他从哪里得到血玉的。”

    沈煜坐直身体,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别告诉我是从王子健那里。”

    季言摇头,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不是,他说……当时那块血玉是放在酒店床头的柜子上的,他以为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应该也清楚,他当时缺钱,见到这东西,自然起了歹心,后来我被他抛尸扔下护城河的时候,身上除了那身衣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

    沈煜简直不忍再听下去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做编剧,说的跟真的似的,还有,谁让你戴那么贵的表在身上的,一块表值好几套房子,人家打劫你,那也是你活该。”

    季言脸色一整,眼睛凝视着沈煜,突然笑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是我活该。”

    沈煜没想到季言如此识相就坡下驴,瞪着眼睛,一时找不到话说,李远之怕他们俩越说越远,忙出声,问:“那玉玲珑那件事,你有什么说法?那天你也去竞拍了,是罗琅让你去的?”

    季言苦笑了一声,点头,说:“竞拍玉玲珑,在流觞花苑伤害你们和白乙,那些都不是我愿意做的,我被罗琅控制,心虽自由,但身不自由,要知道,我若不按他的要求做,只有死路一条的。”

    一直没说话的安倍音弥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一下,终于出声,问:“那在名爵小区,你和我遇到的那一次,那天你是去调查杀生石的吗?”

    季言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我去调查,是罗琅逼着我去的,罗琅其实早就盯上了东野广峰,只是流觞花苑那晚,他被焉拓伤得太重,一直待在我身体里修养,不然早就找上门去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杀生石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起杀生石,李远之想到竞拍玉玲珑的黑框眼镜男,忙问:“那你知道黑框眼镜男是谁杀的吗?”

    之前,白乙有说玉玲珑在焉拓老头的手里,凶手很大的可能是焉拓,但也不排除其他人,毕竟那天竞拍的时候,季言可是和黑框眼镜男争得你死我活的,两人都杀红了眼,就差兵戎相见了。

    季言摇头,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不是罗琅杀的,罗琅是属意玉玲珑,但他去晚了一步,虽然他早就计划好,若是不能买回玉玲珑,就杀人抢宝的。”

    说完,季言沉默了两秒,又继续说道:“那玉玲珑后来到了焉拓的手里,我想黑框眼镜男应该是他杀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黑框眼镜男死的那天晚上,罗琅曾去过半山别墅,他回来后只说玉玲珑被人抢了,并没有说是焉拓老头杀的人。后来,我也问过罗琅,他说黑框眼镜男不是焉拓杀的,杀他的另有其人,我问他是谁,他不肯说。”

    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关于血玉、七宝如意石、玉玲珑、杀生石,以及几起穿插其间的命案,综合现在得到的消息,所有的谜团似乎都解开了,但却多了更多的疑惑,好多事情还是一团迷雾,如此看来,应该还有人隐藏在暗地里,没有浮出水面。

    比如,丁一一究竟是怎么死的?王子健又是被谁给杀了的?血玉怎么突然出现在季言身边的?杀东野广峰的凶手究竟是谁?黑框眼镜男的死,谢斌的死,梁泉的车祸……

    这一件件事情和人,看似独立,毫不相干,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究竟是何种联系,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谁不能妄下论断,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被牵扯在其中,当真是入局者迷。

    不过,季言今日所说的话,其实还有很多漏洞的,不一定全都是真的,这不能怪李远之恶意揣测他,因为从头至尾整个事情,季言都把自己摘了出去,摘得干干净净,而责任却完全推到了罗琅的身上,这一点就是他最大的漏洞。

    第86章 安倍音弥的恶意

    其实,若是季言没有死而复生,成为瘟鬼,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能信上七分的,关键是,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鬼节那天之后发生的,那时季言已经不是人,而是成鬼了。

    既然成了鬼,为了活下去,李远之可不相信他对七宝如意石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与其说是罗琅逼他就范,还不如说是他和罗朗合谋的。

    毕竟他那瘟鬼的身份是不容在阳间长久呆下去,若不想办法掩去他那身尸腐鬼气,不说他不能出门见人,到时引起大范围的瘟疫,早晚也会暴露他的身份,届时阴阳两界都容不得他的存在,不死,也活得不痛快。

    而且有很大的可能,罗琅早就告诉过季言,七宝如意石能让他活下去,并且不用担心被阴差,亦或者乡野道士收了。

    所以说,在整个事件当中,季言不可能完全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至少担当了消极配合的角色,怎么着也得按个为虎作伥的罪名,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男版窦娥冤。

    想到这里,李远之沉默的抬头,看向对面的季言,刚好对上他扫过来的眼神,见他面色平静自然,眼神坦荡,心里说不上的怪异。

    季言看李远之的神色,就知道他是不信他,至少不是完全相信他刚才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信与不信,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说起来,要是以前你问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那他肯定摇头,说不信,但你现在问他的话,他大概会笑而不语。

    他现在当然相信这世界有鬼,不仅有鬼,还有妖,至于他为什么不说,其缘由等同于你跟一个没看见过猪跑的人说猪肉好吃一样的道理,没有共同的经历,难以感同身受,绝逼要被当成神经病。

    所以,你看,我说我的,你听你的,爱信不信……

    这边沈煜见李远之和季言两人突然含情脉脉凝视对方,心里怪异,伸手戳了戳李远之的胳膊,低声说:“你们俩看什么呢?要不要这么深情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看什么。”李远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没什么?怎么可能?肯定有什么,而且他敢肯定,绝对跟季言有关。

    不过,当着季言的面,他并没有急着问,而是猥琐的笑了一下,压着声音,说:“你再看他,小心白乙吃醋,晚上收拾你。”

    李远之脸色一红,小声骂道:“收拾你个头。”

    “你们俩叽叽咕咕,说什么呢?”安倍音弥挪动屁股,靠过来。

    沈煜退了一把他伸过来的脑袋,屈起食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安倍音弥捂着脑门,气得直瞪眼,奈何一双桃花眼,生来就是勾人的,根本不适合用做武器瞪人,瞧瞧这红红的眼眶,倒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看得沈煜鸡皮疙瘩立刻起了一身,真以为他下一刻能哭出来,却不想安倍音弥生生把满腔的怒火转了个方向,烧到了对面季言的身上,恶狠狠地问道:“季言,上次在名爵小区,你为什么要打我?”

    季言笑而不语,转眼,看向沈煜,沈煜被他看得脊背发寒,怒火直串上心头,一张脸烧得发红,恶声道:“你他妈的看我干什么?是粉丝在问你话。”

    季言笑着收回视线,抬起右腿,交叠在左腿上,伸手,掸了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说:“你那天穿了一身黑衣,还蒙面,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害得我一时正义感爆发,手痒,所以……真是对不住。”

    不是好人?

    安倍音弥脸都气肿了,心底咆哮,尼玛,你才不是好人,你全家不是好人,还正义感爆发?你有这种东西吗?你有吗?我怀疑早就被狗吃了。

    还有,没人教你给人道歉要有道歉的态度吗?你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轻佻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动作,是肿么回事?瞧不起人是不是?啊?

    眼看安倍音弥就要气晕了,沈煜终于看不下去,出声讽刺道:“季言,你他娘的还真好意思说你好友正义感这种东西?告诉鬼,鬼都不信。”

    季言挑眉,笑着摊手,说:“爱信不信。”

    安倍音弥大力深呼吸了两下,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冷着脸,问:“那,季言,你知道东野广峰是谁杀的吗?还有杀生石现在在谁的手里?”

    虽然刚才季言说什么去晚了一步,但他也说了,罗琅早就盯上杀生石,指不定东野广峰就是他杀的,谁知道呢?哼!

    安倍音弥眼神如刀,恶狠狠的盯着季言,暗搓搓地想着,季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大概在心里戳他小人头呢,他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说:“我刚才说了,东野广峰不是我,恩,不是罗琅杀的,你也知道,那天你看到我的时候,东野广峰已经死了,至于杀生石,罗琅也一直在查杀生石的下落,不过直到我前天离开,都没有消息。”

    “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安倍音弥撇嘴,季言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当中,按照季言这种狡猾狡猾的性子,即使人真是他杀,估计他也不会承认的。

    季言见他神情不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的,罗琅曾跟我说过,他说东野广峰是个活死人,若是没有杀生石,早就变成鬼,魂飞魄散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安倍音弥扬了一下脑袋,神情倨傲。

    过年前,他回了一趟日本,就是查东野广峰的事情的,关于东野广峰怎么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他查了一下,除了知道他是个惯偷之外,什么也没查到,真是奇了怪了。

    沈煜抬手,揉了一把安倍音弥的脑袋,说:“杀生石,那东西既然跟玉藻前有关,若那块石头不在她身上的话,我想那只狐狸精早晚会搞出事情来的,到时我们跟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安倍音弥点头,说:“好办法。”

    季言冷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心头说不上的不是滋味,只是面上却故作不在意,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沈煜挑衅地抬头,斜眼看他,说问:“跟你有关系?”

    季言被他一句话刺得眼神立刻冷了两分,抿着唇,不说话,脸上赤果果的写着,当然跟我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着呢。

    安倍音弥见两人气氛僵硬,咬牙切齿,互相瞪眼,心里涌上恶意的愉悦,笑着说:“那个……季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沈煜现在都是太后的干儿子,换而言之,我们是干兄弟,关系自然好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等季言说话,沈煜呛声道:“误会个屁,他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又有什么好让他误会的……”

    安倍音弥见沈煜气得脸都红了,笑着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心里却乐开了花,老天,你们两个快点开启相爱相杀的模式吧,坐等看戏。

    当然,戏是没有的,晚上九点,陈艺因为有事先走,季言在这里蹭了一顿晚饭,终于被沈煜一脚踹了出去。

    季言不甘心,双手地扒着门框,可怜兮兮地问:“沈煜,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滚,有人也不是你。”沈煜脸黑如锅底,一根一根地掰开季言的手指,把人给推了出去,恶毒地笑道:“说起来,若是你去变性,我还能考……不,说不定能会留个眼神给你。”

    季言郁闷地捶胸顿足,哀叹,说:“要不要这么狠的?”

    “沈煜,磨蹭什么呢?快点关门,今天轮到你暖被窝啦。”安倍音弥裹着日式浴袍,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恶意十足的上演出水芙蓉。

    什么?暖被窝?还有这坦胸露香肩是肿么回事?

    这画面……季言看得脸都气歪了,立刻爆发,哀怨道:“沈煜,你要移情别恋,也别找他这种小白脸啊,想我季言,要摸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玉树临风赛潘安,风流倜傥比唐伯虎,还有我床上功夫很好的,你真的不打算试试?”

    “给我圆润的滚!”沈煜回头看了一眼变身风骚妖娆蛇精病的安倍音弥,气死的肝肺都要炸了,转头又见季言哀怨的眼神,立刻骂道:“你个披着人皮的活死人,都不知道出轨多少回了,居然还有脸惦记我……还有,粉丝,你他娘的就不能裹上羽绒服吗?我告诉你,等会儿,你要是不用暖气片把你自己烘成暖宝宝,别想上床贴着我,能死多远给我死多远。”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奸情,不过,事情的真相其实是。沈煜不喜欢开电热毯,安倍音弥则不喜欢开空调,两人为此上演过唇枪舌战,甚至是全武行。

    第87章 阴婚

    不过,关于开空调还是开电热毯,两人争论了几次,最终谁也没能说服对方,没办法,老宅客房只有一间,要想住在这里,两人只能妥协,轮流暖被窝。

    老天,这是多么激情四射,培养奸情的温床,季言多年梦寐以求的事就这么被安倍音弥给稀里糊涂抢了,人生最苦逼之事莫过于如此了。

    所谓真理,就是你的痛苦,我的快乐!

    沈煜“哐当”一声,关上大门,回头,却眼瞎地看见安倍音弥正撩起浴袍的下摆,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嘴角一抽,捂着脸,骂道:“尼玛,粉丝,你被狐狸精附身了吗?”

    安倍音弥见大门已经关上,立刻收紧衣襟,夹紧双腿,哆嗦着缩成一团,抖着声音问:“他,他走了吗?季言走了吗?阿嚏……”

    沈煜一听他这话,心思急转,立刻猜出这小子刚才绝对是故意的,臭小子,居然拿他当枪使,真是长本事了。

    想到这里,沈煜走上前,伸手,就在安倍音弥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面上露出恶霸状,故作猥琐道:“脱光了去床上躺着,小爷我今晚会好好疼你的。”

    话音刚落,爬上院墙偷听的季言,直觉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哔,哔,戳中红心,郁猝捶胸,仰头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更让他玻璃心碎一地的是,没多一会儿,屋里传来了床榻咯吱咯吱摇晃的声音,间或伴随着安倍音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沈煜,你……轻点,呜呜……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沈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臭小子,居然算计我的头上,谁给的你胆子啊?今天我不……死你,我就誓不为人。”

    说完,沈煜压着安倍音弥挣扎乱动的双腿,抬手,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安倍音弥的屁股上,而安倍吉昌则挥舞着小扇子,站在墙角,煽风点火,道:“使劲打……”

    门外的季言只听到片言只语,但在他强大的脑补下,硬是把一场暴力殴打想象成了黄暴的床戏,很是黯然失魂,心底流泪,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沈煜重新抢回来,小白脸什么的太可恶了……

    这边楼下一家欢喜,一家愁,那边,楼上的李远之却是心事重重,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拿着电吹风吹头发。

    白乙早上说有事出门,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事情去了,说起来自从上邪出现之后,白乙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真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出去见那个女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远之糟心地揪了一把半干不湿的头发,收好电吹风,随手拿了一本书,上床睡觉。

    冬天的被窝,即使没有温香软玉,也是温柔乡,英雄冢,李远之当然没能逃过,手指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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