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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刻勒之雪 作者:女罗
着脸牵了一下女人的手,女人也很害羞,还还是试探着,回握住了男人的手。他们在维斯联邦大广场的角落里互诉衷肠。
我突然察觉了自己所缺失的那样重要东西是什么……我想起了你。
我想起当年的事情,其实有很多疑点。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放我走,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明明你都看望我那么多年了。如果你不在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出来呢?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里必须有你的,这是一种深刻的习惯,我从没有想过要失去你。
但我还是离开了那个地方,连头也没有回,你知道的,我被关得太久了。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人类的欲望也层出不穷,力量、金钱、美女,我曾经以为自己因为幼年的缺失而很迷恋这些,师父和师娘在世的时候我还能够压抑,可是当师父和师娘去世,我得到了很多力量、金钱和美女之后,也无法填平那种对于欲望的莫名其妙的饥饿感。
这始终是个令我困扰不已的难题,我已经得到自由,却依然孤独。
现在我才发现,我所渴望的并不是自由,而是小时候,每天出现在窗边的那半边脸颊。
你对于我来说,是人生最初的那个女人,像母亲,也像爱人,我渴望和你一起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在有庆典的时候和你一起看着街道被灯火照得很亮。和你每天一起劳作,平凡但也努力的生活着。
我有些后悔,我竟然在这样无聊的世界中迷失了我的初衷,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我们一起生活,有一栋小房子,和充满阳光的院子,没有解剖,没有战争,没有同伴血淋淋的尸体。
我飞快地赶回死亡森林,轻易的解开了城中防止魂术士入侵的结界,又回到这个城里,现在的我已经没必要惧怕城里的这些蛆虫。
可是我找不到你,你不存在于这个城的任何一个角落,于是我抓了城里的人,逼问下才知道你在我被放走的前一天已经死去,作为他们一厢情愿奉献给自然神的祭品,临死的愿望是希望人们能放我离开。
自然神从来没索要过人类当做祭品!
我才明白为什么你能够和我一起说话,为什么你能够那样无私,为什么被关了十几年的我能够离开这个城,为什么在我走的那一天你没有来看我。
因为你也是特别的,你也是孤独的,你作为16岁将要献出生命的圣女就被关在我的旁边,学习各种典籍诗歌,练习各种自然神礼仪,并为我祈祷。人们认为这样做能够压制我的戾气,他们在你还活着的16年间如愿以偿。
你对我说的庆典其实自己也从未见过,你每天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事可做。
那一刻,我才骤然发现。
你只是……只是把自己微薄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能够和别人一样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在有庆典的时候看着街道被灯火照得很亮,每天辛勤地劳作,平凡但也努力的生活着……
其实,那是你的愿望,但那样的希望中没有你的身影,你用最后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自由。我想那一定是你的阴谋,你把我束缚在了这里,永远和你的灵魂在一起。
对峙【四格】
随流是被午后的太阳给晒醒的,他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或者,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方便一下,但亚瑟斯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随流也有这些人类应有的需求。
随流不吭声,依然被吊着,双手的手腕已经磨出血泡。
他醒来以后发现祭坛周围很热闹,那些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们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呼呼喝喝地搬着东西,用白色的笔在祭坛周围勾画,补充着灵语阵的阵型。
随流知道他们的重头戏要上演了,从他能够看清的这部分灵语来看,确实应该是暗之子的法阵,但用白色笔画,那也是光之灵语的管辖范围,他不知道这个亚瑟斯究竟是创造出了怎样的法阵,但很显然,自己将要成为实验品。
这群人忙忙碌碌地直到太阳落山,在随流又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些嘈杂的响声停止了,随流此时并不觉得惧怕,只是疲惫。他强打精神,以为这群人要拿自己开刀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土色斗篷的人在祭坛旁边围成一个圈子,他们口中均念念有词,那是暗之子特有的古灵语,随流只能听懂一部分,因为从未有明确的书籍指出暗之子曾经出现过,关于他的法阵也多是后人杜撰,并不完整。
伴随着众人的念诵,靠近祭坛的那堵吸血墙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就象是突然改变了材质,变为某种带着汁液的软体动物,并且发出了黏腻的响声。
随流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他有预感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吃下生肉了,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命吃。
他眼见亚瑟斯的手下将一个个的人驱赶到那堵墙跟前,那队人可能是从附近的村子里抓来的,现在米迦正在和帝国打仗,少个个把人并不足以引起恐慌。
这群人似乎是受过什么严刑拷打,表情已经麻木,对外界的反应不大,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根本无法挣脱。有一两个昏了头脑想要逃跑,却绊倒在地,立马被一个同样穿者土黄色斗篷的巨汉抓住,摁在地上用拳头捣碎了脑袋,脑浆溅了一地。
剩下的人吓得面无人色再不敢反抗,他们被城里土色斗篷的人强把手摁着贴上了那堵红色的墙。
之后,也没见发生什么事,但那些人却慢慢地昏迷了,然而即使昏过去,双手依然是连在墙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粘住了他们。
墙壁依然在不断蠕动,仿佛在吮吸什么美味的午餐饮料,而被按在墙上的人渐渐地两颊凹陷,肌肤失去色彩,原本饱满的肌肉慢慢干瘪,最后只剩下骨头架子和一张灰黄色的皮。
这些奴隶一个个地倒下去,墙却在慢慢膨胀,突然,墙壁发出一阵鲜红的光芒,这些光芒沿着墙根早已写好的法阵纹路迅速蔓延到随流脚底的祭坛上,一时间,站在法阵的人人身上都被染上一层血光。
原来这座无坚不摧的诡异城墙竟真是用鲜血给砌成的!墙吸了人的血肉,通过土灵术传到城内的法阵中。
坦白说,这种死法对于这群奴隶来说倒是很像安乐死,开始的时候会感到手掌很麻,之后就会头晕,然后因失血而休克,最后失血而亡,过程并不怎么痛苦。
随流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些将死或已经死去的人,内心感到了触动。
如果这样死亡的那个人是我呢?
那一定不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死亡……其实是很可怕的。
可惜,随流的内心还是迟钝,以至于他不能用具体的词汇形容这种兔死狐悲的心情,最后他只是转头看了看亚瑟,对方冷漠地看着这一些,如同十年前的随流自己。
渐渐地,墙面仿佛吸饱了鲜血,微微鼓胀起来,在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之后,又变回了普通的墙面。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鲜血并没有消失无踪,而是统统流入了原本在随流脚下整个祭坛所描绘的巨大法阵,原本用白色粉笔画成的图案,此时已经变红!
亚瑟斯拍拍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向随流走去。
“嘿,亲爱的灵魂之子……你喜欢灵魂之术吗?”
随流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亚瑟斯并不介意随流的反应,他绕着随流走了一圈,“既然是灵魂之子,那必然是喜欢研究灵魂之术的,现在,你要来见证了,伟大的复活术!”
亚瑟斯张开双臂,张开嘴念动灵语,仿佛这世界唯一的神。
然而在那一刻,随流却突然睁开双眼!
一道尖利的水之刃从他手里蹿了出来,瞬间割断了绳索,在空中无比灵活地转了个圈,向亚瑟斯的脖子劈去!
亚瑟斯没有料到随流会突然发难,闪避不及,水刃在他脸颊上割了个深深的口子,血液从伤口里飚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就拿我堂堂灵魂之子作试验品!”
随流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土黄色斗篷们随之而来的攻击,他有点迟滞地稳定身形,忍受着内脏撕裂的痛楚。谁都没有注意到随流这两天正在积蓄力量,他可不是被绑住双手就不能控制元素的普通灵魂术士!
随流从司胜灵魂之力暴走中得到启发。
但凡封印,大多是降低体内元素活性的东西,之前他由于受了先知先入为主的灌输,也是为练习治愈术,从来没有尝试过要冲破封印。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如果生命受到极度威胁,已经不需要计算后果,强硬地利用自身元素力暴走暂时冲开封印,是非常可行的方法!
他并没打算与亚瑟斯他们抗衡,但是,他得逃出去,他不想成为别人的躯壳!
可惜天不从人愿,地上的法阵感应到祭祀者的离开,竟然从丝线中伸出了无数条藤蔓,绑住了随流的脚。
“呃……咳!”随流正兀自挣扎,突然睁大眼睛,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原来他强行催动体内的水元素,令身体产生了极度排斥。
亚瑟斯哈哈大笑,他走过去抬起随流的下巴,眯着眼睛威胁,“反抗是没有用的,你难道不想看吗?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说完他揪住随流的头发,将他就这样拖回祭坛的立柱,由于藤蔓上的尖刺已经刺破了随流的小腿,这一路上血迹斑斑,随流每滴落一滴血,接触到血液的法阵就泛出一阵诡异的红光。
就……到这里了吗……随流闭上眼睛。
“住手!”
一道烈风从空而降,翼族的人,带着灵魂协会的援兵赶来了!
他们取了巧,利用翼族人能够飞行的优势直接绕过了血祭之墙。
一瞬间,双方强大的灵魂之力产生了碰撞!
那是灵魂术士与灵魂术士们的碰撞,空气中各种自然元素的浓度骤然增高,最后甚至出现了空气扭曲状态,由于各种力量牵制,令自然元素的流动也开始变得不规则,让人觉得视觉都产生了迟缓。
新来的灵魂协会成员们穿着统一的灵魂协会制服,为首的是个黑短发青年,他穿一身绿色制服,衣服一角上画着竹子花纹。
“灵魂协会精英团前来助阵!”
青年说着,众人纷纷念动灵语张开更为强大的元素罩,呼唤自然灵的祈祷声充斥了一切空间,灵魂协会这边的元素力又更高了一个台阶,马上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就有好几个因为吃不住力而狂吐鲜血仰面而倒。头顶上的翼族人趁机开始放冷箭,灵魂术士与弓箭手的配合形成了巨大的杀伤力。
“哼!”亚瑟斯皱皱眉头,双手冲着地面大喝一声,两道道白光聚集成形,一道在地面反弹之后瞬间化成碎片,从各个方向向着空中的翼族人们飞去,卷起一地尘土。
另一道则笔直地向着灵魂协会精英团飞射。
每个角度都受到风灵术的袭击,顿时有几个翼族人因为应对不及而被击落下来,运气好的受到了灵魂协会的庇护,运气不好的立马就被土黄色斗篷的人用地刺击穿。好在翼族这次已经制定好了应对策略,此时很快恢复,并结成防御阵型。他们本来就是个顽强的民族,生长在好勇斗狠的战场上,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灵魂术士。
他们忽高忽低地飞行着,用各种刁钻的角度进行躲避和攻击,亚瑟斯想控制法阵就不能飞到空中去,翼族人只要把距离拉得够开,就可以让他的空间计算发生偏差。
另外一边,灵魂协会那边也在同时遭遇了攻击,首领青年猛地跳起来,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炸出一个浅坑,泥土的碎屑四处飞散。
随即地上又生出无数藤蔓荆棘,“会……会吸血的!”灵魂协会中有人大声喊起来。
绿衣服青年并不慌张,他单膝跪地,将手掌按在了亚瑟斯的法阵之上!立马,他的脸颊变得通红,汗珠滚滚落下,嘴角溢出鲜血。于此同时,一直限制众人行动的荆棘藤蔓突然变得软弱无力。
“哼,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木属性!灵魂协会的精英团可不是好惹的!”
青年呲牙,亚瑟斯尽管力量强大都被他牵制住了,为此他勉强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一时间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不停有人受伤倒下,鲜血催动的法阵散发出欣悦的光,逐渐加重青年的负担,他依然苦苦支撑。
祭坛上黄、蓝、白、黑各种各样的灵术光芒四处乱溅。
由于亚瑟斯忙于应付灵魂协会精英团,随流便没有收到钳制,本来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惜不断地失血和元素力混乱也令他丧失了行动力。
他的意识一片混沌,却能辨认出喊杀声,激烈的元素力量碰撞的声音,翼族人翅膀的呼扇声,那些本来素不相识的伙伴们,他们……为救我战斗!
在苦修院,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
随流从内心里觉得高兴,并从中获得了坚持下去的力量。他从身边一具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尸体上摸索着找到了粉笔,将一个小小的古灵语写在手心,然后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也按在了法阵之上!
他虽然身为灵魂之子,反应却比那个同样在抑制法阵的青年要大得多,一瞬间,整个视线都歪斜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几乎要因为无法忍受的撕裂感而抽离身体。
然而此举大大减轻了黑发青年的压力,他爆喝一声,整个祭坛绿芒大盛,有个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抵挡不住爆棚的压力,自身元素力透支,身体爆裂而死,鲜血溅了一地,马上又被法阵吸收。
在精英团首领青年的攻势之下,亚瑟斯这一方的灵术护罩有了松动,翼族人的弓箭立马穿透而入!众人趁胜追击。
然而此时亚瑟斯一个动作,就制止了众人的攻势。
他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来到随流身边,残忍地提起随流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绿芒在随流的手掌离开法阵的时候暗了暗,精英团的首领青年发出一阵闷哼。
亚瑟斯用剑尖挑起随流的下巴,“没想到你这只不听话的小老鼠居然还有力气。”
他在随流将手掌按在法阵上之时才发现这个灵魂之子居然还有余力,于是便脱身将长剑架在了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的随流身上!
“从那个带头儿的东赤人开始,砍掉自己的胳膊,如果不照办,我就砍下这小白脸的一条胳膊,一个一个来,这小白脸的手脚有四条呢。”
“怎么能让团长做这种事情!”有灵魂协会的人大叫,“我们才不相信,你要用灵魂之子进行试验,绝不会伤害他!”
“哈哈哈哈,真是些虚伪的家伙,你们就这么喜欢挑战我的耐心?”亚瑟斯用剑尖挑起随流的下巴,“我只要留他一口气在就行了,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他挥起长剑,劈手向随流的肩膀削去。
“我信!”
长剑突然被一只手掌接住,鲜血渗了出来。手掌的主人速度奇快,他一面抑制住了亚瑟斯的攻击,一面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亚瑟斯手里夺过了随流。
那人正是司胜,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向亚瑟斯嗤笑。
“!”没想到居然有人徒手接住自己的长剑,亚瑟斯惊讶地张大眼睛,他恼羞成怒猛力戳刺,司胜往后急退,从司胜的手掌飞扬的血沫溅到了随流脸上!
亚瑟斯随即又向下砍去,司胜急忙拖着随流闪向一边,他扯下自己的披风,“唰”地绞住了亚瑟斯的剑往空中一抛,亚瑟斯长剑脱手,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长老干得好!”立即有灵魂协会的人拍手叫好。
司胜牢牢地护住随流,如同一个护犊的母鸡,他从下方仰视亚瑟斯,“不会让你,再碰他一根汗毛!”
绝地逢生
司胜牢牢地护住随流,从下方仰视亚瑟斯,“不会让你,再碰他一根汗毛!”
空中的翼族人立即发现有机可乘,他们将弓箭纷纷瞄准亚瑟斯,箭矢如雨般纷纷落下。
亚瑟斯爆喝一声,将长剑□了自己的手臂,滴落的血液让法阵再次回复了活性,原来亚瑟斯的攻击力是借由法阵增幅的,以他为中心,周围卷起了一阵旋风!
翼族人射下去的箭矢顿时四处乱飞,司胜和随流离亚瑟斯最近,首当其冲受到伤害,司胜也精通风属性灵术,自然知道怎么应对,可惜他只来得及给随流上好风属性防护罩,自己却被旋风瞬间吹出去好几米,在地上滑行一阵才稳住脚跟。
随流则软趴趴地委顿在地,有司胜的风元素罩着,却是什么伤也没有受到。他此时正好趴在亚瑟斯的脚边,眼见着亚瑟斯向司胜追去,一时间什么也没想,张开双臂像个无赖一般一把抱住亚瑟斯的双腿,亚瑟斯蹬了他两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亚瑟斯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吼,抽起腰间的匕首,愤然插下!
“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她!”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刻,始终都没有出现的清河正站在可可尸体的身后!
他拿着一柄短刀,架在可可脖子上,“停下,亚瑟斯,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玩威胁的把戏,你再动一下,我就让这女孩彻底回归大气!”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土黄色斗篷的人都不动了,翼族人也并不乘胜追击,他们不知道清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静观其变。
“哼,”亚瑟斯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盯了清河一眼,随即他高傲地抬起下巴,“你以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吗?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她只不过是我的实验品而已,没了她我还可以找很多男人女人来做这件事。”
清河原本一脸紧张和愤怒,此时却突然平静下来,呵呵地笑了两声,满脸偷了鸡的黄鼠狼的笑容,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哦,原来你一点也不在意你和她在一起十年的情谊啊。”
“你……说什么?”亚瑟斯猛地一顿,尽管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却泄露了他的神经质,似乎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清河摇头晃脑道:“也对,你找到她的时候,她都被抽成人干了,你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她,如果不是被风干保存,你亲爱的可可这会儿骨头都化成烂泥了。”
清河毫无顾忌地说着刺激亚瑟斯的话,亚瑟斯死死盯住清河,似乎要将对方的身体盯出个窟窿来,从来没有人知道的过去,被清河轻而易举的道破,其中的震惊是无法想象的。
清河很是得意,“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你不管杀多少人,甚至要用活人祭祀的方法也要复活那个人。我很确信,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她复活,而不是为了研究什么可笑的伟大的复活术。”
亚瑟斯在思索一千种能够杀死清河的方法,但很快打消他们,因为,他不敢冒险,清河的短剑稳稳地搁在沉睡的圣女可可的脖子上,只需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让她身首异处。
“你爱她,可是你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不过,幸运的是愚昧的城民们将她用香料保存完整,使她的灵魂并没有回归大气,而是执着地留在了这里,所以你杀死了城里所有的人,并用禁术操纵他们,使他们以土系灵魂术士的身份复活,你筑起了用鲜血浇灌的城墙,将整座城市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禁忌灵语阵,只为了将圣女带回身边。”
亚瑟斯还是不敢相信,他缓缓地蠕动嘴唇,“你……怎么会知道?!”
“放手!”清河却不管亚瑟斯的问题,将短刀在女孩脖子周围比划,亚瑟斯迟疑了一下,清河就将刀刃陷进了肉里,没有血液流出来。
亚瑟斯不得不暂时放过随流,可惜随流并没有力气逃跑,依然很是可怜地蜷缩在他脚下。
“啧啧啧!”清河见随流终于暂时摆脱危机,又继续摇头晃脑起来,“现在我就来告诉你,这世界上的灵魂之术千奇百怪,你……知道魂术师吗?数量比灵术师少一些,不过并不是没有啊。很幸运,我就是一个能够读取他人记忆的魂术师,不管你是个多么伟大的灵魂术士,在我的能力面前,你将没有任何隐私!”
说完他向着司胜翘起鼻子,“我总不能老让你们这些灵术师得意,对吧司胜?”
亚瑟斯的注意力这时才放回司胜身上,却发现他已经趁着两人对话的时候将随流从他手边偷了回去,此时正将对方用披风裹好,闻言还吐了一句槽,“就你那蹩脚的魂术,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护航的!”
亚瑟斯见随流被扯走,这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顿时青筋暴露,“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是个死人,你以为让她身首异处就能阻止我复活她吗?!”
清河耸了耸肩,“这没什么,我有很多方法毁坏一个女孩的尸体,让我猜猜,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吧?你是风之子庞西的徒弟,那么她估计已经死了百来年,她的灵魂一定已经很虚弱了才对,如果我把她的心挖出来或者让司胜一把火烧掉尸体,她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回归大气。”
司胜裹好了随流,此时将他牢牢地搂在怀里,一颗乱跳的心脏才算回归正常频率,他用自己的脸蹭蹭随流满是血污的脸,心疼溢于言表,这一回,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随流再分开了。刚才这笨蛋居然去抓亚瑟斯的脚!真是没有碰到比他更白痴的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随流这股子坦诚干净的傻气,让自己彻底沦陷了吧……
想到随流差点被亚瑟斯砍掉手臂,他抬起头来,眼睛射出阴郁的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乖乖投降,我们会将你押送到灵魂协会总部,由灵魂协会来裁决你的罪行,灵魂协会并不一定会将你处死,说不定还会支持你的研究;第二,不顾你的恋人,与我们死战到底!”
司胜说这话的时候理智尚存,但其实是非常希望对方选择第二项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吗?灵魂协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当别人的狗,我不如选择……”亚瑟斯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我选择……自裁!”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些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突然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纷纷引颈自戮,鲜血狂喷,土黄色斗篷本就不少,此时突然齐齐倒下,地面上的法阵便在痛饮鲜血之后突然爆发出极其刺眼的盛大光芒。
“啊哈哈哈哈哈!!!”亚瑟斯疯狂地笑起来,“法阵完成了!”
原来这个法阵着实是亚瑟斯的心血所画,也是禁术的极致,它和吸血墙一样依靠吸食灵魂术士的鲜血而增加力量,最终积累到临界点就会爆发。
亚瑟斯连自己人都没有放过,那些穿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本来就是他培养的死士,如果没有灵魂协会的这帮人来搅局,他们本来也是要用来献祭的一环。可惜黄色斗篷的血液并不够,随流就成了他将众人引来的钓饵。
亚瑟斯最后的计谋一箭双雕,如果没有人搅局那自然最好,灵魂之子的血液加上土黄色斗篷的血液足以发动法阵,如果随流得救,那也没关系,只要拿他做为人质,在这里发生酷烈的战斗,用一众灵魂术士洒下的鲜血也能献祭复活法阵。
“这个法阵吸收鲜血成长,如今已经可以发动!”
亚瑟斯催动法阵,站在法阵上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使用不了灵魂之术,擅长肉搏的清河和司胜也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最严重的要数那个灵魂协会为首的青年,他遭到灵魂之力的反噬仰面而倒,灵魂协会的人也乱了手脚,纷纷聚集到他周围,大喊着“团长!”
“你们都要给可可陪葬!你们都将成为她的养分!”亚瑟斯张开双臂,仿佛自己已经拥抱到了已经复活的爱人的身体。
一瞬间,没有人说话,他们突然感到一种高强度的眩晕伴随着奇怪的抽离感袭来!灵魂协会精英团的团长已经昏迷,司胜也有些承受不住,他为了让清河顺利施法,在体内元素力混乱的情况下使用了不少灵术,此时受到的伤害也大。
“不许你……伤害他们。”
空气中回荡着冰冷的声音,明明语调非常平缓,却带着无形的威慑力。
随流不知何时已经飘到半空中,下面的司胜手里掬着一件空空的斗篷,表情很是惊讶,似乎并没有想到随流会突然飘起来,他是水之子,并不能使用风灵术啊。
随流此时还在缓缓上升,从身体里满溢出无数诡异蓝光将他托住,把他冷若冰霜映照得有些朦胧不真切,似乎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随流,可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又确实是随流平时的作风。
随着蓝光的泛滥,众人感到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一轻,祭坛的法力似乎被压制住了,最为没有神经的清河此时立刻大嗓门地嚷嚷起来,“喂,随流,你怎么了?!”
随流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依然漂浮在半空,眼睛微阖,水蓝色的光辉在漆黑的瞳仁里流转,骤显了无形的威慑力,“不许你伤害他们!他们是……重要的……非常重要的……伙伴。”
说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缕宏光从他身体之中射出,骤然向上冲击,众人的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是可怕的一幕,布满了点点星辉的夜空突然被随流召唤来的闪电劈碎,水之结界的顶棚从中间开了一个大洞,结界崩坏了!
原本利用水结界法阵建筑的坚固球形建筑,哗啦啦地碎裂开来,无数晶莹的水粒从天而降,仿佛下了一场豪雨。
“这……这是有粘性的水,大家快避开!”
精英团的人首先发现水的异样,这些水仿佛胶水异样,黏上了就不好挥掉。因为原本是具有空间传送属性的水,那水开始慢慢侵蚀众人的衣服,消失的衣服被传向了不知名的空间!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司胜、清河、伊龙、翼族和灵魂协会精英团的人,身体周围闪起了水蓝色的圆润光罩,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其中,这些光罩包裹着众人,缓缓地漂浮起来。
只有亚瑟斯一个人被留在祭坛上,他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站在原地。
灰飞烟灭
随流突然爆发,召唤来了暴风雨,击碎了水之结界的顶棚。
城墙外,闪电点燃了茂密的丛林,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然而,一切都很安静,火焰在这个没有任何生物的地方,安静地燃烧。
司胜等人统统漂浮在空中,从水蓝的光罩中望着独自一人站在祭坛上的亚瑟斯。粘性的雨水不断落下,将他的披风逐渐侵蚀殆尽。如果他一直不对自己做些什么保护措施的话,不消一刻,他整个人都将被分批、零散地传送到各种空间去……
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可可,众人口中的圣女,从祭台上走了下来!
没人知道亚瑟斯是怎样成功的,按说这完全违逆了自然神所设定的规律,通常意义上灵魂之术的法阵不会违背自然神的大规律……然而,事实就在眼前,这个女人沉睡如此之久,却突然能动了。
她不知用什么方法解开了原本将她固定在立柱上的绳索,从祭坛上款款而来,一面走,一面吟唱着古灵语所构成的歌谣,在大部分古灵语已经失传的现在,没有人能听懂她的歌声,然而那仿佛要恸哭世界的旋律,令人心碎。
她走到了惊讶得不能动的亚瑟斯身边,然后用双臂抱住了他。
在这一片寂静的死亡之雨中。
亚瑟斯看着可可走过来,直到对方将他拥抱,依然不敢置信地歪了歪头,似乎在确认自己真得成功了,他反拥住可可,温热的体温,柔软的皮肤……属于十六岁女孩的青春脸庞。
一股狂喜袭击了他!
“可可!”他用力地紧紧地抱住对方,仿佛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家园。
他此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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