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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样的通道,白翌跟了上来,他看着边上的门牌数说:“这里应该是左边的客房部。”
地毯上那些古怪的圆圈让我看的头晕,白翌一把拉住我,指着前面的一扇门,那扇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但是我记得客服说过,左边的住房部冬季是不住人的。
白翌慢慢地推开房门,这里所有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装饰画依然是一口枯井。
白翌看着这里说:“不对,这间屋子是我们的房间。”
忽然门口又再一次热闹了起来,我和白翌回头冲了出去,迎面就撞到了那个已经死掉的方脸姑娘,她笑嘻嘻得朝我们看了两眼,随后招呼着一帮人进去,那些人走得很快,我根本看不清他们是谁和谁。
不过最后我发现小柯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此时她没有穿着那身睡衣,她跟在最后看了我们两眼,眼神依然非常的古怪,我依然看不出她眼里的含义。
他们全部都进了那间房间。但是并没有关门,于是我和白翌也跟了进去。他们看到我们进来没有抗议,反而非常的开心,小绵朝我们笑着说:“就知道你们回来的,大家开始吧,群众演员也到齐了。”
于是那些人一哄而散,我发现这些人中的确有一个陌生人,但是那个陌生的年轻人我却觉得非常眼熟,我发现他就是那个从楼上掉下来的男人,此时他居然冲着我们在笑,那笑容让我想到他最后的一个表情。
我拉着白翌悄悄地说:“就是这个人,你开窗的时候我看到的就是他掉下来的。”
那群人非常兴奋,他们不停的互相探讨,还有摆弄手里的照相机和三脚架。那个男人非常兴奋的说:“我们会拍一个非常给力的片子,让q群里的那群家伙惊艳一把,兄弟姐妹们大家要加油啊。”
方脸的姑娘说:“就你还能给力到什么程度,得了说吧,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那个人笑着转过头,他看着我们的眼神便的有些古怪,笑得也非常诡异,他发出非常机械的声音说:“就让小柯导演,为我们说明吧……”
他话音刚落,我发现那原本的那些人的脸都开始发生变化了,他们变成了他们死之前的样子,而小柯,对那个小柯。她始终站在门口,因为太暗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其实你才是导演。”
小柯笑了笑,她说:“否则我怎么能够告诉你们小绵的死法和时间呢?”
白翌插嘴道:“你杀了他们?”
小柯摇头道:“是他们自己选择这样的死亡方式的,我只是一个导演,安排他们的顺序罢了。”
她向我们走了过来,我愕然发现这个小柯居然整张脸都腐烂了,她的下颚已经被烂穿了。根本看不出是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女生。
她凸着一个眼珠子说:“我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他们说要找刺激,我就答应他们的要求,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法,然后由我来进行安排,送他们上路……”
说完她抬起了头,那么近的距离那种腐臭的尸体味道直接冲入我的鼻腔,我差一点就要吐了出来,她笑着说:“接下来就是你们了,第一幕高楼,第二幕雨夜,第三幕浴室,第四幕篮圈……接着就是你们了。你们要怎么死呢?”
白翌把我拉到身边,他看着那个东西说:“我们不想死。也没有答应做你的演员。”
小柯摇着脑袋,她一晃就把腐烂的肉也甩了出来。她笑着说:“没用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参加呢?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啊。”
我回头一看,发现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像是动物一样的不停的爬动着,他们嘴里不停念道着自己的死亡剧本,我和白翌被夹在当中,退无可退。
白翌拉住我的手,那个东西像是青蛙一样跳了过来,白翌猛地移动了身体,她铺了一个空,白翌拽住我说:“快跑!”
我们飞快地离开了房间,不停地往前跑,但是此时酒店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无论我们如何的转弯都没有出口,蓝色的地毯就像是一个无尽头的通道,我们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而在我们的时候那个怪东西还跟着。
我拉着白翌说:“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鬼么?”
白翌喘着气说:“八成是,她应该是第一个死掉的,然后其他人以为她是网友,在网上制定了这样一个脑残的游戏,最后被这东西给害死了。”
我皱着没说:“那那个小绵干吗不逃走?我想小绵因该已经被她控制了,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这两个局外人也给弄死。”
我喘着气,扶着膝盖说:“跑,跑不动了。想办法吧……实在出不去啊。”
而身后那种中沉闷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小柯的笑声也越来越毛骨悚然。
白翌看着地毯,又看了看门,他说:“这栋楼只有这一排客房,没有什么北大楼,也没有什么南大楼。”
我扶着额头,因为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还那么拼命的奔跑,我的神经和体力都到了零界点。我扶着墙壁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又没有什么死亡剧本,他怎么杀我们呢?”
忽然一个转身那个小柯居然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我奋力的挣扎,但是她的手就像是钢爪一样掐着我,我感觉脖子都要被她掐断了。
我艰难地喊道:“老白,快跑啊……”
但是白翌根本没有办法跑,此时那些死去的演员都冲着他爬了过来,眼神就像狼看到了猎物一样。
那个小柯说:“死吧,死了剧情就完整了……你们就可以和我们一样了。”
我拉住她的手,但是她的手上都是腐烂的肉,我几乎扣掉了他手臂上所有的肉,但是那骨头就像是钢做的一样。
我感觉两只眼睛越来越看不见前方,白翌几乎已经被那四个怪物给包围了。我觉得我们要完了,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酒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我大脑中不停的回想这一切,白翌不祥的预感,那鬼魅般的手机,还有这家酒店……
忽然在远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那刺耳的声音让我为之一振,我疯狂地扭开那怪物的手,就在最后一瞬间我终于脱离了它,白翌也终于摆脱了那四个怪物。我们喘着气地点了点头,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确认对方是否没事,白翌拉着我的手说:“继续,不要停,往有声音的地方跑,快跑!”
我和白翌几乎是一路摔一路跑,忽然我们终于发现有一扇打开的房门,我们急促的往那冲过去,我们一进门就关上大门,几乎下一秒我就听到了门口那怪物的吼叫声和指甲抓门那刺耳的声音。
我和白翌上气不接下气,他抹了一把脸说:“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说:“你要真的那么有先见之明,我们现在也不会被困。”
白翌拉着我走进房间,这里居然还是我们的那间屋子,那口古怪的枯井,还有两瓶白翌晚上买来还没来得及喝的酒以及我们的行李,忽然白翌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我说:“怎么了?”
白翌指着床上说:“看来我们还没脱险……”
在穿上居然躺着四具像尸体一样的东西,他们被白色的床单所覆盖,看上去就像是停尸间里的尸体一样。
我和白翌连连后退,我说:“怎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窗户外面一下子贴着那张腐烂的人脸,她疯狂地朝着我们笑着,吼着。
而我发现白翌也发出了古怪的笑声,那四具尸体开始剧烈的抖动。我大脑所有的思考都无法再继续,恐惧占满了我所有的思维。我无法想也没有办法逃,因为白翌也开始不正常了。我不能丢下他,那怕和他一起去死。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去事情……
忽然我又听到了一声古怪的咕咚声,就像是净水器的声音,随后房间开始剧烈的摇动,越来越剧烈,直到我睁开眼睛。
白翌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恐地看着他。他看上去除了有些担心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拍着我的脸颊说:“小安,你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我依然在客车上,那咕咚的声音其实就是汽车所发出的声音。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我做了一个噩梦,太真实了……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
白翌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他说:“我猜也是,你不听的说着梦话,最后看上去还很难受。昨天,咳咳,没让你睡好么?”
我咽下矿泉水,冰冷的水流到胃里让我觉得浑身冰冷的,我的手还有些麻木。我说:“不,我只是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噩梦而已。”
白翌问道:“梦到什么?”
我看着他说:“一个鬼,他骗了四个大学生去拍所谓的死亡短片,最后大学生一个一个都死了,那个鬼要作为围观者的我们也死……”我捂着额头说:“还有那个该死的酒店……太可怕了,那酒店叫什么……半月湾……对,是叫那个名字。”
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捏了捏我的手说:“你估计太累了,这样的梦很多人都做过。这不稀奇,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要到站了。”
我舔着嘴唇,觉得还是口渴,我喝了一口水说:“好的,可能是有点累了……”
白翌担心地看了看我,我笑着说没事。
接着客车导游喊道:“各位旅客注意了,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各位请把所有行李都检查一下。”
当我们下车,六子已经在等我们了,他朝我们挥了挥手,高兴地说:“哎,终于来了!这次是公费旅游,我可是非常大方的啊。哥们尽管玩,费用算我的。”
说完他拦了一辆出租说:“走去酒店,然后洗个桑拿什么的,再好好的吃一顿野味。这一次我可是谈了一笔大生意啊。哈哈。”
六子的笑声终于让我从那恐怖而真实的梦中走了出来,我笑着说:“你说的,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
六子阔绰的摆了摆手,笑着说:“小意思。”
我们坐上出租,然后来到了酒店。六子说:“我去给你们登记,老白,一间房对么?”
白翌点了点头说:“明知故问。”
六子猥琐地笑着往登记处走,就在此时从里面走出了一群人,当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是浸入了冰水中一样,那中恐怖晕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小绵,你说你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编导?”
“是啊,我叫她小柯,非常厉害,她说他要给我们安排一个绝无仅有的短篇集,肯定给力。”
“真的?真的?太好了,我就喜欢那种感觉!”
“对了你们要先想好自己那片子中的死法,然后发到这个手机号码里面,还有小柯说他给我们选了一个酒店作为拍摄场地。”
“什么酒店?”
“半月湾酒店。”
我猛地回头,发现那个女孩真好抬头看着我,她的笑容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随后他们就一股脑地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跑了出去。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他朝着那些学生招了招手。在他的身边听着一辆又破又脏的普桑。
男人笑着说:“要去半月湾酒店对么?”
番外――隐门一(不存在的门)
在黑暗中他跑了不知道多久,已经看不清楚四周围的景象,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来分辨这到底是哪个区域,每一个房间都以摸一摸一样,但是无论他打开哪一扇门,都无法找到出口,而身后那诡异的脚步声却越来越靠近,无论他跑的多快多急,那声音就像是鬼魅一般的跟着,仿佛是在戏谑着他一般,却始终看不到有人……
忽然一声碎裂声,终于让这个诡异的气氛瞬间崩裂,而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了出口……
我拿起一张信纸,上面有这么几行字,像是一部小说的内容,但是却不完整。我又翻出下面的一些东西,里面都是一些简报,什么事情都有,拆迁纠纷、以外事故还有几个寻人启事和讣闻,以及各种撞鬼的民间摘录。
白翌进来见我在翻弄他的东西,便说:“看什么?”
我拿起那些东西说:“这是哪里来的?学校么?”
白翌放下手里的饭勺,他拿起其中一份看了好几秒,表情有些微妙的说:“你小时候有玩过实胆游戏么?”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他反倒没有继续说下去,苦笑道:“算了,的确很幼稚。”
我倒是不知道这幼稚的问题和这些东西有什么联系。不过那笔记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学生写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上课开小差时候的成果。
我问道:“又是那些学生搞出来的名堂?”
白翌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愈发好奇,白翌看了看时间:“没时间了,如果你有兴趣下午可以来我学校,哦,顺便给我送个饭。”
我注意力都在他那些简报上,便随口答应下来,直到白翌出门我才想到这小子从来都没带午饭的习惯,也没饭盒,老子最拿手的就两道菜一道泡面煮蛋,一道到炒饭饭,其他一样都不会,这不摆明着要我付账请客的意思么?
近来铺子的生意也惨淡得让我不好意思挂那块正在营业的牌子。所以目前的状况基本就属于我和六子两个人轮班,说是出去抽根烟,实际上半天就那么给赖掉了。其实这样的局面我们都不想看到,没生意就代表着没钱进账,没钱进账那还吃什么?
总之,当我中午继续以透气为理由想要开溜给白翌那老混蛋送饭的时候,却被六子一把拉住,他的眼神发着绿光,透着一副饥渴,我被他这犹如饿狼附身的摸样吓得连忙拍开他的手,六子猥琐地摸着手背,嘿嘿一笑道:“哥们,他妈的生意来了!”
我听到这事心里也开心,问道:“什么生意?”
六子看着手机,然后对着电脑输了一段东西。他说:“这笔货走的有些凶,但是最近实在太惨了点,平时我还真的不接这样的货,怎么样?干不干?”
我见他这样,生了一个心眼:“你别做违法的事,至少别做哪些会被逮住的违法的事。”
六子说:“放心,这东西早就被洗的一干二净了,要查也没出查,现在卖家急等着脱手换钱,所以也就这样一个单子让我给截下来了。问题在那卖家估计破产了,连物流和仓库保管都没钱付,咱们得管这事。”
我听明白了,我说:“就是要我们去当仓库管理员?”
六子说:“就是让你去当仓库管理员,他们也真的够可以的,找了一家只要一次性付500元租借费的仓库。但是人家这500元就是场地费,其他什么都不管。我这头还得联系买家,那有这闲工夫啊?”
我转眼一想,这倒是无所谓,毕竟有活比没活强,六子以为我嫌弃不想干,他开导道:“别这样啊哥们,你也就是守个几天而已,白天不用守着,东西有人看着,但人家不肯看晚上的。”
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不过倒是的确无所谓。我问道:“就这点小破事我还摆不平?得了,你别操心那些杂七杂八的,我还等着你给工钱呢。什么时候敲定这事?”
六子说:“我既然和你说了就是敲定了,你放心,下午放你半天假期,你晚上直接去工厂,那地址我等一下给你。你要带什么都带好了,到了十二点以后这厂门可是反锁的。没法出去的。所以如果你要找老白顶,让他十二点之前换你,否则就只能铁门口探监了。”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我再看看时间也正好够给白翌送顿饭。也就干脆走人,等晚上再干活。
到了中午,我进到白翌的办公室,把午饭扔到他面前,他掀开塑料袋看了看说:“果然对你不能有太大的奢望。”
我抽出一支烟说:“你应该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大呼谢主隆恩。”
他打开饭盒指了指墙壁上的禁烟标志,我翻着白眼,这个时候办公室没有人,而在白翌的桌子上依然是白天的那些简报。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翌从边上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东西说:“自己看。”
我打开发现是一个学生的死亡证明和相关资料,那孩子的报名照片看上去非常的健康,有一种阳光小正太的感觉,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附上了一张那孩子死亡照片,那实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那照片里简直就是一具骷髅了,除了两个眼皮肿得可怕,其他就是皮包骨头。尸体被抱在了黄色裹尸布里,只露出了那么一张脸。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僵尸。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死之前遇到了什么事。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白翌吃饭向来速度,他基本已经消灭了一大半,他放下筷子,看着材料说:“这些东西就是这孩子台板内搜出来的。他被人在家里附近找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初步鉴定是急性心肌梗塞。不过……心肌梗塞死的那么惨的也说不过去。”
我看着资料内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对孩子的病情分析以及家庭情况的说明。我问:“那么和你说的什么试胆游戏有什么关系?”
白翌起身泡了一杯茶,他漱了漱口说:“妈的,j死我了,下次你蛋炒饭能不能别放那么多盐?这是他最后问我的一个问题,他的原话是你知不知道测胆比赛?怎么才能辟邪?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他就突然死了。据说这孩子在出事之前一直都在说什么见鬼游戏,和那种什么笔仙差不多。”
我放下材料:“难道又是那种事情?”
白翌摇头:“不是,情况其实非常的正常,但是结果却非常的惨。”
我不明白,他继续说:“就是这个孩子忽然间说他有阴阳眼,后来还说他要去一个比赛,但是他输了,后来他就变得非常疑神疑鬼,谁都不爱搭理。这孩子本来在学校里蛮霸道的,据说和社会中的不良少年也有来往,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可能是参与了什么不好的集会,然后做了几次思想工作,后来发现事情也没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每天放学回家他就会出去溜达,事情就开始变得严重了。”
我问:“他到底在和谁比?”
白翌说:“我找到了一个和他比较熟悉的同学打听,那个同学说他自从说他有阴阳眼之后就一天到晚在看什么鬼怪之类的书,没事就坐在位置上剪报纸。变得非常神经质,身边的玩伴见他这样,也就不搭理他了。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翌把茶递给我说:“我只知道他参加的是一个试胆游戏而已。”
我皱眉继续崔问道:“然后呢?”
白翌一摊手道:“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参与了什么游戏,这个游戏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会这样。而且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学生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突发性和单一性的。学校里也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和白翌都低头沉思,随后我忽然收到了六子的手机,他终于把地址给我了。我才想到还有这件事情:“老白,我这几天晚上都不回来睡了,我得去守仓库。”
他停了一下问:“守仓库?”
我把六子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白翌点了点头,他说:“那你要守多久?”
我说:“等六子谈下来,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会太久,卖家非常着急呢。”
我又和白翌闲聊了一会,大多就是说你也可以替我顶几个晚上,白翌表示如果没有好处就绝对不给出力。
此时,我终于也收到了六子的短消息,上面就有工厂的地址以及时间,我觉得这地址有点眼熟,也许我什么时候去过那里。
我也没多想,就起身道别:“走了,还得去弄一个无线网卡,趁机下午睡饱了再去干活。”
白翌对我招了招手,我以为还有什么事要说,他却指着塑料袋道:“麻烦替我扔了。”
我一脸唾弃:“你敢不敢再懒一点?”
白翌一脸无所谓地说:“笨媳妇就别嫌自家男人懒,此言不虚。”
我刚要动手,隔壁桌的老师就走了进来,他见我来了便连忙说:“哟,又来见表哥啊,你们兄弟两感情真好。还给他送饭,我女朋友都不做这事呢。”
白翌淡淡地捧起茶杯看着电脑说:“他比女朋友好使唤多了。”
我抄起塑料袋就退了出去,再说下去我怕我气成中风。
我回家睡了一觉,等起来的时候白翌都下班了,他见我居然还赖在床上,便催促道:“你不是说要去当看门大爷,怎么还不起来?保安有你那么懒的么?”
我伸着懒腰道:“没事,那地方到十二点才门禁,我只要在那之前进去就可以了。”
白翌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道:“那你吃完饭再走吧,对了把地址告诉我一下,如果我有空会去替你。”
听到这句话才觉得老白同志还是有良心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着一颗火热的阶级情义,我指着手机说:“在短消息里,我没删。”
白翌看着手机毫无预兆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被他吓得连忙撑起身体:“干嘛?”
白翌说:“这个工厂和那死掉孩子的家在一条道上。”
我想到那裹在裹尸布里的头颅,背后有点冷:“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吧。”
白翌没有继续说,他把手机递给我说:“据他妈说他出事前一直在家附近的工厂里徘徊,最后是死在工厂门口的。”
最后白翌还是和我一起去了仓库,因为这事告诉六子也没用,他现在两只眼睛早就只剩下这单子了。告诉他我怀疑这里有问题,他只会一巴掌把我拍到西藏去。
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这条路非常的短,但是非常的隐蔽。的确是适合藏货的好去处,工厂门口倒是有模有样得设有花坛和门卫,还有监视器,不过看那监视器连线头都没接也知道只是摆设。但厂子的铁门倒是非常的高级,还有时间控制。但是往里面细看,却发现工厂的主体部分非常的老旧。
我拿出地址说:“没错就是这里,六子说到时候这里直接拉闸,里面从外反锁。进去就没法出来。”
白翌问道:“没办法打开?”
我摇头道:“除非通知外头的人,由外面把闸门打开,否则我们里面是跑不出去的。”
“万一着火了呢?”
“外头可以打开,而且到了十二点除了有事的人就不会有闲人了。所以也算是安全隐患吧。”
我和白翌说着说着,门房间里就探出了一个脑袋,带着一顶保安的帽子,他问了我的名字,就直接让我进去,他说:“过了时间这就没人。你准备点吃的就可以了,里面有车间用的浴室也有茶水间。不过没电视。”
我拍了拍电脑说:“我自己带了。”
他朝我们笑了笑就缩了回去。
我说:“这里没什么不正常的。”
白翌看着手表说:“还早,才七点。”
此时一群孩子从边上跑了过来。带头的孩子大喊道:“快闭眼睛跑啊,不能看它。”
说完就闭着眼带头往前冲,我一把揽住那带头的,小家伙虎头虎脑,他见我拉住他的书包就开始拼命的挣扎。
我笑着问:“你们干嘛说这工厂不能看?”
孩子嘟着嘴说:“我妈不能让说。说了会被揍”
我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说:“说出来,这钱就给你。”
孩子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钱,他才说:“那儿闹鬼,我妈说不能说出去,否则这儿就不拆迁了。咱们没钱拿。”
我心里悲叹,穷人致富靠拆迁呐……
那孩子挣脱了我,闷头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别回头啊!小心被选中!”
而在边上的白翌抱着双臂没插一句话,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房屋拆迁……”
说完白翌走到门卫间他从里面看到那门卫的房间里贴满了佛像,而且他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一根堪比狗链的金链子。
保安正在吃酒,他见我们还没进去,先是一愣。然后稍微收了收酒菜问道:“你么还没进去?有事么?”
“师傅,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们守到十二点就走人了?别的地方不是都通宵么?”
保安眼神有些闪烁,他只是含糊的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不过看样子这头肯定有什么古怪。那否则些孩子不会对这工厂那么忌讳,而为什么保安只守到十二点之前呢?
我给六子打了电话,六子那头声音非常嘈杂,看样子他谈的热火朝天。基本上没说几句就挂断了。
白翌说:“今天我和你一起守吧。”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于是两人买了必备物然后又吃了一顿晚饭。一来一回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超过了,白翌说他想要再去拿死去孩子的家里看看。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当然同行,到了门口,角落里摆一大堆小孩子生前用过的东西,因为大殓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所以门口非常冷清,没有家属也没有花圈。看上去这家人在大扫除,冷冷清清的,怪可怜的。
开门的是孩子的母亲,她的样子非常憔悴,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见到我们先是一愣,好像认出了白翌便打了声招呼放我们进去,一进屋子就是灵堂,挂着小孩子的照片,这照片和那死亡的照片重叠在一起,非常的鬼气和不祥。忽然那张遗像毫无征兆地微微的晃了一下,啪地一下摔在了供桌上。仿佛在预示着我们什么似得。
母亲连忙跑过去把照片搁好,她擦着镜框,偷偷地抹着眼泪。
她说:“还有什么事情么?”
白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写简报说:“这是您孩子留在台板内的遗物。我想还是还给你们家长的好。”
孩子的母亲有些激动,她呜咽着说:“亏您还惦记着他,孩子那么一走,我们这个家也就……”
说完便泣不成声,我尴尬地看着白翌,白翌轻声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在意,不知道当初您来学校,说什么被选中了,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的母亲一边抽泣一边说:“其实也是我当初情绪太激动,现在想想这事真的不能算呐。我孩子一直都说他被选中了,只有三次机会,但是他错过了。然后我问他什么被选中了,他却不肯说,说什么只有他才感觉到不正常,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这孩子平时身体很好的,不会有心脏病呐。死得太惨了……”
白翌想了一下,他追问道:“和您边上的工厂会有关系么?”
孩子的母亲现实楞个一下,他说:“这工厂在这时间很长了,当初就说要拆迁,但是因为这个工厂价钱谈不拢,导致我们这里周围一圈都没法动,周围的居民都有怨言,据说还闹鬼,但是白天很正常,七十年代时候工厂还对外开放食堂,这附近的人都到哪里打饭。但是我们是后来才搬来的,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只是我们都希望那工厂早点拆早点了事。”
白翌想要去看那孩子的房间,但是那母亲说这孩子的东西都在大殓之后被处理掉了,而且这孩子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家里因为觉得他年纪小也没有买电脑给他。所以等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这个母亲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你说起那个工厂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个母亲非常不好意思地说:“说出来也许你们会说我们迷信,就是我儿子说这个工厂有一个后门,他说他在找那个后门,思前想后我想会不会他说什么三次机会就是这茬事情?”
我想怎么可能,这工厂到了大半夜就门禁了,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而外头的人不懂得密码也开不了这门,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事情。
“阿姨,你孩子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那个母亲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说:“我和我丈夫工作都挺忙的,他基本上都在外地,所以……不怎么看着他,而且他也大了……”
我急着问道:“是什么时候?”
那母亲说:“不清楚……但是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十二点半的时候还看到孩子他在房间里,后来就不见人影了……”
十二点半!我看着白翌,白翌的脸色也变了样,如果说那孩子是十二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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