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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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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你妹的越 作者:喵的神奇

    相处下来,我就觉得这个柳晋卿非常的有意思,他既有学问又幽默健谈,总是能将气氛控制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如沐春风。

    不一会儿我们就越聊越投机,越说越开心,只差没烧香拜把子了。但是没过多久,本来今天应该是在暗处护卫我的张观却出现了。

    “大人,天色不早,该回府休息了。”他先对我作了个揖,又转身对柳晋卿惊讶道:“咦,这不是柳丞相家的公子吗?”

    他刻意地把重音放在了“柳丞相”三个字上。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柳晋卿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坦荡荡地站起来重新做个揖,“古人云交友当交心,在下不愿意借家父盛名之势,故而适才未曾表露身份,还望白兄弟不要见怪。在下柳文,字晋卿,再次见过白兄弟。”

    我还没说话,张观就抢白道:“真是好巧,偌大一个洛阳城,圣使大人头一次出门就不偏不倚地让柳公子给撞见了。”

    “可不是么,不然怎说是无巧不成书呢?看来我与白兄弟当真是有缘得很。”柳晋卿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今日天色已晚却未尽兴,改日愚兄当亲自登门造访,不知白兄弟可愿接待么?”

    我正要说话,张观再次抢白道:“柳公子身份高贵,我们灶台小,只怕是招待不起。”

    我觉得张观的拒绝也太直白太不给人面子了,但柳晋卿却儒雅地一笑,温柔地发出了一个必杀技:“不知阁下在府上官居何等要职,白兄弟人还好好地站在这儿,阁下倒是全权替他做起主来了。”

    张观果然跟他不是一个段位的,顿时就被他噎得哑口无言,柳晋卿再次发出一击终结技:“说得好像白兄弟府上连顿粗茶淡饭也招待不起一样,阁下是要置白兄弟的颜面于何地呢?”

    张观只好转身给我跪下了:“属下绝无此意,还请大人恕罪。”

    我只好安抚一下这个可怜的肌肉男:“好了好了,论口才你哪里会是读书人的对手。那个什么,柳公子,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来我家做客,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柳晋卿欣然应允,礼数周到地与我道了别。

    周到到什么地步呢?他不仅送到了门外,还一路送出了大半条街,都快到我府上了才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去。

    我拎着船灯在前面照路,张观在旁欲言又止,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请恕属下多言,这个柳公子只怕是另有图谋,还请大人慎重。”

    “行了行了,我又不傻。”我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他无缘无故地过来又搭讪又送东西,当然是有图谋。再说酒楼都挤成那样了,还能给他留着雅座,明显是事先就预订好的,说不定我才刚出门就已经被盯上了。”

    “大人高见,既然知道此人有所图谋,为何还邀他到府上做客?”

    “对我有图谋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有图谋就不能来往了吗?”

    张观无语,我顺便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要说图谋,你家主子才是最有图谋的那一个呢,以百步笑五十步,哼。”

    回到家,两个女仆妹妹已经把被子都铺好了,只差没脱光了躺进去暖被窝。

    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当然明白杨珏送我这两个女人,本意就是给我“暖被窝”的。只可惜我没有古代人那种把女人当物品,把“美女”当值钱的物品的封建观念,既然不打算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当作女朋友,当然也就不会轻易去染指她们的身体。

    而且就算我想染指,做事也是要思前想后的嘛,现在连稍微靠谱一点的避孕措施都没有,万一弄出人命来,难道我还在古代留下几个我的孩子,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让这世界也多几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么?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种马行径我可干不出来。

    我在她们的帮助下脱掉了笨重的外衣,就让她们下去休息了。

    两个妹纸告退后,我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就干脆隐身出去游荡了一圈,顺便看看这小小的宅邸里大家都在做些什么。

    这名义上送给我的府邸其实还不如说是宁王府的别院,像花匠、杂役这些活,都是宁王府里的人过来做的,干完就回王府去了。为安全起见,连吃的都是直接由宁王府的厨子做好了送过来,所以住在这里的除了女仆以外,就只有侍卫了。

    侍卫们的生活很简单,当班的在外面巡逻或者唠嗑或者边巡逻边唠嗑,不当班的在房间里点着油灯掷骰子赌钱,领头的张观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跟一个黄脸的中年人嘀咕着什么。

    我听了一会儿,无非就是汇报我今天的行程和见了什么人而已,那黄脸的听完了以后也没表达什么看法,就走了,出门往王府的方向去的。

    我又到了另一边,那两个妹纸正在同一个脚盆里洗着脚顺便聊着天。

    高点的那个叫红莲,比较安静也比较沉稳,胖点的那个叫绿茵,比较活泼,嘴巴叽叽呱呱不停地说:“唉红莲姐,你说这圣使大人会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呢?怎么一直都没有像管家说的那样叫我们侍寝?”

    我勒个擦!劳资是体恤你们才没拿你们当充气娃娃用,你倒好,还怀疑起我的能力来了,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别瞎说,我看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还是红莲姐姐懂事,明天重重有赏。

    “……又或许是,看不上咱们吧。”绿茵嘟起了她的小嘴。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谁见了都会喜欢。”红莲捏捏她的小脸蛋安慰她说。

    以古代的眼光来说也许她们真的算漂亮了,五官长得跟敦煌飞天壁画有点神似。自从我不许她们化妆以后,看着可比原来顺眼多了。

    “可惜再漂亮,也只是个供大人们玩乐的命。要是我运气好,圣使大人能收我做个侍妾就好了,要不然,要不然……”绿茵说着就难过起来。

    “别说了,这都是命。”红莲语气沉重地说,“你想想玲姐,本来那么标致的人儿,偏偏就被指派去服侍一个老头子,人家风流快活了一夜,就把她一生都给毁了。回来就只能做些粗使杂活,现在嫁了个马夫,还被夫家各种嫌弃。我们能被送给圣使大人,就算是命好了。”

    我听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生为古代的女人,命运对她们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我从小就被我家女王大人教育,女孩子是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而现在回头看看这封建男权社会,真叫我一个爷们无地自容。

    “那倒是,圣使大人脾气可真是好,从来没见他发火。”绿茵托着她圆圆的腮帮子说,“而且他又年轻又好看,只要他不把我们送回去,一辈子给他当丫鬟我都愿意。”

    她居然觉得我好看?

    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对着镜子自我臭美一把觉得自己有几分小帅气,不过多数时候我还是对自己不上不下的外貌有自知之明的。现在这么一琢磨,像我这样白皮肤包子脸,细长眉毛丹凤眼,确实是有那么点儿符合古代美男子的标准。

    好吧,看在你夸我帅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刚才质疑我“不行”了。

    第23章 王霸之气的二次方

    “听说你最近跟柳文来往频繁?”宁王杨珏斜靠在垫子上,一手拈着围棋子,思索片刻后下了一步。

    “也没有多频繁吧,他一共就来找过我三次还是四次来着。”我张嘴把桂花糕整个咬下去,拿起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古代实在是没东西玩,我都无聊到开始下围棋了。我的棋艺进步得非常快,现在杨珏只要让我先下那么四五个子儿,我基本上就能有那么几分胜算了。

    杨珏皱眉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在想棋着还是在想别的什么事情。

    我看他沉吟了半天也不下一步,就问:“你不希望我跟他走得太近?”

    “也不是。”杨珏想了一想,说:“既然是他主动来找你的,你只管与他打好关系便是了。必要时,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打进他们内部的钉子。”

    说着他一子下来,就把我的布局搅了个天翻地覆,原来想那么久是酝酿必杀技去了。

    我现在总是用一种“你们全部都有阴谋”的眼光看别人,但是也许是段位着实差得太多,杨珏的许多行为还是会让我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我很清楚他对我的一切拉拢和友善都是为了利用,他需要一枚神棍,而我需要一张饭票,各取所需无可厚非。那么,他需要我出现在哪、说什么话,只要告诉我就行了,就算我有他觊觎的现代知识,他也只要想办法套我的话就行了。

    但是杨珏却好像是真的打算拿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当成心腹,而不是简单的一颗棋子。他什么话都敢跟我说,就连夺嫡的野心都半点不加隐瞒。

    他就不怕我哪天被他的对手收买了,反过来咬他一口,把他的秘密全卖了?

    又或者他还有其它什么我没有看穿的阴谋?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杨珏发问,我才发现我正用看一个阴谋家的眼光盯着他,赶紧把视线转移到棋盘上:“没什么,我嫉妒你下棋厉害不行吗?”

    杨珏轻笑几声,又说:“我以前跟你说过,要奏请父皇封你为国师。”

    他现在私下里都不称“本王”了,或许他也意识到别摆架子会让我更有好感:“父皇要见你。”

    “……哦。”我盯着棋盘皱眉不语,试图挽救我那惨烈的局势。

    “你不愿意?”他洞若观火地看着我。

    我把棋子一丢,认输拉倒:“我就是觉得好烦,进个宫要三跪九叩的那么多规矩,我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有跟谁下跪过,别扭死了。”

    杨珏笑出了声:“你就委屈一下吧。我也同父皇说说,一切礼仪从简,能不跪的就不跪了。”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如何呢,既然当了这个国家级神棍,不管我乐不乐意,去见那个九五之尊的皇帝都是逃不过去的一关,而且我也确实对古代的皇帝有那么几分好奇,喜欢八卦那些个帝王将相、宫闱秘史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啊。

    次日,我就穿上那身神棍套装,戴上我的神棍面具,跟着杨珏进了宫。等到我七拐八弯九通报地来到皇帝面前那么一看,嗬!

    不愧是王霸之气他爹,整个就是一王霸之气的二次方啊。

    楚封对我说过,即使我有外挂护体,平时也应该谦虚谨慎、隐藏锋芒、夹着尾巴小心做人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愿跪也得跪。杨珏说的礼仪从简,也不过就是少跪点少磕几个头而已。

    “平身。”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头顶说。

    “谢皇上。”我直起腰,隔着面具偷偷地看着那个坐在床一样大的王座上的皇帝。

    他给我的第一眼印象,是个五六十岁,须发微白的男人,浑身上下隐隐地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王霸之气横竖都溢。

    如果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神态其实透露着一种疲倦,甚至是厌倦,左手握着拳头,仍不能完全掩饰住那种无意识地抖动,一看就是年龄引起的帕金森病,没治。但他又显然不愿意服老,强撑着坐在那里装出一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朕还可以再干五百年的样子来。

    “在朕面前,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老皇帝杨曦威严地说。

    “……是。”我乖乖地把面具解了下来。

    “倒是长得一表人才。”杨曦微微地点了点头,“赐座。”

    我郁郁地在太监拿来的椅子上坐了,被一个古代的皇帝夸好看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实际上一提到这个我都郁闷,楚封一个古代人都能符合现代帅哥的标准,而我一个现代人却偏偏符合古代人的审美观,那种郁闷简直就跟买了体彩的号码却正中福彩的五百万大奖一样,真是既搞笑又无奈。

    “朕听说你是祥瑞降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鬼神之事。”杨曦的声音很淡定,那种“老子只要不爽就可以随时捏死你”的心态下的淡定。

    “不敢当,其实我知道的有限。”我谦逊地低着头,声音也很淡定,那种“你无论如何不爽都没办法捏死我”的心态下的淡定。

    “抬起头来说话。”杨曦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就连那种“一切谎言都是徒劳的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眼神都根本是如出一辙。

    “告诉朕,人死了之后,有鬼魂吗?”

    “有。”我坦然对着他的视线,问心无愧地回答。

    以前我也曾经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女娲亲口跟我说过,她从这个世界带走了一个魂魄,要拿我来补这个魂魄的缺,可见传说中的“魂魄”和“前世”都是存在的,更何况我还亲眼见过一个斥候的鬼魂回来报信呢。

    杨曦一时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再开口的时候原本那种四平八稳的语气隐约有了一些动摇:“鬼魂都在什么地方?”

    “大部分在地府,也有一些游荡在阳间。”我开始胡扯,反正既然连“阴差”都有,地府应该也是有的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他有点疲惫地问。

    “陛下想问什么?”

    “人死之后,魂归何处?”

    我恍惚有些明白了,皇帝他老人家这是年纪大了,所以开始怕死了呢。

    要说到“死”,这可是一个很复杂的命题,哪怕是科技发达的现代人也还解不开“人死之后去了哪”这个千古难题,所以无数饱学之士社会精英都宁可从宗教上寻求心灵的慰藉,以逃避对死后的那个未知世界的恐慌。我对宗教知道的不多,不过好歹这些年打过那么多游戏,看过那么多小说,编呗!反正他就算死了以后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如此犹豫不言,是要现编不成?”杨曦居然一语道破了我的小心思。

    “不,我只是在思考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我默念着“我有外挂我怕谁”,淡定地回答道,“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天界也有天界的规矩,不回答问题陛下要罚我,要是泄露了不该泄露的天机,‘上面的人’也是要惩罚我的。”

    “那你拣你能说的讲来便是。”杨曦似乎接受了这一临时胡诌出来的设定。

    于是我开始编:“一般人死了之后,魂魄离体,就会被阴差带往地府,但是也有一些冤死的、枉死的、执念很强烈的人,魂魄会留在人间,化为厉鬼,四处作祟。而那些去往地府的魂魄,则被阎王一一过堂审判,生前做过多少恶,行过多少善,相互抵消之后,该奖的就奖励来生投胎好人家,该罚的就罚他来生投入畜牲道做猪做狗。实在罪大恶极的,就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刑,直到把生前做的恶都偿还清了为止。”

    “你是说,若是生前做了许多恶事,趁还没死的时候吃斋念佛放生便可化解?”

    我心想这个皇帝估计是坏事做得多了,心里不安怕死后被追究,人老了就是爱迷信这些,让我不禁想起了以前在新闻里看到过的一个买了几十万条淡水鱼苗倒进青海湖放生的傻逼。

    似乎听什么人说过宗教的存在意义就是劝人向善,作为一个有良心有境界的神棍,我也决定尽量往这个方向忽悠:“要说行善,把一些本来自由自在地活在天地间的小动物先抓起来再放掉,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与其放生小动物还不如多放几个不该杀的人。”

    “哦?”杨曦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么照你言下之意,谁,是这个‘不该杀之人’?”

    杨珏站在他爹背后对我又打眼色又摆手,可惜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事后我才想明白,其实这个时候杨曦已经起了疑,认为我这个神棍是被谁派来想要保什么人的,所以才出言试探。

    而在当时,我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傻不愣登地回答道:“这个得去问判官们啊,我又不认识犯人。真要说的话,那些没有杀人放火也不穷凶极恶,放出来也不会继续害人的人都能算是吧。”

    我看到杨珏松了口气,杨曦站起来在王座前面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了下去:“那么照你看来,朕这一生是该奖还是该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阎王,也不了解你的生平。”

    我看到杨曦背后的杨珏又露出了那种“你是在找死吗?”的表情,好吧,我又不懂规矩没大没小了,于是我补充了一句,“作为一个帝王,只要勤政爱民,统治期间让平民少受一些苦难,就是最大的功业了。”

    “那朕倒要再问你一个问题。”杨曦又用那种“坦白从宽”的眼神看着我,“若一个侩子手斩杀了十恶不赦的犯人,即是主持正义,也是杀人害命,他算有罪,还是有功?”

    想为难我?辩证法我还是知道的。

    “许多事都是有功的同时也有过,不是非黑既白非对既错的,就看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了。就像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善与恶并存,就如同八卦一般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只不过有些人行善多些,有些人作恶多些罢了。”

    说完我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扯淡本事,这神棍可是越当越顺手了。

    杨曦的问题显然还没完:“那么在你看来,秦始皇有功还是有过?”

    我回想了一下,秦始皇这个人一贯的形象就是暴君,虽然也做了像是统一度量衡啊、修长城啊之类的事情,但我还是很讨厌他的,就说:“秦始皇么,我只知道他现在还在十八层地狱里没出来呢。”

    杨珏已经是以手扶额不忍直视了,杨曦拍案而起怒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第24章 老子就是不怕你

    杨珏立刻训练有素地到前面跪下来:“父皇息怒!”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了一跳,但是转念一想,我反正有外挂,他能把我怎么样?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他一发火居然连杨珏这个平时霸气爆棚的男人都被吓跪了,看着真是叫人憋屈得慌,哼!脾气大就了不起吗?这神棍爷还不想干了呢!

    于是我也站起来毫不示弱地顶撞了回去:“凶什么凶,你说我胡说八道有证据吗?你是亲自去过地府还是亲眼见过秦始皇?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我是一派胡言?不服来辩!”

    “你……你!”杨曦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一时竟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着吧。”我叉着双手无所畏惧地看着他,就等他吐出“来人呀拉出去斩了”,然后我就鄙视地回答一句“不劳您费事爷还不陪你玩儿了”,随即当场化为一阵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时候会不会把这臭老头吓成中风。

    没想到,他刚说出“来人呀”,天空就响起了一声炸雷,剩下的话他就直接噎了回去。

    额,我还只是在构思,都还没有变成现实呢,你别真的吓得面如土色好吗。这个时候打雷只不过是巧合而已,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乌云漫天了,还在想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下雨淋湿呢。

    杨珏趁机又说:“白泽年幼无知,口不择言,请容儿臣带回去好生管教,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

    杨曦一时间沉默不语,然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儿臣告退!”杨珏倒退着走出房间,头都不敢抬,我撇了撇嘴,旁若无人地在他前面大步走出去了。

    想不到这个传说中英明神武的大陈皇帝,年轻时一统七八个小国建立起大陈王朝的英雄人物,到老了还是免不了迷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打个雷都能把他吓成这样,让人不禁生起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感慨。

    杨珏追上来几步,看样子有些生气了:“你也真是肆意妄为!来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怎可如此跟父皇说话?你可知你刚才数度命悬一线,若是父皇怪罪下来,我都未必能保得了你。”

    “谁叫他好端端地突然那么凶……”我不服气地说。

    纵是杨珏平时看起来修养深厚,也露出了一副要被我气死的神情:“父皇不生气才是怪事呢,你适才举止应答极为无礼不说,还专拣他不爱听的来讲。父皇素来喜欢自比秦皇汉武,你却说秦始皇要下十八层地狱,他还能让你活着走出大殿都已经让我深感意外了。”

    “难不成我还只能拣他想听的话说?那他干脆把想听什么直接写出来,让人照着念好了呗。”

    杨珏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真是……叫我怎么说你好呢。自父皇登基为帝以来,多少人都在费尽心机揣摩圣意,哪个臣子不是千方百计地讨好他、顺着他说话?哪怕是有心规劝也要委婉地表示,生怕父皇心生一丝不满。自前丞相林谭之后,我可再没见过有人敢如此跟父皇顶撞了。”

    我猛的一拍脑袋,心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杨珏所说的前任丞相,可不就是楚封他爹么?

    如果说谢晋还只是墙倒众人推的那个“众人”之一的话,皇帝那可就是真正害他家破人亡流落边关的罪魁祸首了。怪只怪我脑子里始终对这个世界的朝堂斗争保持着一种听故事的心态,楞是没把楚封所说的混蛋皇帝跟眼前的皇帝对应起来。

    要这样的话,我刚才还讲得太轻了呢,就该装神弄鬼当场吓死这个狗皇帝才对!

    杨珏却误会了我那一脸后悔的含义,反而安慰我说:“事到如今,后悔也已迟了,你且回府去呆着,莫要再惹是非。父皇这边,我尽量为你周旋便是。”

    我抓了抓脑袋,觉得我的脑子根本就是个单线程处理器,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永远不知道瞻前顾后。所以直到他提醒了我才意识到,刚才我确实是考虑不周了。我是杨珏保荐给皇帝的,如果我把皇帝惹毛了然后拍拍屁股隐身跑了,杨珏岂不是被我连累惨了?就算他本意就是要利用我,看在他一直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总不该反过来拆他的台吧?

    想到这,我顿时觉得怪对不起他的,只顾着自己意气用事而一点都没为他考虑,道个歉吧:“对不起,我冲动了,差点把你也连累了,下次我会注意点的。”

    杨珏摇摇头:“我倒是无妨,可你怎如此肆无忌惮,刚才若不是那一声闷雷响得及时,还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完全不加掩饰脸上的疑惑:“为何你一点都不畏惧父皇?你难道不知父皇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身首异处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缘由让你有恃无恐?”

    难道我会告诉他我有外挂护体所以不怕皇帝弄死我?于是我敷衍道:“反正……总之……那个……男子汉堂堂正正,没什么好怕的。”

    杨珏沉吟了片刻,又问我:“你刚才在父皇面前如此言之凿凿,其中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抬头看看天,又转头看看他,说:“你猜。”

    回府之后,天色已经昏暗,我一路都在思考着那些对我来说有点太复杂的问题,这个时候如果楚封在就好了,唉,还真是怪想念他的。

    不管当时怎么有恃无恐,我毕竟是把皇帝陛下给得罪惨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顾虑的。于是我连晚饭也没顾上吃,就对女仆们说我要睡觉不要打扰,然后在房间里准备好宵夜,就把门那么一栓,隐身去也。

    一路飞檐走壁穿墙入室地来到了皇宫,我好不容易才在迷宫一样的皇宫里找到皇帝,这时候他都已经换好睡衣准备就寝了。

    一个老太监端着一碗汤药,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皇上,先服药吧,这天色打个雷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不要多想了。”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朕,四喜你说,他为什么不怕?”

    这太监居然叫四喜,还四喜汤圆呢,真逗。

    “许是山野村夫,不识皇上的龙威吧。”

    喂喂喂,你要拍龙屁也不带这样黑我的啊,我明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气质风骨,到底哪里像山野村夫了?

    皇帝拿过药碗,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皱眉接过四喜递上来的黄绸餐巾擦了擦嘴,苦得皱着一张老脸说:“朕这些年……杀过那么多的人,就连朕的好友、兄弟、妃子,甚至朕的孩子也不曾留情,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畏惧朕,他为什么就不怕……难道他真的有恃无恐吗?”

    “依奴才看,这人一准是脑子不好使吧。”四喜说。

    我看出来了,这死太监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呢,皇帝干嘛放一个这么不机灵的家伙在身边商量事情……不对,他那样子根本不是在跟太监商量,倒更像是拿这个太监当成一个会走路的树洞,在那自说自话:“对,他是不怎么聪明,而且还胆大包天,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漫天扯谎,还当朕看不出来,这是拿朕当傻子么!”

    ……你们这些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测谎仪吧?

    四喜就像一个捧哏的,皇帝说什么他就配合着搭什么:“皇上息怒,既然此人如此欺君罔上,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若真是个骗子也好办,可是……他说的话,也不见得完全是假的……”杨曦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我就说么,就算我说谎的手段真的不怎么高明,好歹也还是有几句真话混在里面的。

    “朕又梦到他们了……”杨曦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去的事情皇上就不要再想了。”四喜扶着杨曦躺了下去,杨曦躺平了还在喃喃:“他们都在地府等着朕呢……朕听到他们说话了……”

    四喜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许是这安神的方子不够好,让御医再换一副吧?”

    “没用……吃什么药都没用,朕有时醒着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在叫我……”他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猛然坐起来:“朕的护符呢,护符呢?!”

    “这儿呢这儿呢,皇上早上上朝的时候带在身上了。”四喜赶忙从挂在一边的龙袍里翻出一个护身符呈上,杨曦拿过护身符垫在枕头下面,这才安心下来,慢慢地睡去了。

    看到这儿,我大概上也算是有点头绪了,想必杨曦年轻的时候杀人太多,现在老是梦见那些人来索命,严重到清醒着的时候都能出现幻听的地步,难怪他会变得这么迷信,打个雷都能吓个半死。

    他千辛万苦统一中原对抗外侮,也许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好皇帝,但是从我个人的情感上来说,只想评价他两个字:活该!

    第25章 为了吃货的尊严

    等我从皇宫回到自己的宅子,都已经是大半夜了,可我那本来应该安安静静的小宅邸此刻却是灯火通明,鸡飞狗跳,一大波从宁王府过来的侍卫们打着火把四下翻找,我的两个女仆跪在院子里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样。

    我大惊失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宁王杨珏铁青着脸坐在凳子上,一个侍卫进来向他禀报:“殿下,我们已经找遍了,确实没有发现圣使大人的踪迹。”

    杨珏转向跪在一旁的张观,语气冰冷地问道:“你确定他没有出去?”

    在他的威压下,张观头低得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大门口和卧房外都有人值守,不敢有丝毫懈怠,确实未曾见到圣使大人出来!”

    杨珏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接着找!就算把整个洛阳城翻过来也要把他找到!”

    我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怎么办?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杨珏大晚上的还会过来找我,这下可怎么收场?

    杨珏坐在我的房间里,一副不找到我就不走了的架势,我又不好当着他和好几个侍卫的面光溜溜地出现,被当成变态裸奔狂事小,外挂暴露以后万一招来了杀身之祸可伤不起。

    或许我可以出去碰碰运气,到别的地方先顺一身衣服鞋袜穿上再回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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