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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圈真乱 作者:掩面娘

    ?嗯……”百合子突然直起身子,开始接电话:“嗯……现在要过去吗?我在买电脑呢……是喔……显卡烧了啊……啊?”

    我和那个卖电脑的小哥同时屏气凝神,只听电话那边清清楚楚地传来一个男声:“先过来吧,啊。等会儿我陪你去买。”

    “真的呀。”她笑了,“好,那我过来了……对了你要和他们说,我把我朋友也喊去了……就是小黄瓜,你知道的。”

    她挂上电话后还在笑,我对她竖起大拇指:“不错呀!多温柔的男朋友!”

    “哈哈,羡慕嫉妒恨的话你也去找个男朋友啊……走走走,”她转头对着卖电脑的小哥邪魅一笑,“等会儿再来看喔。”

    等会就是和男朋友一起来了――我估计那个小哥的心都要碎了。

    走出大厅,只觉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了不少。汽车来来往往地鸣叫,麻雀在电线杆上排成队叽叽喳喳,空气中都透出洒水车的味道。

    我一边走一边问:“这么隐蔽的地方为毛会有那种书店啊?……你这是往哪里在走呢……这路弯得,我怎么不知道中关村都有这么隐蔽的角落……”

    “到了。”她一直拐过好几个拐角,才果断地在一家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字的咖啡馆模样的地方停下了。我辨认了半天,才勉强认出它招牌上第一个字母是“h”。

    我们一走进去,就被一阵莺声燕语给炸聋了:

    “主人,欢迎回来!”

    好家伙!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几个鞠躬的女仆装姑娘,这才明白――我擦!这种地方什么时候这么秘密地开了一家女仆咖啡馆的!今天活动的负责人是谁!太邪恶了!

    抬头一看,一群男青年女青年们正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卡牌、茶杯、书……哦!看看这青春的气息吧!他们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错不了!

    每个人都戴着眼镜,穿着普通的t恤和外套,女孩子都用黑头筋扎着普通的马尾――这样子看上去十分好接近,令我感到一阵欣慰。当然啦,用脚趾甲想就能知道,这个年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当然不可能安静地和社团同学一起讨论艺术,而是坐在某些大佬们的车里了。

    我一眼就认出了百合子的男朋友是谁。她直接朝着一个戴无框眼镜的男孩子走过去,那个男孩子长得就像小x健笔下的男主角,起码也是一个有正面形象的配角――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推了推眼镜。就这一个动作,我就断定百合子会爱上他。她和他说了两句,他便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这一笑就更有意思了,显得十分羞涩,很符合她的一些恶趣味。

    我和颜悦色地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你好,我是……”

    “您一定是小黄瓜老师,”他微笑道,“我是bonjor,豆瓣小组的负责人……现在也是北大影评协会的负责人。”

    “你好你好。”

    我擦!我此生第一次被人叫做老师!

    我擦,北大的!我立刻羡慕嫉妒恨地看了百合子一眼。

    虽然他有着一个不知道哪国语言的名字,还是一个混豆瓣的不靠谱男青年,而且他还爱上了百合子……但他是北大的啊!

    想当年,我读书的时候,我也那样喜欢北大向往着北大啊,在中国的文科学生,谁不爱北大呢?可是最终我也去了北京,一个在北大附近远不了多远的破烂小学校,我天天看着和我差不多的那些大学生从不远的校门里出出进进,心里想的就是,他们是天之骄子,我就是天之饺子啊。

    “最近我们社团联合的也在做一些活动,”他热情地说,“比如邀请一些作家来学校社团和大家谈一谈,所以这点一定很需要您的帮助……”

    “这个好办,”我同样热情地笑道,“你们想联络什么样的呢?很多网站大神比如糖炒栗子啊,荣职 …”

    “好说好说,”他一直把我带到桌子前坐下,道:“请坐。”随后大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位就是小黄瓜!人气网络作家!”

    “g!――”在场立刻一阵骚动。

    我对着每个人微笑,虽然我视力不好,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能感觉得到,有些人露出了惊奇有些人露出了赞叹有些人露出了鄙夷有些人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也难怪嘛,这是一个影评聚会呀。

    我看着他们开始坐下来继续谈了。谈的主题是一些科幻电影,银翼杀手,攻壳机动队,红辣椒,全面回忆……开始谈手法,谈意识流,谈文艺理论了。我有点想打瞌睡了――不过我依然坚持很用心地听着。

    百合子的男朋友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代表,他在侃侃而谈的过程中忽然停下了,扭头问我:“小黄瓜老师最喜欢什么电影呢?”

    oh ydy gaga!平生第二次,被人喊我老师!

    我受宠若惊,赶紧笑道:“最喜欢?最喜欢黑客帝国……没有之一。”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

    我感到周围投射来一股股鄙夷的神色――哦,悲剧了,显然这部神作在这群人中很不受待见啊。

    我知道确实有很多这样的情况,越是经典的、大牌的、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被主流很待见的作品,越是有些人一定要表示很讨厌很不喜欢――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够有个性呀。

    当然,我表示淡定。

    只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角落里响起了一个男声:“不不不……小黄瓜老师最喜欢的当然不是黑客帝国……我知道的,啊哈哈……”说罢他站了起来,对我挤了挤眼睛,就凑过来拉我到桌子的另一边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刚离开席位,就听到一个很盛气凌人的不满女声说道:“叫那些人……干什么?我们社团绝对不联系那些为了卖书才来的!”

    我继续淡定一笑。

    那个男生一直把我拉到角落里,这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看这笑容,我突然悟了。这种笑容……这种男人们才能互相理解的笑容,半夜在男生寝室里对着荧荧发光的屏幕看着时光从自己白浊的指缝间溜走时、那种相视一笑的“你懂的”的笑容!

    “老大,”他率先开口道,“您九天没更了!”

    “啥九天没更啊?”我装傻。

    “还有啥!”他悲痛地说,“兰兰啊!……这儿不准抽烟,咱们出去吧,我给您递烟。”

    “别,”我笑着看了一眼附近的围裙妹子,道:“就这儿不挺好的么,而且我也不抽烟。”

    “老大,”那个男生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您到底啥时候更啊?咱们等着看呢。”

    “更了。”我高深莫测地说,“今天早上八点更的。”

    “嗨!您这是什么时间!”他懊恼道,“我回去就看。”

    我笑而不语――我知道,这终于是遇到上道的人了。

    “老大,”此人对我继续眨了眨眼,“您去我们学校开个讲座吧。”

    “什么讲座啊?……你们什么社团的?”我继续笑。

    “自然主义研究协会。”他拍了拍手掌,淡定自若地说。

    我看了此人一眼,简直要哈哈大笑起来。

    “老大,求您了!兄弟们都等着呢!我叫祁进,进步的进,xx大的社团团联主席和文学社的社长都是我――”他急了,但依然努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继续说:“老大就赏个脸来一次吧……”

    “你说什么?xx大?”我的脸顿时黑了。

    “是啊……就是xx大。”

    xx大啊――我的学校。

    我曾经的学校。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抽烟,尽管我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抽过烟了。

    我拍了拍这小子的肩,看着他那青涩的面庞,吐了口气:“好小子……叫祁进是吧?”

    “是啊……”

    “祁进……好,我记住了。”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百合子在她男朋友怀里,我就不用管了,这里的气氛太静谧太文艺了真不适合我――我还是溜吧。

    “不好意思,”我凑过去轻轻地说,“我有事儿得先回去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百合子看着我的脸色,把她男朋友拉回去了:“不用送了,他真的有事――他要回去赶稿子的。”

    我关上这间隐秘的咖啡馆的大门,吐了一口长气走了出去。外面空气清新,可是道路蜿蜒,我简直怀疑我都要走不出这条胡同了。

    那个叫祁进的小伙子却一头冲了出来,急匆匆地对着我说:“老大――您就答应了吧,我就是为了您今天才来的……”

    “祁进是吧?”我看着他一脸青春的模样,忽然觉得无比开心。这是新的人啊,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祁进,其实你是我师弟啊。”

    “啊?”他惊喜地立刻反应过来,道:“师兄!那您同意了!――真的,不要您讲多少,就讲讲爱情动作电影啦,日本爱情动作片中的美学与哀愁啦,论您的小说中的自然主义啦……”

    “哈哈,”我忍俊不禁,不由得脱口而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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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18、第 18 章

    后来,直到后来我才能真正明白这次讲座对我来说的意义。虽然它当时更像一种以性反抗为名的、带有政治意义的k,尽管这几个词儿造得有些奇怪,却格外意蕴深长,是很多年之后已经成为职业影评家的祁进同学提出来的――在那个时候,他还仅仅只是我的小师弟而已。

    2010年的2月14日,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日子,它既是春节的大年初一,又是情人节。但这一天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窝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裹着被子打字,哆哆嗦嗦;我依然在北京,我依然在工作,我并没有回家。

    在一片暖气嗡嗡叫的声音中,我的电话响了,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电影配音一样:“节日快乐。”

    我怦然心动。至今听到这样的声音我都会怦然心动……大概我是个音控吧。张柏芝说,至今看到他都会心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出来吃饭。”他说。

    “啊……”我看了一眼电脑,欲哭无泪的说:“黄总,我在写文……”

    “今天还写什么文!”电话那头猛一个刹车音,我的大boss不悦地说:“我批准,你放一天假。”

    我哭笑不得:“老大!这放假不是你定不定的,你放我假读者可不放,何况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写呢……啊……啊啾!”

    “感冒了?”他果断地说,“我来接你。”

    “不……不这个不用了……啊哈……”我看了一眼自己漏风的窗户,它被我用东西堵上了,但还是被风吹得哗哗响,我悲催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早点换个房子……

    “早饭吃了吗?”

    “没有啊……啊!”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立即改口道:“我马上下去吃!啊啾!……”

    “唉。”长长的叹息从电话里传过来,那边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和我一起住吧。”

    “……啥……”

    “和我一起住吧。”他说,“我年底就和你提过了,一月份出差忙了一个月……搬过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这种声音我不能多听,越听感觉越迷惑,仿佛下一秒就沦陷了一样――“你怎么总是不会照顾自己呢?”

    “……”

    “我来照顾你吧。”他说,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面红耳赤……也许是发烧了。我裹着被子匆匆跑去拿体温计,脑袋只觉一阵眩晕。我艰难地说:“你是说……同居……啊?”

    “是啊。”他坦然道。

    “这个……不好……吧……”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然你怎么让我放心啊!”他突然在电话那头吼起来,声音之大,吓得我脑袋更空白了。

    顿了一下,我这位威严的老板才改口,缓缓道:“我现在就来接你,不来是吗?”

    我被这种惊悚的语气吓得情不自禁菊花一紧!我擦!这,这是要……我勒个去!哥的处男之身就要不保了吗?哦不,哥就要正式被人包养了吗?!

    “不!”我果断大声说。

    他停了一会儿,才沉沉地开口:“好。”这个字真是发得千回百转……其实我一直怀疑他是播音主持专业的,而不是在美国读了爱慕逼爱呀之类的经管学位……我觉得自己又开始发晕了;只听他在电话那头,用着上译片配音演员的语气,严肃认真地说:

    “你不来,我就对着你的视频打飞机。”

    我的表情那一刹那――那一刹那你还能再“=口=”一点吗!

    “什……什么视频……”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情内牛满面地问这个问题。

    “就是那个视频咯。”他笑了,“av无罪,意淫有理,同学,一起来打飞机好伐……你自己听听。”

    他应该是把车载小播放器打开了,然后把手机伸过去,对着那面屏幕……模糊嘈杂的电流里,我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激情澎湃的声音:“real!什么是real!公众――公众最有意思。他们最感兴趣的两点,政治和性,一个是世界上最虚假的东西,一个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

    “同学们!什么是real?什么是自然主义?你说要先问问你的心么?――不不,你不如先问问你的身体!”

    “多少年了,我小黄瓜经历了改革开放、魔兽开服等等劈天盖地的大事件……我看过历史,我看过现在。我们看过巫妖王的走过洛丹伦森林的阴影,幻想自己能把霜之哀伤朝着羊叫兽头上砍去;我们看过马丁路德金领导着黑人们朝所有不公平的制度比出中指,看得热血澎湃;我们看过四驱车隆隆地开过北京的夏季时大雪落下的那一瞬间,我们看过希特勒也曾喊过‘我们要建立一个没有阶级之分的国家’,我们看过中途岛,看过闪电战,看过911,看过珍珠港,看过泰坦尼克号,甚至看过国足参加世界杯……我们看过兰兰的每一部片儿,我们的青春就在那白浊的指缝间流过――我们在寻找真相!”

    “真相!什么是真?这个世界的文明有诸多虚假,到底哪里才能脱下为人类的伪装?――可我们还是疑惑,因为我们根本接触不到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疑惑!?我们疑惑,为什么和她做过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及时地把那黄暴得足够被拘留的视频关掉了,把电话贴到耳边,用淡定沉稳的语气说道:“为什么……和你做的人不是我呢?”那口气仿佛是在参加员工大会。

    我觉得自己的脸此时像血一样红……黄总请你自重!我究竟是为毛才会觉得他是一个沉稳靠谱的好男人呢!?

    还有我那时的自己……那个视频我就没看完整过一次,每次都被自己雷得泪流满面吐血倒地的关掉了――我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那么激动跑去讲那种座!讲个p啊!以后花钱请哥哥都不去了!北京警方到现在还没拘留我“煽动聚众银乱罪”简直就是渎职!

    但是,根本就来不及了。直到那个时候的第二天,我才恍然若梦地从嗑药般的状态中醒过来……可是,可是那视频已经被祁进这混蛋发出去了!

    还上了a的首页!大标题赫然就是【基佬们,一起来打飞机好伐】……

    我真是后悔欲绝呀――我早就在黄暴三俗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可这种一群猥琐男私底下歪歪胡搞的东西,怎能放到台面上去讲!还有,在演讲的时候,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记得我脑子一片空白了。

    台下有那么多年轻男孩子的面庞,就好像……就好像曾经的我。

    我看着那些脸,只觉热血上涌,虽然我的热血真不值钱,它连地面都没有涂抹过。

    当年我也曾这样迷茫啊……我看着一个学生率先站起来问我,那声音书声琅琅:“小黄瓜老师,听说您最喜爱看的电影是《黑客帝国》?为何您会喜欢这样一部商业大片呢?它和爱情动作片、和自然主义的有什么联系呢――还是说您最喜欢的却是是爱情动作片?……”

    我站在小阶梯教室这里,环视一周。人并不多,可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让我回想过去。

    我缓缓摇头,道:“不。我最喜欢的,确实是《黑客帝国》……我知道你们这些喜欢电影的男孩子,你们这些喜欢电影的学生,总是喜欢更文艺的而不是更商业化的电影。你们喜欢顾长卫和他老婆,你们喜欢贾樟柯曾经拍过的地下电影,你们还喜欢蔡明亮的那种色调……你们除了希区柯克那种大师,对哪个商业化的大神都看不上。”

    “你们不喜欢大量观众都喜欢的作品――你们不喜欢票房高的东西。因为凡是大众的,都是流俗的、低端的,就像火影死神海贼王被你们称为民工漫,可你们同时又觉得eva是个装逼东西。为什么?因为eva红啊,它的票房也高。”

    “我理解你们。曾经我也和你们一样,看了许多我连导演名字都叫不上的片儿,《党同伐异》,哗,四个多小时……是经典啊,是神片啊,可是谁能看懂?谁欣赏?谁喜欢?who cares?这个时代根本不会有人安安静静坐下来看一部四个小时的电影,每个人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你要是陪妹子去看,看不到一半时间妹子就比妹子先睡着了。你们要是看个av,妹子还能陪你实践学习一下。”

    台下不约而同的笑了。

    “电影?什么是电影?”我继续说,只觉得胸膛中满满的东西好像要涨出来:“电影不是导演一个人的玩具,是一群人的工作。我没能耐,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写文――可是你们要知道,写文也不是一个人的工作,你的编辑你的发布平台你的读者……当然这个和今天的主题无关。电影,电影不是导演的,是投资方给了你钱,把几百万几千万托付给你导演,把五星级酒店的场地托付给你,把自己睡过的女明星托付给你,让你拍的。”

    “如果你是一个合格的导演,你怎么好意思?当然,你要自己是制作人那算我没说;你一没有被投资方睡过二没有自己出过钱,你凭什么不帮他把那几千几百万的投资赚回来呢?”

    “电影就是为了要取悦观众的存在。卓别林是取悦观众,玛丽莲梦露脱衣服是取悦观众,成龙李连杰打架是要取悦观众……这个年头,谁不是为了开心,谁不是为了生存?你要是连个故事都说不好……不,你要是连观众的认可都得不到,拍得再好再神,有什么用?能看懂?谁欣赏?谁喜欢?晦涩不难啊,谁都能王家卫一把,反正是导演自己的心情日记――可是这样,就不是电影了。”

    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心里寂寥起来:

    “电影,小说,都是一样。你要做的就是让观众理解,让观众喜欢……你要浸入这个时代里,歌颂这时代的焦虑和哀愁,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了解他们喜欢的然后拍出来给他们看――电影的作者就是这样,你们要做的不就是为人民服务么?”

    台下继续笑。

    我也笑了,带着一点点嘲讽的口气:“所以你们懂了……为什么我不喜欢那么多其他的神片儿,因为《黑客帝国》它够直接――有的同学一定会奇怪,这片儿是著名的看不懂啊。当然,那是因为你不懂这个时代……它讲述的是一个叫做atrix的统治者的故事,中文名是母体。那么,什么是atrix?”

    我环视他们一周,静静地开口说:“atrix环绕着你们,同学们。从你们出生到现在,你们在母腹中就已经连接上了atrix……它是你们呼吸的空气,喝过的水,吃过的米饭,读过的书,睡过的姑娘。the matrix has you。从你们是一个胎儿起,你们就按照atrix制定的规则,按时去医院做b超检查,每天摄取定量的营养,你们的母亲不得抽烟喝酒接触电脑……你们出生以后按照它的规则上学,按照它的规则毕业参加工作,每个不服从他的人都会被他消灭,有的人当然就被atrix消灭了,就是我们说的被社会淘汰掉了,比如那些从学校楼顶跳下去的同学们和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同学们……”

    每个人都安静了,很惊悚地看着我。

    我笑了,继续说:“不,我当然不是要对你们讲脑后插管的那老一套。atrix是什么?我们这个世界并非虚拟,而atrix却是真实存在――atrix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体制!体制奴役着你们,同学们!”

    祁进第一个站起来,领着社团的这群坏小子们大声鼓掌。这小子太聪明了,我至今都佩服他的智商,他把社团名字挂在学校自然科学下面――当然也可能是那群领导太傻逼了,以至于他们让这样一个社团存活至今,以自然科学研究的名义……

    我笑了――我被他们感染了,也情不自禁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喊:“体制!我们当然不能去反抗体制,因为那样我注定会被跨省而你们会被敏感词掉……我要说的是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方式是什么?就是我们的自然主义!这个世界有着太多虚假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体制,体制要求你成为社会的齿轮和机器――可是人不是机器!体制要求你听着那些政治家放p的空话,信仰他们感谢他们,要求我们每个人戴着面具伪装着生活。这样累吗?不累吗?累吗!不累吗!”

    “同学们,面对真相吧!real!我们看过那么多电影,从007到终结者到卧虎藏龙,可是我们最羡慕的男主角,永远都是和兰兰一起拍戏的那个!这就是男人们心底的渴望啊,女人们也一样,她们看另外一些gv,这里我们不作展开――但显然,无论男女,我们都是同胞!为什么?因为每个看爱情动作片的人,都是在追求真谛,都是在追求自然主义!”

    “同学们!拿起你们的手!聚在一起吧!聚在电脑前,聚在寝室里,聚在厕所的角落里……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人类能真正摆脱所有的桎梏走向自由的那一天,像马丁路德金当年那样喊出,i have a drea today!体制不允许我们成为那些电影中的男主角,我们却还有共同的右手!”

    “问问自己的身体!在这个遍地都是假冒伪劣制品的年代,我们的心早已烦乱不堪找不出真相,你需要问的是身体的直接反应!”

    “《1984》里说,性也是一种力量,是反抗,是对体制无声的控诉。今天我站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说,为什么我要写《重生之我是武藤兰》?因为我没有能耐对你们许诺‘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我也是个穷b是个怂包,但是我能带你们一起避开体制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处最真正的欲望!”

    “来吧,同学们!我们都有那个梦想!追求真正的,real!让我们一起坐在屏幕前探讨自然主义,即使我们无能为力,可我们还有共同打飞机的自由!”

    我大声呼喊,侃侃而谈。多少年了――我没有这样讲过了。那些年太阳金光灿烂,从大教室穹顶射进来,不是这样的小房间和几个人,而是有很多好兄弟好基友……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我只记得讲完后教室里一片掌声,社团同学们纷纷围过来找我要签名,祁进放下dv机,对着我开怀一笑。

    然后――然后我就红了。

    我看着那在各大网站上疯狂转载的视频,尤其是在微博上……真是内牛满面,无限内牛满面。那时候我还没有爆自己的照片,所幸dv一点儿都不清晰,所幸北京警方没来找我“煽动聚众银乱罪”,所幸女读者们没有骂我太厉害――也许是这场演讲实在太喜感的原因。

    也有人表示我一个猥琐男真恶心,百合子笑着表示:“哟,你wsn的形象果然已经确立了,从此以后就照着三俗黄暴的不归路好好走下去吧。”

    荣值热嗽谌豪锉硎荆骸罢婵床怀隼窗⌒』乒稀…强啊!看了多少片儿了?如此高见佩服佩服……求种子!”

    祁进给我兴奋地发短信:“哥,你太强了……哥你是我的骄傲!”

    豹豹在yy上轻轻笑了笑,道:“那个视频很有意思啊……不愧是你。你还是没变。”

    骄傲?没变?哈哈,哈哈。我干笑两声,心里却只觉苦涩。。

    于秀单独敲了我,笑道:“你好好准备一下,下一期的框框明星作者采访就是你了。”

    “纳尼!”我大惊,“这……这么快……”我简直措手不及!框框明星作者采访!那去的都是台柱子啊!糖炒栗子啊傲天啊荣职”豹啊……怎么轮得到我?

    “因为你最近红啊,”她笑嘻嘻丢了一个表情,“对了,是大强哥看了你那个视频喔……在公司都传遍了。看完以后他就指名你上了――别说出去啊。”

    大强哥……

    他看了我的演讲了……

    ――他当然看了!

    几个月后的我现在悲痛地裹在被子里,捏着手机,满脸通红,悲愤欲绝。

    “你说要先问问你的心么?――不不,你不如先问问你的身体!”他模仿着我自己的口气,低沉婉转的,犹如配音演员一样继续说:“来吧,我能带你一起避开体制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处最真正的欲望!”

    我觉得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心却还忍不住地砰砰直跳……我去!这是什么心态啊!

    还有黄总!你身为一个ceo,身为一个互联网网文界的领军人物,身为一个和李彦宏斗智斗勇的强大存在,你好意思……对着我一个猥琐男的视频打飞机吗?!

    “不要紧张。”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台词,像看穿了我本质灵魂一般说道:“没有经历过同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来经历吧。”

    我在这一刹那彻底丢盔卸甲了。来经历吧……我这一生,都抵御不了这句话。

    我毕竟是一个作家啊。

    慢慢说了句“嗯……”声音轻轻的,在漫长的电波流里也许传送不到对面就会消失了,但他却听到了,敏锐而果决地说:“好,那我上来帮你搬东西。”

    “啥!”我大惊,“你……你在我家楼下?”

    我话音刚落,门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开门,一打开屋子就看见穿西装的男人严肃沉着地走进来,他板着脸,抿着嘴唇,眼神锐利逼人,那样子依旧和第一眼一样让人看起来心中怦怦直跳。

    他扫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怎么穿这么少……算了,走吧。”

    “啊!”我红着脸,心里不停想着我平生就做这么个决定了可能下一秒就会改变就会后悔――“我……我还要去……清东西……”

    “不用了。”他直接把我的电脑一收,嘴角带着奇特的笑意,捏了捏我的脸,诡异地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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