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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空间在魔法世界 作者:融意

    分沉淀的味道,会不会站在对面都认不出来,会不会听到声音都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谁?

    55、055

    薇薇安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两手托着下巴,金色的卷发荡在胸前,紫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眺望着上山的路。夕阳的残辉落在脸上,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衬得脸蛋红扑扑的。

    黄昏时分,天际被彩霞染红成绚烂的色彩,云彩像是涂抹在空中的颜料,悄然变动着形状。路狭小曲折,两旁荆棘丛生,淡黄色的小花散落在翠绿的草丛中,时时跑过一些小巧的爬行动物。晚风一吹,草丛树枝瑟瑟地晃动起来,惊起一树的鸟儿。

    看看天色,不由起身来回踱步,一边小声嘟囔着:“明明方向感差得一塌糊涂,还坚持带不带我去,完全是逞强嘛!天已经快黑了,人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我怎么说都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的女儿,怎么可能连山里的小动物都对付不了,尽找理由甩下我。”

    气愤地跺跺脚,瞥见草丛有qq的人影,少女眼前一亮,“终于回来啦,再不出来,我可就不等你了!”跑近了看清楚,竟然吓了一跳。

    跟前的一人哪是她等候的那一个!

    这人壮实地如同一座小山,比村子里最高的铁匠还要高出一个头。披着手工极差的皮毛衣服,皮倒是上等的好料子,是山里速度之快而知名的紫貂,千金难买,若是市场上看到有人这般糟蹋,定会欲哭无泪。袒露出结实的胸膛,泛出硬实的古铜色色泽。

    肩上扛着一个麻袋,袋子圆鼓鼓的,蠕动着,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是山鸡拼死挣扎的吵闹声,一股血腥气冷不防冲上来。他手中持一把斧头,一米多高的斧头,拿在手里举重若轻,斧头上面有不少缺口,血迹斑斑。络腮胡子挡住了半边脸,平添了几分野蛮凶狠的兽性,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

    薇薇安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从未听说山上有野人存在。即使见惯了父亲生杀屠宰的画面,也从未遇到过这般血腥气之重的人,心里惴惴着问道:“你们是谁?”

    壮汉扯着破锣嗓子嘶声道:“你管我们是谁,这儿是不是有山寨,快快带路,我没什么耐心,要是心情坏了,够你受的。”不耐地挥了挥斧头,在少女头顶飘过一片阴影。

    薇薇安吓坏了,直觉认为这人来者不善,可又不敢违逆他们的做法,愣在哪儿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后悔任性跟过来了。

    那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厉声说:“混蛋,我说让你带路!我是文明人,偏要逼着我骂脏话。”

    薇薇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绝不带他们到村子里去。幸好这边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将他们往深山里带,自己熟悉路径,转几个圈甩掉他们不成问题。估量着时间,等了半天的那人也该回来,若是半路上遇到,那就更好了。

    她挺直腰杆:“我家离这里可远呢,天黑都到不了!”

    壮汉显然不信她的话,火气冲上来,怒目圆睁,抡起斧头就要砍下去。

    “住手。”

    说话声轻悠悠的,低沉悠远,像是琴弦上敲落的低声部。

    薇薇安自然没有心思注意这嗓音有多动听,她根本没料到这人脾气差劲到动辄杀人的地步,吓得紧紧抱住头,等着斧头落下,却看到一抹黑色走到跟前,“没事了,你别害怕。”

    薇薇安闻言,好奇地抬起头,跟前换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这人身体似乎不大好,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唇色浅的可以忽略掉。那凶人在他跟前就是大气不敢出一口,真是有本事。可他长得真是好看,整张脸就像雕塑家精心刻出来的一样,五官立体深刻,脸部轮廓也如刀削般。眼瞳里浓郁的黑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眉眼见也带着沉沉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

    年轻人又转过身沉声道:“记得我说过什么,跟着我就好好收敛你的脾气,否则立刻给我走人。”

    “下次不会了,老大。”壮汉闻言乖乖站到一旁,凶悍之色消失殆尽,眼睛默默地看着地上。想想又不服气,反驳道,“以前到哪儿都对我们毕恭毕敬,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对我胡言乱语,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就给我吞下去。”年轻人眉角轻抬,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凌厉得吓人,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道歉。”坚决的语气。

    壮汉满脸郁郁之色,觉得这事有挫自尊,踌躇几步仍是低声说了一句:“刚刚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啦,我也没受伤。”薇薇安不介意地挥挥手,她有着山里人的淳朴与单纯,看到前一人厉声厉色,便觉得坏到骨子里去了,后面一个和颜悦色,又改变了看法,先前的吓到的紧张心情烟消云散。

    年轻人脸色缓和了些,“我们看天色快黑了,想找个地方过夜。在远处看到这里有升起的炊烟,这才一路寻过来。”

    薇薇安脸上泛出红晕,知道自己刚刚说了多么不靠谱的谎言。“那个人看上去太坏了,我才说谎骗他的。不过,如果你们只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住一晚当然没问题。村子很久没有外人来了,看到你们肯定会开心的!”

    薇薇安在前方带路,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薇薇安几次想转过头去和陌生的年轻人说说话,问问外面的世界,什么都好。每次偏过头去,总发现这人心不在焉,看着山林树木出神。但遇到熟悉的人雀跃地打招呼,年轻人也配合地问好,其他时候总是保持沉默。

    真是怪人。

    薇薇安郁闷地想。

    村子在稍平缓的山谷,下一个山头,可见袅袅炊烟从简陋的茅草屋的烟囱冉冉升起,零零散散的房屋分散着。高山上的冰川流出一条小溪打村子路过,清澈的溪水映着夕阳,荡漾着粼粼波光,偶尔有鱼虾轻灵地跃出水面。

    四周围地形复杂,山脉连绵,鲜有人踪。村民们靠打猎为生,除此之外,还种着不少果树,如有必要,须得十几天的脚程到临近的镇子里换上日常用品。

    正如世外桃源一般。

    进了村口,离家也不远了。远远的,一个和薇薇安三分相似的妇人迎上前来,见她后面跟上的两人,不满地蹙起眉头:“你又带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了。”把薇薇安拉到一旁,“我和你说了很多遍,外面的世界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单纯,你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阿妈,你想太多了。他们只是想过一夜而已。”薇薇安不满地嘟着嘴巴,走进屋里,唤道,“阿爸,家里来客人了!”

    母女俩一旁的窃窃私语,年轻人耳力过人,听得一清二楚,示意诺奇上前,把背后的大袋子拿下来,敞开袋口。“我们身上没有什么钱财,这些权当过夜费,叨扰了。”山野乡村的人过的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给钱币还不如给一些实际的物品。

    妇人看着晕死的狍子,外表一点伤痕也没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得它彻底昏死过去,另一头小野猪被锋利的武器砍断了脖子,刀锋极快,手法也拿捏的精准,还有几只山鸡刚出袋子就叽叽喳喳地跑跳个不停。

    若说只是过夜费,也太过大手笔。

    瞥了他们一眼,才说:“那好吧,不过我们家只有一长空余的床,你们两个人肯定住不下,要不挤挤,或是重新挑个人家?”

    “可以去小哥哥家,他家可宽敞了。”薇薇安从她背后跳出来,亲昵地搂着妇人的脖子,“阿妈,你答应了!”

    屋里出来一个壮年男子,背一把杀猪刀,拎着野猪往厨房走,笑着说:“我家的公主带回来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接待。”

    “就你俩多事。”妇人转身进屋,回头说,“还不跟上。对了,既然家里来了客人,薇薇安,你请他们过来吃晚饭吧,”

    “那多谢了。”年轻人也不恼,淡淡地谢过一声,跟妇人进了屋子。

    薇薇安一拍额头:“我等半天也不见他回来,也不知现在到家了没。”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这次也没去村子口,径自跑到她口中小哥哥的家。

    妇人无奈地摇摇头,瞥见两人,冷声道:“晚饭可不会早,你们有的等了。”湿漉漉地手在围裙上擦干,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两人冷落在庭院里,连请回去坐下的意思也没有。

    “没关系。”年轻人好脾气地说。

    倒是一旁的诺奇终于憋不住,破口大骂,“这女的眼睛真长在头顶上,我看不下去了,要不我去解决了?”一边做出利刃抹断脖子的动作。

    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诺奇:“你事情倒多,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你要是闲得慌就跟着我过去,没兴趣就呆在原地等着,别多事。”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以前的时候,别说下厨房,美食佳肴都是端到眼前有我们挑着吃,看不顺眼的一桌打翻,手下人废话都不敢说一句,哪会让我们讲究。现在倒好,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晚饭都是我们打来的猎物,可真气死人。”诺奇哼了一声。

    “后悔跟我过来了?你大可以留在那边,我一点不强求。”

    “怎么会呢,我早说过,老大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现在的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我可不像那些人一样没义气。我就是看不过他们对老大你无礼。”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到处得到礼遇。”年轻人轻轻一笑。

    薇薇安冲出家门,一路小跑到她所称呼的小哥哥家,“爷爷,小哥哥回来了没?”脚步太快,看到前面的人也没能急刹下来。撞上的那少年快速地转个身,顺势搂住女孩的腰,待她站稳,笑道:“家里饭还没熟,香味就把你引诱过来了?”

    少年算不上多帅气,十七八岁的年轻,棕色的粗布麻衣,袖子挽着,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脚下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草鞋。眼眸明亮亮的,笑起来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独显出他与众不同的干净爽朗的气质。

    “乱说什么呢。”薇薇安窘迫地离开少年的胸膛,心里像是有小鹿乱撞。 “还说我呢,究竟是什么天财地宝让你一整天都耗费在山上。”

    “时间是用的久了些。”晃晃手中的竹篓,“捉到了不少击鼓鸟,也算不错了。”击鼓鸟味道鲜美,是煮汤的上等食材,格外滋补,只是精灵古怪的击鼓鸟身形小巧灵活,生活在树木茂盛的地方,绿色的羽毛将它隐匿起来,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寻找的线索。

    “为这几个小东西在山上迷路了?”薇薇安看也不看,不咸不淡地说。

    “你又知道了!”少年打个哈哈,就往家里走。“我抓到六七只击鼓鸟呢,你带点回去。不然你阿妈又说我一无是处了。”话说的无奈,可眼里一点失落的神色也不见。

    薇薇安笑起来:“就算我带些回去,你也不会被我阿妈称道的。今天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可厉害了。单单只是过路费就有一头野猪,一只狍子,三只山鸡!”

    少年没有丝毫倾羡之色,仍配合夸张地惊叹一声,随后又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一群傻子。”

    屋子里忙碌的老人家听到外面的嬉闹声,出门便见到庭院里两人并肩走来,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像是紧紧贴在一起的剪花。不由笑道:“薇薇安也来了?”

    薇薇安立刻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爷爷,你听到了没?他尽欺负我。”

    爷爷呵呵一笑:“不怕,尽管欺负回去,他不敢拿你怎样的。”

    薇薇安转过来做个鬼脸,这才说:“是阿妈请你们去吃饭。”

    “那刚好,我也想见见那几个傻子,真是被石头砸了脑子才把好东西送上你家。”少年悠悠地说。

    “路可,你过分!”

    这少年自然是林淮。

    在大陆上闯荡了几年,防不胜防的精神力攻击,妙手回春的医术,也算是小有名气。

    只是,克莱德虽被紫鳞果调养过,也在空间也住了不少时间,但最终不能阻止时光的冲刷,流逝的光阴总是最无情的。林淮不忍心让辛苦一辈子的老人家孤单的住在空间里,便挑了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落户。闲来无事,和村上的老人一同谈天说地,钓鱼散心,还有不少跳脱的小孩子,带来很多欢笑。

    但他终究不是属于这里,不可能长住,总是要离开的。

    56、056

    克莱德见薇薇安两手叉腰、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呵呵一笑,揽过气呼呼的小丫头,笑道:“瞧你们两个,都和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点小事也能闹起来。”又对林淮说,“快回屋里把衣服换一下,既然有客人来,一定不能失了体面。”

    “我这就去。”林淮笑吟吟地回过头看了薇薇安一眼,颇有挑衅的意味。

    薇薇安郁闷地鼓起嘴巴,嘟囔道:“爷爷还说呢,这么偏袒他。我多说一句最舍不得的还是你吧!”

    掩上门,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三分,每天在老人家面前,总是要开心快活的,可究竟哪种心情,都要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不愿和人分享。自嘲般地将溅上斑驳泥水的外套换下,滑下的手指碰到一个硬实的东西。

    林淮小心翼翼地拿起挂件,对着斜阳看过去,晶莹剔透的晶石折射出紫红色的光芒。带着浅淡的微笑,虔诚地放在手心,闭上眼睛默默祝愿。随后放回原来的地方,若无其事的换上干净的外衣。

    在山村里生活,伪装成普通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者说比普通人再欠缺上一些,照自己的体型来说,绝不应该比健壮的男孩子矫健强悍。在山上是躲在空间里看书训练也好,试验各式魔法药剂也好,究竟到了怎样的水平,也只有自己明白。

    庭院里,克莱德和薇薇安聊得正兴起。相识不久,两人的感情却是难得深厚。克莱德喜欢薇薇安真诚简单,家里有好东西都会留一份给她。

    林淮大步走到两人身边,装模作样地说:“你们感情都快好过我了。爷爷,早说让你认她作干孙女。虽然这丫头脾气不好,整天没个女孩样,咋咋呼呼的,但是爷爷喜欢,我也就勉为其难多个妹妹。”

    克莱德还没作答,薇薇安听不下去,气愤地用力踩了林淮一脚,哼了一声,率先拉住克莱德就要往外走。

    克莱德无奈地摇头,转身交代道:“炉子上还蒸了些东西,一块儿带上。”脚步匆忙,竟是把林淮一个人落下了。

    留林淮干瞪眼。

    依言把香气宜人的糕点放到食盒里。庭院竹篓里击鼓鸟叫的快活,咚咚的声响热闹之极。打开竹篓,每只击鼓鸟的脚踝上系着细巧的丝线,争先恐后地折腾着往外飞,只能扑腾地翅膀飞不高。

    这是他用投暗器的手法将细线扔出去,一连缠上几只。魔药的制作已到极讲究手上细巧功夫的程度,差之毫厘都会影响魔药的质量,他想出不少锻炼的法子。若是有人问起,他十有八九会说自己是用迷药将鸟儿迷晕才得手的。不过,按他现在的状况说实话也不见得有人信,说假话却没有不信的可能。

    林淮留下几只,剩下的放回竹篓带上。

    村子里人家都临水而居,溪水汩汩而流,夕阳下泛出粼粼波光。

    顺着溪水往下走,视线里,远处多了两个细小的人影正在溪边捕鱼。

    一个持着大大的鱼叉,没有目标不讲手法在溪水里乱来。另一个卷了裤脚,两手在水中一阵乱摸,运气近乎诡异的好,不一会儿就能捞到几条肥硕的鲜鱼。这身影像是在记忆里酝酿了很久,缓缓地浮现出来,一时间,一口气憋在胸口,竟能清晰地听到心脏胡乱的跳动。

    背后竹篓里的击鼓鸟闹腾不停,放轻脚步居然不记得让烦人的东西闭嘴。

    那人闻声抬起头,顺着夕阳不自觉地眯着眼睛,蓦然不可思议地睁大,诧异道:“路可?”两手正握着一条鱼,鲜鱼活蹦乱跳在他手中挣扎,一不留神没有抓住滑溜溜的鱼鳞,猛然间便蹦了出去,一下子扑到了专心捕鱼的诺奇的头顶,一个跳跃,重新回到了水里。

    专心捕鱼的诺奇气势汹汹地抓住鱼叉,做出防御的姿势,叫嚣道:“什么人偷袭!聪明的给大爷我滚出来!”

    想过无数重逢的场景,只是眼前的画面是他绝对没有料到的,林淮顿时笑出声来。眼前这个人,早已形成了无所不能的印象,而现在的窘迫像是只能在梦境里才能构想出的。

    弗雷迪瞬时间挥动魔法力,冰冷的寒气弥漫开去,临近的水域都被冻得坚实,出现这一带没有寒冬的山林永远不会出现的景观,而那只鱼还没来得及回到水面已成了冰雕。

    诺奇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还没来得及上岸,两脚冻得扎实,冷气逼上胸口,冷得不自主地寒颤。

    林淮走过去,脚步不断加快,停下来时已到了弗雷迪跟前,原来小小的个子已到了弗雷迪的耳边,稍一抬眼便能看得清晰。应该是欢快的时刻,却忍不住鼻子发酸。“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真的是你!”

    弗雷迪眼神晦暗幽深,目光纠缠在一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眼前的这个人,即使年长几岁,却几乎没有多少改变,能轻易地认出来。声音里带着暖暖的温度,仿佛长长的叹息:“嗯。我回来了。”

    林淮拧起眉,“这样就完了,原来说好不用太久,现在呢,已经过了――”说着,扳起手指细数时间。

    “是三年九个月二十六天。”弗雷迪脱口而出。

    “我没计算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过了这么久。”林淮愈发觉得闷闷不快,郁气结在胸口不吐不快,“我想只要你回来了就会放消息让我知道,可是每次到佣兵工会,都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以为你出事了。魔法暴动会出现一堆十级魔兽,即使是柯蒂斯那个法神也撑不住的。可是我又在想,你也很厉害,肯定没事,可是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相信了。”说着,被拥进怀里,声音梗塞着,“若是再不出现,我真的会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若是有一点可能,我更不愿意在那边留这么久。”弗雷迪语音轻柔,“若是有一点可能,我都不愿意对你的承诺出现一点差错。”

    诺奇欲哭无泪,弗雷迪用魔法结成的冰面,他用斧头都劈不开,别说手中只有从薇薇安家里带出来的鱼叉,两脚还憋屈地冻着。那边两人终于重逢的两个人完全无物他为无物,可他真的很冷啊!

    “老大,老大?”他细声细气地叫着,心里急得很,就是不敢高声,耽误了老大的大事,他就不是仅仅被冻着脚这么轻易的事情了。

    “他是你带过来的?”林淮终于注意到诺奇的存在。

    弗雷迪将冰面的魔法力解除,诺奇几乎要感激涕零了,上岸跳来跳去,像是猿猴蹩脚地跳舞。弗雷迪嫌弃道:“说起来,你也见过,不过忘了更好,反正是不愉快的经历。”

    “这样看上去还是很让人愉快的。”林淮轻笑。

    “咦,你们竟然是认识的吗!”薇薇安从一旁走出来,在家里等林淮,久等不到,一路照过来却意外发现两人谈得热络,问道。“是你在外面的朋友吗?”林淮来到村子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以前的事总是三缄其口,问得不耐烦了就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薇薇安对这些总保持着热切的兴趣。

    “是啊,我也没想到能见面,真是惊喜!”

    薇薇安缠上林淮的手臂:“总不愿意说说以前的经历,现在被抓个现成,也不和我介绍一下,太不够意思了。”

    “他是我的――”林淮话哽了一下,“我的――”薇薇安期待地等着,可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怎样介绍。他轻轻笑开,道,“我的大哥。”

    “路可大哥好!我叫薇薇安,是路可的好朋友。”薇薇安笑眯眯地打招呼。却见到弗雷迪的目光落在林淮身上,讳莫如深。

    弗雷迪同样的礼貌问好。只是这态度,比之初见面更加冷漠疏离。

    薇薇安一愣,抓紧林淮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放了开来。

    回去的路上,薇薇安紧紧跟在林淮身后,对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你的这大哥看上去真是奇怪。”

    林淮不以为意,亲昵地点着她的额头推开些距离:“你想太多了,他人很好的。”

    “或许吧。”

    薇薇安家中,院子里架起一口大锅,处理过的野猪在里面翻滚出浓郁的香气,锅里煮透的汤水咕咕作响,蒸汽弥漫。薇薇安的父亲用一把大勺在锅里搅拌,蒸腾的热气熏得脸上满是汗水。

    别的都准备差不多了,克莱德帮着布菜。笑道,“小少爷你可到了?”说着,别有意味地看着脸微微发红的薇薇安,却被她轻轻推搡着不肯说出下半句。

    林淮心情大好,把后面跟着的弗雷迪拉上前来,“爷爷,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帮过我很多忙,也救过我的弗雷迪。”

    克莱德自然听林淮说过在封印大陆发生的事情,看弗雷迪的眼神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切道:“我当然记得,真是值得好好庆祝的事!”

    薇薇安的母亲刚好走出来,闻言道:“没想到今天这一顿竟成了重逢宴,设在我家还真是选对了地方。”

    林淮当做没听到她话中带刺的意味,只说:“我也没想到,的确是意外之喜。”

    “确实是意外之喜。”薇薇安的母亲拿过诺奇带上的小木桶,细细看着里面的鱼,“你们这样的客人每天多来几个,一年的时间天天开重逢宴都没关系,我们就当厨师专门做菜,也乐得轻松。”

    “阿妈。”薇薇安拉住她的手,示意不用再说了。

    她母亲轻哼一声:“要是你听我的,不要和这些外人过多牵扯,你看我还有没有这个闲情浪费口舌。”

    弗雷迪先前并不认为这人说话难听,也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只觉得她句句不堪入耳,林淮听了便忘,脸上满满的都是微笑。心里最深处也变得柔软起来。

    只要他开心,他都无所谓。

    这般想着,捏紧的拳头也松开来。

    57、057

    对林淮而言,再不爽的事也抵不过弗雷迪回来,实在让他觉得万物美好,无事可伤神。薇薇安母亲的反复无常已经领教过很多遍了,斤斤计较就显得太无趣,早就练成了耳边风的功夫。

    找个空闲回空间把埋在树下的几瓶醇酒挖了出来,豪爽道:“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这酿酒的原料纯空间出品,泉水源头取的甘冽清泉,正当胜势采摘的花瓣,这是他根据笔记上记载和从前的记忆酿制的百花酿。一开瓶盖酒香四溢,闻见香气,薇薇安的父亲先惊叹道:“我说,原来你有这种好东西!一直藏着掖着像什么样子,早就应该拿出来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个重要的人来自然不会请你喝了。”薇薇安母亲把端来的饭碗重重一放,“瞧你这鬼样子,像拾到宝贝似地。我每年都给你酿上几瓶,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薇薇安父亲噎道:“完全是两个档次,没有可比性。”瞧见越来越坏的脸色,转口道,“我是说,你酿的味道更好,只是数量实在太少,不忍心你过于操劳,便没有要求再多。但是你知道我这么馋酒的酒鬼,闻到酒香就心痒难耐,你想想,我哪次见你取酒不是乐呵一天?”

    听完,脸色才缓和些:“以后我多酿些就是,别人的终究不如自家的好。”

    薇薇安父亲附和道:“是是是,那是自然。自家的香味更足!”说着,手速飞快地先行喝上一大碗,满足地咂着嘴。

    薇薇安悄悄对林淮说:“我以后才不会像阿妈那个样子呢。”

    林淮挑眉,玩笑道:“以后的事你怎么确定,说不定你以后更凶悍!”

    薇薇安倒没有很生气,只是瞪大眼睛严肃强调说:“就是不会,我知道的。”

    林淮楞了一下,没料到这句话傻丫头如此当真,便笑笑说:“那样最好了。”说着,捧了酒壶到弗雷迪跟前,在他耳边用力一敲,装满酒的瓷瓶发出闷闷的声响,弗雷迪垂眼看着地上,神思不知在哪儿,林淮得意地收回他的漫游的思绪:“看上去只有我一个人在穷开心,拿酒请客唱独角戏,你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些,好歹笑一笑,嗯?”

    “怎么会呢,能一回来就见到你,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像是精心安排好的一样。”弗雷迪长叹道。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林淮有些丧气。

    “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的弟弟,竟然也快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习俗男女十八岁成年,成年之后才会谈婚论嫁,当然也有不少先前看对眼的,一旦成年便定下亲事。

    “我?”林淮从没想到这一点,“对啊,好像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成年礼的,幸好你及时回来,否则我会觉得很可惜。不过,若是说道成婚,也应该你当先才对,单身的老男人怎么好意思提起我的婚事!”

    “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单身?”弗雷迪反问了一句,倒是让林淮惊了一下,是了,弗雷迪长相出色,天赋异禀,在科里纳城时才才十六七岁就惹得城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大胆告白,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说断绝桃花运是天方夜谭。多年不见,他怎么就确定弗雷迪必定身边没有人在呢,因为这次见到他看到的是单身一人,或是别的原因?

    弗雷迪轻巧一笑,林淮恍然,“原来你是诳我!”

    弗雷迪只是看着他,没有言语。

    有弗雷迪诺奇二人捕来的野猪,林淮的美酒,薇薇安家的农家菜肴,这一顿可谓宾客尽欢。

    酒到浓时,诺奇和薇薇安的父亲两个大男人谈得兴起,大概有同样彪悍霸气的性格,很是投机,而一旁,林淮已然睡了过去。

    若是平时,他也不会这般轻易睡着,可他白天在山上突破了精神力的界限,冲击到新的境界,体力耗尽,在空间休息了一会儿也没恢复过来,看到天色已晚,不得已撑着回来。可谓精疲力竭。后来瞧见弗雷迪,整个人振奋不已,沾了酒,再不醉的人也变得熏熏然。或许真的是难得的安心,到最后,竟是没有一点负担地安睡了。

    克莱德想带他回去,弗雷迪起身道:“您去歇着,放心,这边有我。”

    克莱德知道他和林淮的关系,便没有拒绝,他年纪大了,若是把自家少爷磕着绊着也忍不住心疼,便道:“那多谢了。”

    弗雷迪笑道:“您是他的爷爷,自然也是我的亲人。听他经常提起你,知道你们关系真的很好,我家人不多,有你这样的爷爷陪着很是羡慕,以后有事尽可以找我,我定会尽心力的。”

    克莱德对弗雷迪的印象本就很好,听闻他的本事,还以为是个骄傲的年轻人,未料到他这般有礼貌。

    弗雷迪背着林淮到他房里,细心垫好被褥才把他放下。林淮虽喝了不少酒,身上的酒味却很淡。和各种植物相伴久了,自然而然会有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草药味,轻轻浅浅,闻上去舒服极了。

    以前就无数次在脑海里描绘,这个人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幸好的是,和自己想象中的几乎没有差距,可是心的距离呢,他却不能确定,生命里各种人来人往,他们是不是已经走远了,他无法肯定,他是不是还是那般重要。

    手忍不住玩乐般糟蹋着林淮的头发,林淮沉睡中,不满地搭上他的手,抗议着让他停下来。弗雷迪顺势握住,低声道:“记着,是你自己牵上的,就别放开,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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