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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李远之身边的时候,她笑着说:“公子,妾身只是来打声招呼,你不用如此紧张,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呸,谁跟你来日方长?
站在不远处柱子后面,偷看的李太后被玉藻前的飞吻电得抖了三抖,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嘀咕,说:“这姑娘这么的……妖媚,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好吧,李太后,您真相了!
李远之僵硬的站在原地,李太后见自家儿子还含情脉脉地看人家姑娘已经远去的车屁股,忙上前,戳着他的胳膊,说:“行啦,儿子,别看了,人都走得没影了,嗳,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李太后刚才离得远,根本没听清李远之和玉藻前火药味浓重的对话,光看李远之的僵直的背影,和那姑娘潇洒暧昧的笑,她老人家立刻脑补了一场我爱你,你却不爱我的情感大戏。
李远之心里焦急,听了太后的话,差点当场呕出一口老血,妈,你可别开玩笑,我看上玉藻前,那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是生无可恋,找她自杀,看上她,我还没想那么早死呢。
虽然心里吐了一地的槽,李远之面上却不变,试着动了一手指,发现自己能动了,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转身,问:“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太后一脸莫名,说:“没有啊,我好得很。”
说完,她突然“噢”了一声,挤着眼睛,贼贼地笑了起来,说:“远之,你转移话题,害羞啦。”
李远之脸色立刻黑了,深呼吸了两下,强力平复自己想要狂吼的冲动,面无表情,说:“妈,你想太多啦,我们赶紧回去,不然等会儿路上又要堵车了。”
李太后没听到想听的八卦,有些意兴阑珊,说:“就知道转移话题,不过,我懂的,你还是忘不了梁泉,对不对?”
对个头啊!李远之心口呕血,哔哔中刀,他和梁泉早八百年就分手了,至于流觞花苑殉情事件,完全是他家小叔胡编乱造,亏得精明的李太后记得这么清楚,念念不忘。
不过,比起承认喜欢上狐狸精,他宁愿说自己对梁泉还余情未了的好,于是他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默认。
李太后见他不说话,忧伤地偷偷看了他两眼,心里直叹气,他家儿子这么深情,将来可怎么找媳妇啊……
李远之不知道太后想的那么深远,抬头,在停车场里看了一圈,没找到白乙的身影,却看到一个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对方在李远之看过去的时候,也看了过来,一见是熟人,立刻眉开眼笑,咧着嘴巴,惊喜的大叫:“远之!”
李远之直想捂脸,这货绝逼不是安倍音弥,瞧瞧,这衣服穿的,从哪弄来的犀利风啊?若是给他一个破碗,再把脸摸黑,都能上街乞讨了,绝对饿不死。
“音弥,你不是回日本了么?”五天前,安倍音弥打电话给李远之,说要回日本,过完年,开学再回来,李远之当时正处于丢失白乙的失眠加被迫害妄想症当中,没敢出门去机场送他,是沈煜去的。
现在这年还没过的,他怎么又回来了?
安倍音弥蹬着一双大头鞋,蹬蹬,惊天动地地跑了过来,一双眼睛笑成蒜瓣,说:“我是回去了,不过,我又回来了啊。”
说完,他看向李太后,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大礼,一张脸红成三月的桃花,大声说:“阿姨您好,我叫安倍音弥,是远之的校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李太后笑眯眯地摸着他伸到面前的头,说:“远之的同学啊,别这么多礼。”
“是,阿姨。”说完,安倍音弥又是一个鞠躬大礼,受之无愧的李太后笑得眼睛都没了。
李远之看太后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这小子,他家太后一般不亲近人,难得看到她对出了自己之外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前沈煜是唯一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安倍音弥。
下一刻,都不用李远之牵线,一老一少聊得热火朝天,最后李太后竟然抛弃李远之的沃尔沃,上了安倍音弥的帕加尼,还邀请他登堂入室,去家里吃饭,简直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太伤人心了。
不过,让他郁闷的是,他看到了白乙在车子前挡风玻璃上给他的留言:有事,勿念,晚归!
有事,又是有事,怎么那么多事啊!
李远之凄凄惨惨,孤家寡人,拉着一车货,跟在骚气冲天的帕加尼后面,过红绿灯时候,各种羡慕嫉妒恨的x射线都没能抹杀掉安倍音弥那张笑成一朵花的脸,帕加尼耀眼的红光几乎可以将红绿灯取而代之。
回到家时,安倍音弥这小子已经成功地跨越国籍成了李太后第二个干儿子,第一个是沈煜。
“远之,打电话给沈小子,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李太后手臂搭在安倍音弥的手上,把一寸小高跟穿成花瓶底,矜贵无比地摆驾上楼。
李远之糟心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拂袖撩袍,弯腰弓身,恭敬地说:“喳!”
一个小时后,沈煜开车过来,进门,看到安倍音弥活蹦乱跳的身影,还以为走错了门,忙退了两步,抬头看门框上的门牌号,301,没错啊。
李远之从厨房端着才出来,看到他,说:“别怀疑你的眼睛,没走错门,这小子现在是你干弟弟,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呢。”
沈煜对上安倍音弥一脸单蠢地笑,郁猝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直捶胸顿足,说:“我可以不要么?”
“不要什么?”李太后端着鱼头豆腐汤从厨房出来。
“啊,没什么。”沈煜立刻摆正表情,狗腿的接过李太后手上碗,说:“太后,我来,小心烫。”
这一顿饭吃得相当热闹,沈煜和安倍音弥饭桌上上演宫心计,争相向李太后邀宠,李远之这个真爱默默地埋头苦吃,立志做一个安静的饭桶,心里暗搓搓的想,这日子太他妈的热闹了,他要防火防盗,防干兄弟啊……
吃完饭,三人又陪李太后看了一集马桶台的言情剧才离开,走的时候,安倍音弥偷偷往李太后口袋里塞了一张符纸,李远之眼尖,刚好看到,挑眉,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三人一路下楼,李远之才问出心中的疑惑,“粉丝,你刚才往我妈口袋放符纸,是有什么问题吗?”
安倍音弥搓着手,脸颊浮上两朵小腮红,不好意思地说:“唔,远之,那符纸是见面礼啦,今天认太后干妈,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符纸礼太轻,我不好意思当面给,只好偷偷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八个小段子:
太后:远之,你是不是还对梁泉恋恋不忘?
远之:……
太后:你不说话,就表示真的了?
远之:……
太后:远之,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她。
远之憋得心口疼:妈,梁泉已经死了,我和她也早结束了,你别胡思乱想。
太后:还说我胡思乱想,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不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啊。
远之支支吾吾:妈,女朋友……唔,唉……已经有啦。
太后立刻惊喜:真的?她漂不漂亮?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
远之想到白乙那张惊艳的脸,说:嗯,他……他很漂亮,等……等以后有机会带回来给你看。
太后:不行,我现在就要看,照片,手机里有没有她的照片。
说着,激动的李太后就要翻李远之的手机,李远之一急,叫道:妈,他是男的……
太后:……
第69章 咳血
沈煜斜眼看他,醋香浓郁,很不爽地说:“啧啧,一张符纸做见面礼,你还真好意思,咱家太后就值你一张符纸吗?”
“沈君,你在吃醋哦。”安倍音弥闪着一口大白牙,搓着手,异常得瑟,说:“告诉你,那符纸可不是一般的符纸,是当初吉昌前辈和我订立契约的时候,送给我的见面礼,这符是驱鬼保平安的,很万能。”
“呸,万能个屁……”
沈煜脸都气歪了,刚想再说两句,楼道的声控感应灯突然闪了两下灭了,三人眼前一黑,心头俱是一跳,安倍音弥抬头看着头顶的灯,拍手跺脚,说:“灯坏了?”
话音刚落,楼上有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三人头皮一麻,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惊叫,“太后。”
没错,刚才的惨叫声正是太后的声音,李远之心头发慌,脑袋空白,嗡嗡响,抬脚就往楼上冲去,掏出钥匙,手指哆嗦,试了两次,才把钥匙插入锁孔,一开门,便见李太后坐在厨房门口的地板上扶着腰,“哎呦”、“哎呦”地叫着,脚边滚着两个做圆周运动的苹果。
李远之鞋都没来得及换,忙跑过去,小心的扶着她,问:“妈,你怎么摔着了?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沈煜跟着进来,驾着李太后另外一只胳膊,担心的问:“是不是摔着腰了?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不用。”李太后脸色有些白,扶着李远之的胳膊站起来,伸着手,说:“不用去医院,只是手背擦破了一点皮,刚才我去厨房洗苹果,出来,屋里的灯突然灭了,我脚下没注意,滑了一下,哎,老了,不中用了……”
李远之看着李太后手背上蹭破的伤口,脸色铁青,扶着人,往卧室走,说:“妈,我给你去上药。”
沈煜也跟了过去,回头看了想要上前来的安倍音弥一眼,眼神示意他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安倍音弥见自己插不上手,只好郁闷地把地上转得根本停不下的苹果捡起来。
只是,弯腰低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厨房间玻璃拉门的凹槽上,那里有一团黑乎乎的灰,他忙走了过去,用手指拈了一点黑灰,细看,下一秒,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这黑灰是……符纸燃烧后留下的,而且正是那张他刚刚送给李太后的符纸。
当年,他因为能看见鬼,夜夜噩梦,这符是安倍吉昌送给他,避邪驱鬼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戴在他身上,不说作用有多大,至少有这张符,他之后再没做过噩梦,现在这符纸突然烧成了灰,看来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来过了。
想到这里,安倍音弥心头砰砰直跳,手指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他站起身,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视线最终落在厨房的窗户上。
这窗户什么时候开了?
他记得吃过晚饭,洗碗的时候,窗户肯定是关着的,难不成是太后刚才打开的的?
窗户只开了半扇,阴冷的寒气呼呼吹进来,地上的符纸灰打着旋儿飘了起来,忽忽悠悠飞到了窗外。
安倍音弥一看这情形,脸色暴怒,这简直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一手抓着一个苹果,气呼呼地跑到窗边,伸出长脖子,厉声叫道:“出来,谁在哪里?出来,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窗外灯火阑珊,夜风寒凉,安倍音弥的那一嗓子叫嚣没传出两米远,就被冷风吹散了,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咔嚓咔嚓地嚼着,心想,到底是那个野鬼,连他打算护着的人都敢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声嘀咕一阵,见没什么东西出来为此次太后摔倒事件负责,他只好悻悻地缩回脑袋,把窗户关上,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玻璃拉门的凹槽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凝眉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但他心里依然毛毛的,总有不好的感觉,犹豫了一下,他挥手,召唤出式神安倍吉昌,把手中剩下的一个苹果递过去,笑着说:“吉昌前辈,吃苹果。”
安倍吉昌“唰”的一声,打开蝙蝠扇,视线在苹果核安倍音弥那张笑得很欠扁的脸上溜了一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要我给你擦屁股?”
“吉昌前辈,不要这么说嘛。”安倍音弥见他不接苹果,只好收回手,自己吃,“我可没闯祸,刚才我……嗳,你送我的那张符突然烧了,你看……”
说着,安倍音弥指着不远处还留有一丝黑灰的地板,继续说:“有东西来过这里,连你的符纸都镇不住,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所以叫你出来看看。”
安倍吉昌盯着地上的黑印看了一眼,然后又煞有介事地在屋里转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客厅玄关处的衣架上,衣架上挂着一件枣红色的羊绒大衣,那是李太后今天出门穿过的。
安倍音弥见他看那件衣服,心思一动,快速跑了过去,取下衣服,看了看,问:“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便动手翻了起来,卧室里,李远之帮太后上好药,出来洗手,见安倍音弥拿着他家太后的大衣翻找着什么东西,心里疑惑,走过去,问:“粉丝,你在找什么?”
“远之,我刚才给太后的纸符烧了,说明有不好的东西来过这里,你们今天在见到我之前,还见过什么人?”安倍音弥把大衣的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符纸烧了?李远之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想到在停车场见到的玉藻前,脸色立刻有些难看,说:“见到你之前,我们在停车场见过玉藻前。”
安倍音弥一惊,瞪着眼睛,说:“玉藻前?怎么会遇上她?她跟你们说什么了吗?”
李远之稍微回忆了一下,把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越觉得他家太后摔倒十有八九和这狐狸精有关,不觉怒上心头,恨不得立刻把这老妖婆撕了。
那边,沈煜安顿好李太后,凑了过来,说:“远之,太后伤了,你看,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照顾她?”
李远之点头,只是心里却不知道自己留下来是好是坏,白乙不在,他怕有野鬼找上门,还有玉藻前说的那句来日方长,看来这老妖婆是真的盯上他了,只是连累到他家太后,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了一下,李远之抬头,看向安倍音弥,问:“粉丝,你身上还有符纸吗?”
安倍音弥摇头,摊手,说:“没有了,不过……”
话没说完,这边李远之突然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像是要把心肺给呕出来,李远之怕声音太大,吵着李太后,忙用手捂着嘴,只是咳嗽根本停不下来,血色涌上脸颊,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沈煜忙伸手,拍着李远之的脊背,焦急的问:“远之,你怎么了?”
“咳咳咳……”李远之边咳边摇头,弯腰,要往洗手间去。
只是,下一刻,安倍音弥却惊恐地尖叫起来,“远,远之,你……你怎么吐血了?”
一旁拍着李远之脊背的沈煜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魂都快飞了,只见红色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从李远之捂着嘴巴的指缝里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开出妖艳迤逦的血梅花。
李远之此刻不知道脸上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咳嗽也能咳出血,他懵然无措看着满手的鲜血,问:“咳咳……我,我怎么了……”
咳咳……又有血从喉咙口涌上来,李远之张嘴吐了出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沈煜和安倍音弥吓坏了,几乎昏了头,一个说要把人送医院,一个说让他家安倍吉昌看看,是不是中了邪术。
在两人的一拖一拉间,李远之被两人弄得气急攻心,血如泉涌,当场喷了两人一脸,“你,你们……”
话没说完,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咳得整个人抽搐成羊癫疯患者,沈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害怕得嘴唇都在发抖,声音已经变了调,哭嚎道:“远,远之,你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
李远之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安倍音弥一听要送医院,急了,叫道:“来不及去医院了,吉昌前辈,快来看看远之,他怎么了?”
沈煜被李远之的鲜血刺激成红眼兔子,当然他没跳墙,只是抡起手臂,给了安倍音弥一脑壳,暴力镇压,“你他妈地给我放开!”
说完,架起李远之,就往外跑,只是还没等他挪到大门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击倒在了地上,身上重量一轻,他心中大骇,转头一看,身边哪里还有李远之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八个小段子:
远之:沈煜,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沈煜眼泪如雨下:呜呜……远之,你表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远之:咳咳……(我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沈煜:呜呜……你要是死了,你家白乙肯定会把我打得爹妈不认识的……
远之吐血:咳咳……他没那么暴力的……
沈煜:情人眼里出白菜,只有你觉得他不暴力,流觞花苑那晚,他连手指都没动,就把血池地狱里呃腐尸给灭了,对付我,还不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远之:……你越扯越远啦……
沈煜:不远,我知道,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我们不求同年同于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白乙突然现身,一巴掌抽飞沈煜:滚……远之和我早有约定,还轮不到你。(注:前世约定。)
哈哈……
第70章 不该碰的人
“远之……”沈煜快吓疯了,一咕噜爬起来,焦急地四处张望,下一刻,他惊喜地发现白乙正站在门口玄关处,怀里抱着失踪的李远之。
沈煜几乎痛哭流涕,亦或者说喜极而泣更确切些,自从流觞花苑那晚之后,他对白乙的印象便是信白乙,得永生,这生死关头,看到大神出现,感动得立刻跪了,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求你,快救救远之。”
安倍音弥这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不知道白乙的厉害,见他突然出现,心中甚是不屑,拖着他家式神安倍吉昌,大吼一声,“远之,别怕,我来救你。”
说着,就摆起姿势,准备抢人,然而白乙连一个眼神都欠给他,抱着李远之走到沙发边坐下,查看他的情况。
被人彻底无视的安倍音弥,自尊心严重受伤,心肝碎了一地,还想逞能出手,一旁的安倍吉昌直想捂脸,终于忍无可忍,一扇子把这单蠢的孩子扇成一块面饼,贴到墙壁上去了,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啊……我阵亡了!”
这边李远之脸色惨白如雪,生生把自己咳成了一个血人,吃力抬起眼睛,对上白乙低垂的目光,回光返照地笑了一下,说:“白乙,你来啦!咳咳……”
沈煜看着低头和李远之说话的白乙,已经蹦到嗓子眼的心虽没有彻底落下,但起码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太后的卧室,刚想去看看她的状况,因为按理说,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太后没理由不被惊动,除非……除非她也出事了!
沈煜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卧室门前,想要开门进去,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那边悠闲的安倍吉昌发现他的动作,挥着小扇子,说:“别担心,她很安全,我刚进去施法,让她睡着了。”
“你……”沈煜脱力地靠着门框,呼哧呼哧的喘气,尼玛,不早说,吓的他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因为脸上有远之的血,这一抹,糊了一脸的血,眼睛都红了,他强迫自己要冷静,冷静,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白乙和远之的身上,刚才,看到白乙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远之有救了。
现在仔细想想,远之那么突然的咳嗽呕血,事情怎么想怎么有蹊跷,根本不是得病,倒像安倍音弥说的,中了什么邪术。
沈煜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是很大,应该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李远之的身体状况他了解,不说壮得像头牛,至少吃饭睡觉打豆豆不是问题,还没虚弱到了一咳嗽就吐血的状况,而且这吐血来得太突然,根本就像是得了绝症,还是晚期弥留的那种。
自从这操蛋的世界崩坏之后,沈煜那被反复刷新的三观告诉他,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句话简直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想,他有必要把这句话奉为人生格言,时不时地拿出来提醒自己。
这边沈煜在自我重塑三观,那边依然咳血的李远之,抖着泛白的手指揪着白乙的衣襟,咳得几乎要死在他怀里,随着血越咳越多,他清晰地感到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失,越来越冷,气若游丝,问:“白,白乙,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白乙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冷得近乎冷漠,不停扯着纸巾擦他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平静异常地说:“你不会死。”
李远之听了这话,艰难的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算不上笑的笑容,脑子空白一片,嗡嗡的响,像是有无数人在他脑子敲鼓,鼓声短而急,催命一般,心脏跟着越跳越快,他又咳嗽了两声,呕出一大口血,刚好喷在白乙胸口的衣服上,白色的衣服迅速变得一片血红。
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全都灭了,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嘭”的一声,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开,一股阴风带着刺骨的寒气吹了进来,呜呜的声音,凄厉如同有万鬼在嚎叫,米黄色的遮光窗帘飘成群魔乱舞。
沈煜吓了一跳,一声惊叫还没喊出口,便被吹成了不倒翁,脚跟都站不了稳,而安倍音弥早就被风吹成了一个车轮,咕噜咕噜,滚到饭桌底下去了。
白乙黑沉的眼底映出窗外青白的月光,凝聚出一抹冷锐的寒光,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李远之的眉心,垂眉敛目,嘴里低声说着李远之听不懂的话语,声音清浅如同吟唱一首诗歌,低低的声音穿过怒号的阴风在屋子里回荡,一声一声,如同水波涟漪扩散开来。
不多时,风渐渐停了下来,空气像凝滞的果冻一般,直让人窒息,白乙低头,吻了吻李远之冰凉的额头,唇角翘起,露出一抹冷笑,轻声说:“有些东西,命里不该有,若强求的话,是不是该付出一点代价?”
李远之浑浑噩噩,睁开因失血过多而死气沉沉的双眼,对上白乙低垂的视线,心脏蓦地一缩,白乙这眼神是他从未见过,如墨似漆的黑眸里似乎能看到地狱,李远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胸口憋闷,发不出声音。
白乙轻笑了一声,抬起头,伸出手指,对着客厅阳台的方向虚空抓了一把,空寂地屋里立刻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厚重地遮光窗帘无风自动,疯狂的扭动,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包裹在了里面,挣扎,嚎叫,声音凄厉根本不似人类。
房间的温度快速地降了下来,沈煜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喘一口,专注地装死人,那边安倍音弥几乎抖成了一把筛子,每呼吸一口,都觉得像是有刀在割他的喉咙,心肺快要冻成冰坨坨了。
阳台上,窗帘里的东西还在尖叫,挣扎着把自己扭成了一股麻花,原本能刺破耳膜的嚎叫声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变成凄凄惨惨的呜咽声。
“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也敢下手,真不知道是你勇气可嘉,还是愚蠢至极。”
白乙冷冷吐着几乎能冻死人的话,张开的手指蓦然收紧,下一刻,遮光窗帘“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碎花布漫天飞舞,刺目的金光几乎闪瞎人的眼睛,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接着一团黑影狼狈地落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
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黑而长的头发凌乱地裹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面色惨白,痛苦地扭曲成一条蚯蚓,哭叫着求饶,“呜呜……求你,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缩在墙角的沈煜诈尸一般地跳了起来,恶声骂道:“卧槽,玉藻前,怎么又是你个老妖婆?”
没错,地上的女人正是玉藻前,只见她艰难的爬了起来,长发遮住光裸的身体,跪坐在地上,对着白乙,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求饶,说:“求你放过我……求你,求你……”、
白乙低头看向李远之,见他不在咳血,才漫不经心地说:“求我么?我警告过你,别碰我的人。”
话音落下,玉藻前突然哀嚎了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哆嗦成筛子,“饶了我吧,求你……”
白乙冷冷的看着她,说:“饶你性命也行,就用你的一条尾巴来换吧。”
玉藻前闻言,浑身一抖,更加卖力地磕头,像敲木鱼一眼,咚咚的,让人直担心她下一刻能把地板给敲坏了,“求你……求你……”
“怎么?不愿意?”白乙冷漠地问,冰寒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杀气。
玉藻前身体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惨叫着在地板上翻滚,蜷缩的身体一会儿变成狐狸,一会儿变成人类,哭声在婴啼和女人尖叫声中来回转换,听上去跟午夜凶铃似的,直叫人}得慌。
很快,玉藻前受不住折磨,完全变成一只狐狸,挺着身体,九条拖把一样的尾巴铺展在地板上,像条死鱼一般抽搐着,黑暗中,能清晰地看到有细碎的金色光点从她身体里溢出,像萤火虫一样。
金色的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落在白乙的手心,越聚越多,最终变成了一颗颗碧玉剔透的珠子,一共九颗,被白乙用一根红线串了起来,缠在李远之的手腕上,珠子沾了李远之手腕上的血,渐渐变成血红色,片刻后又恢复成碧青色。
李远之看着手腕上的珠子,感到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沿着血管游向四肢百骸,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渐渐消失,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他转头,视线落在地板上的玉藻前,发现她九条尾巴只剩下八条了,身上的毛发由原来的金色变成了全白色,抖着爪子,抱着仅剩的尾巴,脊背拱起,眼神惊恐地看着白乙。
作者有话要说:八个小段子:
音弥:远之,挺住,我来救你啦!
沈煜:滚,你个半吊子神棍,不把远之治死了,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
音弥怒:沈煜,你瞧不起人,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歧视,你……。
沈煜:我怎么样?
音弥: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个新鲜出炉的弟弟?我……我要让我家吉昌前辈把你……
沈煜:把我怎样?
音弥:把你打成猪头。
沈煜:没断奶的孩子,一边歇着吧。
音弥:哼,我知道你嫉妒我,还在吃我的醋,告诉你,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以后都是你兄弟了,你别想抵赖。
沈煜:……为什么你又岔到这件事上面去了。
音弥:难道不是?
沈煜:……
第71章 勾引
白乙扶着李远之站起来,冷冷地说:“以后,不该你碰的东西,最好连心思都不要起,滚!”
玉藻前闻言,身体一颤,立刻炸毛成一只刺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惊恐犹如实质一般溢了出来,细细揣测白乙的刚才那句话的真假,见他真是有心放过自己,立刻转身奔向阳台,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暗沉的夜色里。
沈煜哆嗦着酸麻的双腿,扶着墙站起来,看着满室狼藉,不满地小声嘀咕,“干嘛放那个老妖婆走……”
“玉藻前失了一条尾巴,损掉百年的修为。”安倍音弥从饭桌下爬出来,小狗一样,匍匐到安倍吉昌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站起来,说:“现在,她已经不能化成人形了。”
不能化成人形了吗?李远之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乙,心想,不能化成人形,不知道还能不能害人的,毕竟那只狐狸精活了千年,开了心智,即使现在比打回原形,依然比一般人狡诈。
不过,白乙既然决定放人,他也不好过多置喙,毕竟他这条命还是他救的,白乙做事自有他的考虑,他再要求他把狐狸精弄死,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唉,算了。
想到这里,李远之转头,问沈煜和安倍音弥,“你们,今天太晚了,要不要留下来的?”
两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如葱,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折腾了这么一通,惊魂未定,早就累了,哪里还有力气开车回去。
再说,若是回去的路上遇到玉藻前这样的妖怪,还不是分分钟挂掉的节奏,为了小命,最明智的做法便是留在大神的身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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