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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我们围在索旺的边上,这一夜我们开始为索旺守夜。
达姆多吉则开始慢慢向我们叙说索旺的过去……
达姆多吉平静地叙述着:“他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当刀登。于是他就选择一个人离开这里,去拉萨,在哪里他过的也不如意,但是他有一个好哥哥,索旺的父亲死后,他的哥哥巴桑就继承了父亲的工作,当起了一名天葬师,他和索旺不一样,做的很用心,他把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当做自己来对待,他觉得每一次都是自己被送上天葬台。所以他会特别的虔诚地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升天。
巴桑供给索旺钱,让他做生意,自己不舍得花钱,又因为他是天葬师,找不到老婆。生活过的很艰辛,没人照顾他。有的时候还得靠朝圣者的布施过日子,只吃一些糍粑和盐粒子。
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如果他不收养,那孩子就会冻死。他把孩子当自己亲生的。但是那个孩子的心不好,最后要死了,要很大一笔钱才可以治他的病。巴桑想到在拉萨的弟弟,弟弟现在过的比过去好很多,他应该可以帮自己。但是索旺那个时候需要有钱来结婚,他的第一个老婆很漂亮,他很喜欢。他觉得那个坏心的小子不是巴桑的亲生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侄子。
索旺没有给钱,巴桑只有更加拼命地工作,孩子还是死了。他给孩子天葬之后,吹了很久的笛子。后来过了很久,依然可以听到巴桑吹笛子的声音,只要他吹笛子那么就是他想儿子了。
没多久巴桑也病重了,索旺赶回来,但是巴桑不肯见他。最后巴桑也死了,死的时候我去给他布道,但是那天白头鹰怎么都不肯来吃,即使最后吃了也没有吃干净。我知道巴桑在恨他的弟弟,他没有升天。
后来我听说索旺发达了,很有钱。但是他却不再做生意了,他死了好几个老婆。孩子也死了,死的时候有人说听到了吹笛子的声音。我知道巴桑在报复自己的弟弟。他没有害死索旺,而是给他很多很多的钱,让索旺只能靠着他的钱活下去。别人不能用,用了就会发疯,用多了就会死。最后索旺疯了,他只有来到这里,当一名天葬师,每当给别人割礼的时候,他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他觉得那是赎罪,所以从来不收别人的钱,但也不给别人钱。他害怕别人提钱这个东西。他觉得就是这个东西害了他。”
达姆多吉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有的时候他会沉默很长时间,有的时候重复着说几句话。仿佛是在说给索旺听一样。而索旺苍白的脸显得非常安静,他像是安静地听着达姆多吉的叙述,只是我看到在他的眼角划过了一丝血泪,达姆多吉便继续给他念经。
白翌看着炉子,我开口问道:“既然巴桑没有想要害死他,为什么这次却要让他自杀?”
达姆多吉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叫达瓦的人,他如果没有接受过索旺的什么东西,或者给了索旺什么东西,巴桑的鬼魂不会发狂。”
我们心中抱着疑问,白翌说:“这件事达瓦肯定还有什瞒着我们,他是在很早以前就认识索旺的。”
我说:“等回去,我们可以问六子。”
达姆多吉没有和我们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地念经,偶尔会喝一口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觉得在门口又听到了那古怪的笛声,只是这次透着一种诀别的凄凉。声音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怨气。
最后达姆多吉没有再念经,我们守着索旺的尸体,听着那样的笛声。发现那其实是一曲很悠扬的牧歌。直到最后太阳照到了这山岗之上,笛声才消失在白雾之中。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和白翌回到了山下,达姆多吉对我们的帮助表示感谢,他说我们都是开了天眼的人,有着很高的慧根,我的慧根是悟,而白翌的是慧。我和白翌合起来,正好是“误会”的谐音,我说出来的时候,白翌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达姆多吉也和我们一起大笑。我把身边的钱都留给了这里,达姆多吉没有接收,而是小喇嘛接过钱,他说了声谢谢,说这些钱会留给那些需要它的人。
小喇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说:“谢谢你们,你们了却了达姆多吉多年的心愿。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苦,他是一个有大慈悲的上师。”
我们朝着他们行了一个礼,然后便坐上会比如县的汽车,我看着那山顶上的白头雕,觉得也许他们已经把索旺和巴桑的灵魂带走了。只是我上车的时候,我再一次不舍地回头,看到为我们送行小喇嘛已经回去了,而达姆多吉还在原地。但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他们苍白着脸,就像是风干了的蜡像。他们守在达姆多吉的身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就那一瞬间,我发现达姆多吉的脸也变成了那种风干了的样子,没有眼珠,只有苍白的面孔。他们三个站在原地,变成越来越小,随后消失在那山岗之上。
我连忙转过头,白在我的边上,他见到我这样,我问:“你看到了么?”
他冷静地说:“招待所老板叫我来找你,他说达姆多吉在去年就已经死了。他给你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另一个活佛的名字。”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终于憋出一句话:“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都过了好几天了!”
白翌说:“他最后还是救了你,不是么?”
我问道:“什么意思?”
白翌说:“最后是你背着索旺赶下山,我没有看到达姆多吉,但是当你回过头看着我背后的时候,我才发现到他。他在为索旺赎罪和救你的选择中,他选择救你这个无辜的人。”
我想到白头雕最后还是不肯吃索旺的肉,最后达姆多吉亲自用嘴尝了一口之后,那些神的使者才被感动。想到那一幕我就不禁拽紧了拳头,我道:“他是一个大慈悲的上师。”
白翌继续说:“也许他就是那些白头雕吧,谁知道呢?他是为了解救巴桑和索旺的灵魂而留在人间的。选择解救别人,而放弃自我升华。也许这就是这些白头雕的真谛。”
我没有在说话。
回到比如县,六子雇了好几个当地人来守着达瓦,只要他一发疯就一群人一起上,直接压着他,那还真的是插翅也难发。
见我们回来,连招待所老板也出来,他说:“吓死我了,他们说你要去找达姆多吉,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说:“遇到很多事情,索旺死了,总之有太多的事情一下子没办法说清楚。对了,六子,这是给达瓦的药,你去给他弄。”
六子见到有东西可以救达瓦,也非常热心的帮忙,在招待所老板的帮助下,达瓦终于清醒过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一句都不说就开始嚎啕大哭。
达瓦哭诉着说:“我和他认识了十多年,知道他哥哥的事情,我说只要他肯帮商兄弟你,就有人可以帮助他驱除巴桑的鬼魂,他很矛盾,我说只要没了鬼魂,索旺就可以不用再痛苦了,可以重新开始生活。索旺心动了。”
我说道:“巴桑本来想要用钱来惩罚自己的弟弟,但是弟弟却想着用钱要消灭巴桑最后的灵魂,本来不想要杀他的巴桑,在最后也发疯了。他发疯的原因是感受到索旺的绝情,你害了他。”
达瓦悲伤地继续说:“其实就是因为商兄弟曾经和我说起过你们两个有驱鬼的能力,是很厉害的人。所以我才想要帮索旺摆脱巴桑的鬼魂,没想到……”
我看着六子说:“下次你再把我和白翌当卖点来显摆,我就拆伙不干了。”
六子无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达瓦打这个主意,当初和他说真的只是开玩笑,朋友之间没有隐瞒啊。”
达瓦叹气摇头道:“这都是命,包括你居然遇到了达姆多吉也是,他是巴桑的老师,巴桑当天葬师,由达姆多吉来布道。在他们手上有多少人安然升天。哎,我也有罪。我接下来的日子要出家修行,来赎回我所犯的过错。”
我们仨人在西藏待了没多久就急着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达瓦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跑到寺里去梯度了,进去的是达瓦,随后我们见到的就是一个光着脑袋的喇嘛。不过达瓦说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我们也相信那是最好的。
回到上海,我们又开始正常的都市人生活,再看看天空,发现原来天离我们还是很远的。至少和西藏一比,天空真的很遥远。白翌对这次西藏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要洗澡。他是洁癖我知道,不过不用两个人一起洗……
没想到过了好几个月,我们居然收到了一封达瓦的来信,他说他现在藏北朝圣。在另一个天葬台上看到了一个很像索旺的身影,他喊了他的名字。但是那个人没有转过身。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人是索旺。只是这个人一直都背着一个布袋。里面像是还有一个人……
番外――找鬼(一)
鬼片里各种各样的鬼,女鬼、男鬼、人妖鬼,水鬼、冤鬼、吊死鬼……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都有鬼,你有没有看过没有鬼的鬼片呢?对,不是悬疑片,而是真正的无鬼鬼片。
我抬头看着六子的房间,六子正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声音朗诵出上述的一段话,听的我毛骨悚然,自然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语调。
我探出头,他这样二的时候虽然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但是每一次都让人无法忍受。我无奈地问道:“老板,你药停了?”
六子自然听得出我在嘲笑他,他没回嘴,但是我qq探出了他的头像,上面有一个链接外加一个鄙视的表情,我点开一看,是一个专门关于恐怖电影的论坛,这个帖子是关于一部电影的讨论,但是上面没有附上电影的下载链接。
反正无聊我也看了看,这是一个私人制作的小短片,片子名字叫《gaze at 》,但是关于剧情的介绍却非常的无聊,说的就是有一个关于鬼魂返回人间的故事,内容简介很烂俗。我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没有什么悬疑感觉,和看肥皂剧没什么区别。
我关掉链接,也没和六子说。接下来的时间有了些生意,这段时间收黄玉的人比较多,而且要价都很高。六子果然有眼界。现在人人都明白和田羊脂玉基本已经很难有发展空间了,而六子作为稍微有些底子的二道贩子,他依然还坚守在玉器市场的第一线,时常会去新疆走走。但是他也说这段时间日子难熬,如果有好的黄玉也要收,这个估计是后面几年的重头。
我看六子到了晚上还没打烊的打算,我也懒得等,算好帐直接对着屋子喊道:“六子,我先走了。你锁门啊。”
但是屋子里没有人回答我。我心想小子不会太闲睡着了吧,我恼火地直接拉开帘子冲进去,发现六子屋子里灯也不开,黑暗的房间里只看到他笔记本的光线反射在他的脸上。他表情纠结地带着耳麦盯着笔记本,我猜着小子又在看a片,妈的我在门口忙的像茶馆小二,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老板了,我直接拿下他的耳麦,他吓的浑身一抖,苍白地看着我,眼神非常恐怖呆滞,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看a片都能惊悚成这样?白痴么?
我说:“打烊了,你不准备走?”
他捂着胸口说:“你不要吓我啊,打烊了啊?哦今天辛苦了。”
我满不在乎地说:“那么我先走,你反正要继续看片,你来关门。”
他连忙说:“别别别,这片子我回家再看,你等等我。我……我和你一起走。”
我纳闷他啥时候变得那么神经纤细了,虽然胆子是很小,但是还不至于像个娘们一样看一个片子就吓得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吧。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但六子已经关机了。
六子显然面子也挂不住,他摸着脸清着嗓子说:“别误会,这礼拜我们做了几笔不错的买卖,我想庆祝一下,晚饭我请,叫上老白怎么样?”
我更加莫名,他什么时候那么豪气?不过六子的确也有些后悔说出这话,显然有反悔之意,这那成儿?我连忙拿出手机打给白翌,白翌这几天忙,那饭做得和军队火头军似地,只能叫吃饱谈不上吃好。所以一个电话过去,白翌也是爽快答应。并且最后没头没尾地说了今天是几月几号。我也没多想挂了电话直接门口等人。
六子快速地收起笔记本,然后套上外套就在外面大厅抽烟,我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好像突然变得有点沉默了,就连烟灰掉到裤子上他都没啥感觉。
我不放心地问道:“六子,你到底怎么了?”
六子依然没有理睬我,继续抽烟,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我又喊了一遍,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头看我,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了?被鬼附体啦。”
他听到鬼,抖了双肩,眼神和当初遇到画魅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有些摸不着边际,试探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我能有什么?”
我想也是,他一直都在房间里,根本没出去过,这段时间也很太平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来如不明的冥器,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情况才是。他没有理睬我又低头继续抽烟。
没多久白翌也来了,他看着我说:“怎么突然叫我来吃饭?六子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看,他大脑好像短路了。”
白翌看着他,眉头有些皱,说:“是有点怪。”说完他走到六子边上拍着他的肩膀,六子木讷地看着他说:“来了?”
白翌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六子无意识地摸着脸说:“没啊,我没感觉。就觉得有些累,去吃饭吧,吃完我想早点回去睡觉。安子我就不上游戏了。”
我看着他这样子,也觉得古怪,但是的确没啥源头,于是干脆不再鸡婆,反正他有啥问题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我们。一点也不会讲客气的。
六子这顿饭吃的极其安静,平时和我唱双簧的也就六子了,于是夹在两个闷罐当中,我这顿饭也吃得极为安静,上菜的服务员都觉得我们三个气氛凝重,和领班交头接耳一番才离开。
没多久,六子放下筷子,说:“安子,我先走了……感觉特别的困。小姐先买单。”
说完付完钱就直接走人,整个人就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又失恋了。
我看着白翌说:“他怎么了?”
白翌摇头道:“不知道,但是看样子像中邪了。你没感觉?”
我不确定地说:“不,你说他中邪……的确有点像,但是却又没啥征兆。中邪总有原因吧。”
白翌说:“那么也没办法,等有征兆的时候再说吧,反正这小子那么怕事,真遇到什么会第一时间叫你的。”
我说:“我只是觉得这小子好像没精神,你看他根本没吃什么,大概感冒了。”
白翌握着杯子看着六子的碗说:“不,我觉得他是无法注意力集中,他前面试图很多次想要打起精神,但是都会慢慢地沉默下去,他的注意力被什么东西分散了。”
我回想六子前面的样子,好几次都在深呼吸,但最后就只有更加沉默,我点头认同,总之因为六子的关系,这顿饭吃的有些闷,我和白翌回到家,也觉得情绪被搞的有些低沉,我决定上网调剂一下,白翌则默默不语地看书。
白翌已经明白阻止我做一个网虫简直就像劝一个赌徒戒赌一样的困难,所以这种事他好几年前就看破了。只是今天他很莫名地把日历放在了我的电脑台前,我莫名地看着他,他笑而不语地去泡茶了。
我打开电脑,突然想起来六子给我的链接,幸好我还记得地址,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论坛,我一看吓了一跳,白天还只有两三页的帖子,已经达到了八页。这样的热度真的让人有些意外,因为这个片子按照简介因该没啥特殊。
但是从第三页帖子开始我发现内容好像有些怪了:“鬼,真的有鬼!”
“太奇怪了,我室友据说看过这个片子之后就说真的有鬼,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不敢看了。他的样子好可怕。”
“这片子里根本没有出现鬼啊,到最后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看不懂,烂片子!”
“有鬼的,真的,我感觉到了……”
“我哥也说有的,但是为什么我看不懂啊,到底是不是这部片子啊。难道搞错了?”
“根本莫名其妙,这个帖子怎么那么火?”
“有鬼,它一直都在……”
我看到这里突然对那个片子产生了好奇,难道说六子看了这个片子。但是我找不到下载源,六子又是怎么弄到片子的?
我耐着性子继续看帖子,终于在第七页里有一楼非常简单的发言。说如果要片源就加qq好友。我看下面有许多人都发了自己的qq号码。但是好像没有人被加为好友,所以到最后倒是被一些水贴给覆盖了。
我一好奇,便把自己的qq号码也打了上去,此时白翌喊该我洗澡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帖子,便起身去卫生间,没想到洗完之后发现我的电脑居然被白翌给关了,我问他干吗关我电脑。
他面无表情地指着挂历说:“半个月到了。”
我看着挂历,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地骂道:“我勒个去……那有那么快就到了……”
白翌满意地笑了笑,说:“理解得很快嘛,果然老夫老妻了。”
我抬手道:“妈的,鬼才和你老夫老妻。”
白翌嘿地笑了一声,慢慢地靠近,他在我耳边说:“想赖?”
我刚想要说什么反驳,突然手机就响了,我赶紧后退一步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消息,白翌不悦地凑过来看,短消息上只是给了一个网址,我发现它是一个网上下载ip代码。
我突然想到我在那个帖子下的留言,但是我并没有留下手机号码啊?又联想到六子白天的异状,心里嘀咕不可能那么邪乎吧,我不信邪地重新打开电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qq居然跳出了十几条添加好友的消息,附加消息中之后两个字:加我。
白翌看着我不停地取消消息,他没有说话而是拿过我的手机并把手机内的号码抄了下来,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手机号码很快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白翌问道:“对不起,请问你前面是不是发了一个下载地址给我朋友?”
可能因为时间太晚,那个人没好气地说:“那么晚我发死人头的短消息啊,我一直都在睡觉,被你一个电话吵醒了。你有病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白翌倒没生气,他再用我的手机打了那个号码,但是手机却显示没有这个号码。同一个手机号码,用不同的手机打却出现两种情况,总之这件事已经非常怪异了。不,我根本就不应该收到这个消息,我压根就没有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白翌疑问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耸肩,把六子和关于那个网站上所谈到的片子的事情告诉了。直到我说完他也只是默默地点着手指,陷入沉思。
我最后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这地址,也许会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白翌微微一笑,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随便你,你看着办的。我心中有些好奇,毕竟人一好奇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猎奇心每个人都有,否则恐怖小说也不会那么火。我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输入ip地址,马上就跳出了迅雷下载,上面显示下载文件包的名字很古怪,叫做“人一口”,点击了下载之后它就开始缓慢地下载。
就在我还纠结怎么下载的如此龟速,是否挂着继续睡觉大业的时候。白翌突然开口道:“下好了。”
我说怎么可能,光缆都没那么夸张的速度,但是没想到下载任务一下子就跳到已下载的界面。我打开文件夹发现还真的下完了!至少一百多mb的容量,居然那么快就下完?
白翌用手挡住鼠标说:“先别点开,你说这个东西是六子给你的?”
我摇头道:“六子只是告诉我那个帖子,这个东西真的有些莫名,我觉得的确够邪。”
白翌坐在我边上,打开我的qq,随后打开系统管理,发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自动地加了一个陌生人为好友,最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叫人一口,头像实在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白翌阻止道:“帖子里说这个片子有鬼,我想六子和这片子一定有什么联系,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再做选择。”
我想到六子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打起了退堂鼓。我放弃点开文件夹,正要准备关机的时候,qq头像突然闪出了六子的头像,我心想今天怎么就那么邪门,说谁谁就道。
六子:“还没睡呢?”
我 “准备下了。”
六子“我看到那帖子上有你的qq号码。”
我“嗯,我正想要说这事呢。”
六子“怎么了?”
我“你看了之后没有什么异状么?”
六子“我没看明白。”
我“?”
六子“其实我看不懂那片子,它又没有对白……”
我“没看懂你还看的那么起劲?”
六子“但是很奇怪,看完之后就会不停的想里面的画面,好像看一遍就忘不了那些画面了。每一个细节都会在大脑里无数次浮现。”
我看着白翌,白翌示意我继续问。
我“忘不掉?什么意思?”
六子“就是我自己无法控制得去回想,但是我好像觉得这片子有点蹊跷……”
我“什么蹊跷?”
六子“你到底看了没有?”
我“还没有?”
六子“那么你是不会明白的……”
之后六子过了好久都没有发来消息,我又发了一个抖动窗口,但是六子依然没有发来消息。我不死心地又发了一段话,但是对方依然没有反应,我感觉我就像是被吊起了兴趣,但是突然无从释放的感觉。
而白翌却比我冷静,他说:“你先别急,等等再说,现在这部片子在你电脑里肯定跑不掉。而且既然六子说他好像有些门道了,那么不妨明天白天问问他情况。”
我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头像,发现他的qq暗了下去,他真的直接下线了。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先这样吧,我明天问问六子他到底看的是什么,咱这个东西太邪了点。先放着也保险。”
白翌仿佛等了我这个决定很久,他邪笑了一声,继续说:“那么继续我们上一个话题?还是直接用行动进行?”
我抖着眼角,顿时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我颤悠地说:“稍微赊个账,行么?”
白翌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随后非常干脆地回答我:“不行。”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按照我估计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六子他突然从楼上摔了下去,把腿给摔折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不能动。于是我只能直奔医院看看六子到底怎么了。
白翌不像我是个体户,他还是得上班,但是他说他会抽空去看看六子,同时他也觉得六子的事情可能没我们最初估计的那么简单,我们隐隐的闻到了一股麻烦的味道。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个麻烦到底有多麻烦。
于是我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看到六子的时候就觉得他比昨天更加的呆滞,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空壳子。我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头看着我,眼神里都是血丝,青白色的脸上只有眼睛最为突出,他不停地眨着眼睛,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幸好他还知道我是谁,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低下头想心事了。对上眼睛的那一瞬我觉得在六子的眼中仿佛看到一种陌生的神色。他勉强地朝我笑了笑,但是马上便不再搭理我。
我看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定第二天就去跳楼了,这事绝对和那个鬼片脱不了关系,我尝试着和他沟通。总之如果只是小小的撞客中邪,白翌还是好对付的。
但,最大的问题是六子根本对那部电影没有任何的概念!
我坐在他的边上,六子好像意识到我在边上,但是他依然低着头。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精明狡猾的古董贩子,倒是有几分像痴呆,只是他时不时地会皱眉头,随后眼神又继续呆滞下去。
我思考着如何引导,此时六子嘴里却开始念叨着:“没有人……”
我不明白意思,尝试着问道:“什么没有人?”
六子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得,他重复着没有人,随后他的拳头越捏越紧,关节都发白了发出咔咔的声音。
随后他突然放松了双手,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散架似地倒在了床上。我赶紧去喊医生,但是我还没走开,就发现他又自己缓慢地坐了起来,继续低着头,捏着拳头开始嘴里嘀咕着什么,而后又是像脱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隔壁床的老太沙哑地开口道:“他中邪了。小伙子不要靠近他。”我看着老太的眼神,她的眼神透着一丝阴测,而更多的猎奇的色彩。我没有搭理她,而是试图让六子能够躺下。忽然六子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神色,他狂喜地说:“我知道了,我找到第一个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什么第一个?”
但是接下去六子的眼神又像是死鱼一样呆板,而就在我看着他眼睛退去神色的一刹那,我感觉他的瞳孔突然有什么白影一闪而过,就像是一道古怪的白色光泽一样。就像有一层薄膜从眼珠剥落似地。
随后六子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他整个人靠在枕头上。当我再试图和他沟通,我发现六子已经连看我都不再看我一眼,他好像彻底地没有了知觉。
隔壁病床的老太又开口道:“你不相信我?我看得到有东西在他的身后,我有阴阳眼。”
我心想阴阳眼这玩意是我们家的遗传病,咱当隐疾似地藏着掖着,她倒是当做一个有力的资本来炫耀。我也不想和她多说,但是六子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变白痴,我暗骂自己干嘛没事老是骂他低能,现在诅咒灵验了,他离植物人已经不远了。
六子如今这样,铺子里的生意自然也得停了,我想办法得替他找出缘由,而关键就是那部电影。但是我根本没有头绪,我安慰自己现在也只有一步一步来。我安顿好了六子,准备离开医院赶回家查查线索。
门口正好碰到来探病的白翌,白翌看着六子的样子,也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居然就成了这样。他说:“六子怎么成这样了?”
我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白翌。 白翌自言自语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有人?只有鬼?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翌果断地说:“那么就看吧。”
我没想到他那么爽快?条件反射般地问了一句:“啊?”
白翌说:“那么就看看那个片子吧。六子这样不是办法。”
我看着六子这个样子有些心里没底,说:“但你不怕有麻烦么?”
白翌指着六子,无奈地笑着说:“麻烦早就在了,不是么?”
我叹气道:“有道理。六子这样下去估计会成植物人。”
六子朝我们看了一眼,随后便又低下头,他自言自语地说:“第二个……第二个……”
回到家中,我们立刻地打开电脑,我记得六子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给我那个论坛的链接的,我们选择先不看片子,继续看看那个帖子,希望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发现这个帖子居然已经被封了,打都打不开。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直接看片子,这种感觉有些像看午夜凶铃的感觉,忐忑地等待着视频的链接,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镜头。
点开视频播放器后,渐渐地音响里出现了沙沙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片子的开头全部都是黑色的背景,这样的黑屏持续了两分钟之后才有了文字,写着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但因该是虚构的,随后画面转切到一个走廊,视角一直深入,随后出现了许多的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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