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分卷阅读12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玉,她应该不会再有麻烦才是,却没想到会遇上车祸。

    而且今天傍晚时分那件诡异的事情,是不是一个预示?若真是这样,他当时就该给梁泉打个电话的,可现在晚了,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白乙一晚上没回来,李远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还做起了噩梦,梦里梁泉站在他面前,笑着说:“远之,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话未说完,整个人像是被人装了炸弹,由内而外的爆炸了,碎成了一地的肉块,鲜血喷了李远之一脸……

    李远之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加上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简直像个死人。

    下午,李远之和沈煜两人请了假,去参加梁泉的葬礼,梁家十几天前刚办过一场葬礼,今天第二场,这赶着去投胎,也没这么着急的。

    两人对沧桑憔悴的梁母道了一声节哀,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离开,坐上车,李远之一张脸可以直接去演丧尸片,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问:“沈煜,车祸肇事的司机抓住了吗?”

    沈煜发动车子,打开转向灯,说:“昨晚就被送进警局了,那家伙喝了酒,交警测试了一下,血液的酒精浓度高达100毫克,妥妥的蹲大狱的节奏,其实我更想让他把牢底坐穿。”

    酒驾,牢底肯定是做不穿的,拘留几天倒是有可能。

    沈煜突然愤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李远之脆弱的神经差点断了,对于沈煜突如其来的怒气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远之,你是没看见,那混蛋当时撞了梁泉之后,他居然又倒车回压了一遍,简直就是人渣,昨晚,我没当场把他活剐了,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这样的人不让他在牢房里待一辈子,简直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他爹妈。”

    说着,沈煜把手机甩给李远之,说:“喏,就是这个混蛋。”

    李远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接过手机,只是看到照片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昨天傍晚在学校那边差点撞到他的司机。

    心里的后悔之意立刻涌了上来,学校那场惊魂原来真的是个预兆,若是他打电话给梁泉提个醒,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远之把昨天傍晚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跟沈煜说了一遍,“当时那车子擦着我身体过去,撞上了梁泉,可是等我反应过来时,却没看见梁泉的身影。”

    沈煜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惊讶地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远之,这……也许真是预兆,不过你啥时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了?”

    李远之苦笑了一声,说:“我哪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段时间一件一件的怪事,那件不是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的,要是我有预知能力,早就躲起来,避祸去了。”

    “也是,真他娘的操蛋。”沈煜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见前面路口的红灯亮起,忙踩下刹车,降低车速,缓缓地滑向斑马线,拉好手闸,说:“不过,说起来,你家那位白乙出现的真够及时的,若是没有他,昨天躺在地上的估计就是你了。”

    第34章 刘德英

    “是啊。”李远之捏着抽痛的眉心,苦笑了一声,说:“若是当时我死了,梁泉也许就不用死了,说不定她是替我死的呢。”

    沈煜突然叫了一声,说:“嗳,远之不对啊,照你刚才说的情形,梁泉让你跟她走,把你诱拐到马路中央,明明是想害你啊。”

    李远之没有说话,昨晚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晚上梁泉就出了车祸,若是梁泉想害他,这两件事之间有很多地方就解释不通。

    算上半个月之前那次,梁泉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已经两次了,事情的关键问题是,梁泉每次出现都不是人,而她那时却还没有死,这跟以前他遇到的鬼不同。

    沈煜见他脸色变换不定,想了想,说:“远之,我有个猜测,嗯,就是个猜测,你别当真,听听就好,你看梁泉会不会是你家那位白先生替你报仇……毕竟上次血玉的事情,不管她是主动的,还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也跟她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而且昨天傍晚,她明显是想害你。”

    李远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煜会联系到这一茬事情,他摇了摇头,说:“白乙,车祸应该不是他做的。”

    沈煜“啧”了一声,说:“你先别急着否定,他几次三番的想要你的命,后面又保护你保得紧,我看肯定是由恨生爱了,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若真是他做的话,好像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弄个车祸出来。”

    李远之沉默,没有反驳,他还真没把这事和白乙联系在一起,目前想要他命,并明确说出来的只有白乙一个,替他报仇这事说不通,毕竟他没有死,不过,白乙从他昨晚进浴室洗澡之后就不见了,这事若真是他从中作梗……

    可那司机是喝了酒的,酒驾撞人这事……虽不算平常,但也不是没有过,梁泉这起车祸是偶然,还是有人背后操纵,的确值得推敲。

    李远之一遍一遍地回忆昨晚的事情,脑子里有无数条线索在纠缠,线索的一头是车祸,另一头牵着白乙,中间是白乙消失的那段时间和车祸时间交叠在一起,绕得他头都大了。

    晚上,李远之开着电脑,写论文,白乙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剑桥中国秦汉史》,繁体版的,当然,左手边还放了一本汉语词典,正摊开到127页。

    下午回来,吃晚饭前,李远之花了十分钟教白乙怎么用汉语词典,既然来到现代社会了,总不能让他做个半文盲,即使是一个鬼也不行,他还想着过段时间,看看要不要教白乙电脑。

    “领导者的职责注定了领导者的仁义在某些条件下绝非妇孺子之仁,而是大仁大义……大仁大义意味着领导者必须承担‘除魔卫道’的责任,而且‘除恶务尽’……”

    除恶务尽,除恶务尽,除恶务尽……

    李远之在电脑上打了一串的“除恶务尽”,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白乙,想起梁泉的事情,心里愁肠百结,手上的打字速度加快,眼睛渐渐盈满杀气,电脑屏幕的白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个狰狞的厉鬼。

    白乙眼角的余光瞄到李远之的异状,见他一副恶鬼附身样子,问:“远之,你在想什么?”

    李远之脑子里正在做天人交战,猛然听到白乙和他说话,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把心中一直纠缠着他的疑问问了出来,“白乙,梁泉是不是你杀的?”

    空气在他问完这句哈的的那一刻瞬间凝滞了,李远之几乎本能地屏着呼吸,眼睛直直看着白乙,心脏越跳越快,能听见咚咚的声音。

    白乙冷冷地注视着他,凌厉的眼刀,一刀一刀的飞过来,直接把李远之给凌迟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李远之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才出声,说:“她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李远之像个被人用针戳破的气球,“嘭”地一声瘪了,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抬起僵硬的手指,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说:“和你没关系就好,我总觉得她死得有些蹊跷。”

    没关系就好,幸好没关系,若是真有关系,到时候来个除魔卫道的道士,或者和尚,也可能是阴差,说白乙因为害人性命,要被抓入地狱,抽筋剥皮,滚油锅,他连给他找借口救他的机会都没有。

    白乙低头翻了一页书,缓缓地说:“不过,她的确死得蹊跷。”

    李远之一愣,说:“你也这么觉得吗?”

    也是,肇事的司机和他在学校门口见到的是同一个人,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有,梁泉说有人要害他,说他有危险,那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会不会和逼迫女鬼来医院杀他的是同一个人?

    这事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清楚,第二天,去学校,沈煜带来了刘德英的消息。

    刘德英,男,56岁,c市本地人,在平南路拥有一家书画店,店里主要卖一些名人字画,同时兼卖文房四宝,纸笔墨砚。

    不过私下里却是个放高利贷的,跟他借钱的人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数额小到几千,大到上百万,利息不算高,但是若到期不能按时还钱的话,那么利息会根据所借金额上涨百分之一,这样利滚利,一些小额债务很快就能变成了巨债。

    一些人借了钱,之后,若没能按时还钱,等到债务缠身的时候,被逼债上门,只好拿家里的值钱的东西典当,据传闻,有人甚至被逼得卖肾,不过这也是传闻罢了,反正目前都没有证据,那块血玉就是其中一个欠债的人,没钱还债,拿来抵债的。

    听到这里,李远之的第一反应,猜测那个欠债的人可能是王哲,因为王子健死后,能够接触血玉机会最大的人便是他了。

    不过,沈煜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那人是夜色酒吧的一个调酒师,叫谢斌,私下里吸毒,已经有两年了,进过一次戒毒所,出来之后又继续吸,没钱买毒粉,就借高利贷买,他每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自己花费又太高,哪里有钱还高利贷,为了还钱,他甚至还跟人上过床,男女不忌。”

    李远之惊讶地咋舌,这人也太生猛了,“那他怎么跟血玉扯上关系的?”

    “这个暂时还没有消息,明天周末,我们可以去夜色查一查这个谢斌。”

    李远之点头同意,虽说血玉的事件已经过去,但李远之有预感,牵扯到七宝如意石,这事不会那么容易的结束。

    放学后,李远之开车送沈煜回去,沈煜的车刹车出了毛病,送车行检修去了,今天来学校上课,他是打的过来的。

    冬天白天短,天黑得早,现在才五点半,道路两旁的路灯就已经全部开启了,晕黄色的,不是太亮,给人昏昏沉沉的感觉。

    今天路上的车不多,李远之的车速一直保持在六十码,沈煜今天衣服穿得有点少,整个人缩在副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远之说话。

    “远之,过两天圣诞节,我们院里搞了圣诞舞会,到时你也一块来看看吧,别拒绝啊,我是舞会的策划人,赏个脸,给兄弟我捧个场。”

    李远之点头,眼睛看着前方红绿灯的计时牌,虽然他对这种舞会不感兴趣,但既然沈煜邀请了,怎么着也得去给他暖个场。

    绿灯亮,李远之挂档起步,刚踩下油门,又一脚踩上刹车,车子“吱”地一声,猛地停了下来,沈煜身体惯性向前冲去,脑袋磕挡风玻璃上,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来回震荡几次,震得他肝肺都要吐出来了,等到消停下来,却看见车前面的斑马线上,一小孩吓得瘫坐在地上。

    沈煜怒火冲天,头发都竖起来了,只是对上小孩惊恐的眼神时,想要教训人的话又咽了回去,憋得他心口直吐血。

    李远之的脸色却要比沈煜难看许多,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眼底的惊恐还未褪去,沈煜见他这样,关心地问:“远之,你没事吧?”

    李远之摇头,嘴唇紧抿,脸色晦暗难明,后面有催促的喇叭声响起,见地上的小孩已经站起来离开,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过了十字路口,李远之放慢车速,声音奇异的低沉,说:“沈煜,刚才有东西撞过来,不是那个小孩,是个男的。”

    “什么?”沈煜被他不正常的声音说得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刚才只看见小孩,根本没看见有男人撞过来,这明显是撞鬼了吗?

    他狠狠地搓了搓手,问:“那人长得什么样?”

    李远之曲指,敲了一下方向盘,皱眉回忆了一下,说:“具体什么样没看清,不过那人很高,很瘦,胳膊断了一只,还在流血,对了,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胸口印着京剧脸谱,花十字门。”

    第35章 调酒师谢斌

    李家老太爷是个京剧迷,小时候,李老太爷常带着李远之去听戏,小孩子听不懂戏文,倒是对那满是油彩的花脸谱感兴趣,头次去听戏的时候,李老太爷就给李远之讲过京剧脸谱分类。

    所以,刚才那一瞬间,时间极短,李远之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倒是记住了他衣服上的京剧脸谱。

    沈煜听了他的形容,一头冷汗,太阳穴直跳,要不要说的真么详细啊,心脏脆弱得快要碎了,幸好已经到他家小区的门口了,他赶紧下车,手指抓着车门,关心地问:“远之,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去我家?”

    李远之摇头,谢谢他的好意,其实不是他不想留下来,是他不敢,他怕留下来,又有那个孤魂野鬼找来,沈煜母亲的身体不好,吓出个好歹出来,可就不好了。

    沈煜见他不肯留下来,也没办法,想到那位神出鬼没的白乙,李远之应该不会出事,但还是叮嘱,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的车要后天才能送回来,明天你来接我吧。”

    “好的。”李远之点头,升起车窗的玻璃,转动方向盘离开。

    出了小区的大门,上了马路,天突然开始下雾,薄薄的一层,像纱布一样,朦朦胧胧,人群走在白色的雾气里,恍惚宛如鬼影,李远之降了车速,开了近光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发白。

    李远之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果然,转眼间,他就发现道路两边站满人,不,应该是鬼,一排一排,从街头排到街尾,而且还是同一个鬼,就是刚才十字路口撞上来的那个,满脸青白的死气,表情一致的木然,直直的看向他,张着黑洞洞的嘴巴,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远之,远之……”

    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直钻进耳膜,刺激着李远之的神经,他心跳都快停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放在油门上的脚,下意识的往下踩去,车速表一格一格的攀升,五十,六十,七十……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远之惊醒过来,冷汗直流,眼看就要撞上前面一辆车的车尾,他忙一下一下的踩刹车,把车速降下来,停到路边,道路两旁的鬼影已经不见,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拿起手机一看,是他家太后打过来的。

    李太后声音很愉悦,说:“远之,我今天报了一个去h市的旅游团,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

    李远之惊魂未定,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说:“好,要我去送你吗?”

    李太后没发现他的异状,兴奋地说:“当然要了,儿子,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李远之望着车前方,八宝寺外就在不远处,外面围了黑压压的一层鬼影,“没有,您玩的开心就好,多拍点照片回来。”

    李太后说:“好,你明天记得把你的尼康相机带过来给我。”

    李太后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对这次h市之行的憧憬,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好在八宝寺就在眼前,李远之启动车子,转弯,寺前的聚集在一起的鬼影,在雾气笼罩下,有的只看见头,有的只能看见脚,有的更是身体中间半截露出来,挤挤攮攮,这场景实在不美好,异常阴森。

    这让李远之想起小时候,每到冬天,课间时,他们总要玩一个游戏,一群小朋友背靠墙壁排成一排,然后互相推挤,口号便是,挤挤更暖和,不知道眼前这群鬼挤来挤去,是否也抱着同样的目的。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寺庙前的这些鬼大概也算认识李远之了,见他开车回来,立刻让开一条道,当然有些不知浅薄的新鬼会尖叫着想要搭车,不过在进门的一刹那,都会被金光弹出去。

    而侥幸逃生的新鬼下一刻便会被老鬼拖到墙角,经历一番唐僧念经的教育,并告诉他们八宝寺生存守则一二三四五六七条,最终归结为一条,那就是这个寺庙里有一个人是不能招惹的,那就是李远之。

    新鬼问为什么?老鬼糟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有当主持的高僧小叔吗?你有鬼神见了都要害怕的男朋友吗?你有七窍……”

    最后一句新鬼没听清楚,因为老鬼突然禁了声,缩着肩膀,瑟瑟发抖起来,远处的雾气中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隐约间,似乎有人在唱歌,女巫魂兮,灵游林兮……

    这边,李远之停好车,回到禅房,白乙还在看那本《剑桥中国史》,见他进来,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远之一头冷汗,倒了一杯热水捂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才说:“看到了一个鬼。”

    “哦。”白乙应了一声,李远之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直接低头,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书本上。

    “要不要这么认真的?那本书比我还重要吗?”郁闷的李远之小声嘀咕,本来是想找人吐槽一番的,见白乙这个反应,知道他是不感兴趣,自怨自艾地叹了一会儿气,便去洗漱,准备睡觉。

    白乙看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视线落在李远之刚刚脱下的大衣上,大衣是藏青色的,袖口处有一块硬币大小的地方,颜色特别深。

    白乙走过去,拿起来,手掌在上面一拂,一缕红色的血气升腾起来,血气里有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尖叫了一声,便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李远之才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驱车去接他家太后去机场,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打了个电话给沈煜,说接他出来吃午饭,之后再去“夜色”找谢斌。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因为刚好在饭点,人还挺多的,楼下没有位置,只能去楼上包厢,点了四个菜,服务员半小时才上菜,沈煜故作不满,对人家上菜的小姑娘说:“你们的菜上得也太慢可,等得我都瘦了两斤肉,等下可得给我们打折啊。”

    小姑娘爽快,说:“行,等会儿您去楼下找老板说,我们老板身上肉多,这几天他正愁着减肥呢。”

    沈煜笑了起来,这妹子够机灵的啊,缠着妹子又闲扯了几句,他才挥手让人上米饭。

    两人吃完饭,结账出来,已经近下午两点,驱车去“夜色”,还没到晚上,酒吧里的人并不多。

    因为等会儿还要开车,李远之点了一杯调制果酒,但并没打算喝,沈煜刚吃过饭,也没兴致喝酒,他趴在吧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酒保闲聊,问:“对了,你们酒吧有位叫谢斌的调酒师,他今天没来吗?”

    “谢斌?”酒保拿纸巾,擦了一下吧台上的酒水,说:“你们不会是来找他要债的吧,他已经好五天没来上班了,老板昨天还说,他要是再不来上班,就把他开除了。”

    沈煜没有否认他们债主的身份,和李远之对视了一眼,说:“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我们有事找他。”

    “好啊,你等下。”酒保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出号码,把手机递了过来,说:“喏,这是他的号码,不过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打通的,我今天早上还打给他的呢,没人接。”

    酒保的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李远之接过去,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指着手机通讯录上的照片,问:“这是谢斌本人的照片吗?”

    酒保点头,说:“是的啊,两个星期前,他过生日,我给他拍的。”

    沈煜凑过脑袋,看手机上的照片,问:“怎么啦?”

    李远之摇头,快速的把手机号码记下来,然后把手机还给了酒保,想了想,又问:“你有没有在谢斌的身边看到过一块血玉?。”

    “血玉?”酒保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是那种红色的玉对吗?若是那种,我倒是见过一次,不过已经被他拿出去抵债啦。”

    “能具体说一说吗?”沈煜有些激动,胳膊一不小心碰翻了一只空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酒保吓了一跳,脸色有些难看,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李远之见他这样,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快速地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我们是警察,在查一件命案,请你配合。”

    酒吧里光线本来就不好,加上李远之动作快,酒保根本没看清那本假冒的警员证,被唬得一愣,立刻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来,三个多月前,鬼节那天,过节嘛,刘德英让人上门催债,谢斌没钱,被打了一顿,催债的人给他最后期限,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必须还钱,没钱就还命。

    谢斌被逼得走投无路,四处找人借钱,只是他平时欠人钱太多,旧债还没清,又想借新债,结果谁也不愿意借钱给他,所谓一分钱能逼死一条好汉,何况谢斌本来还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筹钱,谢斌想了一个办法,抢劫,当然不是抢劫银行,他盯上了那些平时跟他上过床的有钱人。

    第36章 真土豪狗大户

    “后来呢?”沈煜满脸兴味,听得津津有味。

    这谢斌的人生经历简直精彩的一塌糊涂,吸毒、打架、混街道,还有每天晚上跟不同的男人女人上演全武行,国内大咖编剧听了都要羞愧,满满的都是激情加基情啊。

    “等下啊。”门口有客人进来,酒保先给客人上了酒,回来,又继续说:“接着刚才的,鬼节那天晚上啊,说来也怪,都十一点了,平常那个时候,谢斌早就和客人勾搭上了,可那天就是没人来找他,老客人更是没见到一个,小客人倒是不断,不过那些人没什么钱,谢斌懒得搭理他们。后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一位新客人,那男人长得……”

    酒保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说:“唔,怎么说呢?那人个子很高,带了个棒球帽,虽然没看到脸,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因为他手上戴了一块百达翡丽5002p的机械男表,一块表一百多万,我三辈子估计也买不起。所以谢斌一见到他,就粘了上去,那男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刚开始没搭理他,不过男人后来喝了很多酒,谢斌一直没放弃,最后男人半推半就地搂着他出去开房了,谢斌走的时候,还向我们炫耀得吹了一声口哨。”

    门口又进来两个人,“一杯白兰地。”

    “好的,您稍等一下。”酒保动作熟练的从身后的酒架上拿出酒瓶,倒酒,“您的酒。”

    酒保倒完酒,走回来,问:“嗳,我说到哪了?”

    沈煜端过李远之手中的果酒,喝了一口,笑着说:“开房。”

    “哦,对,开房。”酒保点头,继续说:“第二天,天还没亮,大概凌晨四点吧,谢斌就回来了,当时我刚从酒吧下班,在我们租房的小区门口看到他,我当时还奇怪来着,谢斌与人过夜,从来没有这么早回来的,这是床技不合格,被人一脚踹下床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男人不喜欢留人过宿,干完一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谢斌那小子也不亏,那男人送了他一份大礼,你们猜是什么?”

    沈煜不满地啧了一声,这酒保说着说着还来劲了,猜?猜个蛋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吊胃口,干脆改行,去茶楼说书去。

    李远之倒是很给面子,问:“送了什么东西?”

    酒保一看他捧场,立刻满意了,左右看了两眼,眉毛一挑,身体趴伏在吧台上,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那男人送的东西啊,就是你们说的那块血玉,谢斌当时把血玉拿给我看,还得意的向我炫耀了一番,说是那位客人很满意他的身体,血玉是送给他做见面礼的,出手大方吧?我当时口水流了一地,早知道那男人是这么一个真土豪狗大户,我也牺牲一把,主动献身,说不定他能送我一套房子呢。”

    说着,酒保自娱自乐地嘿嘿笑了两声,沈煜挑剔地看了做白日梦的酒保两眼,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看了都嫌弃,那个男人会看上他,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其实,那酒保长得不错的,沈煜这么挑剔,实在是冤枉了人家,他自己帅的惊天动地,总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跟他长得一个级别吧,若是这样,那些遍地开花的整容医院还不要关门大吉?

    李远之曲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那位客人,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吗?”

    “样子啊,那人喜欢带着帽子,我倒是没看清,不过前几天他有来过一次,找谢斌,那人很有特色,若是再出现,我一定能认出来。”

    李远之有些遗憾,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三人又聊几句,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李远之便结账,准备离开。

    只是两人转身,还没走两步,酒保就叫住了他们,指着刚进来的那位戴帽子的男子,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男的。”

    两人一惊,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因为推门进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季言?!

    李远之和沈煜心中俱是有疑问,季言怎么还活着?而且看他的样子,活得还挺滋润的。

    没等他们想清楚,门口的季言明显也看到了他们,不过只看了一眼,却转身就往外跑,两人忙追了出去,出了酒吧的门,季言动作迅速,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两人追着车子跑了一段距离,没追上,七喘八喘的停下来,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李远之歇了一会儿,游移不定地问:“沈煜,你刚才看清楚了吗?那是季言吗?”

    “绝对是季变态,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沈煜点头,只是他记得流觞花苑那晚,季言被焉拓老头背后下黑手,扔进血池里,被腐尸拖了下去的,那种情况下都能活下来,简直不是人啊。

    “他不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吧。”沈煜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若事实真是这样,那季言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这么有能耐。

    李远之没说话,季言还活着这个事实让他有点混乱,谢斌的血玉是从季言那里得到的,那么季言是从哪里得到血玉的呢?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李远之的心里盘旋,王子健在季言那里做过心里治疗,那么季言是不是从王子健的手里得到的血玉呢?若是的话,那么王子健的死和他是否有关系?

    整件事情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谢斌说血玉是季言给他的,可后来季言接近梁泉,明显是冲着血玉去的,他既然那么在乎血玉,又怎么会把血玉随手送人?

    还有就是刚才酒保说,季言前几天来找过谢斌,那他是什么原因来找谢斌的?肯定不是找谢斌再续前缘,纯粹打一炮……

    想到这里,李远之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说:“对了,沈煜,刚才酒保说季言前几天来找谢斌,有没有说具体几天前?”

    沈煜喘息着吐了一把舌头,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说:“好像没说,再进去问一下吧。”

    两人又回到酒吧,酒保见他们回来,问:“追上了吗?”

    沈煜摇头,说:“你之前说那男的前几来找过谢斌,那具体是几天前?”

    酒保凝眉,思考了一会儿,说:“若要说具体几天前的话,好像是五天前吧,对,对,就是五天前,因为这男的找过谢斌之后,谢斌第二天就没来上班,我们还开玩笑说谢斌大概被人干死在床上了,这么喜欢,娶回家得了。”

    李远之和沈煜对视了一眼,心里俱是一跳,这事不对劲啊,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才出了酒吧的门,上车,李远之又说了另外一件事,“那个谢斌,我见过他。”

    沈煜一惊,忙问:“远之,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李远之的脸色苍白,轻轻呼了一口气,说:“昨天,就在昨天晚上,你记不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在十字路口,有个男的撞过来,那男的就是谢斌。”

    “是他?”沈煜惊悚了,瞪着眼睛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