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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侵袭[重生] 作者:指尖的咏叹调

    喷出血沫来。

    叶霖立刻如遭重击,受到同等的创伤,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如站在漆黑深夜里,只能感受到无边黑暗铺面压来,无形的恶魔不知何时会夺取自己的生命。

    “深渊……”叶霖唯一能感知到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共生者不断挪移着的位置,“姐……叶芸!”

    沈修漠然看着这一切,眼底淡淡的博伊德光持续着:“是她伤了你?”

    黎楚道:“不。是叶霖开的枪,她没有伤到我。”

    沈修道:“那就罪不至死。”

    叶芸在半空中最后一次砸在墙面上,狠狠摔落在地后,吐出殷红的血迹,喉中猛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凄厉哀吼:“不要看我――!!!”

    叶霖就在不远处,狼狈抹去嘴角的血迹,低低道:“……晚了。”

    ――晚了。

    刚才,沈修直接以叶芸作为棋子,在半空中画下了“叶l”的字样。

    叶霖太过关心自己共生者的情况,不断在心里感知她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便“看”到了这字样。等到他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了!

    沈修用这个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绝对防御,已经破了。

    叶霖胸口一痛,整个人被无形的手直接按在了墙面上。

    墨镜终于落地,露出一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

    叶霖捂着腹部,感到可怕的冲击力不断摧毁着自己脆弱的腹部器官,他还想反抗,然而七窍之中都慢慢流出血来,喉中发出“咯咯”的可怕声音。

    “叶……霖……”叶芸狼狈在地上爬行,抬起滚落在地的□□,仇恨地对着沈修和黎楚,“放了他!放了他!”

    黎楚道:“那个仆人呢?”

    还不等沈修说话,那个仆人直接便跪倒在地,说道:“我的共生者在他们手上!”说完,抬起双手,眼睛直对着两人,以示自己绝对没有反抗的心思。

    黎楚便略过他,看向了叶芸:“直到现在,还这么拼命吗?叶霖死后,你就有了自由。”

    叶芸咳出一点鲜血,重重喘息着,眼神里带着属于狼的凶恶。

    黎楚无奈道:“……我真的不理解。”

    沈修眼中博伊德光忽然散去,他说道:“你且看着。”

    沈修撤去压制后,叶霖猛地长长吸了一口气,浑身脱力瘫倒在地,他嘶声道:“姐姐,你过来……”

    叶芸眼底都是泪水,然而一手仍握着枪,一边已经在地上匍匐挪动,艰难地爬到叶霖身边。

    她按住叶霖的伤口,明明自己已经痛得满头冷汗,却安慰着叶霖:“别怕……别怕,姐会救你!我会救你的!”

    叶霖手臂巨颤,牢牢抓着那把小刀,艰难地反手横在了叶芸的脖子上。

    叶霖断续道:“你们……放我……离开!不然……我杀了她!”

    这一下变故,黎楚真的始料未及。

    ――叶霖已经疯魔了?杀了叶芸,身为契约者的他一样是死,只不过是拖着叶芸、多死一个罢了,他凭什么认为这样可笑的威胁会有用?

    黎楚看着叶霖发颤的手,不由地反问道:“你还有力气割断她的脖子?”

    叶芸冷冷道:“他没有,可我还有!”

    她紧紧握住叶霖染血的手掌,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黎楚这下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抬头看向沈修。

    沈修无动于衷道:“无论我放不放,他已经离死不远。”

    姐弟二人手握在一起,叶芸感到弟弟的体温越来越低,死亡恐惧已经传达到了她的心里,可怕的寒冷一同侵袭着他们。

    叶霖眼前晕黑一片,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可活。茫然间竟然回想起一些琐碎无聊的小事,回想起无论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叶芸总是会说“不疼,没关系,不疼的”;回想起叶芸痛到极点时,总是选择了唱歌来缓解,还有她的那一句“我会在悬崖边上,拉住你”……

    叶霖喃喃道:“……拉住我……不要让我……掉进去……”

    ――不要让我掉进死亡里,不要让我掉进深渊里去。

    叶芸哽咽着道:“ruckkehr……”

    ――我一直在这,守候着你归来。

    一滴属于叶芸的泪水,落进了叶霖的眼眶里。

    ☆、第11章

    一滴属于叶芸的泪水,落进了叶霖的眼眶里。

    叶霖轻轻地抽气,呼吸里都是腥甜的血的味道。

    那一滴泪,有如属于神o的手,抽走了姐弟二人的“伴生”通道。

    二十多年来,叶霖从未感受过的情感慢慢地,潮水一般将他包围。

    属于叶霖的感情,忽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停止了濒死前的挣扎,他躺倒在孪生姐姐的怀里,属于他的泪水裹挟着姐姐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叶霖哑声说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死后……一切都……归你所有。你要……好好地……好好地……”

    叶芸茫然看着他,如遭雷击。

    血和泪,都使得叶霖的话语带着哽咽。

    “是我……错。都是我错!是我……狼心狗肺!是我……罪无可恕,我为什么……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姐、姐!我怎么会……怎么会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命啊!!我怎么……能这样对待你……我明明……我明明好喜欢……”

    我明明好喜欢姐姐,因为有一个姐姐,而那么的自豪,那么的快乐。

    叶芸低头看着他的脸,她静静听了很久很久,忽然间动了。

    她凌乱地在旁边摸索,终于摸到一块水泥,她举起来,她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叶霖!我从来没这么轻松过,原来我不爱你!原来……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不爱你,那种爱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感觉,我那么恨你!我居然――这么的――恨你!”

    叶芸举起石块,狠狠向着叶霖痛哭流涕的脸上砸去。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这个魔鬼!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一下!两下!

    叶芸疯狂地抡起石块,竭尽全力地按住叶霖的脖子,然后向着他砸落!

    “你为什么不死!!你去死吧!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每喊一声,她就疯狂地砸一次。

    她将叶霖的头部打得血肉模糊,还在拼命地怒吼。

    “就因为我是共生者!就将我牺牲吗!你是魔鬼!你去地狱里吧,去深渊里吧!你永世不得超生,你活该要受到最残酷的刑罚!我恨你我恨你――恨不得扒光你的皮,看看你的心!你怎么有资格拉我的手!你――滚回你的深渊里去!!”

    叶芸喘着气,双目赤红嗜血,有如恶鬼。

    短短几秒,叶霖被她生生打碎了颅骨,面目全非。那场面如同炼狱。

    叶芸终于慢慢地垂落下手臂,血红一片的石块滚落在旁。

    契约者死后,她很快失去了记忆,从他的共生者变成了普通人。

    雪白的天使羽翼浸润在血水里,她茫然跌坐在孪生弟弟的尸体旁,白玉般的脸上溅满了血迹。

    ……

    黎楚叹了口气:“……所以呢?叶霖太爱她了,可是契约者的感情都转移在共生者身上。就变成了叶芸一边又恨他,一边又爱他,然后一次次为他付出……”

    沈修抱着他,向场外走去,说道:“无非是爱更甚于恨。”

    黎楚又说:“叶霖不算聪明,能力倒是比较讨巧,可惜还没有发展出潜力就走进了死胡同里……叶芸倒是几次出乎我意料。唯鸿集团有这么个继承人,竟然放任叶霖这样对她。”

    沈修道:“共生者,本身没有错,就已经是大错。”

    黎楚沉默片刻,说道:“你呢?你准备把我是……的事情一直瞒下去?”

    沈修不答。

    黎楚知道,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怎么问他都不会开口。

    话说回来。

    黎楚扒着沈修的肩膀,小声道:“喂,真的不考虑换个姿势?”

    ――一米七八的大男人被打横抱着,能看吗?

    沈修打量他一眼,道:“你还有体力走?”

    黎楚不说话了。

    沈修的视线扫视无知无觉的观众区,略一皱眉,大约是在想如何善后;然后他很快又看向了一个奇怪的角落。

    说奇怪其实也未必,只不过是一个空旷些的夹角,黎楚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但沈修居然看了那里一眼,黎楚就不免好奇起来。

    仔细看去,果见那个角落里伸出一根奇怪的绳子,那绳子好像是长在墙壁里似的。

    正在黎楚观察的时候,那绳子就忽然动了,从绳子末尾处的墙面上忽而开了一个大洞,洞里冒出了一只手――

    然后一个人从绳子上爬了下来。

    黎楚:“……”

    这根绳子接下来玩了一把大变活人,接连爬下来六个契约者。

    他们下来后无一例外,抬起手叉在胸前,低头向沈修行礼。但沈修扫了一眼后,懒得回应。

    倒是黎楚看的津津有味。

    异能界果然是森罗万象,各种能力层出不穷。他记得这场中原本还有八人。

    除了这六人躲在这绳子末尾的怪异空间能力中;还有两人竟能穿透γ以太介质的墙体,直接消失无踪。

    先前说过,契约者体内是有以太的,这种以太是β以太,又称“人体以太”,用以排斥其他的契约者的能力进入自己身体;而γ以太则是绝缘以太,排斥任何的非γ以太,体内含有β以太的人――也即是契约者和共生者,是绝不能冒险去通过γ以太介质的东西的,那会烧熔他们体内的β介质,造成不可挽回的身体伤害。

    也不知另两人究竟是如何逃了出去……还真是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

    沈修走到门口时,黎楚忽然注意到什么。

    这座会场的内部涂抹了荧光涂料,而没有涂料的一些地方则构造极为特殊,每隔不远处就会有一段中空的墙体,从其中发出的声波可以轻易形成共振,达到最大音量――这也是大多数音乐厅的构造。只不过这里的更为特殊一些。

    当黎楚看到这些构造时,忽然明白了最初叶霖是如何造假,使得众人以为叶芸是催眠系契约者的。

    原来说穿了,不过是利用数百个小型s、弹头,放在特殊构造中,等待叶芸上场后激活罢了;叶芸身上想来则是植入了一个博伊德光发射器,伪造出她在使用能力的假象,加上舞台绚烂灯光,竟也没人发现这一点。这么一个简单把戏,却居然骗了一众人。

    黎楚心中暗自好笑。

    ――人类设计的大会场,也算是叫契约者们栽了跟头。除了契约者之外,这世上其实从来不乏能做到常人眼中“奇迹”的普通人类。

    ――或许,叶芸就是这种人类之一。她原来没有借助超自然的力量,仅凭着自己的歌喉,就使得在场千人如痴如醉,陶然忘我。

    黎楚回头看去。

    叶芸站在血泊中,浑身染血。特组的钟晓正在给她拷上特制的手铐。

    失去记忆的叶芸懵懂四望,看见四周一片残垣断壁,天光从头顶的大洞里照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这光,轻声唱起了歌。

    “……废弃之墟依旧美丽

    我一直在这守候你归来

    紧握着那支勿忘我

    仿佛是笼中之鸟一般

    究竟如何才能触碰你的内心

    我需要你变得比任何人都坚强

    我放开灵魂让你听见我的歌

    雨滴化作了我的泪水

    风带来了我的呼吸和故事

    枝叶化作了我的双手

    因为我的身体被冻结在根须之中

    当季节更替之时融解

    我醒而歌唱

    你所给我的那朵勿忘我

    就在这儿

    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吗

    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那一天的你吗

    当这个勿忘我的季节来到

    我将再次歌唱

    当这个勿忘我的季节来到

    我将为你歌唱……”

    (卷二?天堂之声?完)

    ☆、第1章

    立冬了,天黑得有些早。

    从盛世音乐会回来后,黎楚因为体力透支,在车上便睡着了,身上仍穿着沈修的外套。

    沈修原本想给萨拉打电话,收拾善后的问题,但见黎楚睡得颇不安稳,也就作罢。

    等回到北庭花园,萨拉已经黑着脸等在会议室。

    沈修想到音乐会场的一片狼藉,还有几千名不明就里的无辜观众,还有唯鸿集团两个继承人一死一失忆,以及忽然被丢下的黑主教……颇有些头疼。

    一想就知道萨拉在等着告诉他什么消息,无非是特组的人来问了,教廷的人来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组织都腆着脸来问了……

    沈修下了车,发现后座上黎楚已经睡得昏昏沉沉。

    这个罪魁祸首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如果不是他擅自跑去音乐会,何至于sgra的王要亲自赶去救场……

    沈修想:我果然太惯着他了……

    正想着,黎楚茫然醒了片刻,疲惫道:“到家了?”

    沈修一边心想“不能再纵容他了,必须杜绝他到处乱跑的这种习惯”,一边弯腰把黎楚又抱了出来。

    ――让萨拉再多等一会儿应该也没事。

    黎楚体力透支,其实不算过分,缓过神后还是可以自如行动的,但他对浑身酸软的的全新感觉毫无抵抗力……所以他可耻地屈服了,任由沈修把他抱回房间,一把丢在床上。

    身体一粘到舒适柔软的被褥,黎楚就舒服地蹭了蹭,回头看向沈修,眼里说:你还留着干嘛?

    “……”沈修干脆利落地返身,将屋内椅子拖到黎楚床前,坐了下来,“这件事,我们必须谈谈。”

    黎楚想:秋后算总帐的来了……

    沈修道:“按照约定,你不应该肆无忌惮地离开我的感知范围。你擅自离开,卷入这场事态当中,造成了多少麻烦,你应当心里有数。”

    沈修居高临下,与黎楚对视片刻。

    黎楚心虚地扭过头道:“那是因为你太宅了,我跟着你在屋里闷着,都快要长蘑菇了……喂,我的身心健康关系着你的身心健康,出门娱乐是维持健康的一项必要活动,你知道吗?”

    沈修道:“两天前,我问你要不要同去参加海德拉的会议,你告诉我没有兴趣;三天前……”

    黎楚反驳道:“会议是工作!工作!我说的是娱乐!”

    沈修道:“工作是我的。你可以在旁边娱乐。”

    黎楚诚恳道:“可是你的工作伙伴,严重影响了我的娱乐氛围。”

    “……”沈修想了想,“……你在暗示他们太丑?”

    黎楚:“我没有这么说过。”

    沈修道:“你的表情告诉我‘完全没错’。”

    黎楚:“我没有。”

    沈修:“你有。”

    黎楚:“我们的话题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坐在我房里就是为了讨论我有没有觉得海德拉的首领长得很丑吗?”

    沈修:“……”

    是啊。为什么。

    沈修掩饰性地低头咳了一声,道:“所以,你应该遵守约定,别再肆意乱跑了。”

    黎楚道:“我觉得我们的这个‘约定’实际上太简陋了,只包括了八点钟的吻和呆在你感知范围里这两个条件。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连每天给我提供多少包番茄酱都没有定过规矩!”

    沈修:“……不,我不觉得那需要定规矩。”

    黎楚说道:“还有这个吻!你也从来不遵守约定!现在都八点十一了!”

    沈修抬手看了一眼表,果然在八点十一分:“你希望我每天精确地在八点零零分找到你然后交换唾液?”

    黎楚道:“不,我只是举例说明,规矩是可以变通的。你可以随意改变约定的时间,为什么我就不能多获得一点活动范围?其实我一直觉得,不止是我迁就你的行程表才对吧,为什么你就不能迁就一下我的行程?”

    黎楚诚恳地看着沈修,就仿佛他说的这段话是光明正大的讨论,而不是混淆概念的逻辑强|暴。

    沈修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共生者在胡搅蛮缠的境界上遥遥领先的地位,他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迁就你,然后跟着你去参加这个音乐会,被一个跳梁小丑关在会场里面?”

    黎楚义正词严道:“我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你太宅,而且娱乐活动太少,而且你不恪守约定,而且我们的约定对我不公平,而且现在已经八点十三――”

    沈修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可以改正这个错误。”

    黎楚茫然了一瞬间,沈修从椅子上站起,一手撑在床边,一手已经掰过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这个吻与以往太不一样了。

    这一次黎楚猝不及防,且身体正在最无力的时刻,就仿佛不慎卸下防备、露出柔软嫩肉的蚌,猛地被叼住了最敏感最致命的地方。

    黎楚头皮阵阵发麻、乃至于心中狂跳,或许也是因为躺在床上的原因,全身都被压制在沈修身下,沈修俯身稳下来的瞬间,竟有一种动弹不得的被侵略感。

    那种不由分说、不容反抗、即将被掌控的侵略感。

    沈修低头熟稔地分开他的双唇,忽然发现他牙关紧闭,便迟疑了一瞬。

    黎楚身躯紧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按在沈修身前,作出推拒的动作,嗓音干涩地低喝道:“等等……不行!”

    沈修微微抬起身,这一次同样注意到了彼此的姿势,他眯了眯眼,一股熟悉的焦躁感将他胸中灼烧得阵阵发热,一反常态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我感觉……不太对。”黎楚心脏狂跳,以至于说话时竟细细喘息,“我……先让我起来。”

    他一手支撑着想起身,一边犹自推拒沈修的胸膛,莫名地感觉到紧张和不安。

    沈修的心跳竟也跟着快了起来。

    黎楚头皮发麻,发觉沈修支在他身前、仍然一动不动,烦躁地涩声道:“走开!”

    沈修瞳孔骤然一缩,就在那一瞬间猛然又俯身压了下来。

    那一刻他的动作带着野兽般的凶悍,他刹那间露出狼一般的眼神,像准确咬住猎物的咽喉那样,找到黎楚的双唇,狠狠将黎楚压制回床铺上。

    黎楚甚至有一种正在被征服的直觉,几乎是本能地支起腿,下意识膝撞向沈修的腹部,以图逃出桎梏。

    然而沈修凶狠地抬腿将他的举动压制了,他精壮的身躯已然全部覆在黎楚上方,以自己的体重压制住黎楚的双腿――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姿势。

    与此同时,他的吻炽烈而霸道。

    黎楚浑身脱力,眼前一阵发黑,双手被他按在一处,根本无力挣脱,除了那如同侵略般的吻,只能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惧怕。他从未处于没有丝毫反抗机会的境地里过,也从未像这样惧怕过,只能无助地承受,心里断断续续闪过破碎的念头:他究竟想做什么……想对我做什么?

    沈修并没有想做什么,他甚至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在黎楚方才说出“走开”两个字的瞬间,他忽然愤怒得无以复加,他的克制和理智全部在那一瞬间消散,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明白,就下意识地狠狠制住了黎楚!

    毫无缘由――但就是想像这样压着他、吻他,将他牢牢地捉住,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然后继续狠狠惩罚他,让他再也不敢这么做!

    可就在吻住他的片刻之后,那股愤怒又突如其来地消散,只能专注地吻下去了。

    吻着这个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余裕去思考别的事。

    沈修终于抬起头,放开了黎楚的双唇。

    黎楚几乎是狼狈喘息着。他看着沈修深邃的视线,感觉自己的双手仍被擒着;他可以诡辩、劝告、或者示弱,可他忽然不敢说任何话,因为沈修的眼神依然像在说:别动,不然你会后悔。

    沈修亦低头观察着黎楚,看见他因为紧张和剧烈喘息而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脖颈下一片因为紧张而出现的可怜的细小突起。

    他这么紧张,吓得……不敢说话了。

    沈修想。

    突如其来的,沈修有些后悔,又感觉十分怜惜。他沉默片刻,放开了黎楚的双手,从床上跨了下去。

    黎楚慢慢坐起身,摸到自己手腕上已经有些发青。

    沈修的力道大得可怕。

    而现在他仍站在床边,斟酌了半天该说些什么,最后说道:“……好好休息。”

    沈修离开了。

    黎楚精疲力竭,好半天才止住了生理本能的颤栗。

    他知道沈修还站在他房门外,便关了灯,装作已经睡下,一边看着门缝底下泄露进来的一丝丝光。

    黎楚躺在床上,闭了一下眼。

    那一瞬的黑暗立刻让他回想起了沈修那不容违抗的吻,光是回想到一下,黎楚就一阵心惊肉跳,不由得又在黑暗中坐起身。

    ――不能这样躺着……那种被压在下面肆意侵略的感觉,太……

    黎楚喘息片刻,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涩不已,他倒了杯冷水,断续喝了许久,最后打开了手机。

    ☆、第2章

    沈修从没有觉得自己会失控过。

    多年的领袖生涯让他极其沉稳,惯常于喜怒不形于色;往前追溯,成为“王”后,他就学会了克制一切不必要的想法;哪怕是更早的时候,一无所有,他也不曾像个暴躁的年轻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晚简直是……魔鬼般的冲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刻自己想做什么。

    沈修在黎楚门外站了一会儿,居然找不到一丁点儿能够形容自己现在感觉的词汇,在他以往的人生中也不曾出现过类似的场景。隔了好半天,思绪来回绕圈,竟仍不能自拔。

    离开黎楚屋外后,他像一头暴躁的野兽一样转了片刻,偶然来到萨拉的门前。

    他在自己的治疗师门前思索片刻,觉得至少得知道自己乱蹦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便敲了门。

    开门的并非萨拉,而是她的共生者,安妮。

    她是个红色卷发、身材妖娆的混血美女,尤其爱穿颇为宽大的t恤和白衬衫,光裸着一双长腿到处乱晃。她和sgra中几个高层都上过床,尤其塔利昂,后者作为交换则改变了安妮在组织里的地位;安妮是sgra中除黎楚外,唯一一个得以居住在北庭别墅区的共生者。

    尤为令人注目的是,这个美人儿八面玲珑、风情万种,和自己的契约者萨拉也有一腿。

    萨拉原本不是同性恋,但她爱上了自己的共生者安妮,她们住在一个屋子里,在萨拉有假期的时候,就整日整夜粘在一起,做|爱,谈恋爱,睡觉。

    沈修对安妮并没有偏见,他对于女人利用身体优势来获取一些便利这种事,不置可否,只要不闹出丑事,一切都是人们的自由。出于他的这种态度,塔利昂和一些其他人才敢长期保持与安妮的关系。

    但安妮对沈修极为惧怕。这大抵是因为一个利用美貌作为武器的女人,面对一个对美貌无动于衷的男人时,必然会有的恐惧感――更何况这个男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现在安妮开门看见沈修,很是恭敬地欠了欠身,问道:“陛下,萨拉正在洗澡,需要我为您喊她出来么?”

    “不必了。”沈修说,他并不打算停留。

    安妮迟疑片刻,鼓起勇气喊道:“陛下。”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下唇中间的位置。

    沈修看明白了,以食指蹭了一下自己的唇,发现有一丝血迹,可能是黎楚在反抗时咬破的。沈修略一蹙眉,这才注意到这道伤口。

    他并不准备和安妮对话,无视她后便径直离开了。

    安妮一直目送沈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关上门,随手将身上唯有的布料给脱了。

    萨拉刚洗完澡,光溜溜裹在浴巾里,傻乎乎问道:“是头儿来找么?我在会议室里等老半天,他才给我短信说关于唯鸿的事情先押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但我不知道的么?”

    安妮赤身走到床边,从桌上捡起一支抽到一般的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萨拉迷恋地看着自己的共生者,安妮在吸烟的时候有一种堕天使般的美感。

    安妮用手指夹着烟,慵懒道:“不知道,陛下向来不跟我这种人说话。不过,刚才一定有发生了什么事……”

    萨拉翻身坐起来,湿发乱糟糟甩了一脸,不自觉就跟着安妮的称呼喊了起来,问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放我鸽子。是不是z市那群选民又扩张了,还是阿萨辛忽然杀了什么官员或者主教……总不能是唯鸿集团没了继承人来闹吧,就几十个亿的财团也好意思找到陛下跟前来么?”

    安妮无奈笑笑,唇角牵起的笑纹温柔又带着世故,她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替萨拉撩了撩头发,说道:“不是这个,不过……可能比这些事还要惊人。”

    这下萨拉彻底猜不出来了,干巴巴瞪着安妮。

    安妮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在得到萨拉的主动献吻和一个意料之中的白眼后,终于说道:“刚才陛下看上去有些不对,他的嘴唇都被咬破了,而且好像……遇到了什么烦躁事。”

    萨拉震惊得眼睛都圆了。

    安妮看得好笑,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低声道:“最近陛下有带情人回来过夜么?”

    萨拉犹豫道:“我不太清楚,你知道陛下不喜欢私人时间被打扰。不过那主厨好像有提过,z栋里面多住了个契约者,我觉得吧,十有八|九,可能是黎楚。”

    安妮侧坐在床沿上,又抽了一支烟,说道:“那个黎楚么,我知道他的名字,你们的情报组长马可说,他的能力深不可测,而且自加入以后就一直被带在kg的身边。kg不让底下的人私自查看黎楚的档案资料,连塔利昂也不清楚他的底细。”

    萨拉道:“还不能算加入。按照规矩,新来者需要得到马可、塔利昂和我当中至少两人的认可,然后执行一个测试任务、一个正式任务后,正式加入一个小组,在下一次会议里正式介绍给全员,然后才能算是sgra的成员。”

    “他不需要你们的认可,”安妮慵懒道,“陛下亲自带了他半个月的时间,这就是他的通行证、免罪条、银行|卡以及话语权。假如他就是那个住在陛下隔壁的人……我有种感觉,我们说不定,要有个‘皇后’了。”

    萨拉:“…………”

    安妮看着萨拉被雷劈到半天反应不过来的模样,问道:“你不会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萨拉傻乎乎点了点头。

    安妮无奈道:“‘王’也是契约者,而契约者总归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对吧?那么一个人类在某个该死的时间某一个该死的地点,不当心对一个该死的谁动了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萨拉喃喃道:“……就像我碰上了你。”

    安妮愣了一下,冷不防地心就麻了一下,她掐了烟,翻身上床,将萨拉压在底下,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眉梢,说道:“亲爱的,选个姿势吧。”

    “……”萨拉瞬间就脸红了,扭捏了半天,小小声说道,“听你的。”

    安妮顿时感觉受不了了,自从长期维持了“交颈”的关系以后,自家这个契约者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可爱,简直是只温顺的兔子,而自己就不自觉进化出了狼尾巴。咱们估计是唯一一对,由共生者宠着契约者的奇怪组合吧。

    ……

    沈修绕回了客厅,管家提醒他最好进食一些东西。他自从下午茶被打断,急匆匆去救黎楚,一直没能好好用晚餐。

    这是个中肯的建议,很难拒绝,沈修便只好放弃了看一些文件的打算,坐到了餐厅里。

    然后他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他的情报组长马可。马可是典型的意大利美男子,挑着浓眉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就格外令人难以忽视。

    沈修坐下,又摸了摸唇上的伤口,心想:为何都这么看着我……他们从这个伤口想到了什么暗示?

    这当然暗示了很多事情。

    sgra的王已经很久没受过伤了,不过现在看来,他正带着一个有能力“伤到”自己的人,而且形影不离。

    对沈修来说,他知道一切真相和发展。

    可是对他的下属们来说,他们看到的就只是理智、强悍、掌控力十足的王,带回了一位籍籍无名的新人,片刻不离身边地调|教着他,纵容着他,然后又发展出了一些暧昧的、不能明说的事情,甚至惯着他……留下了这么个引人遐想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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