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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卖山货 作者:花生米13
想,却也希望自己杞人忧天。
☆、第五章 赵树发威
赵河看到郎中的模样,心中大骇,一个箭步冲到郎中身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下一下的给郎中磕头,嘴中大声哀求:
“叔,求求你救救娘子啊……救救娘子啊……救救她呀”赵灵儿三人见状也连忙跑到跟前,跪倒在地,跟着爹一起一下下的给郎中磕头。
“河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老汉我不救,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呀,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就能救得了呀”说着老郎中已是泪流满面,拉着赵河大声说道:
“河呀,你娘子本身就是产后体虚,郁结在胸。本来这两年情况稍有好转,结果却出了此等事情。她现在不只是腰骨错位,头脑震荡,还因外力而小产,现在已经血崩了,挺不过这一时三刻了呀。”说完老郎中转身离去,饶是看惯生死的他也还是习惯不了这样的场面呀。他的话就如那当头棒喝,将跪在地上的三人砸的是五内俱毁,只见赵树突然站起身来,双眼通红就像马上要滴了血来一样,转身向外跑去。
“姐,快,哥一定是去那儿了”赵灵儿看赵树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找去老妖婆去了,忙拉着大姐向外追去,不是她心狠,而是她打心里不想面对王氏将要离世的事实。她只知道不能让赵树出事儿,一定要保证赵树没事儿,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不能让赵树出事。临出门,她向发呆的赵河大吼着:
“爹,你带娘回家,不能让娘在别人家走,我和姐去把哥带回家”赵河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样,蹭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好像王氏只是睡着了一样,张罗着人帮忙把人给抬回去……对,不能让娘子在别人家走,要走也要在自己家里走,此刻的赵河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赵树从村长家的厢房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仓房门口的斧子,一把就抄在了手里。别看赵树只有八岁,但是他常年与他爹一起劳作打猎,长得高高壮壮就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一样,少说也有一米六左右。再加上他现在处于暴怒之中,别说是抡一把斧头,就是两把也不在话下。赵敏儿和赵灵儿看赵树的举动,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两人顾不上其它,只能拼命向赵树追去,恨不得生出八只脚来。
路过的村民见到赵树一脸怒容,一双赤红的眼睛,手里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头,一路向着赵氏家飙去,百米后是两个同样风驰电掣的赵敏儿和赵灵儿。整得大伙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失去了行为能力,良久才回过神来快步跟去,不一会儿,三人身后就缀了十几个人。
此刻,不知道出事儿的赵老爷子和赵湖还在地里劳作,李氏家的两个儿子也出去疯跑不知道去向。只有婆媳两个在院子里搓着玉米粒,李氏一边搓还一边加钢儿(东北话:怂恿、火上浇油的意思)说:
“娘,那王氏就是能装,我顶看不上她那个熊样儿,就那么撕吧两下还能扭腰?就她那个腰金贵?当自己是娘娘呢,啊呸!”其实李氏和王氏并没有什么过节,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讨好婆婆而已。
“可不是嘛,败家娘们儿,让她装,等着老娘怎么收拾她。”赵氏嘴上说的横,其实心里也是在打鼓,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是绝不会自己灰溜溜回家的。
“娘,我看呀,她就是欠揍,不都说嘛,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还不等李氏发表完她的“高论”,只听一声巨响,大门就被人一斧子劈开了,惊得两人一下子从凳子上跌到了地上。要知道,红松屯的大门可都是纯实木,能防狼的,就这样被个八岁的孩子一斧头劈开,可想而知,那暴发力要是作用到人的身上,后果是什么。赵氏和李氏看赵树也不说话,直奔着她们就抡过来一斧,吓得她们跟头把式,连滚带爬的向外面跑。赵树的斧子顺势劈在了窗棱上,瞬间带得窗户扇儿翻飞,最后摔的四分五裂。李氏的眼睛被其中的一块砸中,鲜血直流,吓得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她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眼眶处被碎木划出一道大口子,眼睛没事儿,但也是实实在在的破相了。
赵树的目标是赵氏,所以赵树回手又向赵氏挥去,赵氏吓得跌跪在了地上。斧头在赵氏的脸上扫过,在她的额头上划开一个大口子一直延伸到颧骨,瞅那样子还挺深,疤是留定了。看到了血,赵树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的癫狂,双手斧头举过头顶照着赵氏的头就要向下劈去。说时迟那时快,赵敏儿和赵灵儿急奔而至双双握住赵树的手。同时,赵敏一声声喊着,可是赵树完全没有反应。赵灵儿眼角扫向门口,发现门站着十几个看蒙圈的人们遂大喝道:
“快来帮忙呀,要出人命了”她卯足吃奶的力气吼出的这一噪子就像是平空一个炸雷,炸醒了人们,也炸醒了赵树。倾刻间,众人夺过赵树的斧头,赵树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赵敏儿拍打弟弟的背,边打边哭:
“你个混小子,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呀?”赵灵儿却是因为那一噪子喊缺氧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赶紧过来拉着姐姐和哥哥。
“我们得回家送娘走呢,要是我们不在,她就是走也走不安生”听了她的话,两人反牵过灵儿的手快速向家里跑去。剩下的村民也自发的向赵河家赶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去通知还在地里干活的赵家人,更没有人去理会地上昏死过去的赵氏和李氏。
回到家中,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几人相视快步向屋里跑去,发现爹一边给娘梳头一边说话,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了熟睡的人一样。看着这一幕,三人满眼含泪的来到炕边,定睛一看发现爹给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似乎还给娘净了身。赵灵儿的心就是让人用木棒使劲捶打似的,好像随时都要捶漏了一样,她只能使劲的紧咬牙关才能防止自己倒下,这个时候自己得站住,不能倒下。看着王氏那微不可闻的呼吸,无边的彷徨、无助、悲伤像一只只大手在一下下的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眼泪不受控制的向下流,回头看去,赵敏儿双眼红肿正在帮着爹给娘整理着衣衫鞋袜,可是无论她们如何整理,王氏的脸还是那样的狼狈,青一块紫一块,无不诉说着她的委屈。
娘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女人,就是走也要让她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走……灵儿也走上前去帮忙,红松屯的习俗是人在弥留之际一定要是自己家中,最后亡人离后之时会最后看一眼他的家,他的亲人,这样才能安心的去轮回不留遗憾。而人们也认为,亡人最后也会看一下自己的仪容,所以像王氏这种情况就属于带着遗憾了,也是因为这样,让赵河自责一生,当然了,这是后话。
赵树没有动,他也没有哭,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盯着娘的脸,注意她的每一次若有似无的呼吸,一下……一下……心里默默发誓“娘,我要为你报仇,我要为你报仇,我要为你报仇”
☆、第六章 林蛙油
王氏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敏儿,你看这事儿?”二丫娘张婶儿有些为难的看着赵敏儿,话说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娘死了,爹痴呆了。本家的爷爷和二叔居然不管不问,还将去找他们的人骂了出来,哪有这样办事儿的呀。这一大摊子的事儿都落到了这个十岁孩子的肩上,哪成呀,别的不说就说这办丧事儿的银子可乍整啊。
“婶子,我爹娘在村子里也没有几个说得来的,也就是你和我张叔。现在就得麻烦你们帮我们张罗……”赵敏儿心里很感动,这个时候能主动帮忙的可都是她们家的恩人,想到这儿就拉着赵灵儿跪在了张强夫妻的身前,强忍眼泪道:
“张叔和婶子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忘,将来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只是眼前……还得请两位多多费心……”没等赵敏儿说完,夫妻俩忙把她们拉起来,口中嗔怪道:
“你们这是干啥?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看着你家有事儿不帮忙哩?”张婶听张叔这样说,也表示同意。
“可不嘛,我们能帮的那是一定会帮的,刚你张叔打发了人去山上选地方挖坑去了,这倒是没啥咱们这儿别的没有,这适合下葬的地儿倒是不少。只是这棺木……”张婶说到这儿就有些说不下去了,这红松屯的人们大多是勉强温饱。他家就算是过得好的,可也只有不到三两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干啥的。
“棺木得多少钱?”赵灵儿明白张婶的难处,现在也顾不上装小孩了。
“就是最差的也要两,再加上办丧事儿的,怎么也得十二三两”果然,无论是哪个时代这死也不是那么“好死的”,看来得试试她的法子了。
“张叔张婶,你们先去帮着张罗着,这外面的事儿就你们做主了。这银子的事儿,我们姐俩再商量商量,你们看成不?”赵敏儿将张叔张婶送出房门,将赵灵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深有力的说:
“灵儿,娘没了,爹……就是你哥……”赵敏儿真是说不下去了,这个家再也不成家了。赵树因为连伤两位长辈被村长关到他家的仓房里,说是等王氏的丧事儿办完了再做处置。估计这处罚肯定是轻不了,要知道在古代孝大于天,赵树伤的可是亲奶奶。好在赵树的年纪还小可以由村长处置,若是满了十四岁就要送入官府吃官司了。灵儿心理明白,赵氏、李氏还有李氏的爹李大白话现在没有闹,是因为村长压服着。等王氏下葬之后,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赵树,到时候村长会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还不清楚。
“姐,你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咱们家会好起来的。”灵儿知道敏儿的心情,其实她也担心,不过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银子。正当灵儿要说林蛙的事儿,敏儿却开口了。
“灵儿,你一会儿和我去镇上,然后你自己带着银子回来,好不?”敏儿轻声的问。
“姐,你该不是要?”赵灵儿并不是真的只有三岁,一下子就明白了敏儿的意思,以前听二婶说过,镇上的花楼常年收女娃子。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小孩听不懂,就常说把她们姐妹送去给她儿子换礼金啥的。现在听敏儿的意思,是想用她自己去换银子。别说她现在有办法,就是没有也断然不会让敏儿去卖身的,那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嗯,你不去,我去。到时候雇个牛车,你把棺木带回来。”敏儿坚定的看着灵儿,她知道灵儿还小撑不起一个家,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敢让别人跟着去,怕中间出点啥变故,让灵儿自己回来又不放心,不知道那个叫花楼的地方能不能让她把妹子带回来?
“姐,咱们都不去,只要你听我的,咱就能赚钱给娘买棺木不用去那种地方。”灵儿真的很感动,敏儿是一个多么懂事又善良的姐姐呀。如果换成了别人,或许会以家里不能没有人照顾为由,将她这个小不点卖掉吧,毕竟年纪小价格高呀。
“姐也不想去那样的地方呀,可是现在……”敏儿不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娃娃能有什么法子,但看灵儿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
“姐,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说不清,咱现在耽误不起功夫。”灵儿觉得反正也解释不清,还是先做了再说。于是,拉着敏儿带着两个桶和一把菜刀,从后门上了山。敏儿心里也不明白灵儿这是要干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她那么有把握就试试。娘以前乍说来着,对死马当活马医,兴许就成了呢。乍地也比去那种地方强呀,虽说她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干啥的,二丫可是听她娘说过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准不是什么好去处。
“姐,快抓母的。”灵儿带着敏儿来到她昨天发现林蛙的地方,小心的蹲在那条“蛙道”旁,示意姐姐和她学捉林蛙。说起蛙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道,而是蛙群为了进入河流冬眠下河的地方。灵儿手中抓着一只雌蛙给敏儿看,让她认清样子好抓。话说灵儿抓着这玩意儿觉得直返酸水,不过现在她可没有那个功夫在那里瞎矫情。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自是认得林蛙的样子,虽不知道灵儿为什么让自己抓。但看灵儿一脸焦急的模样,也没有多问快速的跟着忙活开来。
“姐,你在这儿抓,我去那边。”灵儿将敏儿抓的林蛙倒入自己的桶中,足有大半桶估计得有四十多只,便拿着菜刀往下游的地方走去。看看了距离,确定不会影响到敏儿抓蛙后,走到一块平整些的大石头边上。只见她将木桶口朝下迅速扣在地上,防止雌蛙们逃窜。然后将木桶倾斜出一条小缝将小手伸进去抓出一只雌蛙,以石头当案板快速的取出蛙油。将取出的蛙油小心的晒在另一个大石头上,这样即使不干也不至于太过新鲜。因为工具不称手,再加上她取的速度快,取出的林蛙油卖相都很一般。反正这东西看样子好坏并不影响功效,再说了咱质量保证不了,却是能够保证数量。
“灵儿,还抓吗?”敏儿提着大半桶的雌蛙来到灵儿身边,看到地上的林蛙尸体,不自觉的返了一口酸水。心中暗想幸好早饭没吃,不然的话这会儿非全吐出来不可。灵儿看看旁边的大石,将敏儿的桶倒扣在身边并将自己的空桶递给她说:
“姐,你再抓大半桶过来差不多就够了。”其实灵儿是想多弄些林蛙油的,可是看看时间已经是巳时正了。(10:00)也不能只顾着贪多,不然的话天黑之前就赶不回来了。希望可以成功,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很快敏儿就又拎着大半桶的雌蛙过来。
“姐,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你现在回家悄悄的把张婶带过来,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就是张叔也不行。”敏儿看灵儿严肃的神情,自然会依着她的嘱咐去做,点点头带着空桶向家里的后门跑去。
不能她们两个自己去镇上,一定要有个大人跟着才行。哎,自己乍就穿成婴儿了呢。反正张婶人不错,嘴巴也挺严的,告诉她也没啥,就当是报答也成。
“灵儿,你们这是干啥呀,还偷偷摸摸的?”(东北话:神秘、鬼祟的意思)张婶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两孩子了,不会是突逢变故受刺激了吧?
☆、第七章 白桦镇上的王家医馆
灵儿看着敏儿手上的篮子,欣慰的笑了,还是敏儿心细。对于张婶的疑问,灵儿早有准备。
“张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会儿在路上我会和你们说明白的,得抓紧把这些包好拿到镇上去才行。”张婶也不是个磨叽人,三五下就把灵儿洗好的雌蛙整齐的码放在了桶里,装满后,还有许多放不下就问:
“这放不下乍整呀?”敏儿一看,懊悔不已。
“哎呀,我把那个桶拿回去了,这乍整呀,要不我回家拿去?”敏儿刚才看灵儿把蛙随手扔那儿,以为是不要的呢。
“不用,姐,这些咱把它们晒在这两个大石头上,等晚上来拿回家。”灵儿本来就是打算留下一些蛙的,现在正好,要不也不会让敏儿把桶拿回去的。
“这玩意儿有啥用呀?还能吃呀?”张婶本是开玩笑的,结果灵儿的回答把她惊得够呛,差点把手里晒的蛙扔地上。
“就是吃呀,炖土豆,可香了。”灵儿随口一答。
“啥?吃?”
“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还形成了回音,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的分贝有多高。
灵儿揉着嗡嗡响的耳朵,向她们看去并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见张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而身旁的敏儿则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你乍知道能吃?”
“谁告诉你炖土豆香的?”又是两道声音同时问出,还好这次的音量正常。张婶毕竟是个成人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三个人沿着山边向镇子的方向走着,这里没有路。因为全是草地,只要注意别遇到蛇,还是挺好走的。这样走有两个好处,一是比较近不用从村里绕路;二是不会有人知道三个人去了镇上。这让灵儿很是高兴,在心中默记着路线,想着以后再去镇上就从自家后门走。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早上就我和娘在家,有一个背着背篓的人到家里讨水喝。他手里头拿着一个竹笼子,里面全是雌林蛙。我觉着挺有意思的,就过去问。他说他是北郡府的,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抓雌林蛙的。”还没等她说完,张婶就问:
“啥是瓷林蛙?乍还成瓷的了,这不是死的牛娃子吗?”因为林蛙比大,所以红松屯的人都叫它为“牛娃子”。
“呃,我嘴乍还瓢了呢?”(嘴瓢:东北话,意思是指嘴巴不好用,说不好话。也有语无伦次的意思。)灵儿哪知道这里怎么叫林蛙呀,看来以后得多注意才行,骗瞎话还真是累呀。(瞎话:谎话)
“没事的,慢慢说别着急。”敏儿安慰着妹妹,她觉得妹妹全村最机灵的孩子,都比自己这个当姐的都强。
“嗯,我知道了姐,我慢慢说。”敏儿对她自是好的没话说,自己一定要努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说的牛娃子是咱们村里人自己起的名儿,其实这玩意儿在书上的名叫林蛙。母蛙一到秋天的时候肚子里就长油,公就不长。这油是药材,老贵了,专治产后体虚啥的。反正是好东西,我也没记住那么多。”灵儿长舒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还挺能编的。
“从北郡府来的?坐马车都得六七天呢,要是走路少说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得了。”张婶认为那个人也太不可思议了,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就跑这么老远?要知道咱红松屯的人除了村长就没有一个出过兴安府的。就是村长最远也就是去过易安府的归仁县,和这个人比起来只是走到人家的一半儿。
“没办法呀,这林蛙就只有咱兴安府有,他不想来也不行呀。”灵儿也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但是现在只能用这个借口了,想来唬一下张婶还是没问题的。在现代的时候这东西就只有东北有,估计到了这儿也不会差太多吧?
“那就讲不了了,灵儿那他说没说这林蛙油多少钱一斤呀?”(讲不了(liǎo)了(le):东北话,意思是没有办法的意思。)张婶实在是不能相信这个能换回钱来,但看灵儿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认为是真的。
“那时候也没想过用这个换钱,就没问。不过价钱应该是挺高的,要不那个人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儿来,你说是不?”灵儿在心中呐喊,张婶你别再问了行不啊?我还得想想一会儿怎么说呢,你这总问我可乍编呀。
“也对,敏儿你能行不?要不咱歇歇?”张婶看提着篮子的敏儿小脸通红,怕她受不住。话说秋老虎猛如虎,就是指秋天的阳光最强。许多人一个夏天都没事儿,上秋了却晒伤了。
“没事呢,我能行,咱快走吧。”敏儿感觉很累,可是如果歇了就没力气起来了,完全是靠着精神力量支持着。关键是昨天白天折腾了一天,夜里又几乎没睡再加上早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没倒下都快成奇迹了。
“姐,我们两个一起提吧,这样也能快些。”灵儿找了个木棍从篮子的提手穿过,姐俩一人一边刚刚好。
三人不再说话,一路向镇子赶去。等她们来到镇子上,已经是未初三刻(13:45―14:00),来不急休整快步向镇南的王家医馆而去。
要说这个王家医馆得从先帝初登大宝时说起,那时候王家医馆的创始人,也就是现在医馆里的王大夫的爹爹。他本是太医院院使,统领整个太医院,可说是风光无限。有多大的风光,就有多大的风险。因为站错队,而成为后宫争宠的牺牲者,先帝念其医术了得下旨将其罢免遣返回乡,有生之年不得入京。老爷子回到白桦镇创立“王家医馆”,并立下永不入仕,造福百姓的家训。当地普通百姓几乎没人到王家医馆看病,并不是王家的问题,而是因为家传医术了得,常常有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前来求诊。穷苦百姓对于富人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心理,自然不敢到王家医馆看病。原因有二,一是怕诊金药费自家负担不起;二是怕冲撞了来这里看病的贵人,为自家带来人为灾难。
灵儿在进镇之前就已经向张婶打听过镇上医馆的情况,自然选择对王家医馆。林蛙油可是高档货,自然要找个相对高大上的地方才行。
☆、第八章 卖蛙油
三人来到王家医馆门前,发现并不是高门大院的模样,而是临街的一座二层小楼。一楼的大门完全敞开,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本来灵儿担心人多,大夫太忙没空理她,现在看这个样子,不由得放下心来。她也不想想,这古代的人可不像现在,轻意是不会去医馆瞧病的。若是本地的大户自会派人将大夫请去,而这外地的病人又不可能会很多,毕竟这个时代的交通与现在无法相比。
“请问大娘,你们这是有事儿?”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到灵儿三人平民打扮,手里拿着桶子篮子。既不向前面走,也不向门里进,只是探头探脑的向里面观望。无奈之下,只好出门相问,虽说百姓们很少到他家医馆来,但是家里的祖训却是让他们不得无视百姓。
“是的,我们找医馆的主人王大夫。”灵儿看了眼张婶,发现她紧张的不行,只好开口。
“你们找我爷爷?看病?”少年的爷爷是当年院使的长子,也就是这一代的当家人王坤,当然了,大家都叫他王大夫。不是不尊敬他,而是他自己要求如此。人们自然听从他的话,要知道凡是有本事的人,都要有些怪癖。
“嗯哪,我们不看病。找他老人家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请帮我引见引见。”张婶被敏儿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才算是回过神来,将这些看在眼里的灵儿,不觉感到好笑。看来敏儿很有潜质,应该好好培养才行。
“这?好,请几位先入内等候,我去去就来。”少年心话说了,哪个找爷爷的不是人命关天的?不过看她们也确实不像是看病的,想不通就让爷爷去想吧。
一会儿功夫,少年就将三人带到后院的厢房之中,并请她们耐心在此等候。奉了茶,就离开了,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啥意思?是见还是不见呀?”三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喝水,这大太阳的都快把她们晒干了,整整喝了三大壶才感觉活了过来。
“婶子,别急,兴许是有病人吧。”敏儿心里也急,可是现在急也没有用呀,只能耐心的等着了。正当三人等得焦急之时,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向她们这里走来。灵儿猜想这应该就是王大夫了,只是他有些微胖,雪白的头发,红润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夫,反而像是电视剧里的商人。
“我听说,你们要找当家人?”老爷子很是亲切的对三人说,也不客套直接坐在上座。
“王大夫,民妇是红松屯的村民,今天来是……”张婶从老人出现就开始紧张,嘴唇直抖。敏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灵儿真是想不明白这有啥可紧张的,正想开口之际。却是敏儿上前一步站在了灵儿的身前,她以为灵儿也和她们一样紧张。
“王大夫,王爷爷,我们来是想问您买不买我们的林蛙油?”敏儿的心里直打鼓,说完话就紧咬牙关,就怕自己的心从嘴里跳出来。她怕,但是她要挺着,她是姐姐要保护妹妹。灵儿知道现在重要的是林蛙油,但是她就是不能控制的被眼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姐姐所感动。以前她只当她是个懂事儿的孩子,现在才有了这是她姐姐的感觉,强压眼泪上前拉住姐姐的手补充道:
“因为我们急着用钱,那蛙油是新鲜的,只要三五日就可晒干,功效不会受到影响。”想想还是又补上一句:
“就是卖相儿差了些……”最后说得完全没了底气,这老人家一直盯着她们一点反应也没有,让她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这个时代的人不认林蛙油?要是这样可怎么办呀。她没有时间一点点儿推广呀。
其实灵儿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王大夫不说话,并不是不认得这东西,而是惊呆了。要知道这林蛙油可是十分贵重的药材,王大夫惊得不是它的贵重,而是这小娃娃说的新鲜的蛙油。想我大丰朝地大物博,却是没有林蛙这个物种。他之所以认识还是当年和父亲一起在太医院时见到的,那是临国为贺先帝登基所送的国礼。
“你是说你们红松屯有林蛙?”灵儿看老人激动的模样,心中大石这才放下一半。不知道老人何意,遂点头道:
“有,只是数量不多。”灵儿不自觉的向张婶瞄去,还好张婶面上并无异样。其实在红松屯,这林蛙的数量很多,灵儿这样说只是为了好谈价格,进镇前已经和张婶二人商量过了。老者听了,点头道:
“自是数量不多,不然也不会无人知晓,我兴安就有林蛙,反而去临国购买了。你们的蛙油能否让老夫看看呀?”灵儿几人忙将篮子里一包包用大叶子包起来的蛙油取出,轻轻的摊开放在了老人身旁的茶桌之上。她们一直小心再小心,可是还是损耗了一些,不过还好大部份都没什么问题。
“本来应该是将蛙晒干后再取油的,只是家里突生变故急需银两才会出此下策,也不知道这样的蛙油价钱是多少?”张婶上前施礼,把灵儿交待的话说了出来。三人都盯着老人的脸,好像能瞧出花来一样,把老人看得是头皮发麻。
“这蛙油若是干的,一钱是二两银子。可是你们的却是新鲜的,品像也差些,自然价格上要低些。不过你们放心,我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价格,一钱是一两二钱银子你们看如何呀?敢问不知道是何变故,让你们如此之急?要知道要不了五天这些东西就可以卖到二两一钱了。”听了老人的话,三人顿时泪流满面,就连灵儿也是一样。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她们带来的差不多有一斤左右,就是再差也值一百两了。那么她们的问题就一下子全都解决了,这能不让她们三人喜极而泣吗?
随后张婶得到姐俩的同意后,简单的把灵儿家中的事情说明了一下。听得老人唏嘘不已,忙叫来药童称重,结果是一斤零七钱,共计是一百二十八两四钱银子。灵儿说的要七张十两的银票剩下要碎银。老人让药童取来七张十两的银票及八十两的碎银,全部放到了她们的篮子里。自是好一番的推让,三人见实在是推脱不过才勉强收下。她们并不想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但看老人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反正将来自有机会感谢老人。
张婶看着这么多的银子,一时间有点蒙圈。没想到这蛙油这么值钱?一百五十两,别说她没见过,就是村里最有见识的村长也没见过呀。要知道,上好的良田五两银子一亩、那青壮年的大黄牛是十七八两一头、就是镇上两进的大院儿也就是百十来两、再加上……张婶的内心不淡定了,她决定以后就跟着灵儿姐俩一起赚银子了。不得不说张婶是真善良、真朴实。她没想着自家干,在她的认知里,是灵儿发现的路子,那么这个路子就是灵儿的。
只见灵儿一拍脑门儿,快速将那一桶取过油的林蛙还有篮子里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地上,老人见此甚是不解,忙问缘由:(脑门儿:东北话,额头的意思。)
“小灵儿,你这是干啥呀?”灵儿见状才想起来说明情况,只见她笑嘻嘻的说:
“王爷爷,您别急呀,这可是好东西呢。和土豆一起炖可香了,也是补品呢,您多给了我们钱,我们也不能让您太亏了。那样我们会心里难安的,所以这些都是给您的。”灵儿自动将王大夫升格为王爷爷,老人家很好,将来还是要合作的,先搞好关系那是相当必要的。
“就算是吃,这也太多了吧,得有一百多只呢,吃不完坏了就白瞎了。”老人家很是感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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