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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头部,可怨咒一样的话语紧追不舍。
心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泰阳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刚才进来的唯一入口找不到了。怎麽会这样?小小的院落像是铜墙铁壁,泰阳听著水波一样来回荡漾的回声,呼吸越来越快,心跳越来越乱……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鲁斯──”你说过只要我想你叫你,你就会出现,“你出来啊!鲁斯,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鲁斯,鲁斯……”
瘫软在地,眼泪鼻涕狂流,泰阳的神智几近崩溃。
猫。
蓦然想起那只带路的猫,泰阳慌乱的找,一目了然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难道它还在小屋里?
那个小屋……泰阳却步了。
等等,刚才进去後那只猫在干什麽?似乎是在吃东西……
吃东西……东西……人……
喉咙一阵痒,空空的肠胃再次绞了起来,泰阳挖著喉咙吐了起来。
“呕──”
怪不得尸体烂成那样,怪不得黑猫的毛发油光水亮……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6 别墅大火,案情扑朔
似乎在响应泰阳的臆念,黑洞洞的小屋里出现了蓝紫色的一双眼。
“喵──喵──”
因为惊恐而放大的瞳孔里清楚的印出黑猫油亮的皮毛,深幽测不到底的蓝色眸子充满了邪气与戏谑。
跟鲁斯眼睛一样的颜色,可是此时的泰阳只觉得那是死亡的召魂令。
“别过来,你别过来……”黑猫踩著绅士的步履,不急不燥缓缓迫近,泰阳只觉得大脑皮层就要崩裂开来,他下意识往後退缩。
这麽小一块地方,总有无路可退的时候;手似乎碰到什麽东西,泰阳一把抓起,虚张声势的吼,“你、你别再过来,我会、我会砸死你……”
黑猫果真停止了动作,後肢蹲在地上,很悠闲的瞄著他,龇起的森森白牙带著嘲弄。
手心的汗是凉的,泰阳握紧了唯一可以自卫的武器……
凹凸不平的感觉,有些粘,有些湿……是什麽?
视线一对接上手里的武器,泰阳的脸色瞬间变成白纸一样的颜色。
骨头,粘附著烂碎的肉,白白肥肥的寄生虫在泰阳的手劲下,有的变成了白色的泥糊,有的吐著白沫扭动著半节尚好的躯体,侥幸存活的虫子拱著肥粗的肉体正往泰阳手臂爬行……
“啊──”骨头飞快的扔了出去,想吐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出来,泰阳疯狂挥甩著手,全身像是被千虫万蚁爬过一样悚然。
讽笑更深了,黑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在泰阳的瞪视下慢悠悠的朝著骨头扔出去的方向走。
警戒的泰阳没有因为黑猫的离去而放松,他看到……他看到……
黑猫的爪子像有吸力,轻而易举便将骨头粘起,自然无比的送入口中,它的牙齿在噬咬,舌头在舔吮,可目光却一刻也不离盯著泰阳,似乎在示威,似乎在鄙视……
身体流淌的不再是热血而是冰块,大脑冻结停止了动转,泰阳听到心脏像是耗尽电池的锺,“嘀嘀”极速作著最後的倒计时。
天上的太阳依旧火热,泰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温度,心脏最後一下跳动时,他看到白衣长发蓝眸俊目的男子从那火球之中杳杳而来……
鲁斯……好想再抱抱你……
大火冲天而起,疯狂的火舌吞噬著一切,由於起火点地势高,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火景。
火势漫延极快,顶天的火苗居高临下,妖娆舞动,示威的俯视著红灯闪烁,蛇一样蜿蜒在林间的消防车队。
所有的消防车都出动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百步之外都能感觉到身体要被蒸熟的闷热,只能远远的看著,看著这座曾经耗资千万的豪宅别墅燃烧,彻底尽情的燃烧。
这场火到底怎麽燃起的,没有人知道;别墅在几个小时後悉数化为灰烬,风吹过,漫天都是狂舞的黑尘。
烈火带著别墅里的一切就这样消失了,而疑问猜测却存在每个人的心头。
坚固的铁门渣都没有剩,可见火热的凶猛,然而,紧紧相依在别墅周围的树木植被却依旧苍劲,没有受到一点大火的影响,惹眼的绿色快乐的吸引阳光,仿佛这只是烧了几片纸张那麽简单。
火灾,发生得忽然,也很奇怪。
寥部旗最後才到,摇著铃铛,揣著灵符,抱著一袋糯米可笑的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里。
当记者问到关於命案现场发生火灾有什麽看法时,寥部旗白著整整缩小了一圈的脸,紧张的告诉他们,“ 所有的事情不是人为蓄意,是鬼、是僵尸,我不是迷信,是我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你们看,没有人的空别墅,为什麽忽然会起火?这是鬼在销毁证据,以後再有什麽命案你们都不要再问我,鬼杀了人,找警察也没有用,那些鬼也不怕警察……”
“寥局长,你是局长,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很是匪夷所思,警察本来就该担起保护百姓的责任,怎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给莫须有的物种身上,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嘘,你们别再说了。”寥部旗恍若惊弓之鸟,惶然四望,“会被他们听到的。我不是瞎胡闹,是真的有鬼,那天在巷子里我看到被鬼吸干的尸体,我死要面子,急功近利才把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也很想相信科学,可是我看到的事实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寥局长,你所说的见鬼会不会是你的幻觉,或者是你做了类似的梦,下意识的代入到现实中。”
做梦?寥部旗急急摇头,他也想是做梦啊,“不止是我,其他的警员也看到了,我还接到鬼打来的电话,‘多管闲事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他抖了起来,少了层肥肉的他显得可怜,“别说我胆小怕死,试问有几个人不怕,我也只是自保而已。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已经跟上边递了辞职,今後关於这些问题不要再找我,我什麽都不清楚。”
寥部旗走了,剩下的警车也跟著离开。警车呼啸的鸣笛声再也听不到了,呆滞的众人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风刮过树丛,树叶沙沙作响,乘著风飞舞在空中的黑色灰烬像下了一场黑雪。
这样的压抑像块石头悬在头顶,谁都受不了,直到有人打破了沈寂,“我也想相信他说的是胡言乱语,可我的理智在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人接腔,因为大家都在深思。
之後,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默默的上车,发动引擎的时候手不约而同都在抖。
山路上,车队似乎看不到头。
排在最後的是一辆黑色的本田,某报社的采访车,车里的男人敲击著方向盘,紧张的跟著前方的车。
骤然间,眼波瞥到公路一侧小小的黑影。
那是……一只黑色的猫。
眼珠透亮灵动,乖巧的模样惹人怜爱……
车队消失在拐角,黑猫静静的坐卧,没有离去是因为它知道……
会有人回头。
由远而近的车声响起时,黑猫裂了裂嘴。
它在笑,得意满足的笑……
“小阳──”海桦满头大汗,从恶梦中醒来。
涔涔冷汗湿了他身上的衣物,胸口剧烈的起伏,梦境虚虚实实,缠在他心头。
梦里,泰阳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瞪著天空,在他身下是怵目惊心的鲜红,像汪洋红海,绵绵不绝……
心跳失控,海桦翻身下床,大口灌下冰镇的液体。
十指紧握,关节发白,指甲尖锐的掐进肉里,奇怪的感觉不到痛苦;不好的预感在扩散,海桦下定决心似的掏出电话。
“老师,泰阳……泰阳出事了,是不是?”
彼端,长长的沈默过後,“泰阳不会有事──”拉长的尾音像叹息。
静夜如水,浅浅的月银中有泰阳清淡的笑,海桦深深吐了口气,“我替泰阳去其尔!”
轩辕屏的呼吸重了几分,“小桦,你不要任性,泰阳对大局的重要性你很清楚。”
无视轩辕屏的怒意,海桦坚持,“我梦见他出了不好的事情,别跟我说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听。不管泰阳在这件案子里有多重要,我只相信梦的预兆,泰阳不能掺进来,老师想做什麽,我无条件服从老师的意愿。”
“住口!”凌厉的斥责让海桦心头发寒,“小桦,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泰阳对破案的执著起到的作用你无法替代。别再感情用事,别忘记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如果你觉得累,我可以让果果陪你出去走走。”
心凉了,海桦痛苦闭上眼,“谢谢老师,我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嗯!”轩辕屏很满意,“老师最欣赏你的识时务,赶紧睡吧;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也许泰阳会有惊喜带给我们。”
放下电话,轩辕屏立於窗前,惬意无比的欣赏著今晚的月色。
银盘高挂,星空净朗,明天是个好天。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7 布雷使诈,鲁斯现身
天刚蒙蒙亮,急速飞奔的车轮带起地上的纸屑,快如闪电很快消失在空荡的大街。
油门一直往下踩,海桦的脸绷得死紧,充斥著戾气的双目死死的盯著前方。
轩辕屏说泰阳不会有事,海桦不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上山的路尽是斜斜的坡道,油门再足也显得力不从心,再快的车速在心急如焚的人看来如同龟速。
“该死的,谁把路修成这样,白痴啊!”紧紧抓著方向盘,不时的瞟过窗外幽暗的树林。
一闪即逝,进入黑暗的感觉还是让海桦无所适从。
透过密麻的树枝,依稀可以看到星点的暗淡天色,看看时间,六点。照理说夏天天亮的快,就算没有太阳也不应该这麽黑啊!
心提了起来,海桦放慢速度,眸光不时的在车窗与前方交替观察著。
路,比地图上预测的要长要弯。
一道黑影从车头掠过,快如利箭,轻薄如风,等海桦定睛再看,什麽也没有。
凉凉的感觉爬上心头,海桦拧开广播,平时他都不喜欢这些,现在只有靠广播来驱除心头的惶恐。
清寂的空间里,响起晨间新闻播音员一板一眼的音调,“昨日郊区忽然发生火灾,不久前曾经发生多条命案的别墅毁於一旦,因别墅命案後空置,现今警方还没有发出有人员伤亡的消息。警察局局长寥部旗於昨日向媒体发布了辞职消息,他在职期间发生多起命案,渎职无能,没有尽责的为百姓服务,凶案猖獗再三发生,最终导致他顶不住压力,以辞职来推卸责任……”
别墅,火灾?
海桦一恍神,不受束缚的车轮差点连车带人一起撞下山林。急打方向盘,将车停下,海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
血泊;
大火。
梦是真的!
“小阳出事了。”
手无法静止的抖,车子一直在转弯,绕了一个又一个,海桦怀疑车子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弯曲的山道限制了车前灯所及的范围,根本无从判断周遭的情况。
“该死的!”拳头重重捶下,喇叭刺耳的尖啸响彻山林。
後背一阵冷麻,感觉到什麽东西在身後,海桦蓦然抬头。
车後是无边际的黑暗,他很准确的捕捉到一双眼睛,“喵──”。
宛若小孩的哭声,又尖又细,惊起海桦身上层层的鸡皮疙粒;是一只猫,什麽时候进了他的车?
冷意聚起,猛然回头,除了黑,什麽也没有。
幻觉吗?
“喵──”
海桦死死的盯著四肢朝地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黑猫,寒毛森森竖了起来。
黑猫的爪子在玻璃上抠出细细的声音,它很温顺的看著海桦,就像看著倾心的同类。
“你知道小阳在哪里?是不是?”
呜咽一声,黑猫转头跳下车,朝著前方跑。海桦没有思索由一只猫带路是多少的滑稽,更没有去想出现在这里能听懂人话的猫有多可疑,他只想著,只要能找到泰阳,龙潭虎穴也要闯。
奇异的,在黑猫的带领下,迂回的拐弯消失了,笔直的山道上铺满了鹅卵石,路旁的各色野花争奇斗w。海桦被乍现的朝阳刺了眼,展目望去才发现,露水清香、花儿芬芳、环境优雅、林木挺拔苍翠,说是世外桃园一点也不错。
刚才是地狱的话,现在已经到天堂了吧。
黑猫走的很快,低敛在股後的尾巴垂著地,轻轻的晃荡……海桦盯著黑猫,有瞬间的恍神,那样的姿态,似曾相识。
回神的时候就看到黑猫静静站在路中央,温顺非常的看著他。
“呜哇──”黑猫叫了一声,往旁边的草丛钻了进去。
“喂,你去哪里?你还没告诉我小阳在哪呢?”海桦大喊著,急忙下画跟著钻了进去。
疯长的杂草不时的绕著脚,行动艰难,露水沾湿了裤腿,冷冷的贴著肉,感觉很不舒服。越往里走便可以看见从高高树头垂下的藤蔓,脚下明显没有人踩踏过的乱枝枯叶让海桦踌躇了。
黑猫离他十步的距离站住了,漆黑的眸子睨著他抬起又放下的腿,似乎想说什麽,可它毕竟只是只猫,最後举爪擦擦脸,黑猫别过头不再看他。海桦抬脚的瞬间黑猫迅速的转身,它好像知道海桦最终会跟著走。
曲折的森林无边无际,没有黑猫的引领真的会转晕头,海桦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制不住气了,“我说猫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被开发,小阳怎麽可能在这里?你耍我玩是吧。”现在看到的树跟进山时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同样是树干树叶,可一路的诡异氛围傻子都能感觉到不寻常。
注视著某处,黑猫久久不动,海桦随著它的视线看过去,竟然在一棵由三四个成人才能围抱住的大树上,出现一座精巧的小木屋。
“这是?”
黑猫望了眼海桦,幽幽的目光越过他,穿透树木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海桦回头看,除了由他踩出来的一条浅浅的痕迹,什麽都没看到,“你在看什麽?”这真的是只很奇怪的猫,。
夹起尾巴,黑猫不再理会海桦,轻盈的跳跃在攻蓬松的落叶上,扑向小木屋的身姿显得雀跃非常。
海桦追到木屋前黑猫已经没有踪影,正当海桦准备寻找时,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蒙蒙胧胧透过小屋的隙缝传出来,在风声的干扰下绰绰约约。
其中一个声音好熟悉。
通向木屋的是一架小梯子,手工很精巧,很难想像在这种原始木森林一样深幽的地方还有如此的巧工。海桦的脚刚踏踩上梯子,身後一股强劲的冷风袭击而来,反应极快的避开,眼前黑影一掠,便听到头顶屋子的门被掀掉,紧接著……
“鲁斯……啊!”
是小阳,海桦惊喜交集的攀上木屋,却被屋内的情形震骇住,他急忙闪一边躲匿起来。
“小太阳!”俊逸飘尘的高大男人怒目而视将泰阳劈晕的面具男人,一身的黑衣衬得他宛若暗夜中的勾魂者,“布雷,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来了,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布雷嘶嘶笑,指著挂在墙上的画,“只要跟你沾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该死。”
这个布雷的声音真难听,海桦这样想著,目光顺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肤若凝脂,俊目星眉间流溢出超尘脱俗的气质,素带裹发,一袭白衣恍若仙从天上来……这就是画中仙吗?海桦眨眨眼,恍若在梦中。
“放了他,对你对我都好,真要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没有了零那个傻子,你鲁斯还成什麽气候?不要再试图反抗我,没有用的,你的弱点太多,以前是他──绿笛。”布雷一指画中的美人,尔後再指著手里的泰阳,“他跟绿笛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可见鲁斯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8 海桦借笛,布雷阻击
“布雷,你住口。像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没有资格来评价的感情。”鲁斯蓝眸中泛出血光,“为了零,为了泰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今天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哈哈哈……”布雷狂妄的笑,面具在他脸上颤抖,“鲁斯,你说我不够格来评价你的感情,同样的话我回馈给你,你也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不要忘记了,不管是以前的绿笛不是现在的泰阳,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暗处的海桦听得云里雾里,绿笛应该就是画里的美人,看他的衣著装饰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泰阳跟他有什麽关联?面具人布雷与鲁斯之间似乎有著什麽不为人之的过节,从布雷的语气中,海桦感觉得出来,有不甘有无奈其中也有强烈的恨意,什麽样的过去能让他对一个人有那麽多复杂的情绪?
正思索间,海桦看到……那只黑猫,安静的蹲在不引人注意的拐角,默默的注视著他。
轻轻蹲下身,招手示意黑猫过来,它甩甩头,干脆前肢也趴了下去,埋下头养神。
黑猫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除了泰阳,海桦相信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是,是什麽呢?
屋内一声巨响,顾不得黑猫,海桦急急闪向门口,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屋内扩散而出,只听著耳边一声“放下他”,便感觉到什麽东西从身边飞掠而过。
待黑雾散尽冲进屋内一看,四处凌乱宛若飓风过境,泰阳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墙上的美人图危险的倾斜著挂在那儿,浅笑依依望著他。
布置的很精致的一间小屋,木制的装饰陈设,很具有古代气息……这样的一个地方,住的是什麽人?会是图上的美人吗?
上前将美人图挂正,海桦看著图中的人凝神:“这里发生过什麽?你可不可以给我指引?我真的很想知道泰阳跟他们之间有什麽关联。”
眼波无意间瞥见一管绿色的物什,查看之下竟然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不含杂质的净绿显示这支玉笛的不平常之处。
绿色的笛子……绿笛,画中之人不就叫绿笛吗?
这一发现简直让海桦喜不自胜,细细端详那副画,长袖飘然,绰约隐现间竟然就有跟眼前一模一样的一支绿笛,如果不细看还真会错漏。
找了块干净的布皮将笛子小心包裹好,海桦深深对著画中的绿笛鞠了一躬,“今天冒昧了,请见谅。笛子我暂时借用,用完必会完璧归还。”
出了小屋,海桦茫然了。
举目眺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广袤的森林,粗枝叶茂层层叠叠,像是个天然的堡垒将他困在其中。
刚才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
而那只猫也不见了踪迹。
似乎,怎麽找回去的路又成了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泰阳被带去了哪里?
仓皇的在森林里乱窜,海桦失去了方向。他像闯进了一个迷宫,怎麽转都找不到正确的出口。
“啊,该死的,到底出口在哪里啊?”烦燥之际,他大叫,大吼渲泄著,茫无头绪的失控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森林里没有鸟儿的啼鸣,也没有虫子的吟叫,只有他的叫喊声,空空荡荡没有归宿。
不知道碰到什麽东西,海桦感觉到身体朝前方扑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块突起的树梗,海桦反映极快的将手在地上一撑,机灵滚到一边避开了与树梗的相撞。
呼,好险。
不敢再分心,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出路上。
“呵呵呵……”阴恻恻的笑忽然在林间响起,海桦徒然回头,四周依旧是树,只是多了像空气一样飘渺不踪的阴冷笑声。
“谁?出来──”仓皇四望,那个声音四面八方重重压过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有胆出声没胆现身吗?出来──”
“哈哈哈哈──”那声音笑得更狂妄了,“好大的口气,凡是见过我的人都得死,你还收见我吗?”
“死?”海桦冷冷一笑,“想让我死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就等著受死吧!”语落,雾霭一样的黑烟从四周冲击而出,轻飘如风却力道千钧。
海桦冷然而立,默然静看著雾气成形的黑影。
黑枯的面容上一个个深深的窟窿,灰白色的眼珠子如同鬼魅,长而枯的发凌乱的飘散於头部,整个感觉就是一个骷髅。
悬空而立,嘶嘶吼叫著,“你为什麽不怕我?我的样子不可怕吗?”他怎麽会这麽平静?
抓紧手里的笛子,海桦不屑轻嗤,“布雷,你受伤不轻,你觉得你有本事毁得掉我吗?”
“什麽?”布雷不可思议,“难道你也是……不可能,你身上明明是人类的气息。”
“我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败在了鲁斯手里,泰阳被鲁斯救走,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还敢嚣张的想要我的命,做梦。”
“你找死!”布雷利箭般穿击而来,“我最恨的就是不把我放眼里的人,你哪来这个资本敢在我面前叫嚣。”
睇见布雷左腿的空荡,海桦电闪般轻巧避开,“就凭你是个瘸子。”
枯长的长指闪著黑悠的光,布雷长啸一声,森森白牙闪过噬血的光,“你会为这句话付出惨重代价。”
布雷攻,海桦躲闪,好在布雷由於缺条腿的原因行动间显得沈缓,在林间左躲右避的时候,手里的笛子不小心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绿笛!”布雷嘶吼著去抢。
比布雷近一步的海桦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纵身飞扑,率先将笛子抢在手里。
“留下笛子,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布雷神情蓦地然得异常痛苦,似乎正忍受著极大的煎熬。
“笛子我不会给你,同样的我的命你也拿不走。”
戾气瞬时充满,布雷面容愈发的狰狞,“这支笛子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你拿走也没用……啊,笛子留下来,我会立即送你出森林,不然……你的死祭就是此时。”
“既然你这麽紧张,说明这支笛子不是平常东西,我如何都不会给你。你连鲁斯都打不过说明你的能力并不怎麽样,我相信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依旧活得很好。”
布雷忍无可忍,海桦过於反常的嚣张行为激怒了他,“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去死吧。”
握著笛子的手心已经沁出密密的汗珠,海桦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冷静,他在赌,能不能出去在此一搏。
布雷森森可怖袭来时,一道黑色的弧度从森林一侧抛了过来,准确的扑向布雷。
“喵呜──”。
是那只黑猫,它躺在地上,颤动著小小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发出可怜的悲鸣。
“猫兄──”海桦大惊,上前查看却被布雷抢先一步,布雷将黑猫拧起,怒目大吼,“吃里扒外的东西,找死吗?”
布雷长指一伸,眼看黑猫就要遭到他的毒手,海桦顺手捞过一根树枝,不顾一切朝布雷挥过去……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9 泰阳获救,海桦脱困
煞气腾腾的利爪朝黑猫盖了过去,海桦横插进来,黑猫认命闭上的眼睛徒然睁开。
布雷暴怒的将黑猫甩了出去,好在海桦的进攻削减了黑猫被抛掷的力量,在树干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响,顺著它下滑的身体树干上留下乌紫的一片;黑猫连痛嘶声都发不出来,不停的痉挛。
黑猫虽然奇怪,可海桦明白它於自己没有恶意,看到布雷惨绝人寰的行径,他怒火熊熊,“布雷,这麽小的生灵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
“嘎嘎……”布雷笑得很诡异,“我有说过我是人吗?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至少……比这只畜生舒服。”
黑猫蜷缩在树叶丛中,闻言它的眼睛亮了亮,想要支起身体又力不从心,眼眸中流露出乞求的光彩。
海桦禁不住疑惑:这只猫为什麽一再的帮他?
布雷单腿而立,簌簌的风吹开他凌散的发,将他狰狞的面目表露无遗,“小畜生,心疼了,我今天就要当著你的面将他生吞活剥,也正好绝了你的念想。”
“等等──”海桦大叫,他看著黑猫,努力回想跟它是否有过相识,“我不记得有见过你,你怎麽会认识我?”
布雷沙砾一样的笑声更响了,“他在问你是谁,要不要我告诉他?也让他死得明白点。”黑猫怯弱的望著布雷,蓝色眼珠间有液体在滚动,“虽然你越来越不听话,可是我会大方的送两块他的骨头给你,你不是最喜欢吃人骨头的吗?嘎嘎……”
黑猫可怜卑微的乞求看在海桦眼中,很不是滋味;一只未曾相识的猫如此的袒护他,作为人类真的感到羞愧。
“猫兄,你放心,我不会死的。”语毕,他坦然面对布雷,“我不仅不会死,还要带著这只黑猫离开你这个魔鬼。”
布雷像听天方夜谭,“你要带它走?它可不是普通的猫,它吸人血,啃人骨,你不害怕吗?养著这样只猫在身边,你会夜不安寝食不知味吧。”
无谓的撇撇眉,“我知道。”普通的猫会有紫色的血吗?
“你有很有胆识,不过很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布雷难得的赏识海桦,可是他的骄傲不容许受到这样的轻视。
黑猫奇迹的站了起来,炯炯双目怀恨的瞪著布雷,当布雷的利爪向海桦面门袭击而去时,它凝聚起所有的力气,黑黑的爪子锐利如针,朝著布雷一扑而上。
布雷猝不及防,“吼──”
怒吼声响起,蓄势待发的海桦还没弄明白什麽事,身体便被一股力量抛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著刮过,森林在余光中不停的後退,海桦的眼睛一直注视著被冲离的地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海桦大脑一空,感觉身体还在下坠,人已经晕了过去。
梦里,反复的出现那只黑猫最後留恋的一眼,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触感冰凉……
布雷不会放过黑猫,它的结局会怎麽样?
别墅失火後沈寂了一阵子,因为命案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件再次闹得沸沸扬扬。
首先是寥部旗,辞职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贪生怕死的他找算偷偷溜出国,谁知道状况连连,不是车子在半路出问题就是航空公司忽然取消航班,接二连三的巧合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有人要把他困死在这里。然後,寥部旗剃度出家,跑山上当和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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