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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雍之道 作者:凉千景
有后招的,但是又是什么呢?
因为过于忌惮,我安排了大批的侍卫守着冷宫,又调去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片刻不离的盯着她。
就是这样,还是被她逮着了伤害四哥的机会,虽然这次玉石俱焚是皇父刺激的。
我虽然内功不行,但是我的耳力却比一般的江湖人还要好。所以我听到内殿的谈话也不足为奇。
至亲挚爱之人的血,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四哥自小生活在宫里,身边的宫女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来的挚爱?无奈之下方决明说出先用至亲之人的血缓解,皇父答应了,因为再无第二个法子。
然后,我竟然听到了方决明说摄心蛊已经解了!完全解了!
这是什么意思?仅仅用了皇父的血就……
有什么东西,彻底明悟。
皇父拒绝相信事实,我很高兴四哥还能属于我们。
帘云是卫氏的贴身宫女,自小就伺候卫氏。听说小时候是被卫氏救了性命,从此忠心耿耿。但也是她,亲口说出“卫氏”的真实姓名。
大明私生女公主,朱妍。
“卫氏”朱妍很爽快的承认,八弟周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帘云说她只有卫华月一个主子。敢害了她主子,夺她主子身体,冷落她主子拼死生下的八阿哥,她怎能不恨?早在几年前她就察觉不对劲了,然后事事留心才终于抓到了这孽障的把柄。
额娘也来了,她从手上褪下一串有裂纹的佛珠,递给八弟。额娘说,帘云揭露了朱妍,而你,可以为你生母报仇。
八弟半跪下来,问朱妍,额娘可曾期待过我?
朱妍道,她至死都心念着你。
八弟笑了,说我当然知道,因为她是我额娘!朱妍,你可曾有半分后悔?
朱妍冷笑,我即是做了,又怎么会后悔?怪只怪我手段低劣,算计不过你们。
她以灵魂养蛊,撑着说完这句话,便咽了气。八弟抱着良贵人的尸身,泪水蜿蜒而下。
――大慈大悲我佛,度世间苦厄,净世间恶魂。以我与此苦主血缘,束朱妍魂魄,请我佛净化超度其罪恶。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手,抓住一团雾气,仿佛有凄厉的惨叫回萦于耳,最终归于平静。
八弟手中的佛珠,破碎,湮灭。
许是顾念着八弟,许是弥补良贵人,皇父下诏追封良贵人卫氏为良妃,风光厚葬。
后来谈到向长明的身世,他说当年收留他、教养他的正是朱妍的生母,当年周皇后身边的宫女。他为了报恩,才接下永月楼,并答应帮朱妍做一件事。
不过这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用皇父的血逼出来的摄心子蛊,已经被烧的干干净净,不会再威胁到四哥了。
四哥已经无碍了,虽然我总觉得四哥比以往更清冷了许多。不过,知晓他的人,都知道他内心的温柔。
这样很好,四哥,皇父可是个别扭又守礼的君王,你可要努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胤祚于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十四殇,时年六岁。
长平公主朱(zhuěichuo),原坤兴公主,降清后清廷改封她为长平公主。
下一章进入新卷,执手?共掌江山。
41赐婚胤g
乌雅清晏踩着绸缎面的鸾鸟栖枝的花盆底,鞋底一圈流苏随着主人的走动摇曳。
“臣妾给皇上请安。”
“是……德贵妃啊,起吧。”玄烨手中的笔行云流水,片刻便收了笔。
“皇上的字儿写的是极好的。”乌雅清晏凑过去看,“这‘静’字啊,当真是静心呢。嗯,安静,平静,清静寡欲,淡泊宁静,非宁静无以致远,都是好的。”
玄烨放下笔,“你今儿个不去与皇后赏花,来朕这里总不是与朕谈文论字吧?”
“本是想着天儿好,到御花园走走也无妨,只是昨儿个臣妾与姐姐说到g儿那孩子愈发的钟灵毓秀了,也不知道日后哪家格格小姐能有福气给我们g儿做福晋。”乌雅清晏眉眼含笑,“这才想到咱们四阿哥都十六了,屋里还没个伺候的可心人。姐姐倒是要听听g儿的意思,可是臣妾心里急啊,就巴巴的来向皇上求个恩典,给g儿寻个得体的福晋才是。”
“这一晃眼,当年小小的四阿哥也长大了。”玄烨感慨,他是看那小东西一点点长成现在优秀的模样,“当年因为摄心蛊的缘故,拖了两年,如今g儿的身体也大好。你和皇后挑几个好的,看看咱们四阿哥中意哪个,朕给他指了做嫡福晋。”
“那臣妾先替g儿谢过皇上了!”乌雅清晏福身,“臣妾想抱孙子已经想很久了呢。”
玄烨顿了顿,“嗯,朕也是。”一个像g儿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叫他皇玛法,或许也不错。
“是呢,有了孩子和福晋,也省得总是日日粘着皇上您。到时候他就知道他小时候多让他皇父操心了。”乌雅清晏似乎不经意的提起。
“……g儿,是过于依赖朕了。”玄烨沉默了片刻,又道,“成婚之后,就会好的。”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虽说g儿一副稳重的样子,但终究也是个大孩子。有些事,难得一时钻了牛角尖,固执己见地走了错路。”
玄烨看了乌雅清晏半响,直把她盯得发毛,“你……今儿个的发簪不错,回头去内务府再置两支来。”
“臣妾谢皇上垂爱。”
“嗯,朕还有事,你退下吧。”玄烨摆了摆手,取了一本书在软榻上看着。
“臣妾告退。”乌雅清晏看着那本书,面色变了变,终还是退下了。
本该是看书的人,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直到李德全小声禀告太子殿下求见这才回神。
“宣吧。”
片刻而已,胤i就已到近前,“儿臣给皇父请安。”
“起喀。”
胤i得了叫起,撩起衣袍站了起来,“儿臣知道皇父早已将《大学》融会贯通,可也无需将书倒过来看吧?”
玄烨看了看书页,字体竟然真是倒着的,“朕只是随手取了一本,还未来得及看。你这个时候来,是有何事?”说着便将书放到了一边。
“倒也无事,只是路上遇见了德额娘,问了儿臣几句。说是有好的大家小姐给g儿留心一下。”胤i笑道,“德额娘有事,儿臣也没多问。只好来请教皇父,是否想要给g儿指婚?”
“g儿已经十六了,该是娶个福晋安安心了。朕之前一直顺着他,可他到底是皇家阿哥,岂能不婚?”看着自己儿子似乎要兴师问罪,玄烨缓了口气,“朕给他选择的余地,封他喜欢的女子为嫡福晋。”
皇父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这旨意一下,伤的可不是他的心。胤i嘲讽道,“皇父还真是仁慈。”
有时候我以为你该知道,可是你表现出的却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皇父,你这个胆小鬼!除了自欺欺人你还会什么?连胤|都不如。
“g儿会同意的。”因为他姓爱新觉罗,繁衍后嗣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从来就不是抛下责任独自逍遥的人。
他当然会同意,因为是你的旨意。但是这不代表他是心甘情愿!胤i看着软榻上那尊贵之人垂眸似假寐,恨恨地甩了袖子,夺门离去。
玄烨睁开眼,有些无奈,叹了口气,“g儿……朕以阿玛的身份,宠你一世。你尚懵懂,所求不过虚无。”
“清晏,这事不与g儿说道,有些不妥。”佟佳舒晴看着眼前一卷卷的少女画像,不由得蹙眉,“g儿是不乐意这般的。”
“我的好姐姐,这事儿还能等下去吗?”乌鸦清雅拉着佟佳舒晴的说,“那日我求见皇上,提起g儿大婚之事,皇上那模样……实在是让我心中忐忑!不管这情意来自谁,如何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两个人都没有正视它的时候遏制!我真的担心……担心有朝一日皇上对我说,g儿是他的!是他的!”
“清晏……”
“他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夫君啊!是,我不在乎也不奢望皇上的感情,但是我怎么能容忍我的儿子逆了伦常,受世人唾弃?他是九五至尊!世人不会诟病他,却会用所有恶毒的语言辱骂我的儿子!”
佟佳舒晴的脸色也愈加苍白,“是……你说的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发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让g儿背负那样的污名被世人鄙夷千古……”
“姐姐,乘着g儿与三阿哥去祭孔庙,我们快快挑个好的,请皇上下旨!礼部提前准备着,等g儿回来,立刻大婚!”
“好。”佟佳舒晴展开画卷,“找个娴淑知礼,温柔体贴的女子……嗯,家族势力也要算进去……”
“地位倒无需太高,否则难以驾驭……只管选些家世清白的,人品好的便是。”
是以,胤g刚刚回宫,便得到两位额娘的“惊喜”,次日,圣旨下。
康熙三十二年十一月,指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为皇四子嫡福晋。
胤g面无异色,恭恭敬敬的领旨谢恩。
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他知道从三十年拖到三十二年,终于还是拖不下去了。
皇父,你究竟可知儿臣心意?若是不知,儿臣纵使苦楚也是隐忍谢恩,若是知晓……何必作践儿臣的感情!
玄烨看着儿子跪谢,“你皇额娘与你额娘心心念念着你的婚事,挑来挑去可是挑了个好的。朕看着也是个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女子,必是不会委屈了你的。”
“儿臣自然是省得,皇父向来宠溺儿臣。”胤g淡淡地回话,面容不见喜悲。
这模样,倒是愈发的像雍正帝了。玄烨移开视线,“g儿……”
“儿臣在呢,皇父有事请吩咐。”
“和乌拉那拉氏好好相处,莫要想些有得没得,平白乱了自己心神。”
胤g猛地抬头,却见那人盯着墙壁上的山水图,仿佛能看出花来似得。
嗓子里好像堵了什么一般,“皇父,知晓了什么。”
“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这孩子又想到哪里去了。”玄烨摆摆手,“罢了,你且退下,朕着礼部准备婚礼事宜。”
“皇父!”
“够了,胤g!退下吧……皇父,有些累了,过两日再与你相谈吧……”玄烨按着额角,实在分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李德全躬身小声道,“四阿哥,主子这几日确是没休息好,您不如先回阿哥所?”
胤g抿唇走出寝殿,手指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你究竟知不知道?皇父,若是儿臣还能再胆大一分,就将这两世的执念倾述!可是儿臣终究恐惧,恐惧说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你。如此隐忍,如此顾忌,这两年多来假装天真,假装父慈子孝,已经够了……
儿臣,不想这么下去了,不想等了一世又一世,最终还是一样的结局。
反正,再坏不过是今生不再见,左不过又是等到死!那九重天外天你总是躲不过相见的!
儿臣想,赌一把。
万劫不复又如何,总是要让自己得到一个结局。悲喜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我屋里面简直不能待!苦逼的用手机抠字……
42婚期提前
“朕听说,四阿哥又去了承乾宫?”
李德全一僵,自打四阿哥谢过那道婚旨,可是有七天没来乾清宫了!这宫里的温度是一天天的往下降啊,那冷气真真能冻死个人!烧着碳盆的乾清宫还没有飘着小雪的殿外暖和!擅长察言观色的李德全偷打量主子的脸色,平淡无波,实在没看出什么不虞之色。不过要是以为主子心情好那可就没眼力见了,没感觉到宫里跟冻冰渣子里似的吗?
这摸不着主子的态度,又不能不回话。想着主子一向是宠爱四阿哥的,李德全苦哈哈的说,“是呢,四阿哥一向是个孝顺的。这个时候约莫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呢。”
“孝顺?李德全,他多久没来了?七整天又三个时辰!他是天天儿的给皇后、怨箦请安,可是朕这呢?别说请安了,上朝听政的时候看都不看朕一眼!”玄烨斜睨了李德全一眼,“朕给他指婚也是为了他好,都十六的人了,再拖个两年那些朝臣还不知传什么风言风语!”
平白无故的,一向英明神武,九五至尊的皇帝竟然有些委屈。朕都是为了他着想,他凭什么冷落朕?朕打小养着他,护着他,教导他,朕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舒晴还多!凭什么不理朕!
“哎呦喂!皇上主子!”李德全惊呼一声,“您的手诶!来人!传太医!”
玄烨这才注意到,手中的茶碗已然被捏成碎片,划伤了掌心,殷殷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滴落。竟然,感觉不到痛……或者说,心思不在伤口上,痛,也没有分得一丝注意。
“皇上?”
“朕……”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血色,半响,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皇……皇上……”李德全着实被吓到了,“皇上主子爷,您这……您别吓奴才啊!”
“摆驾承乾宫!”
“可是,皇上您的手……”
玄烨停下脚步,一字一顿,“朕说,摆驾承乾宫。”
被皇帝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盯着看,李德全只觉得冷汗淋漓,连连称是,“奴才省得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g儿,快来坐。”佟佳舒晴笑眯眯地招手,“想着你来,长忆与温宪可是高兴的紧。”
“四哥哥抱!”
“我也要,四哥抱!”
两个小公主拉着胤g的衣服撒娇。
胤g一向是喜欢女娃娃的,当下就抱起温宪举高。
“四哥!长忆也要举高高!”长忆抱着胤g的腰,眼巴巴地看着咯咯笑的温宪。
巧了,刚好李德全阻止了通传,皇帝原本还算晴朗的脸色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是黑了。
“长忆!”
“皇父?”长忆歪头,“四哥抱温宪,皇父抱抱长忆好不好?”
胤g连忙放下温宪,“儿臣给皇父请安!”
“长忆,温宪,你们已经十岁了。男女六岁不同席,虽说g儿是你们四哥,但是这若是外人瞧见了成何体统!你们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可是我大清朝的公主,要有点满洲姑奶奶的架势!动不动就要哥哥抱的是那汉人娇弱的小姐!”
佟佳舒晴只觉得今日皇帝是上火了,难道是补过头了?“皇上,咱们的公主啊,个个都是顶好的。您也知道,g儿之前要上书房,现在您又许他临朝听政长长见识。这两个丫头自小就爱缠着他,今日两姐妹都在臣妾这里,难免要争哥哥的宠,是失了仪态,不过这不正是说明兄妹情深吗?”
玄烨的脸色缓下来,看着红了眼圈的两个公主又有些头疼,“朕话重了,只是,过些年公主也到了指婚的年纪,这性子规矩还是要紧着些为好。”
“臣妾自是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的,只是,皇上可是吓着了长忆和温宪。若是不好生安慰,臣妾可是不依的。”
玄烨抚掌,好生逗了两个女儿一番,又许了几件稀奇玩意,才见两位公主喜笑颜开。
“g儿,朕有事找你。”
“皇父有事,只管差人传召儿臣即可,实在无需您亲自前来。”
朕不是没有传召过,但是你来过吗?
“与朕到乾清宫。”
胤g站着不动,“若是私事,儿臣觉得皇额娘宫里也甚好。”
皇帝沉默不语,宫殿里冷风吹过。
李德全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四爷,皇上的手还伤着呢,太医都在乾清宫候着,您看……”
“你的手受伤了?谁这么不小心?”胤g视线下移,左手背上确实有干涸的血迹,许是被人用娟帕擦拭过,颜色已经浅淡了。
“无碍,是朕无意打碎了茶碗。朕找你确也无事,你来与不来都无甚关联。”玄烨将手背到身后,“李德全,回乾清宫。”
“李谙达,龙体金贵,万事可要小心为好,这种时候可莫要依了皇父意思。”胤g冷淡的看着李德全。
见自家主子没有说话的意思,李德全小心的说,“这……四阿哥,皇上确实需要太医细细包扎啊!奴才眼见的真儿,那瓷器碎片分明都扎进皮肉里了!若不及时挑了,可不是生生的疼着?”
胤g沉着脸,拉着玄烨的手腕就走,“几日不见,皇父越发的小孩心性!既是伤了又不紧着包扎,您这是让群臣请罪吗?”
“李德全向来是多嘴的。”身后是一众人恭送圣驾,玄烨上了御辇,将手掌摊开给胤g看,“只是不小心。”
“疼吗?”看着红色的血肉里嵌着的碎渣,胤g皱眉。
“说也奇怪,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不疼,可是现在却……”玄烨看了看手心,好像是伤得厉害,“无妨,太医自会处理。”
“所以,您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受伤?”胤g眯起眼,指尖慢慢抚摸伤痕。
“啊啊――!唔!”手指突然按进皮肉里,猝然的疼痛让玄烨呼吸一窒,“松手!”
胤g倒也听话,乖乖的松了手。撕裂血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却是被胤g舔进嘴里,“皇父的血,甜美的紧呢。”
玄烨猛地抽离了手,这种语调,这种气势……像极了即位后的雍正!他守在他身边十三年,他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他都知道!
他曾见到过一次这样的胤g,唯一的一次却让他惊骇。
年羹尧跋扈,专权,结党营私,也确实是有了不臣之心。胤g密谋除去他的时候,曾对血滴子说过,“朕的江山,当真是血染的呢。朕,不介意它再艳上两分,定然将这锦绣山河映照的更美。”
然后,年羹尧身败名裂,成为历史。
“皇父怎么了?”
“g儿……你,是不是……”
御辇停了下来,“皇上,乾清宫到了。”
胤g坐着不动,“皇父是想说什么?”
“胤g,你可还知道朕是你何人。”
“您是儿臣的皇父,儿臣的君主。”
玄烨冷声道,“你还记得就好,今日这般行事,轻挑无谓!荒诞非常!”
“儿臣时时刻刻的记着呢!”胤g却是笑了,“可是儿臣不想只记得这些,又如何呢?”
“爱新觉罗胤g,你只能记着这些!”玄烨下了御辇,“不要逼朕杀你!g儿……来人!把四阿哥送回阿哥所!”
被留在御辇里的胤g分明听到玄烨让李德全拟旨,“传朕旨意,着四阿哥于腊月初六大婚,礼部、内务府务必周全行事!”
御辇转了弯,向着阿哥所走去。明日,后宫里的娘娘大约要撕碎一地的娟帕了吧。
皇父,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儿臣的心思,甚至还动摇了,那么又何必说出要杀儿臣的话欺骗自己可以狠心?
习惯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面对这不被掌控的感情,你会如何选择?抹杀?太晚了!你或许没注意,早在你当年亲自出宫救我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已有决心,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儿臣都要逼你看清现实。那就是,儿臣爱你,你也并非无动于衷!
然而到那时,就容不得你不接受了!
腊月初六吗,还真是个好日子。
胤g浅浅的笑了,“再等十天的耐心,总是有的。”
次日,前朝后宫果然都是窃窃私语。
四阿哥十一月中旬才祭孔庙回京,十二月初就大婚,这未免也太仓促了!
“大婚事宜早早就吩咐下了,众卿家无需担心。快年下了,岂不是双喜之意?”
皇帝都这么说了,而皇家下到乌拉那拉家的聘礼也着实比寻常丰厚许多,再加上昨日传出四阿哥坐了御辇回阿哥所,众人也都识趣的闭了嘴。
这种种无不是说明皇上心中,四阿哥的地位不容小觑。至于逾制?人家皇帝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啊?
若是以后皇上发作,咱们跟着皇上的意思走就是!
不过会有这一天吗?胤g当然不会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嘛,再想名字很麻烦的……公主们就按封号叫吧
43大婚前夕
“太子哥哥。”
“g儿,坐。”胤i斜倚在软榻上,金黄色的内里松松的挂在肩上,露出暧昧的红痕。
“太子哥哥,白日宣淫可不好。”
“嗤,g儿,我的好四弟,你是会在意这个的人吗?”胤i也不遮掩,“胤|那莽夫更是没这个观念,孤那里可是疼得厉害。”
胤g眼神瞟到一边,“会……很疼吗?”
“男人那里本就不是用来承受的,逆天为之,疼是当然的。”胤i眯起眼,“g儿,你好像是第一次与孤谈这种事,孤记得皇父可是巴不得断了你的念想,怎么会与你做这事?”
胤g喝茶掩饰尴尬,“我只是好奇……”
胤i上下打量他一番,“怎么,你想……霸王硬上弓?”
“如果我这么做了,皇父可真容不下我了。”胤g也不否认,“若这事有什么风言风语,大清的江山定会大乱。况且,皇父不肯接受。”
“那你……g儿,你想要做什么?”若是说他会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难道……“你是要?!”
胤g缓缓的点头,“以退为进。”
胤i扶着腰下了软榻,从一个玉匣子里拿出一个珐琅圆盒,掌心大小,“润滑的,还有催情作用。需要迷情香吗?保证皇父也受不了。”
“那弟弟就谢过太子哥哥了。”
胤i找了找,又翻出来一个玉瓶子,“里面的液体滴在衣服上,地面上,香炉碳盆里都可以,皇父意识模糊一定会急于纾解的。你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g儿,不如……”
“太子哥哥想要说什么?”胤g将东西收好,嗯,这些有用。
胤i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兴奋,“g儿,我们逼宫吧!”
胤i不是在开玩笑,只要胤g想,他即刻就可以安排人手。
九门提督的重要位置早就是胤|与胤i的人了,玄烨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势力是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胤|在军队中声望很高,但是军队是远水,解不了这逼宫的近火。
九门提督再加上一些侍卫宫人,这么微弱的势力恐怕在皇父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相信皇父一定不会介意让g儿提前登基的。
胤i对胤g,就是算上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也还是疼着宠着的。
大阿哥与三阿哥是打小养在大臣家里的,素日里是见不着面的,所以一向生分。而他是太子,皇父亲自教养,虽说是尊贵,但诺大的皇宫里,却无人能说得上话,确实寂寞的紧。
后来胤g出生,又养在贵妃的名下,身份自然也是贵重的。皇父允许他去找小宝宝,也是为了日后的明君贤臣,造福社稷。
他曾从嬷嬷颤颤巍巍的手中接过那一团襁褓,幼小的他没有小心的概念,不过他知道,就算他不小心摔了婴儿,皇父也不舍得惩罚他。
不过,当真看到小宝宝的小腿被摔的青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每日得了空闲便去承乾宫看望一天天白嫩的小孩,却是再也不敢抱着了。
后来再大些,晓得事理了,便知道那是心疼了。
于是更加的宠爱他,想给他最好的一切。
有时候,胤i会想,如果不是遇到了胤|这个死对头,或许兄弟之情会演变成爱情也说不定。
不过幸好没有“如果”,幸好遇到了胤|。
虽然上一世他们谁都没弄明白这种感情,但从最初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互相拆台,一心一意都在对方身上,这才总算没有让他的弟控之路走向歪道,因为那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路。
胤g对皇父的爱,隐忍的彻底,只有在皇父死后,他才敢来咸安宫明明白白的说我爱新觉罗胤g爱着爱新觉罗玄烨,爱着自己的皇父!
皇父一生的女人很多,除了一枚枚绿头牌,估计连敬事房的太监都记不清吧?
这样的皇父,或许有情但绝不会给。g儿为什么会爱他呢?爱他,费尽心机算计兄弟,算计皇位,也,算计他。劳心劳神,深藏不露,只是为了和皇父站在同样的高度。然后,心甘情愿为了他们共同的江山耗尽最后一点心血。
g儿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以为该是底线了,可以收网的时候,g儿却说他的底线还能更加退后。
那么,凭什么皇父不爱他呢?就是死,皇父你也要死在g儿的陵寝里!
“太子哥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皇父就是皇父,坐在皇位上的他,运筹帷幄,才更加耀眼。
“呵,我就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我似乎都没有劝说成功过,“你既然心下有了计较,孤也不多说什么。但是g儿,我是你的二哥,如果你受到委屈,无需你的同意,孤也会动手。”
胤g拱手,“多谢太子哥哥,我一定可以……”皇父宠了我十几年,有些东西磨灭不掉的深刻。这一世,我有把握。
胤g从太子处回来,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心下是一阵意动。
等等,再等等……别急,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
“主子?”
“你去皇额娘那里,再问问两位额娘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胤g意味深长地说,“记得去看看喜服的款式,最后关头可别给爷出岔子。”
“!”苏培盛额头上溢满了冷汗,却也不敢擦拭,他总觉得主子这些年,愈发的深不可测了,尤其是这件事……这,皇上若是恼羞成怒,厌恶了主子,主子他……唉!
苏培盛越想越是忧愁,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做。也罢,他总归是主子的奴才,自然要与主子荣辱与共的。
胤g并没有回阿哥所,转道去了乾清宫。大婚前一日,皇父总不会拒绝他的求见吧。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林安是李德全的小徒弟,一起在御前侍奉的,一见是四阿哥,连忙到了跟前。
“林安,爷求见皇父。”林安的年岁不大,人长的倒是机灵通透。
林安苦着脸,这些日子皇上用各种正当理由就是不见四阿哥,他可是被这位爷的冷气冻得直哆嗦。
“怎么?皇父不见我?”胤g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却让林安心中一跳。
“怎能呢!皇上这些日子可是念叨着四阿哥您呢。”林安陪着笑,“这不是前些日子王小主那儿得了十五阿哥吗?听说小阿哥有些吐奶,皇上到储秀宫看十五阿哥去了。”
“小十五?”胤g摸着右手上的扳指,“听皇额娘说,长得倒是玉雪可爱。可惜是个贵人的阿哥。”
林安没敢接话,皇子怎么样可不是他们奴才能多嘴的。
王贵人,密嫔,哼……也是个狐媚子。胤g想起当年皇父也是挺宠这个王氏的,她肚子也够争气,生养了三个阿哥。
“皇上刚走没多大会儿,四阿哥先进宫里头歇歇脚?”若是其他阿哥大臣,甭二话,您呐,等着吧!可是四阿哥不一样啊,皇上可是允了他随时进乾清宫的。这么冷的天,要是冻着了,他们这些奴才的脑袋都不够掉的!
“皇父不在,我怎么能贸然进去?我还是在外面候着吧。”胤g垂着手,“你也不必去通传,我倒要看看,王氏能留皇父多久。”
林安皱巴着脸,都要哭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熬碗浓浓的姜汤来!”林安跳脚。
看着四阿哥铁了心的要站在外面等皇上回来,那坚毅俊秀的面容比起当年更是多了几分清冷雍容。
这一想,有许多年了。
他本是上骊院新进的小奴才,又因为家中穷困,没有些许银钱打点,日日里做的都是脏活累活,月例银子还被那些老太监克扣。那点银钱,勉强补贴家用罢了。可是家中还有年迈的爹娘,要读书的弟弟和八岁的小妹妹,又怎么能够?每每想起就忍不住落泪。
六年前,上骊院得了一批驯养的好马,众阿哥得了允许来选马匹。本就不得大太监青眼的林安自然得不到为皇子们牵马的好差事,自己一个人在后院准备饲料。
也是他运气好,四阿哥选中的马竟然挣脱了缰绳,一路跑到后院来了!
那马亲昵的蹭着他,因为照顾马匹,天天给它们刷毛的缘故,马匹们都比较亲近他。
“倒是个有趣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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