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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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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给徒儿笑一个 作者:扶风琉璃

    赢了就算谁的师父赢。”

    唐塘听了直乐:“那你们谁赢了?”

    右边一脸委屈道:“打了个平手,谁都没赢。大公子和二公子为这事气了大半年,楞说我们是故意的,可冤死我们哥俩了。”

    唐塘捶着船板狂笑。

    “四儿,过来。”另一头传来师父的声音。唐塘立马爬起来屁颠屁颠地从船舱中间穿过去。

    “师父,你也出来吹风啊!”唐塘笑眯眯地凑到他身边。

    流云将他被风吹到眼睛上的发梢拂开,扭头望向远处的江水:“嗯,陪我站会儿。”

    唐塘呼吸差点停掉,瞪着船舷将这个动作回味了半天,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一些。

    大小福撑船速度不慢,放眼只觉得两岸青山节节后退。江水一眼望不到尽头,清冽的寒风掠着江上水波迎面扑来,将他的脑子吹得清醒了几分。

    师父说“陪我站会儿”?师父这样强势又冷漠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如果不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就是师父有什么不对劲吧……

    唐塘抬眼偷觑,什么都没发现。

    真是挫败啊,师父在想什么,他永远都看不清猜不透。

    唐塘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师父,到阜安城要多久?”

    流云沉默好一会儿表情才有点松动,仿佛刚刚听到他的话,看了他一眼道:“十日左右。”

    啊哈……师父果然在发呆!

    唐塘郁闷地拿脚后跟在船板上蹭了蹭:“再过十天就能见到传闻中的伏魔大会了,也不知道这大会怎么开。对了,玉面杀魔当年在江湖上出现时,师父才十几岁吧?”

    “嗯。”

    “玉面杀魔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吗?”

    “或许吧,杀了很多人。”

    “嗯,都这么说。”唐塘点头。

    “灭了很多门派。”

    唐塘吃惊抬头:“灭门?一个人杀的?”

    “嗯。”流云依旧是面无表情。

    唐塘却不淡定了,瞪直了眼道:“灭的都是很弱的门派吧?”

    “有强有弱。”

    靠!唐塘吓得打了个嗝,下巴半天合不上:“怪不得被称为魔,果然是魔化了。”

    流云看了他一眼,转身向船舱走去:“外面冷,进去吧。”

    “哦!”

    入夜,江上更加寂静。案几上点着蜡烛,却反而衬得四周漆黑一片,大小福也进了旁边的隔间休息,船不再前行,只偶尔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唐塘有点不适应这样四面没着没落的黑暗环境,大着脸凑到师父身边紧紧挨着,后背密不透风地贴着船舱。

    流云侧头看他:“怕?”

    “不怕!”这种丢脸的事坚决不能承认,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只是有点无聊。”

    流云放下手中的书:“那你想做什么?”

    唐塘叹口气:“早知道时间这么难熬,应该把师父书房里的象棋带过来的。”

    “你会下象棋?”

    “小瞧我!当然会!”唐塘眉毛高高扬起,心说:会摆棋子!

    流云探手将包裹拿来,取出笔墨纸砚摆在案几上:“没有象棋可以做其他事。”

    唐塘警惕地看着桌上变戏法似的多出来的东西:“什么事!”

    “练字。”

    “为……为什么突然要我练字?”一紧张,舌头都打结了。

    “你的字太难看了。”

    唐塘欲哭无泪:“师父,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流云认真的想了想:“你的字,不太适合给人看。”

    “咳……”唐塘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谢……谢谢师父啊,我的面子全了。”

    “练么?”

    “练!”唐塘硬着头皮直起身子,磨墨、铺纸、抓笔。

    对!抓笔!

    流云瞥了眼他拿笔的手势,未置一词,淡定地继续看书。

    唐塘一脸愤恨,在纸上大大喇喇地画着,内心波澜壮阔怒海翻腾: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过来手把手教我的吗?手呢?手呢?为什么你非要这么不落俗套啊!

    浪费了两张纸后,唐塘脑子里灵光一现,挑着眉毛乐起来,毛笔尖儿蘸了蘸墨,趴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画起直线来。

    “师父请看!”一张画满方格的宣纸突然举到流云面前。

    流云抬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唐塘嘿嘿一笑:“师父,我们下五子棋吧!”

    “棋子呢?”

    唐塘无语望天:师父在玩乐上面真是太没智商了……

    他把毛笔举起来:“你画空心圆圈,我画实心。”

    流云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墨汁,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将书扔在一边,拿过“棋盘”铺在桌上:“好。”

    唐塘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流云忍不住又朝他脸上看了看。

    五子棋这玩意儿,唐塘上课时没少偷玩过,也是在纸上画的棋盘,只不过那会儿用的是圆珠笔或水笔,十次有八次能把别人的零花钱赢过来。这回他没敢提赌注,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流云执笔的姿势很优雅,跟他一比,唐塘简直成了蛤蟆,为了画出大小合适的圆圈,半个身子趴了上去,爪子费力地握着毛笔,笔尖儿颤啊颤的点,笔杆儿不能提太高也不能提太低,高了画不成,低了画太大,累得满头满脸的汗就拿袖子随便一胡噜。

    下棋水平更是没法比,他想一个弯儿,流云想三个弯儿,他想三个弯儿,流云想九个弯儿。他觉得脑子都快抽成天津大麻花了,顾头不顾腚的下了半夜一盘都没赢过,边上扔下来的一堆废纸,相当直接地见证了他的失败历史。

    流云看他冥思苦想得眉头都打结了,又盯着他越来越花的脸看了半晌,最后道:“你若想赢,我可以让你一局。”

    “不要!”好心迅速遭到拒绝,“让了多没意思。”

    伤自尊的么……

    “不早了,可以明天再继续。”流云伸出手指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伸到他眼前。

    唐塘怔住,呼吸顿时凌乱,还没来得及回味那种触感呢,就见眼前的手指上沾着早已干掉的墨汁,顿时窘得恨不得在船板上将自己一头撞死。

    “我去洗洗!”唐塘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舱门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瞬间就感觉到外面的寒意。

    流云半侧脸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眼波流动,静静的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过了好久才扭过头,慢悠悠将地上的废纸收起。

    唐塘回来时,舱内已经拾掇干净,案几也摆到了一旁。

    流云斜靠着船舱,墨发如水倾泻,静静地看着他道:“过来。”

    唐塘看着这片狭长的空间和软乎乎的垫子,突然有一种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突然好得有点过了,竟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噢!”非常欢快地应了一声,连忙关了门喜滋滋地靠过去。

    “黑漆麻乌的,洗干净了么?”

    “啊?不知道啊?”唐塘迷茫摇头,把蜡烛举起来凑到自己脸旁边,征询道,“干净了吗?”

    流云拿出帕子倒了些水在上面,伸手将他脸上余下的墨痕仔细擦拭。

    唐塘目瞪口呆,心头狂跳。

    师父的脸靠得很近,近得他有些呼吸不畅;师父的眼神很专注,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在他的脸上,他知道师父做什么事都是专注的。

    只要伸出手摸一下,就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了。唐塘因紧张而握紧的拳头松开,手指动了两下又顿住。

    要不亲一下?

    只要再往前凑一点点就可以亲上去了,亲不到就是产生了幻觉,亲到了,就……

    不管了!唐塘紧张得脑神经都在颤抖,咬咬牙决定拼着被扔到江里喂鱼的危险豁出去了!

    脸上一松,师父的眉眼突然离开,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了。”流云将帕子放到一旁,“睡吧。”

    唐塘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呼吸捋顺,终于大喘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大爷的,想耍流氓的人比被耍的还紧张!

    第二天醒来,唐塘发现自己又像以前那样紧紧抓着师父的胳膊,顿时对自己的两只爪子大为赞赏,洗脸时摊开手左右看了看:哥们儿,真给小爷长脸!好习惯要继续保持!

    下了半夜的棋,唐塘突然找到灵感,提着毛笔晃悠悠走到船尾,冲左边那个招招手:“阿福,过来。”

    不知是大是小的阿福颠过来:“四公子,什么事啊?”

    唐塘眯着眼笑:“大福小福?”

    “小福!”

    “很好!”唐塘刷地从身后将毛笔举出来,对着他额头就是一点,“不许擦不许洗不许碰我的毛笔!”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小福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船在江上往东南方顺流而下,晃晃悠悠了八天,比流云预估的时间提前了两天,一路风平浪静,顺利到达阜安城的码头。

    阜安城乃江南古都,单看码头的人声鼎沸就可猜想到城内的热闹繁华。

    唐塘站在船头与流云并肩而立,兴奋地看着岸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抬起脸来笑吟吟道:“师父,去下馆子大吃一顿吧!”

    流云看了看他:“好。”

    第37章 高床软枕

    因伏魔大会即将召开引来了无数提刀携剑的江湖人士,最近的阜安城比往日更加的热闹,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三五成群气质迥然的男男女女。这里是鱼米之乡,万家余粮,城里城外一眼望去皆是光鲜亮丽的衣裳,再加上一些豪门朱户的轿辇马匹小姐丫鬟,随便往哪儿一站都会眼花缭乱。

    流云和唐塘师徒二人带着大小福找了家门面不错的酒肆吃了饭,又挤着人群往城西走去,从上岸到现在一路不知道招来了多少年轻姑娘富家小姐的艳羡目光。唐塘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有一部分是看他的,磨牙磨了半天,恨不得找个麻袋把师父罩起来,满嘴满心的全是醋味儿。

    直到进了一家门面颇大的医馆,落在师父身上的目光减少得七七八八,这醋坛子才算是重新盖上。唐塘悲催的发现,自己真的是彻底完蛋了,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知满足,这以后要怎么收场啊?

    流云侧头看他:“怎么不开心?”

    “啊?”唐塘迷茫的抬头,又对着他摄魂吸魄的黑眸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听到一旁有脚步声传来,这才敛了心神低下头,“没有啊,可能吃撑了。”

    流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见有人走过来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拍。

    唐塘一瞬间因为这个类似安抚小孩子的动作委屈得差点掉泪。身后的大小福却是拼命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两人揉眼、眨眼的动作都是完全一致。

    “公子?!”一道恭敬中略带激动的嗓音传入耳膜。

    唐塘抬头,见右前方走来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脸上融合了惊讶、激动、敬畏等诸多情绪,踩着碎步匆匆忙忙走到近前,对着流云深深鞠了一躬:“不知公子亲自前来,小的有失远迎!”

    流云眉目间无波无澜,淡淡道:“无妨,这次来没别的事,借宿而已,烦请替我们安排一下。”

    男子惶恐不已:“折煞小人,公子说的哪里话,想住随时吩咐即可。”说完抬起头,目光转向唐塘,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他原本猜测这可能是传言中的云四公子,可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和公子并肩而立,当下心里有些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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