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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夫[穿越] 作者:沙缇

    段时间里,觉得他是再幸福没有了。

    无论再苦再累,可以和身边的人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可以在冬天里和心爱的人分享一个烤得香喷喷的土豆……

    这些细小而平凡的事情,是霍安陵最为宝贵的东西。

    可是,一夕之间,这些东西全都变了。

    三毛离开了,阿拾离开了,就连他曾经和阿拾生活过的房屋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霍安陵还记得,开春的时候,他还和阿拾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对房屋的各个角落进行规划。

    他们打算将窗子换成那种细格子的,这样就可以防止夏天晚上的时候蚊子飞进来咬得手上脚上是红点点;他们还打算再养一窝小兔子,不仅可以吃肉而且还有兔皮兔毛给阿拾做围脖和手套;他们还打算在房子下面多加一根横梁,因为霍安陵和阿拾两个人喜欢吃香肠,冬天的时候要做的多多的……

    曾经的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霍安陵好像能看见阿拾愉悦的背影,听见阿拾满含期待的声音:“阿陵阿陵,我们在这里放个架子,里面养些花儿吧!纪夫子说有些花可以驱蚊子,这样我们就可以睡得安安稳稳的了!”

    “阿陵,今天母鸡开始抱窝了,是不是很快就有小鸡仔出壳了呢?我们要不要给它们先布置一个舒适的小窝啊?”

    “阿陵阿陵,你说这棵枇杷树今年开花了,到时候会不会结枇杷呢?是不是那种很大很甜的?唔,到时候我们一起做枇杷糖好不好?”

    可是这些,都无法实现了。

    阿拾,你明明说了要和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的……

    霍安陵捂住脸,抬起头,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阿拾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凭什么?

    凭什么要将阿拾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为什么要在自己享受了这一切并且沉溺进去的时候?

    霍安陵颓然地跪倒在被烧得黑乎乎的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天空――就像是一条终于跳出鱼缸,以为到了美好的新世界,却落到了干裂土地上的鱼,无能为力,只有等待绝望和死亡。

    霍安陵就这么徒然地睁大眼睛,直到眼睛因为受不了长时间直视太阳光而无意识地留下泪水,到最后,连眼泪流干了,从眼角滑出淡红色的液体。

    即使是这样,霍安陵也睁着眼睛不肯闭上,仿佛一旦闭上,他就会失去整个世界。

    纪夫子不忍也不敢上前――他觉得,现在的霍安陵就像是一头在雪原之中踽踽独行的重伤孤狼,任何生物的靠近,都会招来他毫不犹豫的攻击。

    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的攻击。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纪夫子这么想的。

    比如小翠。

    小翠因为和村长――也就是她的爷爷住在一起,再加上房子是在半夜着火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临近山林的霍安陵这边的情况。

    她也是在早上起床后,才发现霍安陵家的方向貌似有一股浓烟升上天空。

    小翠记得霍安陵和阿拾是去洛城游玩去了,所以家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做饭――而既然不可能是做饭冒出来的烟,那么就让人疑惑了。

    说到底,小翠还说没有完全放下霍安陵。

    所以她只是略略犹豫了一下就往霍安陵家的方向跑去。

    沈王爷这一觉睡得极久,久到他回到了京城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当然,这并不是说沈王爷一直都不吃不喝躺在马车上,但一路上偶尔醒过来一时片刻,又的确算不了多长的时间。

    一回到沈王府,宫里面一直等着的御医就手脚麻利地围了上去――早在几天之前,阳帝就得知了自己这个弟弟将要回京的消息,是以,他专门派了太医院里最出色的几名,等着沈王爷回来。

    那些御医自然是被下了封口令的,而且在宫里生活,他们早就知道了什么该问、该看、该想、该说。

    所以,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甚至还想象过沈王爷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他们又该用什么样的对策。

    不过,一直等他们亲眼见到了沈王爷,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王爷过得并不好――至少对这些记忆中从来只有优雅雍容,意气风发的沈王爷模样的御医们来说,沈王爷这种模样很是吓人。

    天啊,这像是被太阳晒过度的皮肤是怎么回事?这些手臂上的细小伤口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那曾经只用来下棋绘画,最多用来写字的手指上怎么会有一层茧子?

    天啊,难道还有人有胆子对景国的十二王爷不好?还敢让沈王爷干什么笨重的体力活儿?

    想到这种情况,御医们齐齐打了个哆嗦――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一定会被株连九族的!

    “沈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内里也并没有收到什么创伤……只是,王爷的脑部似乎遭受了不止一次的重创,所以大概会对记忆造成一些……影响,”战战兢兢地回复,为首的御医生怕自己一个措辞不当就小命玩完了,“但是对哪一段时间的记忆造成影响,微臣并不敢肯定。”

    “那么,有可能恢复吗?”阳帝看着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似乎被什么所困扰的沈王爷,沉声问道。

    连额角的冷汗都不敢擦,御医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恕臣才疏学浅,并不能保证王爷能够完全恢复……”

    “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是吗?”没等阳帝发话,一旁静默的太子开口了。

    御医偷眼看了一下阳帝,见阳帝并没有对太子的插话表示不满,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太子殿下,如果细细调理,臣有七八分的把握让王爷恢复记忆。”

    阳帝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就见一旁的九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便摆了摆手:“丞相,你有什么话要说?”

    “回陛下,臣在找到王爷的时候,发现王爷似乎对过去他失踪那段时间的记忆没有印象了。”

    “那么,你想说什么呢?”

    “臣觉得,既然王爷忘了,要不是那段日子不愿回想,要不就是无关紧要……所以依臣愚见,那段记忆是否恢复对王爷来说并不重要。”

    “但那毕竟是十二叔的记忆,如果有可能恢复的话,我和父皇作为亲人,也是没有权力剥夺他的记忆的权力的。”太子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九铮内心“咯噔”了一下――他的脊背微不可查地僵直了一下……这个太子……难道他看出自己想的什么了?

    如果这个太子的确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了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不能坐以待毙了。

    小翠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霍安陵和阿拾两个人一起离开村子去洛城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霍安陵一个人。

    而且,霍安陵还一副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个样子的霍安陵,真的是把小翠给吓到了。就连纪夫子一开始都有点儿害怕他接受不了,一直陪着他身边,生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甚至因为担心,纪夫子还让霍安陵和自己睡在一个房间里,就是怕他冲动。但是霍安陵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在客房。

    小翠直觉地觉得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她隐隐觉得这可能和阿拾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阿拾的家人找来了?然后带着阿拾离开了?

    小翠就是觉得,除了阿拾,没有人能够让霍安陵消沉。

    “纪夫子,霍大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自从霍安陵搬到纪夫子家里去之后,霍安陵就一步也没有踏出客房的门――即使是村子里来看望他的人,都见不到他的面。

    小翠也自然也无法见到他的面,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每天都来――说不定,哪一天霍大哥就会见自己了呢?

    纪夫子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突然有点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暗中撮合阿拾和霍安陵,而是将霍安陵和小翠在一起,那么事情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但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而他,也早就学会了不为自己曾经的行为后悔。

    等送走了忧心忡忡的小翠,纪夫子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才伸手敲了房门:“安陵,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刚才小翠来说,村子里计划给你再建房子……”

    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站在纪夫子面前,是好几天没见,眼睛通红胡子拉碴面色青白憔悴的霍安陵。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重重地敲在纪夫子心上:“我要去找阿拾。”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找回阿拾。”

    36前路

    听到霍安陵的话,纪夫子心里一窒――他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他心里郁结成一个硬硬的线团,不知道是为霍安陵的遭遇和决心还是为了另一个人的行为。

    可是,他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一句话根本劝不过来你,但是给你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你现在一个平头百姓的,身无分文,无权无势,怎么去千里之外的京城,更别说让你去见沈王爷了。”

    “你说得对,可我还是要去找他,”霍安陵,“我一定要找到阿拾。没有钱,我可以赚,无权无势,我也可以努力让自己有权有势――纪夫子,你不是曾经给我说过景国的军队制度么?”

    在对上纪夫子惊讶后了然的眼神,霍安陵缓缓收拢五指,握成拳头:“不管怎么样,哪怕是赔上我这条命,耗尽我这一辈子,我都要找回我的阿拾。”

    虽然霍安陵打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阿拾,并且将阿拾“夺回来”的主意,但实际上,他还是没有太多的计划。

    他不知道阿拾为什么会一言不发地离开,但是他却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

    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霍安陵知道这一点。

    可是,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有足够的实力站在阿拾面前,并且将阿拾夺回来呢?

    霍安陵在冷静下来之后就苦思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想到了――当兵。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霍安陵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军队士兵扯上关系了。

    可是如果这是唯一能让找到阿拾的捷径的话,霍安陵会毫不犹豫地选择。

    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怕,更何况只是当兵呢?

    而霍安陵之所以选择当兵,也是因为景国新近的军队制度。

    据说这是阳帝和太子殿下商议得出的――军功晋级制度。

    为奖励军功,律法规定,凡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

    更清楚地标明――斩杀的敌国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

    当然,因为这个制度针对性太强――简直就是为了战争量身准备的,所以在现在各个国家还维持着表面和平的时候,这个制度是还没有颁发的。

    霍安陵是从孙杨和孟良那里知道的――霍安陵已经没有心思去怀疑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他只感谢他们让他知道了这么一个能见到阿拾最快的方法。

    处于某种原因,霍安陵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纪夫子。

    纪夫子在得知霍安陵要去参军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小翠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担忧――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在霍安陵心里并没有多重要的地位,所以只是含泪给霍安陵准备了一大包的干粮和一个平安符。

    霍安陵看着小翠红红的眼眶,藏在袖子下的手动了好几次,还是最后小翠先扑倒了霍安陵的话里:“霍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能带回阿拾的,你要自己一切注意啊!”

    虽然小翠没有当过兵,但是听那些曾经被抓过壮丁的长辈们说过,军营里是个十分不好的地方。所以在得知霍安陵居然要主动去参军,心里担忧得不得了。

    霍安陵感受到胸膛处晕开的一片湿意,将手放在少女瘦弱的肩膀上:“我一定会带回阿拾的……小翠,我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值了。”

    闻言,小翠哭得更凶了。

    离开了村子,霍安陵带走了埋在地下,并没有被大火毁损的所有积蓄,然后准备安装纪夫子指的方向去找他的一个老朋友。

    毕竟虽然霍安陵说要去参军,但这个时候并不是征兵的时节,想要入伍,并不是靠着站在军营外吼吼就可以进去的。

    霍安陵要去晋州的江城寻找钟楚先生。

    江城和洛城相邻,不过地理环境却有很大的不同――事实上,整个景国也只有洛城那儿会有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的景象。

    不过,虽然江城没有洛城的花团似锦,但萧萧江水却另有一番景致。

    钟楚先生很好找――作为江城第一大家,钟家在江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身为钟家这一代家主的钟楚,更是名声响亮。

    三毛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自己两个最最亲爱的两个主人,其中一个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

    而另外一个,一直躺在睡觉,不是在马车上睡觉,就是在床上睡觉,就是不肯搭理自己――它已经好久没有玩过追木棍的游戏了!

    虽然说有一个长着很可爱的小姐姐照顾自己,可是这个小姐姐除了给自己喂一些吃的――好吧,三毛承认那些肉和饭很好吃――外,也不陪自己玩。

    虽然说是因为第一次自己朝着她吼了,还假装要咬她,可也是因为她不懂事居然想要摸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造成的呀!哼,除了自己的主人外,这是只有自己未来老婆才能碰的!

    嗯咳,人兽是没有美好光明的前途的――三毛一边无精打采地想着,然后透过窗子往静静躺在床上的自家主人之一看了一眼,垂下耳朵,将脑袋搁在两只爪子上面。

    唉,在另一个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只有自己英勇地保护阿拾主人不被坏蛋伤害了。

    沈王爷醒过来的时候,大约是正午。

    睁开眼,从窗扉中透过来的盛夏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

    他还恍恍惚惚的记得自己在一个客栈里……又好像是在一辆马车里……

    模模糊糊的记忆让他觉得很是昏沉,就像是脑袋中吊了一块石头,重重的,坠坠的,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好像自己还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现在梦醒了……却又觉得仿佛很舍不得醒来似的。

    “王爷,您醒了!”来伺候的小厮刚推开门,就对上沈王爷的眼睛,连忙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东西?还是先喝水?”

    “莫……莫言?”沈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对方的名字。

    “哎!王爷,是小的。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莫言差点儿就泪洒当场了――要不是他因为有事被留在京城了的话,说不定王爷就不会失踪近一年了。对于自己在王爷有难的时候没在身边这件事,莫言一直觉得很是愧疚。

    “……还好,我到底是怎么了?”沈王爷按着自己的额角,然后说道,“对了,我记得九铮他……”

    “墨霖,你醒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刚下朝的九铮没有来得及回他自己的府上换衣服,直接穿着朝服就来了。

    “我怎么记不得我到底是怎么了?你,有没有调查出来我那段时间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地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眼神闪了闪,等到九铮看向沈王爷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温和的笑容了:“故事很简单,也并不重要。在你掉下悬崖之后,就被一个小山村的一户人家给救了。不过因为你磕伤了脑袋,失去了你以前的记忆,后来我们就找到了你,结果在这之前你不小心又受了伤,忘记了失忆那段时间的事。”

    听完九铮云淡风轻的话,沈王爷扬了扬眉毛:“这个……听起来有点儿奇怪不是吗?”失忆了被救,被救了又失忆――就是话本里也没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吧?

    “也许吧。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那么,救我的那户人家呢?”不知道为什么,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王爷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还没有等他抓住这个念头,就被九铮的话打断了。

    “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我给了他们一些黄金,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沈王爷想了想,便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些事情,九铮一向做得很好,想必这一次也是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九铮也像是他另一个哥哥一样。

    “汪!汪汪汪!”随着犬吠,一条雪白雪白的大狗扑了过来――不顾一旁小厮们手忙脚乱地喊着“你不能进去”、“快拉住这条狗”、“拦住它”之类的言行――趴在了沈王爷的床沿边,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沈王爷,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不住地摇动着。

    “这条狗……”沈王爷并不喜欢养宠物,但是对这条狗的感觉却很是特别。他还记得是自己要求九铮将它带着的,“它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他就愣了一下――对哦,这是自己要求的,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它的名字,可自己偏偏又忘记了:“白狼,叫你白狼怎么样?呵呵,你喜欢?”

    沈王爷感受着自己掌心下不住蹭蹭动动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三毛:白狼?……好呀好呀,听着比“三毛”有档次多了!

    霍安陵强迫自己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和风尘仆仆,才连忙赶往钟府。

    来到钟府门前,还没有动作,就被一个从大门内冲出来的莽莽撞撞的人给撞了一下:“唉哟!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撞本少……咦,是你?!”

    37参军

    在看到怀里毛毛躁躁的少年第一眼,霍安陵就认出了对方是谁,然后,胸腔下意识地就燃起了一团怒火――要不是他,阿拾也不会受伤,阿拾不受伤也不会去那个医馆,阿拾若不去那个医馆,说不定也不会被人带走……

    霍安陵知道自己这么想很无理取闹,但是,还是忍不住将一部分怒气发泄到对方身上。

    不过霍安陵并没有想到,在他看这个少年不顺眼的同时,其实这个少年在看到他的时候也一肚子的火。

    虽然是他害得那个人受伤,但是诊金什么的他也付了,而且他还难得的鼓起勇气准备去道歉。

    但是!那个男人居然冷冰冰地对自己,而且还很不耐烦的样子――这样被这个男人忽视就罢了,最糟糕的是他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那个诊所小院儿里一晚上(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两个全身黑的家伙实在是太不好惹了,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一直到早上被早起小解的药童发现才得救。

    就因为这样,害得他受了风寒,接下来的斗花会都没能看成,直接被人带回江城了,偏偏还因为自己害得别人受伤的事情被罚禁足――要不是娘一直在给自己说好话的话,估计他禁足的时间还会更久。

    而今天,他好不容易获得了父亲的批准,可以出门溜达溜达了,结果一开门就遇到这个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啊!

    “喂,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欠你什么!”曾经的华服少年很是牛逼哄哄的看着霍安陵,但样子怎么看怎么心虚――毕竟他平时虽然做事是有点儿任性,但是在大街上调戏别人还害得别人受了重伤的情况也还是头一遭。

    现在见到了苦主儿――尤其是他还记得对方一个人将自己的手下都收拾掉的样子……

    想到这里,少年打了个激灵,有些焦虑地左看右看――不知道今天带的跟班人数够不够……

    早知道就听爹的话多带些人出来了……

    咦,对哦,我现在就在家门口,还怕他干什么?

    于是,刚才还各种心虚的少年立马昂首挺胸起来――咱后头有人!

    不过霍安陵并没有管他,他甚至都没有注意这个少年的说话内容――他怕自己一对这个少年开口说话就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毕竟是在钟府大门前,他还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失礼,所以他只是转头准备叩门。

    “喂喂喂,你干嘛啊?”那个少年见到霍安陵的动作,有些疑惑,然后眼睛一亮,“你不会……是想找我爹吧?”

    不是他说,自从他们家搬回江城祖宅之后,天天都有人来烦他爹……虽然这段时间人要少些了,但是并不妨碍他一下子就想到这方面。

    霍安陵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来,沉默半晌,才道:“……你爹?”

    那个少年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己被忽视了的样子,所以愣了一下之后,用一种很不满的语气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

    “你是钟楚先生吗?”

    “呃,不是。”

    “我来找的是钟楚先生,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这……”

    “子尹,不得无礼!”突然响起的中年人的声音让刚才还要炸毛的某少年立马变得跟温顺的小猫儿似的:“爹……”

    霍安陵听见那少年的声音,转眼就看见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站在门内,连忙躬身行礼:“……”

    “你是纪错那小子推荐来的?”还没等霍安陵说话,钟楚沉声道,“你先跟着我进来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想要参军,不过根据记错那小子的推荐信,你倒是很符合当兵的条件。按理说,我不能开这个先例……”

    钟楚看着因为听到这话而全身绷紧的霍安陵:“别那么紧张,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既然能够得到纪错的推荐想必也不是什么庸才。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帮你得到一个名额,到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全都要靠你自己。”

    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如果惹上什么事儿被退回来,也别怪别人。

    霍安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他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经验。

    见霍安陵老老实实的答应了,钟楚才满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允诺这件事会在两天之内办好,然后让侍女带着霍安陵离开了。

    “子尹,你出来。”

    “爹……”从柱子后面转出来,钟子尹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少爷脾气的模样,反而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鹌鹑,抖抖索索地站在那儿。

    “抬头挺胸!平时交给你的规矩都上哪儿去了?你是跟谁学到的居然在暗地里偷听别人谈话了?去罚抄家规一百遍!”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钟子尹一听罚抄就头大――天知道他宁愿舞枪弄棒也不愿意去拿着那小小的毛笔在纸上戳戳戳啊。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您要为那个家伙破例嘛!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啦――您都不答应让我入伍为什么要帮别人啊?!”说到这个钟子尹就气愤得不得了。虽然他们家里崇文,但是也不能说他们家就不能出一个武官嘛!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了?而且你那个性子,不给我惹祸就够了,要是到军营里的话,你这点儿花拳绣腿非得被那些老兵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对于这个小儿子的性子,钟楚还不清楚么?虽然他本性并不坏,但大概是因为妻子难产才生下来,而且还有点儿先天不足的缘故,被家里人宠得没个正形儿。

    不过还好钟子尹虽然爱闹了一些,但并没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那次他就被那些狐朋狗友给怂恿去调戏阿拾时不知分寸……结果就闹了那么一出。

    虽然这样很简单地让钟子尹自觉地断掉了和那些纨绔子弟的联系,但是对于那次的受害人,钟楚还是觉得很愧疚的。

    只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过,所以钟楚也并不知道他的小儿子弄伤的人是景国的沈王爷。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小儿子居然跑到洛城闹事,结果自己还发高烧的事情很不满意,所以就关了他一段时间的禁闭。

    “我才不信呢!难道他们还能找太子太傅的麻烦?”钟子尹说的很不以为然。

    “混账东西!你爹的太子太傅的名头就是你用来耀武扬威的吗?!”要不是妻子对这个小儿子宝贝得紧的话,钟楚怕是马上就会上家法了,“而且我可是已经辞去了‘太子太傅’一职,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是黄口小儿?!”

    “反正你就是偏心!宁愿帮外人也不照顾你自己的儿子!”被叱责了的钟子尹愤愤然地吼了一句,然后转身跑走――他总会有办法的!

    看着自己小儿子的背影,钟楚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他是愿意帮外人的吗?一个是纪错的推荐信,一个是太子的秘密请求……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霍安陵到底有什么样的面子居然让他们两个人都看重了……但是他这个已经“告老还乡”的人,不可能不给他们两个人一个面子吧?

    而且,不是他不让自己的小儿子去军营里磨练――实在是自己的妻子一哭二闹地不要这个宝贝疙瘩离开她的视线……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唉,慈母多败儿啊……

    在外人面前严肃正经的钟楚先生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陷入碎碎念……

    三毛……不,白狼觉得自己现在这个主人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喜欢和自己一起玩了,但是看在他给自己的伙食和玩乐场所都很棒的情况下,就稍稍原谅一下他吧――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个主人才会出现呢?

    “十二叔,你这条狗真有意思。”太子看着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无精打采一会儿愣愣发神的白狼,忍俊不禁道。

    “白狼是一条很活泼的狗……说到狗,你怎么会突然要求买那么多的狗?而且还都是体型彪壮的类型?”沈王爷没想到第一天下朝后,就见赵霁私下里找自己商量这种事。

    “当然是用来训练军犬啊!”太子见沈王爷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笑道,“十二叔,你别看小小的一条狗,有时候可比好几个士兵都管用。而且训练军犬比训练人可开销少得多。”

    虽然对太子话里有些内容感觉不是很明白,但是沈王爷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还真是……不过,就算开支很大,你的十二叔也会支持你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天下除了景国国库,就是沈王爷最有钱了,“不过,你要做的这件事……皇兄知道吗?”

    太子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知道。”

    沈王爷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地相信太子的话――尤其是在看到太子这不对劲的细微动作的时候。

    伸出手指慢吞吞地敲着扶手,沈王爷淡淡开口:“我很奇怪,霁儿,明明我们不过是一年没见,怎么你就和皇兄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告诉十二叔,你和皇兄之间是不是闹了什么不愉快……会不会和皇嫂有关?”

    因为太子对于皇帝和皇后的感情都很深厚,沈王爷才会这么想,事实上,在得知皇后的事情之后,就连沈王爷都觉得很伤感。

    他看得出来,自己的皇兄对赵霁还是很关心……而且比以前还要关注,可是相反,以前一直都是濡慕皇兄的赵霁却对皇兄颇为冷淡,似乎对方做什么都不痛不痒不关心的样子。这的确让他很是好奇。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不满。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长大了,不能再依赖着他了,”太子平静地说道,目光触及到手腕上的串珠时,抬起头看着沈王爷,“十二叔,帮我一个忙……”

    要不是阳帝强势的拒绝了金国的要求,而且还迟迟没有要去自己“出使金国”的打算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破灭而想到这个备用方案的。

    “什么?”

    “让我参军吧。”

    38反抗

    虽然沈王爷对太子从小就很好,但是并不意味着太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这也使得现在的太子对待他比曾经“要什么给什么”的阳帝要好得多――所以,对于太子想要进入军营的要求,他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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