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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西刻勒之雪 作者:女罗

    鲁西利娅可在乎得很,可惜他对于鲁西利娅对自己的乱伦之情丝毫无感,于是张口就是这种往鲁西利娅心里捅刀子的话。

    “你……你怎么能这样下贱!”

    “……”随流完全没觉得自己下贱,怎么就遭到了妹妹的指责,他有心辩驳,又想起鲁西利娅根本是个没办法讲理的主儿,于是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你干什么?!”鲁西利娅一看哥哥要走,急忙拉住。

    随流皱皱眉头,“你不需要一个下贱的哥哥,那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你还是去找别人做哥哥吧,我没有对你负过哥哥的责任,你也不必把自己当成我妹妹。”

    鲁西利娅愣了一下。

    她平日就肆意妄为惯了,此时便不能习惯。她一个大皇女,没有人敢于杵逆她的意思,只有在随流这里,她心心念念做小伏低,喜欢这个哥哥喜欢到了乱伦的地步,可是这唯一一个特别的人,却对她并不在意,还成为同性恋,去找了一个异国的男人。

    鲁西利娅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哥哥是笨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随流傻了眼,他讷讷地左顾右盼一番,对哭泣的女人完全没有办法,于是他拍拍身边同样手足无措的清河,说道:“交给你了。”然后果真成了一名不负责任的哥哥,以光速快步离开。

    “喂……”

    清河这下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眼尖瞅到了一旁被鲁西利娅吓坏的伊龙,和随流一样,拍了拍伊龙的肩,“交给你了。”然后也飞速离开。

    这回,轮到伊龙欲哭无泪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到了利采,以为总算摆脱这个女恶魔,能跟老师撒撒娇,怎么还是这个结果啊?

    随流当晚向司胜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妹妹的无奈,司胜也没有办法,他更无奈。

    鲁西利娅软硬不吃,恨透了他,要他在中间做斡旋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也不怎么喜欢随流这个妹妹――鲁西利娅看随流的眼神……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而是怀春少女看英俊少年的眼神。

    这么一想,他的嫉妒心立即蠢蠢欲动,现在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便毫不犹豫地把随流一把压住,使出各种手段吃干抹净,随流自然照单全收,可惜爽快了一通,他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鲁西利娅自那天之后,又改变了策略,开始太天天缠着随流,因为她发现自己在的时候,司胜就会自动回避,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可是随流大概可以在全世界最无聊人群中排到前几名,鲁西利娅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的反应都不大,鲁西利娅渐渐地深感自己一轮明月照了沟渠,甩手生气道:“你再不理我我要回国啦!”

    随流其实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妹妹待见,“回去……继承皇位吗?”

    “当然!到时候我就成女皇了!”

    随流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人提到这个位置都是一脸的兴奋,“你成为女皇……之后呢?要做什么?”

    鲁西利娅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当然是赶紧发动战争,把荣耀大陆南北统一啊,父皇已经为我铺好了道路,夺下米迦,正是应该一鼓作气的时候,到时候艾琳悠汀的版图就可以和东赤媲美了。”

    随流心想,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然后呢?”

    鲁西利娅被问住了,在她的心里,如果她要继位成为女皇,那统一荣耀南北大陆已经是能够让她奋斗一生的事业,至于然后,她还没想过,“然后,大概和东赤争一争五大陆第一大国的位置吧。”

    “那就是说,还要跟东赤打仗?”

    “大概吧……”鲁西利娅不太确定地说,因为她的确是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

    “……”随流郁闷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从娘胎里就受战祸迫害,他很讨厌打仗。然而这个妹妹怎么想的,他却管不了,他们两人虽然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性格相差极大,身份地位也不相同。

    各国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过女皇,但是都不像鲁西利娅这样,她们多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权势来多方周旋,迷惑男人们为她倾倒,给她打仗,以这种方法来扩张国土或者保全国家。鲁西利娅看起来却是要另辟蹊径。

    女皇所需要具备的条件,她除了一个美貌之外一无是处,而男皇帝需要具备的武勇、凶悍、气魄等条件,她倒是都满足了七七八八。

    鲁西利娅从小受到所有人的骄纵,骨子里又流的是艾琳悠汀皇室血脉,天生开疆辟土的料,随流虽然有心教育妹妹,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淑女,可惜上天压根儿没给过他这个机会,如今再要她改,已经是不可能了。

    鲁西利娅听到随流叹息,隐隐地感觉到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引起哥哥的喜欢了,她终于开始感到灰心。在内心自哀自怜了一番,她吞进又要流出来的眼泪,问道:“哥哥,你其实,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心意吧?”

    她认真看着随流,期望从对方的眼睛里能够看到一些感情。可是随流的感情并不轻易流露,他也完全不能理解鲁西利娅那不正常的感情,他在内心里或许对鲁西利娅有着兄妹之间的喜爱之情,却并没有到达能被发现的地步,于是鲁西利娅只看到一片木然。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

    至于她到底明白了什么,随流不得而知,但是从那以后,鲁西利娅就很少再缠着他了。

    倒不是她突然懂事起来,看那架势倒像心灰意冷,然而她并没有就此回国,只是看到随流就远远躲开,赌气似的整天不是出去玩,就是在院子里等信鸽,也不知是在跟谁通信;而司胜为了不进一步破换兄妹两人的感情,白天也躲得远远的,他对凤凰突然起了兴趣,于是开始叽叽喳喳地逗弄那只秃毛鸡,在白天同样不理会随流。

    这两人都突然对鸟产生兴趣,不搭理随流,随流就忽然感到了寂寞。

    人或许都是这样,原来随流好好地呆在苦修院,从来没有人关心他,他活得很自在,并没有不适;现在,享受了被惊醒呵护的日子,再要他受到冷落,就会感到十分难受。好在晚上司胜都来找随流,两人这才亲亲热热滚做一团,说起来倒有点偷情的感觉。

    如此过了一个月,这天上午,司胜手下的线人终于给他弄到了泽维尔的线索,他拿给随流看。

    “圣树村?”随流诧异地说,这不是司胜的师父师公住的地方吗。

    司胜点头,“没错,情报说暗之子泽维尔曾经在圣树村住过一段时间,他的年龄虽然不可考,但总不会长过我师公的年龄,师公她已经活了三百多岁,只要暗之子在圣树村住过,那她一定知道一些暗之子的事情。”

    “用信鸽不能问吗?”

    司胜摇摇头,“圣树村是与世隔绝的专门给与世无争的灵魂术士居住的地方,如果信鸽能进去,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了。我每次要向师公请教问题,都得亲自跑一趟的。”

    “那……那我要去见你师父和师公了?”随流不知怎么,产生一股要见司胜的家长的感觉。

    很显然,司胜也觉察出来,“当然,还记得在死亡森林的时候,我答应你要带你去看魂河吗?我可不想食言。”

    “原来你那时候就算计好了……”

    看着司胜和随流这两个赏心悦目的人站在一起打情骂俏,鲁西利娅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赞叹的感觉,她突兀地走到随流和司胜之间,深吸一口气,对着随流说:“哥哥,我是来辞行的,我要走了。”

    随流的心里正酝酿出了一些笑意,此时顿时被打断了,发出一声傻愣愣的“唉?”

    鲁西利娅的表情极其认真,她连包袱都打好了,“我知道你即将前往塔西刻勒,但我出来是旅行的,不想在这里当你的电灯泡,如今在翼族玩了一场,又在东赤逛了逛,我觉得够了,还是回国去的好,沃尔特也需要我帮忙,否则我怕艾琳悠汀的皇位继承人要落到别人手里。”

    随流最近被惯得懒洋洋的,一时不能适应鲁西利娅的突然袭击,“你……不多住一阵?而且从东赤到艾琳悠汀这么远,你还是身边带上个人……”

    鲁西利娅却不给随流好脸色,她没有回答,气哼哼地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潇洒地走掉了。

    等着吧哥哥,我这就回国去找沃尔特,我一个人撼动不了你的决定,但是我还有盟友,而且我还可以继位成为女皇,我将来的权利将比这个小侯爵要大得多。我才不要你以后跟这个小白脸跑路,这家伙看起来就知道一点也靠不住,还有那么多旧情人,比沃尔特差远了,我一定要紧紧地抓住你,让你生活在我身边才可以!

    自治领

    鲁西利娅走人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司胜总算将他的公事告一段落,那时候已经是东赤的夏季了,两人开始筹划前往圣树村,然后不管有没有得到情报,都要去塔西刻勒闯一闯。

    其实如果要天天在领地里社交,司胜根本没法这么快脱身,自治领在这方面是很有好处的,起码鸡毛蒜皮的事情不用司胜事事躬亲,自有自治领机构全权负责。

    司胜的自治领实际上就是将许多权利交给了名为农工会的组织,商人和农民在东赤的地位都是极低的,这两种人都不能拥有土地,但是司胜的自治领反其道而行之,允许这两种人拥有土地,并且鼓励中间的商业运作。

    司胜跟着江洛那几年,从莫路斯佩拉那里接受了很多先进思想,他明白自己家破人亡的原因不是暴民动乱,而是因为那些农民们走投无路、无家可归。

    归根究底,司胜建立自治领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童年不幸,他要将这里变成世外桃源。

    司胜的做法几乎是免除了农民们的绝大部分税务,虽然现在是初期,少捞了油水,每年为了平衡收支也颇费脑筋,但前景是客观的,司胜又不缺钱,他既然将建立自治领当做自己的理想来完成,就没打算从自治领中饱私囊。

    至于司胜不缺钱的原因,那是因为他领皇室和灵魂协会的双份俸禄,首先这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另外,由于自治领的政策推行对抑制皇权发展商业十分有利,他还得到一些高瞻远瞩的商会的资助,其实也类似于政治献金;其他还有很多其他属地祈求政治庇护的人上交的金钱,其中最大的一笔由当年利采农民起义的后裔们上交。

    这些林林总总地加起来,已经是相当庞大的金额,司胜将其中的大部分用来支持自治领运作,剩下的自然是进了自己腰包,他成为利采侯爵之后两头兼顾十分繁忙,加之无不良嗜好,完全有进无出,长年累月积攒下来,他已经算是东赤数得上的富豪。

    窗外已经能够听到蝉鸣,然而这阻止不了随流准备出发的热情,司胜整天繁忙,他却很闲,于是今天刚听完亚瑟斯的古灵语法阵课就开始收拾行李。

    亚瑟斯对于阵法的灵魂术阵法的理解独辟蹊径,随流不能理解,因此热情不大。亚瑟斯运用的暗属性灵术太多了,随流觉得如果自己按着他的方法学习下去,会渐渐地变为一个魔鬼,先知若是知道,估计要把自己抽成肉饼。况且这些邪门歪道怎么会没有副作用,看看亚瑟斯那副接近吸血鬼的德行就知道。

    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过了十九年,随流如今终于过上正常的灵魂术士生活。如果天气好,他就到利采的药铺去练习一下越来越顺畅的治愈术;如果天气不好或者犯懒了,他就在司胜的府邸里看看书,研究一下亚瑟斯的古灵语法阵;晚上还有人陪他做这样那样的事。

    这些都是十分快乐舒服的事情。随流很久之后,虽然已经过得更加滋润,但是他回忆这段日子,依然觉得是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他之前被虐待惯了,所以总觉得受宠若惊。

    “那今天就走吧。”司胜本来想叫上随流一同去郊外走走,如今看随流热情这么大,本来他还想休息两天,现在却不忍心让随流等着了。

    “真的?”随流喜出望外。

    司胜宠溺地摸了摸他脑袋,“不过要先去农工会打个招呼,顺便给他们捎点文件。”

    自治领的农工会设置在郊外,并不和司胜的领主府一同在主城中运作,这样做一是显示亲民,二是敷衍皇室避人耳目。

    随流和司胜显然不需要去这个地方都使用灵语阵,两人决定先骑马去农工会,然后再用灵语阵前往维斯联邦。

    然而真的实行起来,到达郊外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共乘一骑,旁边随流自己的马上,伊龙一个人骑在上面,和行李做伴,孤独地跟在后面溜达。

    这倒不是随流已然懒惰到连马都不愿意自己骑的地步,而是……他和司胜昨晚又是一通颠鸾倒凤。开始两人都没想到骑马也会给身体带来负担,于是毫无顾忌地骑马上路,结果随流骑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直冒冷汗。

    司胜也有点讪讪,觉得这是自己的疏忽,然而此时已然快要到达农工会,周围全是田地,并没有马车让他们租赁,最后折中的方法就是随流坐到司胜前面,司胜伸出一只手将随流整个搂住,随流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司胜身上,这才算是舒服一些。

    这时候是大白天,司胜又并没有遮掩身份的意思――他喜欢穿红色的灵魂术士袍子,平时走在路上十分显眼,兼且利采人人都知道他们的领主是个火属性灵魂术士的同性恋――这时就有农民走上前来对司胜进行问候,司胜没有急事,便停下来回应问候。

    不一会儿,人就聚集了乌压压的一大片。

    随流这下算是见识到了司胜在民众之中有多受欢迎,人人脸上挂着安居乐业的笑容,他们的赞美和问候发自内心。然而,这些赞美不一会儿又转移到了随流身上……他曾经在利采城中活动,如今被认出来了。

    “这不是最近经常在城内药铺给人免费施行治愈术的灵魂术士大人吗?!”

    “哦哦,听说是个自然神下凡一样的美人。”

    “我听药铺的伙计说了,连性格是安静温柔的呢。”

    “侯爵大人果然下手了吗?”

    “胡说八道,人家本来就是侯爵大人带来的,我见他从侯爵府邸里出来。”

    “啊?之前听说侯爵大人要结婚,莫非这是侯爵夫人?前面的人让让,我看不清楚。”

    “夫人个毛,人家是个男的!”

    “切,侯爵大人是同性恋谁不知道,娶个男夫人有什么奇怪。”

    听着这群人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司胜失笑,只得轻咳一声,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流本来心情就很不错,此时想到刚才那些人的比喻,心情忽然更加不错,这几天积存的快乐仿佛统统找到了突破点。他可不管谁当丈夫谁当夫人,在他心里,那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他也强大到了并不需要在意这些区别。于是他笑起来,转过头对司胜说,“唉,我说,我们结婚吧?”

    “……”

    这家伙……原来会笑!

    司胜为自己之前感到十分不值,居然现在才给自己笑容。他被随流的微笑给袭击到,再加上他不知死活的求婚,好一阵子哑口无言,最后只得叹息,“唉……唉,败给你了。”

    随流大皱眉头,“怎么?你不想跟我结婚?”

    司胜在内心咬牙切齿,“晚上再收拾你!”

    如此一路,两人很快到了农工会。

    说是农工会,其实就是一座有点简陋的大房子,很多农民、工匠和商人样子的人在里面进进出出,看样子还兼职大型交易站。随流没跟着司胜进去,只呆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他看到有个人没头没脑地向这边跑过来……

    司胜心里惦记着随流,办事很快,结果一出农工会的门,怀里就被随流塞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

    司胜不明所以,诧异地看看随流,又低头看看小孩,那小孩是纯正的东赤人,乌黑头发,睡的正香,长手长脚的蜷缩成一个肉球。

    随流说:“我刚才看见有个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这孩子摔死,踌躇了好一阵,我就把孩子夺过来了。”

    “那……将孩子带来的人呢?”司胜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随流不会把对方给杀了吧……

    “在这儿呢。”随流走开两步,司胜看到一个可怜的侍卫打扮的人正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正是宫九郎。

    随流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我刚启动了灵魂之术,他就吓成这样了。”我还没来得及杀呢。

    原来清河好不容易从死亡森林生还立刻又被皇室抓去当人质,回来就一直在感叹人生短暂,司胜被他烦的没法,就批准他这两天回老家结婚去了,然而为了前往塔西刻勒,司胜又要长久地离开封地,没人给他对宫廷传话,于是他就把宫九郎给派过去,却没想到,宫九郎带了个孩子回来。

    “怎么……你私生子?”

    随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就是,他要摔死他的私生子。”

    “什……什么私生子!”宫九郎哭得眼睛都快找不着了,他连惊吓带气愤,哽咽着说,“这才才不是我私生子,我……我也没有要摔、摔死他,我我就是害怕,这孩子是是是……是皇太子的大儿子!”

    司胜和随流对看一眼,皇太子的儿子?要说现在伊都三世和皇太子之间的关系正是紧张,之前翼族佣兵团那里也有情报出来说皇都要出大事,没想到这么快。

    去圣树村

    原来宫九郎被派去皇都之后,因为从清河那里听说了他在皇都的悲惨遭遇,十分害怕,可是他又不敢违抗司胜的命令,于是在路上就尽量拖延,结果到了皇都外围才听说皇太子发动了政变,此时皇都已经全部戒严。宫九郎这次的拖延还真没错,让他在惶惶然中躲过了一劫,然而正准备连滚带爬地跑回利采报告这个消息,就被翼族丢了这么个大包袱在手里。

    原来翼族和沃尔特谈判之时所说的,夏天已经受雇于东赤皇室指的就是这件事,东赤现在的皇太子就是他们的雇主。

    伊都三世残暴狡诈,他儿子也不遑多让,本来也称得上虎父无犬子,可是错就错在了皇太子很有能力和野心,而伊都三世实在太长命。伊都三世天天坐在皇位上不愿退位,先前皇太子一直憋着,可是如今他儿子已经四岁,他自己也快四十了,居然还坐不上那个位子,这就让人心急如焚。

    这场政变事先保密得极好,除了司胜他们从翼族人那里隐约听到点风声,皇宫中竟一点没透。事发之后皇都附近草木皆兵,宫九郎先战战兢兢地给司胜去了信之后就开始往回跑,然后迎面撞上了科夫里。

    这两人在死亡森林一战里是见过的,宫九郎也知道随流帮助这群人打过仗,于是企图让他们把自己带着飞回来,结果没想到这几人就是此次政变的刽子手之一,科夫里静静地听宫九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诉完苦,就把一个小孩扔给了宫九郎,告诉他这是皇太孙,如果不把他安安全全地送到司胜手里,他就要完蛋。

    宫九郎一听这小孩原来还是个大人物,吓得当场就差点摔死他。

    科夫里加了一句,“哦,对了,这小孩体内风元素充沛,之前没有被发觉,但我是同属性的……所以,你手里这个还是个未来的灵魂术士。”

    然后科夫里带着手下的佣兵们又冲回了皇都。

    倒不是他真的这么放心将皇太孙交给宫九郎,而是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死亡森林中他已经看清楚,这个胆小鬼虽然啥能力没有,但逃跑和隐藏自己的功力那是一等一;而且最重要的是……海勒此次也跟着他来了皇都,并且为了掩护他们将皇太孙带出,留在了皇都内部!

    宫九郎就莫名其妙地被扔了这么一个大累赘,还是他最最害怕的灵魂术士,吓得他要死,中途几次想把这小孩摔死。然而,他自然不可能有这种狠心,于是终于一路千难万险地把皇太孙给带到了司胜面前。

    司胜也一脸黑线,“这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科夫里很聪明,政变局势目前还不明朗,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这个孩子都是很重要的人质,处理的好,是他买了司胜和随流一个人情;但如果这小孩的立场危险了,司胜也有得是手段让这孩子人间蒸发,总之佣兵团拿钱干事儿,有功无过一点儿不吃亏。

    “大人,这小孩……要怎么处理啊?”宫九郎看司胜这么久没吭声,以为自己又办坏事儿了,愁眉苦脸地问。

    司胜将小孩塞到随流的跟班伊龙怀里,他基本上不太喜欢小孩,而那小孩不知是不是被宫九郎喂了迷药,这样胡乱折腾还是不醒,好在呼吸和心跳倒还顺畅,“还能怎么办,带到圣树村去呗。”

    “带到圣树村?”那里不是全都是隐居的大人物吗?

    “这小孩是个灵魂术士,自然在我师公莫路?斯佩拉的保护范围之内,她知道会管的,而且这小孩也需要一个立场中立的地方呆着,我领地这么小一块地方可容不下皇太孙这么一尊大佛,万一老皇帝和他儿子打起仗来都挂了可就要糟糕。”

    “那我呢?!”宫九郎眼巴巴地看着司胜,现在了内要乱起来了,他不想自己呆在司胜的领地里啊。

    司胜摸摸下巴……“你去哈勃吧,清河这会儿刚结婚,和多露瑟尔去了瑞斯莱特王了见丈母娘,你等他度完蜜月一到哈勃就揪回领地坐镇。”

    远方正在向丈母娘展示厨艺的清河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于是司胜、随流、一个大豆丁伊龙和一个小豆丁皇太孙,一共四个灵魂术士在利采后山上画了个空度灵语阵,就这样前往了圣树村所在的维斯联邦中心地区。

    维斯联邦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一个了家,但要说它是一整个了家,也有些牵强。维斯联邦地处希望大陆,也是希望大陆所有了家联合组成的一个联邦,政治方面十分松散,几乎是放任自流。但是却奇迹般的没有任何其他了家企图染指,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大灵魂导师莫路斯佩拉建立起的圣树村。

    圣树村的宗旨有两条,第一条是除灵魂术士调解手段之外绝不主动介入其他大陆战争,第二条是凡威胁维斯联邦和平的权利方统统消失。

    这样诡异的条款,使圣树村在经历了初期的混乱之后,迅速成为维斯联邦的背后主导者,最大的证明就是维斯联邦大陆上没有再发生过任何战争,而且也没有任何其他了家像对待弯岛一样对待这片陆地。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艾琳悠汀会用一个风之子去单挑整个弯岛的灵魂术士,因为他们有胜算;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了家敢于去面对一个有着两个灵魂之子的灵魂术士集团,这世界上还没有同时存在过三个以上的灵魂之子――所以圣树村是世界最恐怖也最与世无争的灵魂术士聚集地。

    这里不讨论圣树村对待和平多么的专制,但维斯联邦确实是五大陆里最为安宁的地方,尽管它的发展相对别的大陆来说落后一些,商业不够发达,社会也不怎么进步。

    司胜和随流几人转眼到了维斯联邦中部,这地方据先知说在远古曾经是个火山喷发带,如今只剩下植物极其丰茂的山岭构成的原始森林,走在其中几乎看不到太阳。走了一会儿,伊龙毕竟是小孩子,实在抱不动皇太孙了,随流便接过来抱着,然而他显然也不太喜欢这项劳动,皱眉看着那小孩,“我们这样带着皇太孙,不太好吧……”

    日后大名鼎鼎的伊都五世此时也就是个小屁孩而已,黑色的头发,微微发黄的皮肤,脸上尽是小孩的奶胖,此时已经醒来,却仿佛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眨巴着眼睛用黑色的瞳仁看着随流和司胜,并不出声。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司胜见随流也不喜欢抱小孩,只好认命地自己抱过来,随流昨天才被他折腾过,如今自然不忍心让他受罪。

    “他叫什么名字?”随流顿时轻松起来,甩了甩袖子,无事一身轻地开始逗小孩。

    小孩大约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公子,直勾勾地盯着随流看。

    司胜皱皱眉头,“叫夜封,东赤皇族的嫡长孙,皇太子还有两个弟弟,都不成气候。”夜是东赤的皇族姓氏,夜阿兰也姓这个姓,当然,原来夜阿兰是姓塔西王族姓的,叫雪川阿兰,后来成了东赤的质子,被发现是水之子的时候赐夜作为姓氏改了大名。

    “哦……”随流看着那小孩,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鬼……就是杀死我们建了英雄的伊都一世的后代,他身上流着那忘恩负义残暴狡诈的血统。然而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敏感,随流冷着脸的时候又有一种别样的凶狠,小夜封在司胜怀里忽然就憋红了脸,大哭起来。

    随流一下子有些尴尬。他最近大概是有了发泄途径和可以撒娇的渠道,煞气已经掩藏了大半,可偶尔流露出来,还是吓坏了小孩子。司胜扑哧一声笑出来,“唉,看来我是真不能有孩子。”

    随流挑起一边眉毛,“你还打算有孩子?”

    “唉,你想到哪儿去了,”司胜拍拍依然在嚎啕大哭的夜封,在声嘶力竭的哭声中微笑摇头,“我本来还以为你如果想有个后代,我们就去收养一个,现在看你这个样子,什么话都不说就能把小孩子给吓哭,我们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家的小孩了。”

    随流却并不觉得好笑,他神色严肃地看着司胜拍抱着小孩的样子,突然觉得特不顺眼。如果有了小孩,这个人也许就会把他的爱情分一些到小孩身上了,他的爱情已经被事业分走了大半,能给我的已然够少,如今还要被分走,怎么可能呢?!

    于是他内心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我讨厌小孩。”

    这一句立刻就让一旁乖巧站着的伊龙感到了危机,他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随流的衣袖,随流从来就不是个合格的老师,此时心情正不爽,一把甩开伊龙。

    伊龙也立刻眼泪溢满了眼眶。

    随流突然感到一阵头大,之前他明明对于任何人的眼泪都没有感觉,还有伊龙,原来明明不是这么娇气,可是此时这两个小孩哭得他心烦意乱,于是朝着伊龙和夜封呵斥了一声,“哭什么!不准哭!”

    两个小孩非常齐心地一起屏住了哭声,两张小脸憋得通红,满腹地委屈看着随流。

    司胜简直要笑死,他把皇太孙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站着,走到随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正想说什么,然而这时突然从空中响起一阵笑声,打断了几人的闹剧。这笑声一起,随流立即鸡皮疙瘩起了一脖子,警惕地左右观察起来……笑声里透着森森阴气,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走。接着,一棵大树拦腰折断,向着四人砸去。

    瞬间过后,司胜抱着随流,随流一手揪着小夜封的后衣领,一手拽着伊龙的胳膊,几人连成一串,统统窜到了附近一棵高大的树冠上。

    “怎么回事!”随流立即张起了风灵术防护罩,这种防护力虽然弱,但是却能够灵巧地感受到附近的风吹草动,然而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黑影就跳到了他面前。

    “谁?!”随流警惕地将小孩子们都护到自己后方。

    对方大大咧咧地笑道:“这次的水之子比上一个还俊俏啊,先知真是有眼福。”

    随流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大大地受到了侮辱,倒不是因为对方轻薄他,他还没有高端到能听出这话中的轻浮,他生气是由于对方视他的防护罩于无物,还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他伸手把伊龙往树枝上一摆,皇太孙往司胜怀里一甩,一个手刀便向着此人劈去。

    “哟,跟我比格斗术……你还太嫩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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