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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作者:鬼丑

    必要的手续,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顿了顿,向着教导处的方向走去。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寂静无声。从里面横穿而过,本以为不能见到什么人,但是出人意外的是,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上辈子和辜慎很熟的一个人。

    前世的辜慎非常正常,顺利而且平凡的读研读博,按照辜自明的想法进入了一家一流的公司。要说他前世遇到过什么不正常的,那么,就是他认识一个特殊的男人。

    男人的名字,叫何陵。

    辜慎第一次接触何陵的时候是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何家是公司的一个大股东,为了一些利益问题不得不让辜慎出面会见这位年纪轻轻的继承人。辜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二世祖,那样精致细腻的长相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强硬的男人拥有的,听说何家的这个小少爷学的是美术,后来竟然去一个小报刊公司画插画。除了一点点的鄙夷之外,他还觉得有点熟悉。仔细想想,这个人,不是自己学校那个人气非常高的美术老师吗?

    至此他都没觉得何陵有什么特别的,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何陵他有一个同性的男朋友。

    辜慎从书包里抽出墨镜,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匆匆瞟了何陵一眼,微微愣住。

    站在校园角落里的男人,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前世辜慎听说何陵的恋人是和辜慎同一个学校的,现在想想,难道现在何陵身边的人就是他的恋人?

    辜慎并没有想要偷看的意思,因为他一点都不感兴趣,要说前世可能还对同性恋有点好奇,今生就一点都不会好奇了。毕竟自己身边就一直有那么一位。

    从何陵身边径直走过去,算算时间,现在的何陵还不认识自己,所以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辜慎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何陵的恋人,吓了一大跳。

    第一眼看那个少年的时候,觉得那个少年像是在瞪自己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只是少年的眼睛实在是太大了,看起来像是在用力瞪人一样。明明是那么一双眼睛,可是少年的脸却不大,整个五官看起来非常的别扭,勉强能算是个正常人,完全不能称得上是美丽。不由得仔细看了两眼。

    旁边的何陵也看了辜慎一眼,一边伸手把少年护住,一边小声说:“……颜烛。”一副外人连看都不能看的架势。

    不仅人长得奇怪,那个名字也真是奇怪。被称为‘颜烛’的少年沉默的贴近了一点,警备的看着辜慎,说:“有人,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被人看到也不惊慌,淡定的拉起何陵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今天不想去上课了,高三都是自习好无聊。”

    “好,我带你去自习室。”

    “那我先睡一会儿,你给我看着时间。”

    “好。”

    “不想趴着睡,腰疼,你让我躺在你的腿上行吗?”

    “嗯。”

    “腿麻了就叫我起来。”

    “好。”

    “……”

    “……”

    辜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渐渐走远的背影,一瞬间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其他的。

    想何陵也算是个谈笑风云的人物,到了恋人面前,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让辜慎好奇的是,那么一个长得不好看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把何陵变成一个甘心做普通人的人。

    能和携手与共的恋人相恋,在他的世界观中,都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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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何陵颜烛的故事详情请看同作者的作品《从何说起》

    = =++++

    复活的野兽。  第二十二章,复活的野兽。

    办理了退学手续之后,下午就看好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处理了一些基础的事情,辜慎深吸一口气,向附近的一间隐蔽的屋子里走去。

    那小屋处于背阳处,大门紧锁着,大概也就二十平方米左右大小。

    辜慎之所以选择将住所安置在这附近,就是因为这间小屋。

    这个房间保持恒温恒湿,完全隔音的状态,里面还有以前辜自明去德国的时候给自己买的一架贝西斯坦钢琴,和成套的曲谱。

    这里是自己练琴的固定场所,以前因为离辜自明的家里远一个星期只能来一次。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长时间握笔不进行训练,他的手骨关节很快的就软了起来,弹奏出来的音符非常的模糊。

    强迫才是手指跑动的支点和起点,现在他的重音和轻音都有不同程度的误差和含糊,必须加紧时间完成过渡向手指施加压力。辜慎还想着能在第一天就回复跳动速度,然而这种基础活动显然不能是一天练成的。为了恢复原本的灵活度,集中性联系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速度和修饰音都糟糕透顶。坐在钢琴旁边不到四个小时,立刻觉得手臂酸痛,手指麻木的有肿胀的感觉。

    辜慎满头大汗的从钢琴边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从心底涌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像是重生了这么久,终于有一天是真正的‘活着’。

    回到住所,先冲了一个澡,一边擦头发的时候一边给辜自明打了个电话。

    “那个……”电话那头的辜自明显得有些心神不定,问,“那封信,你看了吗?”

    “恩。”辜慎不耐烦的说,“但是没看完,有什么话你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吧,最近我会很忙,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辜自明略显尴尬的说,“那你挂了吧。”

    如果,整个人,一心一意的沉浸在音乐里,会怎么样?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辜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仔细回想,每天怎么吃饭怎么睡觉,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每日每日的爽快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枷锁都被解除一样。

    辜自明没有一语成谶,辜慎在音乐上的天分很快就显现了出来,他在迈出辜自明的家门的第二个星期,就和一家音乐公司签约,在下一场公司的大型庆祝宴会上,他要充当花瓶一般的角色,去宴会上演奏。辜慎同意了,然而这当然是为了他今后的音乐之路。他有信心能在这次庆祝晚会上脱颖而出,在高层人员面前显露头角,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上台之前,辜慎从兜口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从里面倒出一些液体,覆盖在手背上,用两只手背相互摩擦。

    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好奇的问:“你在干什么。”

    “涂一些东西。”辜慎耐心的解释说,“会让我的手在灯光下像是透明的一样。”

    “那为什么只涂在手背呢?”

    “涂在手心的话,手指会打滑,”辜慎没有温度的微笑,“请让开一下,女士。”

    他向往的,从来都不是舞台,更不是会尖叫的粉丝。

    而是音乐。

    当初站在辜自明的酒宴上,辜慎演奏如此的混乱,因为当时自己并没有弄清楚自己演奏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辜慎不讨厌辜自明,讨厌的是辜自明强人所难的那种态度,让辜慎完全无法接受。

    辜慎深吸一口气,手指交叉的活动一下,端坐,静了两秒钟。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

    辜慎选择的曲目是偏向于流行风向的《出埃及记》,手指刚碰到琴键的时候,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象牙色的琴键和特殊处理过的手指交相辉映,竟像是要融在一起一般。那种即粘着又颇为流畅的感觉,辜慎从来没有过。莫名的,像是有飞奔而过的马匹,高扬起前蹄,嘶吼一声,鬓发飞扬。

    千钧一发扣人心弦,精彩。

    手指运转的频率渐渐变慢,最后一个音落下来,整首曲子演奏的非常完美。

    辜慎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惊愕的发现刚才弹奏的声音自己似乎听得异常的清楚,右耳的血管像是春天刚刚融化的小溪,汩汩地流淌着血液,微微有些烫意。

    四周静默了一会儿,瞬间爆发出了雷动的掌声。刚刚还觉得有些惊喜的辜慎瞬间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一样。那掌声实在是太大了,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好比安了一个鼓在耳道里狂拍,大脑瞬间的晕眩,连忙站起身,匆匆的走到了后台。

    刚想拿一杯水喝,然而手指刚刚碰到杯子,那杯子就‘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辜慎惊愕的收回手,仔细看。并没有伤痕和疼痛,但是那几只用的最多的手指全都在细细的颤抖着,连拿起茶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辜慎听人家说过,长时间弹钢琴对手指的负荷非常大,大部分钢琴家的职业病都是在手指上,稍微施压过重就会引起手指关节发炎。辜慎已经在平时训练的时候非常在意了,并且训练完毕都会仔细揉搓手骨关节,来舒缓关节的压力,这次手指的无力感,应该是前几天训练的太过了留下的短时间后遗症吧。

    辜慎有些后悔这几天过分的训练了。压力应该是慢慢施加的,一次性施加的太过分,很可能造成终身不能修复的伤痕,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这会儿手指慢慢恢复了痛感,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披上外套,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从宴会上半途走掉了。

    晚上九点钟,街上就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了。现在是深秋季节,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气温骤然下降,最近几天气温变化的非常剧烈。辜慎的下|身只穿了一件西装裤,万幸的是,出门就叫到了出租车。

    因为和辜自明暂时扯清了关系,辜慎出门的次数也少,自然就不能接受辜自明想要派司机来接自己的好意。

    仔细回想的话,已经大概有一个月没有见过辜自明了。 。

    没有依靠,没有攀附,更没有想念。

    要说的话,只有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那种逍遥之感。

    是在辜自明面前,根本没有的。

    独奏。  第二十三章。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可以安静一会儿,辜慎回到家里先是洗了个澡,然后用热水泡了泡手指,只觉得针扎一般的疼痛。想着应该适当地放松一下,便决定明天回家去看看辜自明,顺便休息两天。

    想到要见辜自明,就莫名的焦躁,内心有什么东西拼命的抗拒着。

    辜慎瞥了一眼床头的电话,不想给辜自明打电话,又想起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辜自明给自己写的那封信,正好闲得无聊,便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台灯下,辜慎皱眉忍着手指的疼痛,耐下心来,一字一字的看辜自明写的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手写的的原因,他竟然有一种辜自明就站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信得全文是这样写的:

    踽踽独行,踽踽独行。送给我亲爱的儿子。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与自己的儿子心隔天涯吧。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求我说,让我放手的时候,我觉得心如刀割,想的第一句话是,你和我之间的代沟到底有多大。

    爸爸十八岁那年考到了一所很好的大学,当时你的祖父并不愿意让我去那么远的大城市,爸爸第一次和他顶嘴,和他争执,就是在那个时候。

    后来,我去了大学,并且还到了更远的国外读研。那次战争,是我胜利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心想就算所有的事情再重演一次,我也绝对会坚持原本的选择。

    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辜慎,而你,你才多大?

    说实话,我很担心你的未来。按照你的说法,现在你高中,你要退学专心研究音乐,那么,我问你,万一,你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呢?

    我很担心,如果未来能重新选择一次的你,会后悔这次做的决定。

    爸爸狼狈的看你义正言绝的表情,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太早了。你今年高一,我很怀疑你能否拥有你所说的‘能力’去面对这个社会。

    你还没成年,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不懂,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可是,我放手了,辜慎。辜慎,你,你知道吗?

    这有多难。

    我觉得切肤一般的疼痛,不是你说的‘失去了对你的控制’,而是因为深爱。是因为过早的失去了了解你,解除你的能力,所以才会觉得痛。我想那一刻我的表现一定非常冷静,因为我联想到了一个词,不是“独立与自由”,而是“刚愎自用”你有你追求的事物,然后嘲笑我的价值观,片面的说我写文章只是为了“控制”这太可笑了,辜慎,我有无数例子来反驳你,但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总想保持你的骄傲和尊贵,却又害怕你过早接触这个社会,想要独立的你无法获得骄傲的资本。我被你该死的早熟和自信气得发抖,而且我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你和谁学的如此叛逆?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切断关系,斩钉截铁?

    早先的时候,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出国读书,就是担心你变成一个随便轻率的人。我同意你出去一个人住,是牺牲与奉献必要的权衡中,选择了一个最为释怀的决定。你说如果你喜欢音乐,就像为此倾尽全力。那么我告诉你,音乐和学业,本身并不矛盾,你之所以如此偏激,并不是你得不到自由。

    你和我,辜慎。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我能感受到。对所有事都能冷静的加以分析的你,遇到关于我的事情,就显得冷漠,暴躁。舍去你的风度,像是什么不知名的野物,一定要把我逼退得远远的,用你的利爪和你的獠牙。你成功了,这次的战争。

    在你成长的路上,我只是个路人,八岁的时候走进去,不过几年就被你赶了出来,这太失败了。我以为,我会陪伴你一生,然而最终你离开了,而我一个人在你过往的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

    如果你有耐心看到这里,那么,我庆幸我的儿子还没有对我如此不耐烦。

    我告诉你,辜慎,你都不能想象。我有多爱你。

    是爱,所以告诉你,你选择的路艰险非凡,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倘若有一天你后悔了,请一定回来找我。

    夜,辜自明。

    辜慎面无表情的看完这封信。

    双手在信笺上轻轻用力,像是轻微触电了一般的颤抖着,上下错位着移动。

    那封信慢慢的被撕成两半。

    辜慎将那两半的纸重叠,然后又好整以暇的慢慢撕扯,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辜自明的信写的隐晦,却无不在暗示辜慎,他辜自明根本就瞧不上辜慎选择的道路,并且确信辜慎一定不能坚持下来。

    辜慎轻轻地笑了笑,眉间阴云遍布。

    像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指挥着自己的人,才是辜自明,不是吗?

    很大程度上,逼得辜慎这么早就放弃学业选择音乐之路的人,其实就是辜自明本人。

    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想把的自己的成功告诉他,让辜自明不得不正视自己,承认辜慎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才是辜慎如此焦躁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上发生过关系的原因,辜慎虽然仍然是拒绝辜自明侵入自己的生活,却也无法再说‘非常讨厌他’这样的话了。之所以将那封信撕掉,是因为那封信后面的话有些太过需要遮挡。换句话说,就算外人不会起疑心,辜慎看到那露骨的表达爱意的句子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如履薄冰,生怕被别人发现些什么东西。

    辜慎将那封的残骸夹在《慎思自明》里,不由自主的皱眉。

    像是辜自明这样的文人,写出的文章太有魅惑人心的成分。辜慎是多么痛恨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但是自从看了《慎思自明》之后,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继续翻看下去。

    那本书,写了很多辜自明的心理,让辜慎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辜自明。

    强大的让人觉得可怕的心理催眠,或许可以说,是文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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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二十四章。

    不愿意和辜自明一起吃饭,便准备在正好错过早饭的时间去,待两三个小时然后回家,这样就又恰好避开了午饭的时间。这几天下了场雨,又是秋末的季节,一场秋雨一场寒,昼夜温差大,很快就要到了冬天的感觉。

    到了早上却是被疼醒的,手指疼的不能自已,顿顿的发胀,没有肿起来,只是一做弯曲动作就疼得厉害。咬着牙将手指放到冰水里浸泡,直到没有知觉才抽出来,涂上药膏,缓了缓,双手交叉套上外衣,从家里出门。这里是他在市中心租的一所房子,要想到辜自明家里必须来回倒两次车,非常的麻烦,然而辜慎本身就极其讨厌事事都依靠辜自明的感觉,就算辜自明说要为他配一辆车也没有答应。说他家里有钱,是,辜自明的工资确实不低,加上稿费,多少也比得上前世的辜慎了,但那也是辜自明的,不是凭借辜慎双手打拼出来的,不是辜慎喜欢的事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在路上耗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八点整到达目的地。辜慎低着头向辜自明家里走去,路过车库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里停着一辆艳红色的跑车,车主当然不可能是辜自明。来了客人吗?

    想着这个时间段辜自明应该在看书,辜慎从兜口里拿出钥匙,自行打开了房门。本应该是寂静无声的家里,却处处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辜慎皱眉,掩了一下鼻,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餐厅,一位女子的声音。

    “养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啊,”陌生的女子说,“辜慎现在多长时间回一趟家?”

    “……说不准。”这人是辜自明,口气中略带尴尬,“他――有一个多月都没回来了。”

    “一个人住着吗?”

    “是,”辜自明说,“他都那么大了,我也不好管着。”

    “大?”女音夸张的笑了笑,“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他有什么经济来源?不――”

    哪里来的人,张口闭口处处谈论辜慎。

    再不想听别人谈论起自己,辜慎走到餐厅门口,轻轻地敲了敲墙壁,示意自己在这里,转而看着辜自明,说道:“我回来了。”

    平常时刻,八点多钟辜自明早就吃完了早点,可是现在的他左手却举着面包,一脸惊愕的看着辜慎,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样。

    辜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那个陌生的女人,低声说了句:“您好。”

    女人穿着到膝盖长的长绒衫,睫毛用睫毛膏刷的非常长,一眨一眨的看着辜慎,也点点头,笑着说:“你好。”

    同样的冷淡,而且僵硬。

    辜自明放下手里的东西,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询问:“你吃过早点了吗?”

    没有回答,却是点了点头。

    辜自明冲着女人说了句:“抱歉我先出去,你慢慢吃。”随后就走到辜慎身边,看着辜慎良久,叹了口气,径直走向客厅。

    不知道为什么,辜慎敏锐的感觉到,辜自明的心情非常的好。

    从辜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人下巴的弧度,以及上下滑动的喉结。

    辜自明在竭力忍耐着想要微笑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辜慎就是这么想的。他尾随在那人的身后,一言不发。

    辜自明坐在沙发上,漱了漱口,放轻了声音对辜慎说:“你回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辜慎没打算回答,直接询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辜自明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皱眉说,“我不认为你能称呼她为‘女人’,几天不见,你怎么越发的粗鲁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辜慎轻轻皱眉。

    男人叹了口气,显然也没办法,顿了顿,说:“……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今年要回国发展,她的家人都在国外,没有找到住所,暂时借住在这里,你可以叫她阿姨。“。

    辜慎不置可否,问:“她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一定。”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辜慎继续问:“那她现在是住在客房里?”

    “……”辜自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也不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移话题,“你突然回来,要在家里住吗?――保姆不知道你要回来,没有做你的饭。”

    没有做就不能出去买吗――一副不想让他在家里住着的模样,辜慎心里疑惑,说:“我回来拿些东西,马上就走。”

    可是说了这话之后,男人脸上的表情更为尴尬,更像是‘想留不敢留’。辜慎也懒得看他表演脸上的表情了,手指被冻得僵直,看上去有点坏事。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没走两步,辜自明突然走到他的面前,一脸的无措,挡着辜慎前进的方向。喉结上下滑动,有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表情。

    辜慎迟疑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问:“怎么了?”

    “我……”辜自明难得一见的结巴了一下,“我――……”

    辜慎犹豫着又向前一步,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眼睛疑惑的看着辜自明,说:“怎么了?”

    辜自明突然拉住他的手,向后一拽,将房门关上,深吸一口气,说:“我有话对你说。”

    这一个月,两人虽然见面的次数很少,可是交流的并不少,每天晚上打电话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远远超过了他们平常的交流时间。怎么都不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情况啊。

    辜慎皱眉,却顺和着辜自明,点了点头,“你说吧。”

    “……”男人艰难的说,“阿姨她刚回国,咱们家正好有多余的房子,她在这里又没有亲人,爸爸想了想,就让她住在咱们家了。”

    那‘爸爸’说的好生刺耳,辜慎略微不耐的问:“恩,我知道了。”

    “你有一个多月都没回家了,辜慎。”

    “……”

    “家里的客房的被子很久都没用过了,这几天阳光又一直都不好,我想着你暂时不会回来――”

    “――所以 ?”

    “所以,我就让阿姨暂时住在你的房间里了。”辜自明顿了顿,说,“没想到你今天突然回来了。”

    听到有人在自己房间里‘借住’的时候,辜慎的大脑像是戏剧一般的空白了一下,喉咙处涌来一种奇异的呕吐感,吞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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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三千多字然后没保存上去太倒霉了!!返回来再写一遍完全没有当时的感觉!!!!我哭了!!

    不甘心。  第二十五章。

    辜慎从小就有点洁癖,不仅仅在身体上,更是在精神上。像是八岁以前那种集体生活让他觉得厌恶,长大之后极其的独立,向往自由。自从十岁以后,辜自明就没怎么能进去辜慎的房间,因为那里白天永远是关着大门的,保姆都鲜少被允许进入。这样隐蔽的私密的房间,要是被别人居住,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呢?

    辜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直直的看着辜自明,看的他都开始想要后退的时候,辜慎突然说了一声:“让开。”

    “……”辜自明沉默着,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又说,“辜慎,你要理解,这个房间现在属于一个未婚女性,你不能随便进去。”

    在餐厅吃饭的那个辜自明的大学同学,还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出现了分歧,辜慎回头看了一眼餐厅,‘啧’了一声。

    像是被侵占了领域的野兽,彷徨的不知所措。

    辜慎的手轻轻握住门把,慢慢用力,正要打开房门的时候,被辜自明一把关上,就听他喊了一声:“辜慎!”

    声音绝对称不上温柔,辜慎知道,这个时候的辜自明已经快要生气了。

    “辜自明。”辜慎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明白吗?”

    看着辜慎淡然却怒火中烧的表情,辜自明怔怔的回想起,自己写给辜慎的那几句话。

    【我能感受到。对所有事都能冷静的加以分析的你,遇到关于我的事情,就显得冷漠,暴躁。舍去你的风度,像是什么不知名的野物,一定要把我逼退得远远的,用你的利爪和你的獠牙。】

    为什么,辜慎?

    辜慎最后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小,餐厅里的女士已经用餐完毕,高跟鞋踩踏着瓷砖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疑惑的发觉出父子两个剑拔弩张的气氛,转头问辜自明,说:“自明?你们怎么了?”

    像是这种不称呼姓氏,直接叫名字的叫法,辜慎还是第一次听见。只感觉自己腮帮处的牙龈都被咬的生疼,强忍着要爆发出的怒火,淡淡的对那个女人说:“抱歉,我这次回家是来拿一些东西的,请问我方便――到‘你’的房间里看一看吗?”

    那句话中的‘你’字刻意压重了,辜自明听得有些胆颤,也不知道辜慎为什么如此生气,心想难道看到辜慎成熟的时候都是表面?在他的内心深处,仍旧有小孩子一样的独占欲?

    辜自明咳嗽了一声,很是尴尬的冲着那个女人说:“悦言,那个,放不方便让他进去拿一下东西?”

    女人夸张的摇了摇头,惊讶的说:“不……我的衣服都――”

    “好,”辜慎点点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垂下眼眸,从兜口里掏出一串钥匙,随手扔到地上,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边说,“随便你怎么样吧――辜自明,我要和你断绝一切的关系。”

    走的时候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但是说话的声音提的非常高,好似是让辜自明听清楚每一个字。

    是你欠我的。

    那钥匙与瓷砖摩擦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辜慎扔的也用力,碰到了许多的家具,那个被称为‘悦言’的女人看辜自明瞬间惨白的脸色,说:“辜慎,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成年人,当然不可能陪着孩子继续闹下去,辜自明小跑上前,拽住辜慎的袖口,看着他的眼睛,说,:“辜慎,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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